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回 先生姓陸
“你還去不去了?你知道我和你媽每天掙這麽一點錢多不容易嗎?天天得看人的臉子,你吃的花的用的什麽不是你老子我掙來的?”
陳放是被打的說不出來話了,孩子能改正?
結果恐怕就是微妙的,恐怕陳元慶要失望了。
青霞攔不住陳元慶打孩子,因為她也說不出來什麽有建樹性的話,她知道陳放身上有毛病,孩子學習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她也很著急想管,可無處下手,就是那種麵對著刺蝟無處下手的感覺,怎麽教?怎麽教都不對,交給老師了吧,結果老師對孩子也不是特別的關心,青霞能理解老師喜歡聰明學生的,換做是自己,自己也喜歡。
陳放不敢放聲哭,他一哭陳元慶又輪巴掌,在這樣的情況下,陳放隻能忍著,挨完打也就完了。
*
“這是……”陸卿手裏拿著車鑰匙,這是才從外麵回來。
“陸卿好久沒見了,這是我兒子小胖,你還認識吧?”
女人領著兒子有些窘迫的站在門口,門衛不讓他們進去,她又不認識陸卿的老婆,以前的曹一凡倒是認識,接觸也不是很多,聽說陸卿離婚之後又新娶了,不過八成就是個年輕漂亮的。
論關係的話,得從陸必成說起了,他家那頭扯了很遠的親戚,可能對於陸必成來說肯定不算是遠,畢竟是他姑姑家的孫子,陸卿一貫對這些親戚很是反感,親戚多了,煩的就是現在這出了。
“進去坐吧。”
陸卿按著密碼推開門,後麵的女人心裏歎口氣,不願意求上門,你說知道陸卿一家都是牛哄哄的,蔣方舟好點,蔣方舟那女人真是個好女人,這不是沒辦法了嘛,孩子工作要緊。
陸卿才從外麵回來,鉛灰色調的西裝,白色細紋的格子,讓灰色基調稍顯靈活一些,裏麵的襯衫是藍白相間的格子,絲巾則是純深藍。
“你們坐吧。”
陸卿進了廚房準備給倒水,樓上的保姆抱著果而下來,坐著的人馬上又站了起來,沒有辦法,這樣的地方會讓她全身不由自主的緊張覺得不舒服,保姆肯定不會看人下菜碟的。
“你好……”
“你好,這是孩子吧……”女人看著果而,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陸卿的老婆,看著外表不太像,可這事誰又能說的好呢,不敢輕易的下結論,要是說錯了就惹人厭惡了。
“喝水。”陸卿端著杯子放在桌麵上,讓他們坐:“找我有什麽事?”
他的電話又是從哪裏弄到的?
女人開口,她隻要對上陸卿的臉,陸卿在笑她就覺得那笑是冷笑要麽就是嘲笑再不然就是奸笑假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哪裏來的。
事實上,說陸卿是個刻薄的人並不是假的,麵上不太熱。
“小胖要進單位實習,這邊我們也不認識誰,和你奶奶通電話,他說陸卿認識人,我們就來了……”女人把手裏的土特產都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她知道陸卿有錢,也不缺錢,自己能拿出來的也就是這些了,希望看在是親戚的麵子上幫一把,幫著孩子出出謀,她這個層次肯定是幫不上孩子的。
陸卿點頭:“什麽單位?”
又是他奶幫著找的事兒。
“要先實習,實習的人很多,能不能留下來……”說話猶猶豫豫的看著陸卿,正說著話呢,家裏的女主人下班了,喬蕎今天沒有開車上班,早上打車走的,踱著腳縮著脖子,進門就抱怨。
“今天怎麽那麽冷呀?害我摔了一跤……”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踩到冰上了,鞋跟又太細了,沒站穩那就摔了被,抱怨著呢,對上陸卿的表情,抱怨的話立馬收了起來。
她老公臉色刻薄的時候,喬蕎還是蠻有眼色的。
“家裏來人了……”這是誰啊?不給介紹一下嗎?
她這樣站著不說話很尷尬的。
女人趕緊起身,這是陸卿的老婆了吧?
“你……你好,我是……”
“家裏的親戚,摔跤了?你走路就不能看著點?你長眼睛就是為了擺設看的?”滿臉的嘲諷,刻薄的笑容,顯得那樣的不真誠。
冷笑!
喬蕎笑的跟花兒似的,她又不缺心眼,親戚麵前你就這副臉子,人回去之後會說你什麽?來都來了,你也接待了,那就給點好臉色,何必這樣呢。
喬蕎是覺得誰生活都不容易,她自己本身不太會給別人擺臉色看。
“是住在涼州嗎?我和陸卿這邊的親戚認識的不太多,我們倆也沒擺酒……”喬蕎輕輕解釋了一句,看著陸卿笑嘻嘻的,她原來就厚臉皮嘛,被說兩句也不能死人,她回來抱怨就是要陸卿訓她的,訓了之後還是能聽見一些其他的:“走路的時候沒注意,鞋跟不是細嘛。”抓抓頭發。
這就是大小腦不協調的後果。
陸卿撇撇嘴已經懶得說她了,喬蕎看著樓上,保姆剛剛抱著果而去換尿布了,尿了。
“寶寶看媽媽回來了……”
喬蕎張著手把女兒接了過來,先香了一口:“我大女兒想媽媽沒有?媽媽今天出門又沒有帶腦子,哎,摔的我好疼啊……”
走路摔一下多正常,不摔才不正常,喬蕎想,真的會有女人不摔跤嗎?
果而撲在媽媽的懷裏,有點淌口水,喬蕎拿著手絹給擦。
“一共實習多少人?”
“六十多個人。”男孩兒終於開口了。
陸卿點點頭,那對母子沒有逗留太久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喬蕎讓他們把東西拿走,人家死活不肯拿,哪裏送東西還往回拿的道理。
喬蕎往高捧捧女兒,小丫頭最近嘴裏總是出聲兒,原本喬蕎也以為她是喊自己,會鬧這樣的笑話的,隻是諧音,隻是偶爾發出無意識的聲音而已,不是真的在叫人。
“他們有地方住嗎?”
陸卿評價:“爛好心。”
來這裏難道就真是為了投奔他而來的?陸卿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那些親戚都是他爸在走動,用一句真實的評價來說那就是幾十年他都不走動,現在能是為了投奔他而來的嗎?那人得多厚臉皮?
喬蕎厚臉皮,喬蕎是他老婆,關係不一樣的。
“那不是你家親戚嘛。”她又不認識。喬蕎拍著女兒,果而咬著喬蕎的手指,看樣子是有點餓了,陸卿起身去給女兒衝奶粉,衝好了搖晃著瓶子拿出來,在手背上試了一下溫度,遞給喬蕎,喬蕎喂到女兒的嘴裏,果而急急的裹著,小孩兒就是這樣,給點吃的你看她多滿意。
陸大老板對著誰都有可能出現嘲諷的嘴臉,這個世界上估計隻有三個女人例外,應該準確來說原本是三個人的,蔣方舟、陸喬果而、陸天娜,陸天娜惹過陸卿不高興已經從名單上被劃下去了。
他看著他女兒的時候,目光永遠都是暖洋洋的。
“在哪裏實習。”喬蕎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是想叫陸卿托托人嗎?
“我原來的公司。”陸卿笑了笑。
“額……”
你以為他笑了就是好事兒了?喬蕎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一點都不是好事。
“很難進嗎?”
陸卿覺得今天他老婆的智商有所提高,沒有說叫他去幫幫忙托托人,這挺不錯的。
六十個人實習,最後隻能留下十個人你覺得呢?你覺得難度有多大?
在學校的時候也許拚的是成績,出了學校成績就不是唯一了。
“現在這個社會,拚的就是家庭。”陸卿淡淡的開口,現實就是如此,以前的社會,可能機遇機會更多些,現在來說機會太少了,說的殘酷現實一點,這就是拚爹拚媽拚家庭的社會,你以為不太重要的其實還是很重要的。
“也不見得吧,我也沒靠家裏……”喬蕎覺得這是相對論,她沒有靠任何人,不都說沒有關係是肯定考不上的,她最後考上了,你看這就是現實。
“你不一樣,如果沒有一個踏板你是不會走到今天不會和我結婚的,這點你得承認……”不管蔣晨好與不好,喬蕎通過和蔣晨的婚姻獲得了一些東西,那不是她所在的家庭能培養出來的,就喬蕎的家庭而言,就她那個媽而言,你指望喬蕎能這麽開朗嗎?就她那個媽成天抱怨錢不夠花,掙錢不容易,苦口婆心的壓力下,你指望這樣的孩子能有多陽光?內心能有多燦爛?
因為她自己的物質條件豐盈,或者說從來沒有因為正常的生活消費受到過壓力,她完全可以過好生活,喬蕎的身上沒有壓力。
“你看看剛剛的孩子,從你進門開始,他和你講過幾句話?”
喬蕎覺得沒出社會的孩子就是這樣的,有的人是熱情開朗的,有些人則是靦腆的,這是個性使然,你不能強逼著改變吧,這也不現實
“自己的父母會包容,領導同事是不會包容的。”
開口說話與否不僅僅關係到禮貌的問題,更是一種待人接物的延伸。
喬蕎覺得陸卿講的則是太過於現實了,要是按照這樣來說,那自己還有活路了嗎?她也就是一般的孩子,誰能十全十美啊,誰不想像是黎明似的,可問題是,不可能人人都是黎明啊。
女人回去安頓好自己和兒子,苦口婆心的跟兒子小胖說著:“陸卿有點本事,雖然為人有點傲氣,你有什麽就多問問,別不好意思,咱們家裏也給不了你什麽幫助。”
小胖點頭,其實他也是有點怕陸卿。
女人回到涼州,特意的又買了點水果去探望的陸老太太,陸卿他奶很喜歡這種被人恭維的感覺。
“有事兒就找陸卿,陸卿能辦就都給辦了。”
說的就好像她能決定陸卿的態度一樣。
完了給陸卿打電話,關照陸卿一定要幫忙,這是實在的親戚,陸卿自然不會聽進耳朵裏,這耳朵聽這耳朵就冒了。
這孩子給陸卿打過兩次電話,說是要請陸卿吃飯,陸卿沒有去,首先他不差這一頓飯,其次他覺得這孩子有點怎麽說呢?難道我會因為你這頓飯態度而所有改變?既然不能的話,弄這些虛假的能有什麽用?
在電話裏問了問他的情況。
“實習的怎麽樣?”
小胖也是很無語,他在學校的時候成績很好,結果進了實習單位發現這和在學校就是兩碼事,說了好半天才跟陸卿說了自己的不理解,他覺得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
陸卿打電話從側麵了解了一下,陸卿在那個公司那麽久,想了解點情況不是多難,負責的人就說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簡曆資料和戶籍所在地以及父母工作單位就能歸納出來群體來,更是能歸納出同一個大學,幾種孩子的性格特點,以及處事方法。
“我真不知道這是您的親戚,不過每天來的最準時最早的人裏麵肯定有他,很重視第一次離開學校的實習,我不知道我這種說法陸總你是不是會不太喜歡聽,可農村出來的孩子大多數有共同的特點,他們很在乎這次實習的機會會和家裏的父母商量,父母能給孩子的教導也無非就是好好珍惜機會,第一天一定要早到這一類的,和我們則是全程無交流,很緊張,也許是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吧,覺得用言語溝通不是很必要,用實力說話,在學校的成績一般比較良好,這次來實習的人員我們歸納為四種,以上是第一種,第二種進來就和我們打招呼的上手就給倒水的,不用我說您也能猜到,父母基本都是在機關單位工作的,無一例外,第三種呢性格大大咧咧的還能開上幾句玩笑,家裏大部分都是經商的,是因為父母在孩子身上的那種熏染,從他們身上就能看出來大人的影子,第四呢,則是有點挺冷傲的,相對自信對我們來講,就是那種不卑不吭的,這幾個呢無一例外的都是屬於大城市知識分子家庭的孩子,我們當時還開玩笑打賭,不是看的個個都準,相對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出入,大體上就像是檔案上寫的那樣。”
這個流程是陸卿曾經走過的,分配實習部門,陸卿換了一種姿勢在聽。
“公司裏部門能夠精確寫出的大部分都是家裏經商的孩子或者是機關的,我不是歧視農村走出來的孩子,事實上我自己也是,不過我的機遇比較好,知識分子的家庭的孩子,大多數都是什麽行政、管理、內勤不會選擇和外聯部門的業務,經商的孩子們選擇都是想實習客戶經理,家庭父母在機關的都是想做主管助理,特有意思的是,一點一點就能看出來他們的選擇與性格。”“公司今年會招聘20名畢業生,而這群六十名的實習生裏麵上麵通知我,最後能留下來的隻能選擇兩個或者三個,不會超過以上的人數。”
六十裏麵選三,這種幾率的話,陸卿幾乎已經看見小胖的成功幾率了。
“好了麻煩你了,有時間請你吃飯。”
“客氣,能讓您請吃飯是我的榮幸。”
對方掛了電話,事實就是按照陸卿所說的來了,作為一個部門的新人,不會去交流不會拉近,更加談不上拉近關係當然這些孩子身上依舊擁有很明顯的優點,勤快,是真的那種勤快不會找借口。
喬蕎靠近,陸卿挑著眉頭:“你的書看完了?”
按照自己老婆現在的智商,想要一靠就上的幾率不會很高,除非她是真的下了心思,想要去考,想要一個人有動力,能做的就是有目地性的引導,叫她充滿幹勁,養老婆和養孩子的方法還不一樣,橫在沙發上,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姿勢慵懶的看著喬蕎。
“不是還有挺長時間呢……”還有好久呢,著什麽急,再說這個東西不是說看就能過的,運氣也占據很重要的比例嘛。
“是有很長時間,對你來說時間過的很快,咻地一下子就沒了,然後你沒考上。”
“額……小胖工作怎麽樣啊?”
“少關心那些沒用的把時間多放在複習上,對你比較有用,留不下來的。”
陸卿的話說過了沒有多久,果然最後公司留下了兩個實習生,裏麵被留下的卻沒有小胖。
小胖的母親自然是覺得失望的,特別是在她知道陸卿曾經就職過那個公司,那種心裏複雜的感受就不用多說了,對於陸卿呢,因為他們時常不會接觸到,見到陸卿的次數也是有限,說是親戚,其實也沒有比陌生人強多少。
“當初還不如送點錢就好了,你就非要送什麽土特產,兒子錯過一次好機會。”小胖的父親念叨著,他就說送的那點東西不夠看的,求人辦事。
小胖的媽媽苦笑:“送錢能送多少?人家家裏缺錢嗎?我們是送十萬還是五萬?家裏拿得出來嗎?都是親戚,我以為他能管,當時去他家裏我就看出來了,陸卿這孩子不好相處,倒是他那個媳婦兒脾氣挺好的……”
小胖的媽媽雖然事情沒有辦成,還是去感謝陸老太太了,畢竟是托了人家老太太的關係,蔣芳倩來家裏給做家務,陸必成想哄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能叫蔣芳倩這樣心甘情願的給幹活完了自己在背後埋怨埋怨,陸必成也算是個選手了。
“事情辦成了?”陸老太太要麵子,家裏出這麽一個兒子一個孫子,平時在別人麵前也不少提,當然也沒有少給陸必成找麻煩就是了,陸卿畢竟離的還算是遠,加上陸卿可沒有他爸那麽聽話。
小胖子的媽媽苦笑著:“沒留下,公司就留了兩個人。”
陸老太太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怎麽這麽一點的忙都辦不成啊?陸卿過去不是在那個公司的嗎?
“我回頭在和陸卿說說看……”
小胖媽媽趕緊擺手,她接觸那麽一次就夠了,再也不想麻煩人家了,自己也沒有什麽好送給人家的。
“陸卿挺忙的,不用了,公司要留人他說了也不算,我知道他盡力了,上次去挺不好意思的,突然就求到頭上了……”小胖媽媽緩緩說著,說到喬蕎那是真心的覺得陸家的男人都很有福氣,她也是才知道陸必成和蔣方舟離婚了,蔣方舟她接觸過幾次,那個女人沒的說,又溫柔又熱情,不會帶著眼鏡看人,可能找的兒媳婦也是這樣的,特客氣。
喬蕎不知道的是,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裏,小胖的媽媽給喬蕎打了九十五分的高分,因為喬蕎的和氣。
在親戚的眼睛裏,陸卿不可一世,有點驕傲有點不認人,有錢人的通病嘛,目中無人,大體的印象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關於小胖媽媽送的禮物,陸卿一早就讓喬蕎給涼州這邊郵寄了回來,他家裏不缺,也不會吃那些東西,幫忙的這個事情呢,因為有關於能力問題,不是他說兩句話就能幫上的。
等小胖媽媽走了,蔣芳倩才給洗完被單,陸必成他媽不是真的沒人給洗衣服,就是想折騰蔣芳倩,看她不順眼,你人得來幹活,幹完了飯不給你吃,立馬就走人。
“陸卿這個脾氣啊,有錢到一定的境界了,就有點目中無人了……”
蔣芳倩的感覺是這樣的,哪怕她和陸必成沒有扯開的時候,大多數都是蔣方舟在柔和這些所謂的親情,陸卿跟誰都不是特別親,見到誰也沒有一點熱乎勁。
陸老太太自己說陸卿那行,換個人說陸卿她不愛聽,我們家的事兒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開口嗎?
“家裏的油煙機那麽髒,你給洗洗。”
蔣芳倩無語,她能自己洗油煙機嗎?
“媽,不行就找人清理吧,那上麵的油漬很不好去掉的……”
“那你現在就下樓去找人清理……”
這老太太刁難人,試問都下午快四點了,哪裏還能有來清理油煙機的?她說了,你不給她辦,回頭她就鬧騰你,蔣芳倩也沒有辦法,隻能頂著雪下樓去找,她就不明白了,都這個社會了,怎麽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呢?把自己當成祖宗了吧?
陸老太太想了挺久,還是給陸卿打這通電話了,原因不外如是,大家都是親戚,你這件事情沒有辦成,我很沒有麵子,我都吹噓出去了,你最後掉鏈子。
陸卿和喬蕎在吃飯呢,才接了喬蕎下班,一起吃個飯,陸卿把電話遞到喬蕎的手裏。
“你接。”
喬蕎看了一眼,那上麵又沒有寫是誰的來電,就這點喬蕎爭取過了,要求陸卿把自己電話名單上的名字改改,哪怕換成老婆兩個字也是好的吧?結果人家依舊寫著小喬。
又不是同事,寫成這樣做什麽?
喬蕎心裏打著鼓,給自己接聽,這是誰的電話?
難道會是……
“喂……”
現在心裏瞬間就平衡了,自己奶奶上麵連個名字都沒有。
陸老太太抱怨陸卿刻薄,這點喬蕎得為自己老公解釋兩句,陸卿是,看著有點薄涼,傲嬌帝嘛,其實這件事不是沒管,也幫著打聽過,實在是因為存在著很大的問題,他要是不想管,他就不問了。
被說的人是自己丈夫,喬蕎肯定要多嘴解釋兩句的。
“那怎麽就幫不上忙?”
“奶奶,陸卿現在休息在家呢,就算是以前領導過誰現在是人走茶涼,將來他會去哪裏都說不好,現在社會上的關係就是這樣的……”喬蕎口服蜜餞,對老太太她也沒有辦法訓斥,更加不能講大道理,隻能走溫和路線,你說你的,我聽我的,順帶著我還得表達一下我的意見。
“喬蕎啊你和陸卿說說看……”
“奶奶我前天還抱怨他來著,我們家親戚讓他幫個忙他幫都沒幫,直接就給我推了……”
喬蕎似真似假的說著,陸卿反倒像是沒有受到什麽幹擾吃自己的飯,喬蕎和老太太說了半天,說的自己嘴巴都幹了,誰說老人好糊弄的?電話那頭的一點都不好糊弄。掛了電話,長歎一口氣。
“你媽最近沒給你來電話?”陸卿隨意的發問。
喬蕎搖搖頭,她媽這回徹底老實了,可能也是跟她別勁兒吧,不管怎麽樣,這樣也挺好的。
張麗敏確實挺老實的,現在和別人閑聊,有時候嘴巴癢,就特想吹噓自己女兒,話到了嘴邊立馬吞回去,她和喬蕎現在已經一刀兩斷了,還有什麽好吹噓的,那不吹噓自己又沒有什麽好炫耀的,弄的自己很是孤單寂寞冷。
每天也就是照顧照顧喬建國,周末有時候青霞和陳元慶回來看看陪著喬建國去複健,現在陳元慶抓緊時間收拾陳放呢,周末也就顧不過來了,老是背著喬建國上上下下的,陳元慶也會有一種膩煩的心裏,廢話這又不是背情人,背一天兩天的還可以,長久總是麻煩他,他也不幹。
周六張麗敏打電話催陳元慶。
“你和青霞幾點過來,你爸衣服我都給穿好了。”
“過哪裏去?”陳元慶很是詫異,他今天要看著陳放寫作業。
“你爸今天要去按摩啊?”
“媽,我現在過不去,你讓按摩的來家裏不就行了。”
陳元慶不想去,也沒有時間去,討好嶽母一段,張麗敏又不會說話,陳元慶難道還當雷鋒當上癮了,這不就膩煩了,青霞呢說話不算,陳元慶不去,她就打死也不能回娘家,得在家裏陪著。
張麗敏一陣的無語,她是想出去,讓陳元慶開車帶著他們轉轉,這樣喬建國也不會特無聊不是。
老大兩口子現在不回來,人老二輕易不登門,有事兒你都得三請四請的,老三現在弄的有點恩斷義絕的意思,自己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麵歎口氣,看著人家一到周末就熱熱鬧鬧的,在看看自己家,這個冷清勁。
陳放學習成績哪怕就是父母看著依舊上不去,陳元慶打孩子跟孩子抱怨,要麽就數落孩子,縱觀黎明和陳放成長的軌跡裏,喬梅一定就是個不合格的老婆,但是喬梅某些事情上很是拎得清。
當未來孩子上崗,走上社會,那就是狼多肉少的環境,小狼怎麽樣,完全取決於老狼。
喬梅不認為自己就是個合格的老狼,她的個性自己太過於清楚,她從來不認為自己身上有任何的問題也不認為自己不孝算是什麽大事兒,喬梅上班這些年,接觸過很多新走進社會的一些年輕人,有些孩子很是精於算計,算計朋友算計同事所帶來的利益,是,喬梅自己本身就是這樣的人,放在自己的身上沒有問題,但是她生的是個男孩子,一個男孩子如果思維受限,一輩子隻會這些小算計也就交代了,喬梅在黎明小的時候不接觸黎明,就是怕黎明沾染上自己身上不好的習慣,盡管她不認為自己有問題,但是她卻不願意叫黎明演變成這樣。她看不上黎兵,卻沒有否決過黎兵,一個孩子交友對待人生的態度,有時候很大的思維框架會跟隨其一生,學校不會教導你去為人處世,在家裏呢,父母都有自己習慣做人的一套方式,父母也同樣的習慣用這套原則方法傳授給孩子,因為他們的本性就是如此,覺得這樣做就是對的,沒有幾對父母會首先想想,我這輩子是否是成功的,如果不是成功的,我這樣來教導孩子,對孩子能起到什麽樣的作用?紙上談兵比實際操作總是要容易多的,孩子作為特別容易繼承父母思維,恰恰就是這種思維方式決定了優秀與否的決定因素。
因為黎明現在的心性已經形成了,喬梅接觸的又不是很多,所以喬梅放心的很,她不用在擔心兒子會從她身上學到什麽樣的算計,她可以那樣的對待自己的父母,卻不想叫黎明同樣的對待她。
強調投胎是門學問這是喬梅不屑做的,沒有喬蕎嫁有錢人的命運,她兒子依舊生活的不賴。
陳放在苦哈哈的寫著習題,遇到不會的,反正他爸媽又不能幫著他解答,胡亂的寫過去,不去追究這道題到底問題出在哪裏,上課的時候老師特意問,有哪裏不明白的,依舊不吭聲,隨時隨地的在耍心思想著到底要怎麽樣的去和父母鬥智鬥勇,怎麽才能找出來時間去玩。
陳元慶依舊在強調陳詞濫調。
“家裏這輩子就指望你了,你隻要能考,我砸鍋賣鐵我也供你,兒子啊,別被人看不起,咱們家就是沒錢,你看看你老姨看我們家的嘴臉……”陳元慶自己就是這樣爬起來的,他覺得這種方法可靠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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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而被抱出門了,去醫院檢查身體,喬蕎給穿了不少的衣服,陸卿就說穿的好像有點多。
“上車在脫吧。”
喬蕎是想不怕麻煩,走出大門這有一段的距離,要是孩子吹到風了,她不敢拿果而來開玩笑啊。
“少穿點,這樣捂著也捂出來問題了。”
保姆就笑:“我就和小喬說不能穿這麽多,這樣更容易生病。”
喬蕎給孩子拿掉一個小毯子,包著果而,抱不住。
陸卿伸手接過來孩子,完全就換了一下身份,喬蕎開車,陸卿抱著孩子,喬蕎說自己抱不住果而,一個小孩兒體重是沒有多重,加上穿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那就不輕了,長時間的抱著,她胳膊沒有力氣,你看偶爾抱一下還行。
“我們單位徐姐胳膊可有力氣了,不過也是被逼出來的,好男人太少,像是我家男人這麽好的就更少了……”陸卿除了有時嘴臉難看點之外,時不時的眼睛往上瞟瞟,外加送你一記兩記冷笑,其他都好,至少孩子他沒怎麽讓喬蕎一直抱著過,喬蕎說胳膊沒有力氣,那就真是去醫院就是陸卿抱著,孩子跟長在他懷裏似的。
“我得感謝感謝你,還知道我對你好。”
喬蕎嘿嘿傻笑著,給陸卿開著車門,心甘情願的做一個小跟班,等著大老爺坐進去了給帶上車門,保姆就不跟著去了,帶個孩子去個醫院還去三個人就未免有點太搞笑了,喬蕎關上門,自己趕緊的上車。
“那是,我老公就是臉冷了一點,心腸可熱乎了,誰有我幸福,從來沒有半夜抱著孩子去看病的經曆,更加沒有手足無措的時候……”孩子生病幾乎陸卿都在身邊,果而生病陸卿肯定就不睡,你讓他他也睡不著,所以不會有什麽,為了工作不清醒,將責任推卸到老婆身上的事情,自然就沒有爭吵。
“壞女人……”
喬蕎啟動車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最多我就是懶,懶女人我承認,壞女人我不認。”
陸卿的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這輩子遇上我,你上輩子一定就做了了不起的好事,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嘖嘖,跟我睡在一起的女人怎麽能閉上眼睛睡覺呢……”
後麵的人還在自誇,喬蕎都習慣了,家裏就是這樣的,傲嬌的奸商陸先生那就是百分之一千的完美,喬蕎自己呢,則是上輩子走了狗屎運這輩子能嫁給這樣的男人,陸卿獲得了巨大的喜悅的同時,小女兒似乎也是這樣覺得的,對著爸爸在甜甜的微笑。
“你說媽媽對我們來說有什麽價值?”
喬蕎終於找到了自己可以說話的空間。
“有啊,怎麽沒有,我又能上班又會做點心,做飯菜效果也還不賴,甜點也蠻拿手的,可以賣萌可以撒嬌。”
陸卿搖搖手,撇著嘴:“你的這些技能對我來說都是沒價值的,零分!”
“那陪床價值呢?”喬蕎嘟囔著:“我老公這身材,這臉……口水一地……”
知道陸卿真心笑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嗎?喬蕎送你一個標準答案,那就是死錢串子的表情,那才是真的。
對陸卿來說,有價值的東西,才值得掏真心對待。
好吧喬蕎承認,有一點被後麵扯著唇角似乎有些在嘲笑的男人迷了眼睛,這貨擺在**,果然能看!
孩子一路上也沒有鬧,順順利利的到了醫院,停好車抱著孩子下車,到醫院門口,陸卿將果而交給喬蕎,因為要進醫院了,有那麽多的人看著,他就不能在充當奶爸這一角色了,喬蕎伸手接過來女兒,果而有點不太願意,不太想跟,伸著小手還是要陸卿抱,結果那當爹的很是傲嬌的撇撇唇就拉開和老婆的距離了。
“想讓爸爸抱呀?”陸卿臉上的表情立馬甜蜜的一塌糊塗,他想對誰溫柔點這些都是小事兒,變臉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果而的臉笑了,伸著手要往陸卿懷裏躥,喬蕎抱住果而就怕女兒摔了,也以為陸卿是真的怕孩子哭之類的,往前靠靠。
他很是認真的搖著手指:“男女有別。”說話的同時欣賞著自己的手指,一個男人長成這樣就算了,能賺錢又算了,個子高更是算了,結果就連手指都這樣的好看,自己果然是便宜了喬蕎,她撞大運了!
如果果而能做什麽大動作的話,估計不是想掐死她爹,就是想掐死自己了,她才多大,就男女有別了。
小包子的臉越來越皺,明擺著就是要發大水的征兆,喬蕎無奈,她真哄不住,也沒有本事叫女兒馬上不哭,誰撩的誰負責哄好了。
進了電梯裏,果而的小臉顏色越來越深,陸卿突然伸手掐了女兒臉蛋一下,盡管喬蕎再三的強調,總掐孩子的臉蛋,孩子就容易流口水,奈何這神爹總是故意當做沒有聽見。
果而眼見著都要哭出聲來了,結果被陸卿一鬧,就有點懵,忘記自己現在應該做點什麽,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爹。
“你看吧她就是單線思維。”陸卿調侃了一句,到了樓層就率先出去了。
果而沒哭,相反大眼睛就盯著自己爸爸看,果而是個大度的孩子,每次哭完都會忘記,她是因為什麽而哭的,一臉還是想叫爸爸抱的樣子,喬蕎深深歎口氣,把女兒給洗腦成這樣,真的就好嗎?
伸著小手往前撲騰,幸好這是喬蕎抱的牢。
“果而跟媽媽好吧,跟媽媽好行不行?”喬蕎哄著,奈何果而不買帳,對果而來說這個媽媽就是,有事沒事拿著棒棒糖**她的人,最後鐵定不給她舔一口,前麵的爸爸也是這樣的類型,甚至做的比她媽還過分,奈何陸卿的洗腦神功太過於強大,果而還是跟陸卿好。
------題外話------
陸卿是個什麽樣的人?我覺得對親戚來說應該是麵癱帝吧,很難相處很難搞然後有些冷冰冰的,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不近人情,其實就是個傲嬌帝,用喬蕎的話說,就是個死錢串子,摸下巴···最近似乎和西裝幹上了,望天,大家請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