143回 我倆很好
喬建國見著情況不好,咳嗽了兩聲,意思自己身體不舒服,老姨走就是了。
“你先回去吧,你姐夫這身體情況也不好。”張麗敏是真的怕喬建國尿了拉了,畢竟在外人麵前這樣不好,她也得給喬建國留點臉麵。
老姨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勾了上來。
“知道你們家老三出息,我們比不起,當初人在醫院,我姐你別忘記了,簽名字的時候你比我這個親媽都要靠前,讓我簽了字,現在害得笙雨這樣,我沒和你打官司就不錯了,求你介紹個對象,你就這樣推三阻四的……”
老姨不管張麗敏心裏怎麽想,她就是要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既然撕破臉了,索性大家以後別走動。
她明白張麗敏的心思,就像是當初曹笙雨才嫁的時候,她也得瑟過,覺得終於不用被姐姐給壓製了。
姐妹倆難免就有比較,想那幾年張麗敏過的是什麽日子,不就是靠著喬蕎才慢慢家裏條件好起來的,是孩子本事和你有什麽幹係?往大了說和喬蕎都沒有關係,那是人蔣晨有錢,喬蕎就是運氣好,就喬蕎那樣兒的,到底哪裏比笙雨出色了?她覺得自己女兒一點不差。
好不容易笙雨嫁人了,她覺得終於揚眉吐氣了,自己終於可以和張麗敏站在一平線上了,被壓製的心稍微能喘口氣了,誰知道笙雨會被人給騙了,曹笙雨打孩子,就是張麗敏說的,說不能挺著肚子,不然將來不好辦,要是那孩子沒打,她女兒能生不出來孩子嗎?張麗敏在裏麵就沒有責任?
老姨起來一指責張麗敏,張麗敏也火了,冷笑一聲。
“怎麽現在來找我算賬了?笙雨那孩子不打留著你給養?以後還找什麽找?人家是坑了你,你還得給人家養孩子,你是缺心眼不夠是不是,我讓簽字的,你當時說不簽字了嗎?現在來找我算賬,前前後後你家出事兒,今天沒錢,我扔進去多少錢?”
張麗敏這就是要算總賬,咱們一筆一筆都算清楚,就算是在喬建國的麵前她也不隱藏了。
姐妹倆眼看著就要撕破臉了,老姨的情緒也非常激動,我被你壓了一輩子,臨了臨了我又被你給壓住了。
喬建國是覺得畢竟是親戚,心裏多不喜歡不至於就嘴上說出來,表現出來叫人知曉,你搭都搭了,最後還落得一個滿身都是埋怨何必呢。
“你行了,別說了。”喬建國想讓張麗敏閉嘴。
張麗敏人在氣頭上,別說親妹妹了,就是親老公該給兩句不也是給兩句了嘛。
“我不說她不知道,我搭你多少錢,你自己說。”
老姨是徹底翻兒了,將放在喬建國床頭的水果盤照著地上就是一摔,你不就是靠著你女兒嫁的好,瞧不起我嗎?
手指甲都摳進了手心裏,老姨真想和張麗敏打一場,做這些年的姐妹,她太了解張麗敏的心思了,虛榮,就這樣的,你除了運氣好還有什麽?那麽坑自己女兒,自己要是喬蕎她們就應該不管了,把她扔出去,就讓她辛苦賺錢,累死她拉倒。
恨人恨到一定的境界,曾經這個人幫過你什麽,就都記不起了,能記住的就都是對她的牢騷怨恨,升米恩鬥米仇,一瞬間就恨不得張麗敏潦倒了,覺得喬家的這三個女兒都是傻蛋,都是二百五。
“你搭我錢,你不也是想要看我笑話的,你是真心想管我的?”
張麗敏七竅冒煙,我不是真心想管你,我給你錢啊?我背著家裏總不停的搭你,你翻臉就不認人啊。
姐妹倆徹底幹翻了,老姨指著張麗敏的鼻子就是一通罵,順帶著給張麗敏上眼藥。
“我姐夫當時外麵有人,你是怎麽說的?你不是盼著他殘疾,現在他真的殘疾了,你心想事成了,我還沒還恭喜你呢……”
老姨揚長而去,張麗敏氣的手都抖上了,她是這樣說過,可當時不是因為氣兒沒有地方出嗎。
喬建國不生氣,誰生氣說點過分的話都能理解,不至於因為一個外人挑撥就當真了。
“看見了吧,你給人家錢,現在人家恨你……”喬建國淡淡的說著。
翻就翻吧,以後別來往也行,別打兩天過兩天又好了。
張麗敏給喬蕎打電話,大女兒上班呢,不能打電話騷擾青霞,二女兒不考慮,她要是和喬梅說,喬梅一準噴她,所以隻能找喬蕎。
前後都學給喬蕎聽了,喬蕎聽著,很認真的聽著,心裏想起來兩字。
活該!
不是她當女兒的想這樣說自己媽,你是把人家當成親女兒一樣的疼,人家感激嗎?看見沒,現在就是後續,稍微有個不順心,就覺得你是故意對著不好,你在看人家的笑話。
“你倒是說點什麽啊?”
喬蕎心想,我說什麽?她媽的個性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隻要老姨明天慘了,她媽就能樂嗬嗬的忘記這些爭吵,可老姨卻不是這樣的人,老姨心裏能記上一輩子,有些時候血緣和親情這個東西,挺讓人無奈的。
“媽,你記住了,誰跟你親也不能有我們姐三兒親。”
“不用你說,以後我要是在管你老姨,我就是二百五。”這頭信誓旦旦的撂了電話,氣的夠嗆。
老姨回了娘家好一通作,抱著喬蕎姥姥的大腿就開始哭,說張麗敏是怎麽對待自己的,自己怎麽慘,反正心裏有委屈就都說了出去,當老人的呢,是覺得都是自己的孩子,喬蕎他們關係和姥姥還差了一些,畢竟小輩不是她生出來的,身邊的就這麽幾個孩子,都盼著他們好,誰要是過的不好呢,當老人的,明知道叫有錢的去管不地道,她自己還是控製不住,抱著女兒哭,小女兒這過的確實不像是樣子,曹笙雨你說叫人騙了,現在差不多都知道了,好多認識的人看見了難免問一句,外婆心裏也不好受。
深深呼吸一口氣:“喬蕎是個好樣兒的,我哪天和喬蕎說說看……”
老姨恨喬蕎,恨得盯盯的,雖然是自己的外甥女,喬蕎什麽時候關心過她?哪怕就是自己過的最不好的時候,喬蕎差錢嗎?
這不就覺得她窮嘛。
“那就是個白眼狼。”
老姨鬧完了,覺得心裏爽了她掉頭就走了,回頭姥姥就要去醫院找喬蕎說說這事兒,你看這是你老姨,你幫一把不會怎麽樣的,一家人總比外人親的,穿衣服呢,老兒子,喬蕎的老舅回來了,見老太太穿衣服要出去,就納悶。
“媽,你要去哪裏?”
老太太就說,老的回來哭了,也鬧了,張麗敏的個性她太清楚了,肯定傷人了。
老舅沒讓外婆出去,老舅這些年也沒少借喬蕎的光,你看他借光是借光,一些基本的人情道理還是懂得的。
“媽,你不想想,喬蕎那現在住院保胎呢,你什麽事兒都去找她?她是該誰的還是欠誰的?人家有錢有錯嗎?”
老舅一直挺不好意思的,你看總借外甥女的光兒,其實細想想,真的輪到自己家富貴了,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嘛?那肯定就是不行的,所以才說喬蕎這孩子仁義,可孩子在仁義你也不能拿著人家當傻子看,老姨就覺得這老太太越是年紀大吧,越是不懂得什麽叫知足,年輕的時候吧,看著挺雷厲風行的,不知道是不是人一旦上了年紀辦事就是這樣,如果都這樣的話,他寧願自己一輩子都別老,不然老了就立馬死了,省得招人煩。
做事情不靠譜,不是你說的事情就是道理的。
“媽,不是我說你,沒文化辦事情就不行,你找喬蕎說什麽?人喬蕎男人有錢和我們家有多少的關係?惹生氣了以後就徹底不管了,你就舒坦了,再退一步,人奶奶借上多少光兒?你是個姥姥啊……”
姥姥有點不好意思,人老了,就糊塗了,誰說什麽她都覺得有道理,女兒來哭,哭的這個慘,她就同情女兒,現在兒子這樣說,她也覺得挺有道理的,不過還嘴硬。
“那都是親戚……”
“要是遇上這樣的親戚,人喬蕎心裏估計也認為倒了幾輩子的黴運了,她住院你去醫院看過她嗎?現在因為我姐的事兒就要去看,你覺得合適嗎?”
“我這不就……你姐她日子過的不行,說是喬蕎的小叔子條件挺好人也挺好,這不就家裏人嗎……”
老舅一開始都不知道這件事兒,等聽明白了,臉就徹底黑了,合適?
哪裏合適?
人小叔子娶曹笙雨啊?你自己有孩子,你能讓孩子去娶曹笙雨嘛?
舅舅氣的心肝肺也都開始疼,不過這是自己的老娘,沒辦法說,說了老人家上火,得,隻能當自己是聾子,把人看住了,你哪裏都別去,就在家裏待著吧。
老姨回到家和姨夫就開始說張麗敏怎麽怎麽不好,姨夫滿臉的歉意。
“你就閉嘴吧,說這些幹什麽?你沒錢的時候你姐給你錢,完了掉過頭你就說她不對,當初拿錢的時候你怎麽不說要骨氣不要呢?”
姨夫一開始就說了,當初事情鬧出來,按照他的意思誰都不告訴,能解決到哪裏就解決哪裏,說出去隻能叫人徒增笑話,臉麵都扔地上了,可老姨就是不肯聽話啊,不就合計跟她姐要點錢,有點臉的人都不能這樣做,姨夫一開始沒嘰歪,說著說著就來火氣了,你說自己這輩子,也沒做錯什麽,老了混到這樣的場景,他多委屈啊,這就是娶錯老婆了。
有些女人吧能旺男人,會告訴男人哪裏是錯的不能去走,有些女人吧,就比如老姨這樣的,姨夫現在是想明白了,她隻會叫你走向滅亡,自己什麽都不懂,還不學,成天就知道瞎計較,孩子孩子你管不好,家家你照顧不好,要你何用啊?
“我告訴你,你給我在家裏待著,從今以後哪裏也不許去,你要是在敢出去瞎亂走,你看我打不打折你的腿。”
老姨那能讓分嘛,過去都是自己說了算的,現在說翻臉說罵她就罵她?
老姨沒回來之前,曹笙雨就和自己爸說了,管不住自己媽,這個家就徹底完了,她被騙是自己活該,還能活下去,自己腳踏實地好好的過,還是能過下去的,隻要她媽別跟著添亂了,別讓唯一肯掛著自己的大姨在傷心了,父女倆商量的妥妥的。
老姨的手就差點指到姨夫的鼻尖上了,姨夫這輩子沒打過人,就連罵人都沒罵過,脾氣特別的好,和老姨還有曹笙雨都沒太大聲的說過話,被逼的沒辦法了,把老姨給削了,曹笙雨就在裏麵聽著呢,沒有出來勸。
老姨徹底消停了,還鬧什麽,姨夫扔話了,你要是不想過,你就滾蛋,我娶了你我就是倒老黴了,我寧願去要飯,我都不要和你過,不消停還能怎麽樣,她這個年紀還能去找誰。
姨夫買的水果,親自上門去給張麗敏喬建國道歉,誰是真的對自己家好,他分辨得出來。
鬧成這樣,他也挺沒麵子的,該做的還是得做,不然叫人笑話,覺得你看女人糊塗,他也跟著糊塗。
喬建國太懂得姨夫的心情了,說實話有一段他就是這樣想的,丈母娘這輩子可太偉大了,你說生出來的這兩個女兒,這是專程為了報仇,才把女兒嫁給他們倆的吧。
張麗敏和老姨有氣是和老姨,對著姨夫挺好的,也是覺得姨夫不易。
張麗敏等姨夫走了,就要給喬蕎打電話。
“你別每天就跟孩子做報告似的,總跟她說什麽?”
張麗敏說自己都說喬蕎老姨不好了,孩子聽了心裏肯定會恨的,那妹夫還是好樣的,她得和喬蕎說說。
喬建國就歎氣,那你嘴這麽快幹什麽?有些話不是想說就能說的,對著孩子抱怨,孩子心裏能沒有怨氣嗎?
喬蕎現在就是當自己什麽都沒聽見,你家裏的事兒我也不插手管,吵架不吵架的,隻要不涉及錢,那好,沒問題,涉及錢了,就輪到喬梅出馬了。
“老三啊,你別恨你姨夫和笙雨,笙雨也是不容易,要不你就幫著問問,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得,這心又軟了。
“要不媽,你現在和我爸趕緊生個弟弟出來,然後娶了笙雨吧。”
張麗敏被噎了一句,她就算是生得出來,可問題這還是近親啊,不行就不行被,這孩子說話太噎人了。
“你看我就說說……”
“今天你給我打的,這是第六通電話,媽我現在身體很好?”喬蕎語氣有些加重。
“行行行,我錯都是我錯,我不打了。”
“這養女兒就跟養祖宗似的……”張麗敏是覺得喬蕎變了,你說小時候都是孩子聽自己的話,喬蕎以前也不是這樣的,總感覺就像是有錢了之後,翅膀硬了似的。
喬建國隻當沒聽見,他現在還在同情妹夫當中呢,順帶著同情自己,你說他們倆,年輕的時候怎麽就看上這對姐妹了呢?你還真怪不上外人,這是他們自己處的。
*
喬蕎自己念書聽呢,在怎麽著也不能叫一個小孩子給比下去了是吧,肚子總算是起來了,不過她懷疑本身的肥肉比較多,而不是孩子撐起來肚子了。
“就是這間了……”
陸老太太來了,特意來看喬蕎的,這孫媳婦兒懷孕了,她得過來看看,陸海萍陪著來的,扶著老太太。
“媽,你小心點小心點,看著腳下……”
還能誰帶著來的,陸必成被,陸老太太當著蔣芳倩的麵就這樣說了,我得去看我大孫媳婦兒,還逼著蔣芳倩出錢,你要是不出錢你就是心腸狠毒,你心裏恨死陸卿了是吧,弄的蔣芳倩真是有冤沒有地方可以訴說,玩陰的她玩不過,這是陸必成的親媽,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做的過火,問題你想討好她吧,這老太太那就是一坨臭狗屎,蔣芳倩哪怕低下腰板了,人家不領情呀。
這喬蕎還沒生呢,陸老太太活生生的從蔣芳倩的手裏坑了一萬,老太太直接就放言了,我重孫子那就是萬中選一。
陸海萍把老太太給扶進來,陸必成在後麵跟著呢,臉色不是很好,估計又是鬧了一通才沒有辦法陪著來的。
“奶奶,您怎麽來了?”
喬蕎知道陸卿這奶奶是個人物,陸卿提都不願意提,誰要是說到了,那臉色變的那叫一個快,厭惡到一定的境界了,喬蕎自認自己沒有收了老太太的本事,那就少惹為妙,哪裏有長輩來看小輩的,奶奶你何苦呢,你在家裏享福就是我最大的福氣了,不用看的。
“你躺著躺著,別亂動。”
陸必成沒說的那麽詳細,要是都說出來,陸老太太肯定不是現在這態度,她認為喬蕎是這孩子懷的辛苦才進醫院的,那要是知道喬蕎本身身體有問題,那就是喬蕎騙婚了,她保準會這樣去想的。
由此可見,有些事情陸必成還是不願意和他媽說的。
“你奶奶說要過來看看你,躺著吧。”陸必成來上中是想去看看天娜,孩子受到這麽大的衝擊。
“醫生怎麽說的?身體哪裏不好?”
陸海萍跟著自己媽坐下,她坐了一上午的車,也累的夠嗆,不用人招呼自動自覺的掰著香蕉就吃,陸卿的父親是她親哥,陸卿是她親侄子,喬蕎算是哪根蔥,用得著自己和她客氣嘛,她是家裏人,喬蕎才是外人。
喬蕎瞧著老姑,心裏歎口氣,她覺得自己挺幸運的,看著老姑就覺得萬幸,第一她不是老姑的兒媳婦,第二自己沒有變成這樣叫人討厭,都挺萬幸的。
“都挺好的,怕出事兒就沒出院……”喬蕎笑嗬嗬的說了一句,她臉上都是笑容,一笑又好看,陸老太太一看孫媳婦的笑容就挺滿意,總比每天哭來的強。
“你老姨呀,我出來的時候托我給你拿一萬塊錢,你拿著花。”陸老太太輕快的叫陸必成掏錢。
喬蕎心裏詫異,這老太太可真夠狠的了,這是和陸卿他老姨鬧掰了?按照套路來說,是不是太快了一點?能搶姐夫的女人不都是應該那種心計特別深的,特別會討巧的人,而且一定會和婆婆相處的親如母女的嗎?哪裏出了問題?
答案隻能總結,陸老太太不是個一般的選手,不管先來後到的,兒媳婦在她手裏幾乎沒占過什麽便宜。
“拿著孩子。”
喬蕎覺得這錢有點燙手,她還真不願意要,你說這一家總來難為自己。
“拿著吧。”陸必成開口了。
隻要他媽不鬧,好好的,他都能答應。
喬蕎放在一邊,陸海萍問醫院這個點還有沒有飯了,中午還沒吃飯呢。
喬蕎算著時間,她婆婆馬上就要來了,不能讓碰麵,省得尷尬。
“奶奶,我給你們拿錢,找個好酒店讓司機送你們去……”
陸老太太一聽司機,臉上有點不願意,你住個醫院還得雇個司機,你多大的譜兒啊?覺得喬蕎不會持家,這些個女的一個兩個眼睛裏隻能看到錢,她可不會因為喬蕎說要拿錢讓他們吃好的,她就高興了,她眼皮子沒那麽淺,拉著臉,麵上就有些看出來了,弄的喬蕎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剛剛也就前一秒還好好的。
“那走吧,晚上我們也回不去,你看著安排吧。”
陸海萍張嘴就來。
扶著老太太往外走,喬蕎聽出來了,讓她安排?往家裏安排?可她和陸卿都不回家住了,每天都待在醫院裏,要是陸必成自己的話,這是沒辦法的,公公再不好也是公公,有外人的話,還是這樣不靠譜的外人,依著喬蕎的意思就是給住酒店,她寧願花點錢消災,這不是剛剛才給她扔了一萬塊錢嘛,足夠了。
自己直接就定了,喬蕎沒在這上麵舍不得花錢,人家都是姓陸的,有些事情真不能省。
也就是前後腳,陸家那一家子走了,蔣方舟來了,喬蕎說了,蔣方舟就提著保溫桶說自己這幾天不過來了,不想碰上,覺得尷尬。
“媽,我給奶奶姑姑訂酒店住行嗎?”
這樣的小事兒不能打電話問陸卿,問了陸卿就得發飆,喬蕎也不想問,她自己能做主的,就是不知道妥當不妥當,關係不是有點複雜嘛。
蔣方舟說挺好的。
陸必成找了一家酒店,他不用喬蕎給拿錢,自己又不是沒有,花兒媳婦的錢,這樣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要是喬蕎和他張嘴,陸必成都會給錢的,怎麽不喜歡也會給這個錢的,他不花兒媳婦的錢。
給天娜打電話,叫天娜出來一起吃頓飯。
陸天娜說不出來了,一聽老姑在,陸天娜現在特別的懼怕陸家人,她也明白了,為什麽奶奶姑姑她們都不喜歡她,自己壓根就不是姓陸的。
不怪人家有這種看法。
陸必成想不來就不來吧,省得不自在。
陸老太太就說天娜這人。
“自己的親弟弟眼睜睜的都看著不救,這還有骨血的關係呢,我當初就說這孩子不行,你就說好啊,這個好那個好,看見了吧?將來陸卿要是出事兒她肯定跑的比誰都快……”
在這件事情上,陸老太太特別的反感陸天娜,能救卻不肯出手,寧願活生生的看著自己親弟弟去死,就是你爹媽不讓,你自己不能偷偷去救嗎?他死了,你心裏就心安理得了?這孩子從本性上就是人品不好,你看看必成和陸卿要是沒錢,能不能和你好到現在這樣?人家平白無故的拿這麽多的錢……
陸老太太就是一毛錢都不想給陸天娜花,這這就是個外姓人,你看她自己花多少她覺得那都是應該的,陸海萍在一旁跟著起哄,她也認為養別人的孩子不應該養到陸天娜這地步,又是給買房又是給準備錢的。
“天娜的事兒你們不要管,媽你吃菜。”陸必成給陸老太太夾菜。
陸老太太神色更加陰沉,這就是被迷住眼睛了,死活就覺得陸天娜好。
陸天娜在單位其實現在的立場很是尷尬,背會閑言碎語少不了的,就針對這救和不救當中,那天鬧的那麽大,就在單位的門口,也不知道記者是從哪裏知道的消息,現在陸天娜出名了,單位也是無奈做了這個決定叫她暫時休息,不然總是有人來找,哪怕現在陸天娜不上班還總有人來找呢,領導也是為難,等過了風聲也就好了。
陸卿回來的早,說是明天一早要飛外地,晚上沒事兒就飛回來,要不是為了喬蕎他是可以第二天在回來的,家裏老婆身體不好就沒辦法,他回來就讓保姆先離開了。
喬蕎歪在**,伸著腳去夠床尾,這動作純屬因為閑的無聊。
“幹什麽呢?”陸卿推門進來,手裏拿著水盆。
“沒事兒,伸伸腿。”
陸卿進了衛生間打滿水送到喬蕎的眼前,意思是讓她洗手,馬上就要吃晚飯了。
“好了。”喬蕎說了一句,陸卿將毛巾遞給喬蕎,喬蕎擦幹手,他擺好碗筷,喬蕎從**起來,先穩穩的坐好,中間停頓個十幾秒確定肚子沒有任何的負擔在全身離開床,到外麵吃飯。
陸卿的胃口不是很好,大部分都是給喬蕎在夾菜,喬蕎吃完飯收拾碗筷,將剩下的東西都劃拉到一個盒子裏連同筷子一起扔掉,扔在外麵,一會兒就會有人過來清理的。
扶著她起來,陪著在走廊走會兒,也就是五分鍾,緩緩的走,不敢快走。
“我明天盡量趕回來。”
當自己的身上有責任的時候才明白那種感覺,心裏總有牽掛的。“能回來就回來,不能回來也別趕回來了,我總拖你的後腿……”這點喬蕎無奈,她說讓陸卿放心吧,陸卿肯定不能放心,除非肚子裏的這孩子馬上就出來。
“我盡量,晚上我讓我媽過來陪你。”陸卿不放心喬蕎自己待在病房裏,真的出事兒,還是要身邊有個人照顧一下最好,這個人選,隻能是自己母親,天娜年紀小,怕睡過頭,喬蕎的母親根本就不在陸卿考慮的範圍之內,陸卿想都不願意去想的,大麵過得去,那人他就當擺設看了。
“我現在情況挺好的……”
陸卿停住腳步,自己蹲下給她係鞋帶,要就說他不放心天娜了呢,天娜年紀小,有些事情她是想不到的,比如喬蕎此刻腳上穿的鞋就是天娜前幾天給買的,一個孕婦竟然給弄了一雙帶鞋帶的鞋,陸卿肯定不會挑剔陸天娜,但是細心的程度不夠,他就不放心將喬蕎嫁給陸天娜管。
蹲在地上給喬蕎的鞋帶係好,確定不會在鬆開,起身扶著她繼續往前走。
“步子會不會太快了?”
喬蕎說還好,隨口道:“我估計不能自己生,運動量根本就是沒有。”
每天躺在**就是負責吃,偶爾下床散散步,也不敢走太久時間,總這樣下去,怕是生的時候隻能剖腹了。
“現在不想那些,自然生剖腹都不需要你自己考慮。”
到時候看情況,醫生就直接幫你做決定了,自己苦惱什麽。
“今天有個小朋友跑了上來,特別的可愛,護士就問她,這位阿姨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不是有一種說法,就說小孩兒說的話很準。
“嗯。”
“那小朋友說,這阿姨懷的是個妹妹……”
喬蕎當時就笑了,倒是護士一臉的尷尬,喬蕎想如果護士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她一定不會問孩子的,怕自己傷心吧。
喬蕎原本心中也是有點抑鬱,生一次,就想生一步到位,陸家缺的肯定就不是女兒,黎明說的那次,明著是問陸卿自己心裏也是有點覺得遺憾,喬蕎抱著的希望呢,就是孩子說不一定準,生出來才能知道性別,倒是陸卿安慰的很好,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陸卿說的很對,能有個孩子就不容易了,還挑。
心情已經調整過來了,是女兒她也喜歡。
“女兒多好。”
陸卿扶著喬蕎回病房,喬蕎躺著,久坐也坐不住,腰不行,陸卿也是閑著沒事兒,自己就躺喬蕎的身邊了,一張床躺兩個人是絕對可以的,陸卿每天有時間都會給念點什麽做胎教,如果時間太忙那就沒辦法了,看情況而定,對肚子裏的孩子說沒希望那都是假的。
躺在一邊,陸卿的腳對著喬蕎的臉,喬蕎的腳對著陸卿的臉,兩個人顛倒躺著。
“我的腳臭不臭、”喬蕎的腳動啊動的。
陸卿以前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夫妻,放著他的麵放個屁或者叫他親個腳表示恩愛,這樣的事情陸卿是不能做的,底線擺在這裏,就是和喬蕎再婚他也沒有犧牲到了這種地步,喬蕎肚子大了起來,當爸爸的感覺越來越濃。
有時候甚至都不會去想自己討厭什麽,就為了肚子裏的那個,怎麽犧牲都值得了,又因為喬蕎是孕育了這個孩子的人,對喬蕎很是包容,陸卿現在心裏就是這樣的想法,喬蕎給他懷個孩子不容易,自己竭盡所能的對喬蕎好,一定會對她好。
發誓,說什麽以後對你好,這些話都是虛的,還是要看實際動作的。
“不臭。”陸卿的手握著喬蕎的腳,她腳腫,可能是因為身體原因,喬蕎沒懷孕的時候有時候早上起來腳也是腫的,陸卿左手捏著,右手拿著書給孩子念書,喬蕎聽聽,有時候會打斷,這是人家夫妻相處的時光,這個點肯定是不會有護士來的,蔣方舟又說這幾天不過來,保姆下班了,按道理應該是沒有人會來的,結果就沒算準這個意外啊。
陸海萍折了回來。
你說她拉開門就進來了,那兩人還在**躺著呢,陸卿沒摸喬蕎的肚皮,就是讓她把衣服往上拉拉,自己看看就這麽個功夫陸海萍進來了。
“陸卿也在呢。”
陸卿把喬蕎的衣服給拽了下來,蓋住肚皮,喬蕎沒動,她現在要是著急隻是會對自己的身體不好,她起床都必須緩一緩,不能因為有老姑在就不管身體了吧,結果看在陸海萍的眼睛裏,這動作就變了味道。
長輩都進來了,你這衣衫不整的,不是說身體不好嗎?不好你還勾引陸卿?大著肚子還要幹點什麽啊?
陸卿起床,把書放在了一邊,喬蕎的床裏麵還有個袋子,是中國銀行取錢的袋子,陸卿總覺得怎麽樣去心疼喬蕎都不夠,現在就一個勁兒的給錢,喬蕎也不是當初沒心沒肺的自己了,這是因為她在懷孕,陸卿注重這個孩子,或者說,因為陸卿看見她懷的確實不易,很感動,陸卿的原話是說,這個錢是給你的,你想怎麽花就怎麽花,給誰花都無所謂,這個給誰花,按照喬蕎的理解指的就是張麗敏,現在陸卿是高興,如果有一天不高興翻臉了呢?
別說沒有可能,從陸卿開始大量的撒錢開始,喬蕎都把錢歸攏到一起了,她不會給娘家的,你看用自己的錢怎麽貼都行,丈夫的錢不能亂貼,不然以後丈夫翻臉人家就能抓到你的把柄的。
“這是你爸給的?”陸海萍看著袋子問了一句。
“不是,我給她的,老姑你來有事兒啊?”
陸卿挺不耐煩侍候眼前人的,陸卿這人怎麽說呢?個性其實是很糟糕的,他心裏是瞧不上自己家的那些親戚的,盡管陸卿嘴上不說,你看醫院的護士為什麽都不往陸卿的麵前送,陸卿又不醜又有錢,實在是因為他不是一般人能交得下的,眼睛在上麵呢,能被他瞧得起的人不是很多。
“喬蕎這回可好了,我們家陸卿啊,就是個仁義的孩子,你可得張點心,別拿著錢回頭就搭你娘家知道不?”陸海萍也就是隨便一說,陸家的人都是這調調,你別拿著姓陸的錢去搭別人去。
喬蕎就心想,在怎麽給我錢,這是我丈夫給的,我拿著不是理所應當的,就是提醒也輪不到你一個老姑來提醒啊。
麵上笑笑。
“是啊,陸卿對我挺好的,我從住院花了不少的錢……”喬蕎這說的是實話,一天好幾千的花著,就光是病房的費用,反正也是因為陸卿條件擺在這裏,不然也不可能這樣住,但是對她確實特別的好,就說陸卿這麽特性的人,從喬蕎住在醫院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他要是忙回不來,就一定會找人來陪喬蕎,絕絕對對的不讓喬蕎自己待著。
在一個呢,就是從蔣方舟的嘴裏聽說的。
蔣方舟給喬蕎講這個,並非是為了抱怨,主要就是講給喬蕎聽,陸卿是個孝子,你看給我買這個買那個的,對我有多孝順就有多在乎你,你進醫院的那天,陸卿是怎麽對待自己的?那臉酸的,隻要說一句,立馬就翻兒,看見誰都好像別人欠他錢一樣的,老人也是好意,說要留下來照顧喬蕎,你看陸卿說什麽,不用你們,我不用你們,當媽的能理解兒子此刻的心情,蔣方舟這婆婆也算是為了兒子付出一切了,就是講給喬蕎,讓喬蕎知道,在你看不見範圍的陸卿,其實他對你是有情的。
喬蕎當時自己在裏麵,哪裏能看得到,聽見婆婆說,衝擊來的很大,這輩子遇上這麽一個人,主要他以前對她沒有這樣的好,強烈的對比,怎麽都滿足了。
以後生完喬蕎不知道會怎麽樣,但是在她懷孕期間,陸卿是絕對可以拿一百分的。
喬蕎就說陸卿怎麽對她好,陸海萍聽著聽著就不是味兒了,心裏挺不舒服的,曹一凡是她幹女兒,她對曹一凡比對自己的那兩個孩子都上心呢,陸卿不是這樣的人啊,曹一凡懷孕的時候,陸卿雖然也關心,但是絕對沒到這種地步。
陸卿本人在,陸海萍不能說過分的話,不能刺激喬蕎,索性就板著臉。
“你得多吃,是不是為了保持體形就不肯吃東西?我可告訴你喬蕎,我見過一些明星,為了身體好看什麽都不吃,你要是這樣,可不行,要不然我過來侍候你一段算了,我看你身邊也沒有個靠譜的人。”
喬蕎一聽,擰著眉頭,陸海萍跑她身邊來,她得減壽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