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回 狹路相逢
陸老太太的風格就是,無論是誰,她是長輩那就必須都聽她的,她說了那就得算。
“這件事情我不管你是去求誰,你必須給辦了。”
“辦不到。”
“我的這個命啊……”又是拍腿又是幹嚎的,可惜這次因為對手是陸卿,家裏的大伯父也知道陸卿氣的狠了,聽說還給陸卿打了,陸卿今年不是十歲不是二十歲,你說動手就動手,你讓孩子的麵子往哪裏放,在看著自己媽這副樣子,索性就不開口了。
下午五點多,陸家的人都聚集到一起,陸老太太說是要當著大家的麵說道說道陸卿到底是怎麽不孝敬她的。
陸卿從來沒氣的這麽狠過,喬蕎都擔心,以後他這奶奶人沒了,陸卿能不能露麵,你不要說沒有這種可能,陸卿是什麽事兒都不說出來但是放在心裏。
陸海萍上來就數落陸卿。“那你奶奶再不對,你就包容一點,她都這麽大的年紀了。”
“我不包容,誰愛包容誰包容,我辦不到,今天我話就扔在這裏,以後有事情不要來找我,我掙的錢我有孩子是要留給我自己孩子的,不行還有孩子她媽,怎麽樣也輪不到這些外人來花,你們家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陸海萍一聽,這陸卿就是打算撤手不管了?哪裏有這樣的,你是姓陸的,你是陸家的孫子,有點發慌,怕陸必成也是這樣想的,陸海萍想著畢竟自己是靠自己哥哥的,要是陸必成鬆手不管,那她豈不是什麽都撈不到了。
陸老太太也是聽的滿心的不忿,隻有她不要別人的份兒,哪裏有別人不要她的份兒。
指著陸卿,手指一直發抖,邪火上躥。
“你走,陸家沒有你這樣的孩子……”
“行了,誰要是趕他走,那我也走,你們愛管你們管吧。”陸必成起身。
“行,你們都走,我不用你們來養,你還給人家看風水,我看我們家風水就不好,自己做了什麽缺德的事情自己不清楚?自己怎麽得的病?”這老太太的嘴可真是叼,專門找你的痛處下嘴。
陸必成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去醫院有看過,也隻是和自己哥哥弟弟外加母親說過,還沒有確診呢,懷疑是癌。
陸必成的火氣馬上就躥了起來,沒有人想死,特別是得這樣的病,誰都可以說他,但是母親不能,怎麽能說這樣的狠話?
“你們好好照顧媽吧。”
陸必成和陸卿前後下了樓,蔣芳倩替她老公委屈嘛,哭的跟淚人似的,喬蕎看著膩歪。
“你以後別回涼州了,就當沒有這個家,回去吧,要是缺錢和我說。”
陸必成對這個兒子心裏依舊還是掛著的,隻是陸卿長大了,陸達還小,難免一些精力都花在了陸達的身上,一旁的蔣芳倩一聽陸必成說給錢,立馬上前也不哭了,她是怕陸必成把錢都給陸卿了,不留給小兒子,那蔣方舟離婚都拿走那麽多錢了,這樣就可以了吧,現在賺的又不是之前的夫妻財產,怎麽還給陸卿呢。
喬蕎待在一旁,她覺得這個動作做的還真是有夠明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擔心陸卿會拿到他爸的錢一樣。
“我開車吧。”
喬蕎將包放在後麵,打開車門上去,陸卿拉開車門上車,陸必成在後麵站了一會兒,一直看著車子沒有影子了。
陸必成真是被他媽給傷的狠了,那不是別人,就算是隨口說也不能這樣詛咒自己親兒子的。
家裏大伯父看著陸老太太:“媽,我就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他生病了你高興了?”
陸老太太就是這樣的個性,你讓她不痛快了,她就一定要讓你脫層皮。
要麽就說她最愛的人就是她自己,她絲毫不會考慮別人的心情難受不難受,不會反思更加不會後悔,做就是做了,該吃吃該喝喝,陸必成是說得出就辦得到,說以後再也不能看他媽一麵,哪怕就是他媽死了也不會出現的,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裏,當然錢依舊給出,大伯和陸海萍上門勸過幾次,陸必成直接放狠話,要是在來勸這個,以後錢也停了,他照顧這些年了也應該輪到別人照顧照顧了。
蔣芳倩陪著陸必成去跑醫院,她是真的怕陸必成得病,隻有他好好的,這個家才能好好的,奈何天不遂人願,陸必成確診了,是癌症,直腸癌!
好在的就是,現在還能動手術,醫生說控製好了,是沒有問題的,畢竟是初期,發現的很早。
蔣芳倩天天跟著跑醫院,陸必成這脾氣變得也是有點怪,不愛說話,回家除了偶爾能陪陪兒子,但是蔣芳倩不想讓他接觸陸達,畢竟達達還小,說是不傳染,可……
陸必成抱著老兒子,他覺得現在也就能從小兒子的身上吸取到溫暖了,陸卿離他太遠了。
“爸爸你難受嘛?”
陸達和陸必成的關係很好,很是崇拜陸必成,是把他爸爸當成神一樣的看待。
“不難受。”
“媽媽說你生病了。”
“嗯,不太嚴重。”
蔣芳倩看著兒子被陸必成抱在懷裏,叫了陸達一聲:“你爸爸生病了,媽媽照顧他,你離爸爸遠點……”
她照顧不就夠了,小孩子這麽大點,免疫力什麽方麵都不夠好,你說她現在陪著陸必成總去醫院,到底是不好的,蔣芳倩一個勁兒的讓兒子自己回房間去玩。
“怕我傳染給孩子?要不你帶著兒子搬出去住吧。”陸必成淡淡的開口。
蔣芳倩自己從來沒有怕過,問題是孩子小,小孩子的身體和大人比不了的,囉囉嗦嗦的講了半天,蔣芳倩又不能叫陸必成消氣,這火氣就越來越大。
“嫌棄我?你現在是白吃我的。”
蔣芳倩沉默,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陸必成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女人嫁人了,丈夫手裏不缺錢,她待在家裏相夫教子這是錯嗎?怎麽說上誰白吃誰的了?
這人現在變化太大,有時候蔣芳倩就想,她以前看著的陸必成不是這樣子的。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很是為妙,生病的人大多都是情緒不太穩定的,易爆易怒,盡管醫生有說這樣對身體不好,奈何能管得住自己的人依舊寥寥,不是蔣芳倩換做蔣方舟現在的情形也是一樣的,他就是要找茬,要出自己心頭的那口氣。
陸必成生病他自己沒有對蔣方舟陸卿說,那天陸老太太說的話意味不明的,陸卿也沒有往那方麵去想,還是蔣芳倩打過來電話。
“你爸病了……”
陸卿冷著臉:“你打這通電話的意義在哪裏?”
之前恨不得他和他爸老死不相往來,現在怎麽突然又跑過來做和事老了?
“不生病的時候希望我不是他兒子,現在生病了就想起來我了,想讓我回去侍候嗎?”陸卿淡淡的開口。
一大早的就硝煙彌漫,喬蕎大氣都不敢出,陸卿要是對你說話大聲呢,說明他氣性還沒有那麽大,如果他總是笑,笑的可真誠了聲音又低又性感,那就說明要出問題了,喬蕎拿著杯子將最後一口牛奶喝掉,保姆從樓上下來,果而才給哄睡了,喬蕎壓低聲音:“你先上樓吧,他心情不是很好。”
保姆是下來喝水的,趕緊喝完水就上樓了,能避免就避免。
蔣芳倩瞪大了眼睛:“陸卿你怎麽這麽說話?我什麽時候攔著你們父子見麵了?你爸總說給你錢,我攔過嗎?”氣憤的掛斷了電話,然後對著陸必成就開始數落陸卿:“你看看陸卿,我就是想讓他來關心關心你,你都生病了,結果他和我說什麽?”
陸必成和陸卿之間的關係肯定就不是蔣芳倩說兩句就能挑撥得了的,陸必成沒有心情聽蔣芳倩叨叨叨,他忙的很,從家裏走開,接到陸卿的電話。
“嚴重嘛?”
陸必成說自己請了醫生,過幾天去接,問題不大,他現在擔心的依舊還是陸達的問題,這次他肯定是能度過去的,那下次呢?他不年輕了,他需要的就是一個保證。
“陸卿爸知道這樣說難為你,我什麽都不求,達達太小了,他要是跟著他媽就徹底毀了,我們老陸家沒有過這樣聰明的孩子……”
獨一份嘛,所以就變得比較特殊了。
陸卿不吭聲,陸必成繼續打感情牌,要說他最不放心的就是陸達,陸達跟著陸卿肯定能有個好前程,如果陸卿答應了,他不是那種會掉頭就難為陸達的孩子。
陸卿搖頭:“我現在照顧一個孩子,已經弄的我精疲力盡,我不可能永遠不上班待在家裏幫著你照顧孩子。”
陸必成閉閉眼睛:“那不是還有喬蕎,錢方麵……”
兒媳婦就是在不願意,看在錢的麵子上也會願意的吧?陸必成想,如果喬蕎願意的話,他願意拿出來大部分的錢給喬蕎。
陸卿收了笑容,淡淡地道:“小時候您教我,做了選擇就要承受到底,我娶老婆不是為了幫助你照顧孩子的,她要上班她很忙,有剩餘時間還要去美容還要去逛街,沒時間照顧陸達。”
陸必成頭疼,頭疼陸卿把所謂的美容和逛街放在陸達前麵,那是陸卿的親弟弟啊,但是卻不能逼著兒子表態。
“我這頭你就先不要著急了,有事我會聯係你的。”
知道陸卿不願意看見蔣芳倩,但是他動手術蔣芳倩必須得跟著,不然誰管他?到時候不能下床都得指望蔣芳倩,所以陸必成不想讓兒子回來,動手術之前,他得做一件事情。
陸必成去了銀行,將錢轉給了蔣方舟,蔣方舟在家裏看電視,看著銀行短信提示,自己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幾乎幾秒鍾就想到了什麽,蔣方舟真是不知道應該謝謝陸必成對她的信任,還是應該對著他吐兩口口水。
蔡大奎看著她在發愣:“電視劇不好看?”
“不是,想點事情,不是要出門嗎?”
蔡大奎今天是要出門,他得去店裏看看,蔣方舟送走蔡大奎,返身回家給陸必成打了一通電話。
“你把錢都存在我的戶頭是什麽意思?”
都是離了婚的夫妻了,蔣方舟就鬧不明白,你的錢放在我這裏,你能安心嗎?
“方舟我生病了,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好嗎?”
陸必成有十足的把握,他敢說蔣方舟不會虧了這些錢,最壞的結果就是她都給果而了,不管是給果而還是給陸達,這都是留給陸家人了,他深信蔣方舟的人品,不會貪汙屬於陸達的那一份。
蔣方舟也是來氣,他們倆人離婚不是心平氣和的,她也受了不少的委屈,怎麽這人還甩不掉了?是你對不起我,最後我還得給你擦屁股?憑什麽呀?就因為你相信我,我就得讓你相信?
“陸必成你也別太過分了,我和陸家有什麽關係?陸家不過就是有我一個兒子,除了陸卿我誰都不管,我打還給你,我告訴你,你家的事情少麻煩我……”
“我的卡已經注銷了,方舟我們倆一起這些年,我知道叫你受了很多委屈,你就當可憐我……”
陸必成有點哽咽,蔣方舟恨自己一顆爛好人心。
“你不要指望我會替你做什麽,有錢你留給孩子的媽媽,我想她總不至於要黑自己兒子的錢,其他方麵我不能答應你什麽,你願意放那就放在我的戶頭裏,等果而長大了我給果而,至於你小兒子,我是不會去關心一絲一毫的。”
陸必成聽出來蔣方舟的語氣有些鬆動。
蔣方舟無言的瞪著電話,你信不過蔣芳倩你就信得過我?
蔣方舟也是覺得煩心,總是這樣沒完沒了的糾纏,她也覺得累,她都這個年紀了,跟年輕人不同,耗不起的,就想平平常常的生活,有個伴,兒女能時不時的來看看自己,這樣就滿足了,蔡大奎的錢足夠她過想過的生活。
那錢蔣方舟轉身就給喬蕎了,沒說這是陸必成給的,就說是給果而的。
“媽,你這一大早的說是給果而錢,陸卿知道嗎?”喬蕎小心翼翼的看著婆婆,這不對勁兒啊,什麽事情需要一大早來她單位門口,給她一張卡,說給孫女用的?
蔣方舟笑的很是溫和:“將來果而要上學,就給果而找好的學校,那種學費一年幾十萬的,我有錢……”
蔣方舟覺得自己也算是狠狠惡心了陸必成一把,你不認為我不會這樣做嗎?我現在就做給你看,你願意給我錢,我就收著,回頭我都花果而的身上,這是我親孫女,我不疼她疼誰。
喬蕎吞吞口水:“媽你和蔡叔吵架了?”
“傻孩子,媽能和誰吵架,喬蕎啊對陸卿好點。”蔣方舟真是什麽都不求了,就希望兒子一家能好好的,別因為什麽吵架,你看現在錢也不缺,孩子也有了,雖然是個女孩兒,但她覺得女孩兒好,以後千萬別吵架,千萬不要提離婚,她心髒受不了。
喬蕎虛弱的笑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給陸卿打電話,說婆婆神秘兮兮的給自己送錢,說是留著給果而以後上學用的,問題果而現在走路還不會呢,上學還得幾年啊,給這麽早?這卡,喬蕎很好奇,到底有多少錢能叫婆婆說出來那樣的話。
陸卿的腦子轉的快,幾乎馬上就想到了,勾勾唇角,一直以為他媽屬於是那種溫吞派係的,沒想到等在這裏了,就幾個錢拿著就拿著了吧,能叫她出口氣也好。
“給你就收著吧,不過我先聲明這是給果而的。”
喬蕎哼了哼:“難道我能拿著這錢去貼娘家?我瘋了吧,我現在多聽你的話,你告訴我什麽,我就做什麽……”喬蕎也跟著傲嬌起來了,真的就沒有在比她更加聽話的媳婦兒了吧,老公說什麽就是什麽,就信。
陸卿:“那我坑你了嗎?”
陸必成那頭有沒有問題,陸老太太又有沒有鬧,陸卿是徹底撒手不管了,陸必成動手術定的日期陸卿知道,可人家說了不需要他去,陸卿就真的沒有出麵,隻是打了兩通電話關心了一下手術的情況,開刀醫生的電話陸卿也有,聯係了幾次,確定陸必成安好他也就放心了。果而開始學著扶著哪裏站,站的不穩,站站腿就發軟,然後這孩子還強,小手扒在床頭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結果一個屁堆兒下去摔倒在**,流了一臉的嬰兒淚,哭著哭著見自己那爹翹著腿看書呢,壓根視線就沒有放在她身上,又癟癟嘴,等著陸卿來哄呢,確定陸卿一點反應沒有,吭嘰吭嘰的又扶著想要起來,反正就是自己跟自己做戰鬥呢,摔倒了想要爬起來過程太過於複雜,撅著屁股鼻子裏哼氣自說自話的啊啊的,小手沒有扶好,大頭朝下。
保姆看著有點心驚膽戰的,畢竟孩子的骨骼還沒有長好呢,要是碰到哪裏,可陸卿在家她不能說什麽,要是喬蕎的話,還比較好開口,喬蕎的個性特好,也能聽進去別人說話。
外界的人不太了解這家的人,都是認為女主人脾氣很好,好溝通又和善永遠都是笑嘻嘻的,相對比來說,那個男主人就糟糕透了,永遠對著別人不會有笑容,沉默寡言,不了解的人直接就把陸卿歸類到有著怪癖的有錢人行列當中去。
喬蕎平白得了一大筆的錢,據說利息可以給她隨便花,陸卿說本金不能動,其餘的要是女兒將來結婚找個對他心意的人就把錢都給女兒,要是果而和天娜似的不聽話,陸卿就決定把這些錢都拿去喂魚。
喬蕎是跟著流行走,女人嘛喜歡的東西比較多,有些東西不見得都能用上但是不妨礙擁有,嫁個能賺的老公就是這點好,花的永遠和掙的不成比例,但是有人滿足,家裏收集的那些指甲油,喬蕎偏愛這些,安娜蘇的指甲油隻是喜歡那個瓶子收集了很多就擺在櫃子裏看,各種各樣的化妝品,她是非常相信化妝品效果的,不過她單位有個專門就是來打破那種傳言貴的就是好的,胡雅芳同誌用的化妝品就沒有幾個是值錢的,她家包括她包裏你就隨便找,也找不出來一個大牌的東東,除了鞋子和用在口腔的東西除外,胡雅芳買鞋很舍得下本錢,因為她母親說了,鞋子是穿在腳上的,腳舒服萬事才順,哪怕夏天的時候,她連防曬都是不擦的,覺得那些東西都會破壞皮膚。在單位的時候老同學發過來信息,聯係喬蕎要開同學會,現在在問究竟誰會到,不過就喬蕎所看見的,可能效果不是很好。
“我現在在西安呢,回不去。”
“我在國外呢……”
“我在常州呢,恐怕時間上不行,到時候在看看吧……”
想聯係上幾乎就特別的困難,有些真是工作很忙,有些則是認為沒有必要,一個高中同學會畢業都這麽多年了,大家聚集在一起能有什麽用,顯擺什麽,自己過日子就夠累的了,有些則是認為去了會跌麵子,喬蕎則是裝死那夥的,她不想去。
分開了就是分開了,現在再去同學聚會,你想找回曾經的天真單純,那些東西都不複存在了,覺得沒意思。
組織的人一看,這就是沒戲了,都說不在本地,那還聚什麽會。
一場同學會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取消掉了,喬蕎當初的班裏現在並沒有什麽做的特別出色的人,大家都是抱著相見不如懷念的態度,下班開車去超市買東西,保姆是不負責買這些東西的,她隻管果而,飯都要喬蕎自己負責,從商場裏進去,走了沒幾步,有人帶著不確定的聲音叫了一聲。
“喬蕎……”
喬蕎回頭。
是高中的同學,兩個人見麵挺親的,但是那種親又夾帶著一種陌生,站在原地聊了一會兒,發現沒有話說,女人之間要麽問問你在哪裏工作,要麽就是問你丈夫做什麽的,孩子多大了,曾經哪怕再是親密無間,經過歲月的流逝,感情也發生變化了。
“你一直在上中嗎?”同學還覺得納悶呢,這些年沒怎麽聽見過喬蕎的消息,倒是她結婚,自己從別人嘴裏聽見過,上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對呀,念完書就回來了。”
同學誇喬蕎福氣好:“我是才回來的,人生啊……”
同學也是過的比較滄桑,她當年和喬蕎的關係最好,她媽是喬蕎的高中老師,張麗敏沒錢給老師上禮,那時候就總讓喬蕎把同學帶回家裏來吃午飯,那是在喬蕎家吃了三年的午飯,同學家住的也是遠,中午不能回家,又不和她媽一起吃,大學她考的比喬蕎更好,準備結婚的時候也是高中班裏第一份,找的丈夫工作好,家庭好。
當然所謂的丈夫好工作好家庭好這些也是喬蕎聽張麗敏說過,張麗敏說見過喬蕎的老師。
同學和丈夫結婚之後,在外地工作了幾年,也是堅持回上中了,因為她媽媽的身體不是很好,她是想著就近能照顧,結果就弄的婆婆很不爽,丈夫呢,是看著挺好的,工作好什麽都挺好的,對家裏的事情根本不上心,接個孩子他都不能接,偶爾讓接一次就來脾氣,最近因為買車兩個人弄的很是不愉快,丈夫要換好車,就對車很喜歡,手裏呢他們兩個人又沒有多少錢了,北京的房子是公婆的,他們不能給賣,老頭老太太還要住呢,上中的房子就花光了手裏的積蓄,車才買了幾年丈夫現在非要換,婆婆現在出去打工,前兩個月給拿出來二十萬,加上娘家媽給拿了二十萬這換了現在的車,嫁人之後才知道,找丈夫不能隻看外表看家世的,如果這個男人什麽都不願意做,你就要辛苦,這是她結婚了幾年之後摸索出來的經驗,自己覺得不甘心想離婚吧,你用離婚威脅不了丈夫,人家不怕還不改,都說了他是男人,不能帶孩子。
不離吧,自己實在每天都特別的累,要回娘家照顧母親,還要接送孩子,她自己本身又有工作,婆婆是一點忙指望不上,婆婆說了,當初你們在北京工作好好的,是你要求去你們家那邊的,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我養兒子最後去你娘家身邊給當兒子去了,你還想讓我給你帶孩子?
喬蕎看著同學有很多話要說,找了一個地方坐坐,估計一時半會的也是說不完。
就是這些亂糟糟的生活瑣事,同學覺得很累,還不如當初自己一個人單身呢,說了半天抬起頭對上喬蕎的臉,有些尷尬,整理整理頭發:“竟聽著我的抱怨了,你過的怎麽樣?孩子多大了?我媽說曾經見過你媽,說你嫁的不錯……”
喬蕎說的很是含糊,她離過婚的事兒就沒有必要拿出來特意說說了,也不想說的太過於詳細。
“還行吧,去年生了個女兒,我丈夫倒是人不錯,婆婆很是通情達理……”
聽過人家嘮叨,喬蕎現在才知道自己多幸福,蔣方舟真是從來沒有難為過她,果而雖然說不好帶,但是她也沒有付出過什麽,也就是偶爾晚上起來給孩子泡點牛奶,說累的話,跟那些做母親的來比較,她就算是輕鬆的了,保姆都比她累,總體來說呢,就是嫁了一個好老公,不會把麻煩往她身上推,挺體諒她的。“有你女兒的照片嘛,我看看……”
喬蕎拿著手機,從包裏找手機,同學看著她包上的老佛爺毛球笑笑,現在這東西很是流行,也沒合計能是真的,喬蕎掏出來手機,給同學看著果而的照片。
“生的時候有點小。”
“是挺小的,不過有苗就不怕養,養養就大了,你這要孩子夠晚的了,拚事業來的?”
她女兒今年都五歲了,怎麽喬蕎才生孩子?
“你在哪裏上班,有時間我去找你逛街。”
同學也是公務員,工作不錯,還是婆婆幫忙給轉進去的,不然是進不去的。
“自己考的啊,那挺難考的吧……”
喬蕎說是挺難考的,可能對於聰明的人來說一考就能考上吧,她不是笨嘛。同學問喬蕎要去哪裏,喬蕎說去超市,兩個人像樓下走,買東西的時候陸卿的電話打進來了。
“幹什麽呢?”
“買菜呢,晚上吃什麽?”
“我人在外麵呢,你過來順便接下我?”
喬蕎好脾氣的說好,陸卿交代自己在什麽方位,喬蕎掛斷電話,同學挑著眉頭:“你老公?”
“是啊,說是讓我過去接他。”
同學挺同情的看著喬蕎,人家都是老公接老婆,不過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會對你百分百的男人,那是小姑娘的想法,等你結婚就知道了,現在的男人……嗬嗬,他們看女人不順眼,覺得很多女人不夠好,就像是女人看有些男人似的,也覺得不靠譜。
同學買完東西就和喬蕎分手了,喬蕎拎著結完帳推車到停車場,將東西放在後麵,看見兩個球覺得挺有意思的,就給果而買了,這球挺大的,不怕果而吃進嘴裏。
開車去接陸卿,陸卿人就在路邊等著呢,看見車開了過來,等車減速停了下來,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報出目的地,要和喬蕎在外麵吃,什麽身體健康不健康的,也就那麽回事兒了,天天回家做,吃自己老婆做的菜還不如就在外麵吃算了。
陸卿溫柔的看著自己老婆的頭發,伸出手上手去摸摸,順順她的發絲,就是想摸摸。
“下班去超市逛半天?”
陸卿永遠不能理解,為什麽女人就喜歡逛超市,進去了之後就不想出來,然後買一堆沒用的東西。
“遇上同學了。”喬蕎碎碎念:“念書的那時候她是我們班成績最好的,考上的學校也是最好的,什麽方麵都突出,結婚又早,嫁的丈夫那時候我們可羨慕了……”
喬蕎是肯定沒羨慕過的,她念書的時候就遇上蔣晨了。
陸卿摟著喬蕎的頭,正好紅燈,喬蕎往他懷裏靠了靠。
“她說她老公壓根都不管孩子,男人是不是真的特別重男輕女?”
喬蕎當時就想到了,隻是沒有說出口,哪裏能有父親對孩子不聞不問的,讓接送一下都有怨言,要麽就是這男人沒長大,要麽就是因為覺得是生了女兒覺得不滿意,同學也是沒有詳細說,也是,這麽多年沒見,見了麵誰能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給別人聽。
陸卿笑笑,額頭抵在喬蕎的頭發。
“你今天怪怪的,不高興了?”
陸卿可從來沒有這樣熱情過,或者說做過這麽膩歪的動作,解釋就是受什麽刺激了?
“我粘著你點,你就認為我怪?下次我潑你涼水是不是你就認為我正常了?”陸卿心裏歎氣,對你好點吧,你看看你還覺得膩歪了。
“你要是靠我太近了,我怕受不住。”這話是真的。
對她越來越好,結婚的時候肯定就是沒這種感覺,以前覺得陸卿挺好的,各方麵都挺好比自己好,女人嫁丈夫嘛就是要找這樣的,是覺得生活幸福,兩個人的感情上沒覺得有什麽,現在呢,不知道哪一天開始的,看見他,臉上就能有笑容。
那種高興是發自內心的,說是崇拜一點不為過,喬蕎現在很崇拜陸卿,崇拜的點在哪裏,她自己都說不好,反正就跟洗腦了似的,就認為陸卿好,這點挺奇怪的。
“那我跟你睡一張**,你豈不是更加受不了了?”陸卿挑挑眉頭,說前麵變燈了。
喬蕎心裏想著,你還真說對了。
他妹的,最近不知道為什麽是吃錯什麽東西了,還是喝錯什麽了,反正看見陸卿就心跳加速,晚上和他睡覺的時候就更加興奮。
陸卿沒把喬蕎的話當真,他們倆是互相有好感然後走進婚姻裏的,並不是一開始就一見鍾情或者是產生了很濃的感情,談過多久彼此了解在走進婚姻殿堂的,總的來說,喬蕎是才找到戀愛的感覺。
陸卿看著抿著嘴偷笑的老婆,自己伸手摸摸臉,他確定自己沒去整容,更加也沒覺得現在年輕了還是怎麽了,他原本就長這模樣好不好,他一直都是這樣好看的,可旁邊的這人就跟吃了迷魂藥似的,這表情……
在外麵吃飯,都吃完了,遇上了陸卿的朋友和曹一凡一起。
喬蕎第一次見曹一凡,所謂的現妻見到了前妻。
曹一凡和她想象當中的……有點出入。
曹一凡也是明顯一愣,她和朋友出來吃飯,才想著回家,她不太願意回家的,家裏就自己,冷冰冰的,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醒過來再也睡不著的感覺太糟糕了。
陸卿攬著喬蕎的肩頭,低著頭,喬蕎和他講話呢,陸卿在笑,臉上的笑容做不了假,很開心,看得出來這任妻子確實能令他覺得愉快。
“真巧。”朋友覺得不該來這裏的,這回好了,偷偷的觀察了一下曹一凡的表情,看著倒是挺平靜的。
說實話他們在私下議論過一凡現在到底還掛著不掛著陸卿,曹一凡是說她戀愛了,不過看著可不像,當著她的麵又沒有人敢問。
陸卿開口拖著喬蕎的手:“打招呼。”
“你好,來這裏吃飯。”
朋友和喬蕎說了兩句,曹一凡原本不打算開口的,還是沒有忍住,曹一凡是利落的短發,喬蕎的頭發則是長一點,曹一凡走的是精明幹練的路線,喬蕎走的就是小女人路線,托著陸卿的手。
“我是曹一凡,很高興遇見你。”
喬蕎回以笑容,卻沒有說什麽,說真的很高興遇上她?客氣話她都懶得說。
陸卿托著喬蕎的手兩個人就離開了,曹一凡勾著唇笑,看著眼前的人:“你說是我漂亮還是陸卿現在的太太好看?”朋友覺得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算了,不難為你了,你知道的,女人都是小心眼,她好看不好看與我無關,我老了,隻要我的男人覺得我好看就行了。”
“你想得開最好,不過什麽時候把人領出來叫我們看看?”曹一凡認真思考的樣子,笑的很甜,她笑起來的時候很是有風情,歪著頭認真的想著,俏皮的看著眼前的人:“你們肯定都覺得我對陸卿戀戀不舍,認為我還是要把陸卿給搶回來吧,我說你們都不信的,可我把陸卿搶回來有什麽用?他心裏就能有我嘛?我們倆之間存在這一個永遠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朋友收起來了臉上的假笑,他跟一凡的感情要比和陸卿的還好,他是真心希望一凡能好好的,曾經他喜歡過曹一凡,現在曹一凡依舊是他心裏的女神,他希望曹一凡能忘記過去,自己在這邊至少還有點力量,如果能幫上,就盡量幫,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而不管的。
“這樣最好。”
曹一凡狡黠的笑著,笑的很是可愛,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裏,過去是眼睛裏隻能放得下陸卿,因為陸卿就是最好的,但是現在她需要別人來幫助自己,讓陸卿認為她是最好的。
“不說了,總談他們,好像我放不開一樣,你呢,什麽時候要孩子?”
張展笑笑:“不提這個,不要過問我的私事可以嘛,美女。”
曹一凡挽著張展的手臂往裏麵走,兩個人說說笑笑的。
“我前妻,你不好奇嘛。”陸卿淡淡地開口,其實讓喬蕎知道曹一凡是誰,陸卿沒有多反對,但是他總不至於把曹一凡約出來讓喬蕎見見吧,女人都是好奇的動物。
喬蕎翻著小白眼:“我可沒好奇,你什麽時候聽見我好奇了?我比她年輕比她有女人味,我幹嘛對她好奇。”
陸卿翹唇:“誰說你有女人味的?自己說的?我怎麽沒看出來呢、”上上下下的大量喬蕎,喬蕎火大了,追了幾步,伸手去擰陸卿腰上的肉,陸卿躲了兩下,把人摟在懷裏:“都看著呢,都是人,別鬧了……”
“誰沒有女人味了?”
“我沒有還不行……”
陸卿的下巴貼著喬蕎的額頭,喬蕎仰著頭照著他下巴咬了一口,陸卿笑眯眯的摟著老婆往停車的位置走,坐在樓上的曹一凡剛剛好看見了剛剛的那一幕。
“你說什麽?”一凡看著張展微笑著問:“我想明天的事情呢,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