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回 婚姻鬥士
“我覺得和我老公好像出問題了。”喬蕎中午感慨。
這是怎麽突然間得出這個結論的?
前天晚上自己不是獨自生氣嘛,結果就把和陸卿的事情認真的想了一下,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了一跳,絕對不是沒有問題,問題在哪裏?陸卿忙是一定的,但是忙總不至於不睡老婆吧?兩個人中間橫著一個孩子,這肯定就是問題,不太方便,那誰都是這樣過來的,陸卿又不是和尚,怎麽會清心寡欲呢,問題就在這裏,他現在很清心寡欲,怎麽搞的?
他出門了,等於說她要好久看不見他,回來他也隻是回家睡覺,有時候帶著工作回來,關係就好像凝固了一樣。
她在一生氣,不願意搭理陸卿,這問題不就更大了?好在是陸卿現在沒時間發現她生氣呢,不然到時候你就看吧,他一準會覺得煩,覺得你是沒事找事。
感情這東西真是難控製的要命,過了那個喜歡的勁兒,好像什麽都提不起來精神,一個孩子就把她的生活占據的滿滿的,哪裏還有心思去想丈夫了。
胡雅芳挑頭:“說說,來說說。”
她是比較有興趣聽八卦,怎麽就覺得有問題了呢?
難道是傳統的男人有錢就變壞的事情?
喬蕎就講,她感覺感情就升溫不上去,和陸卿在家裏休息那時候肯定是不能比的,那時候夫妻兩總是單獨的出去,看個電影呀吃頓飯的,現在沒機會,要麽他是各種各樣的應酬,喬蕎有了孩子之後,就很少會陪著他去了。
胡雅芳的表情很是糾結。
“你知道你這樣的人,叫什麽嗎?”
雅芳覺得這就是無聊的,你想感情怎麽升溫?大家婚也結了,睡也睡了,該有感情爆發的時候也過去了,就是一馬平川了,可你要求火花四濺,這要求有點忒高。
喬蕎輕聲:“你就沒明白我的意思。”
她現在乏味可陳的厲害,你想陸卿對著她能有多大的**?這現在是沒有敵人,要是冒出來一個敵人呢?敵人的手段高點,自己和人一比,就哪裏都不如哪裏了,徹底完敗了。
好多女人就是這樣輸掉的。
“那誰結完婚過的不是這樣的日子?就你想的多,那都出軌了嗎?”
至於嘛。
結婚就好比打火過日子,過程都是一樣的,不過一個是有證書,一個沒證書,說白了哪張證書也不值錢,要是捆不住人,人該走還是走,對人沒有任何的道德約束。
誰家過日子能天天天雷勾地火的,沒聽過平平淡淡才是真。
喬蕎覺得說不通,真的說不通。
陸天娜晚上買了小衣服小鞋子給果而送過來,一般來說球球有的,天娜這個當姑姑的是絕對少不了果而的,對果而很上心。
喬蕎就問陸天娜:“你和秦峰挺好的?”
從側麵打探,人情況和喬蕎就不同,陸天娜是少妻,在怎麽說比秦峰小那麽多歲呢,秦峰一定就是待見陸天娜的,哪怕陸天娜什麽都不需要做,這年齡上拉開了,有時候就是一種優勢。
陸天娜聽了喬蕎說的,自己躲著笑,覺得真是想多了。
“我哥不是那樣的人,他工作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再說你要怎麽變?好像變來變去都是一個樣子的,生活就是這麽窄的範圍,請問你要如何做出來改變?換個發型,換套衣服?那皮還不是那張皮?
喬蕎就觀察,陸卿出差半個多月,從來沒有主動打過一通電話,喬蕎打了三通,其中一通陸卿很有暢談的意思,問了喬蕎問了果而,最後兩通也許都是喬蕎時間找的不好,陸卿很不耐煩。
對了,問題就在這裏,他覺得她不耐煩。
喬蕎看過一本書,男人說希望女人不要對一個家庭那樣的負責,額這是怎麽樣的一種說法呢?
就是他不希望你把全部的時間都用在他的身上,不要有點事情就給他去電話,或者什麽事情都要和他去商量,能盡量的脫離開這個家庭,這似乎就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架勢了,你男人不管家,還要求女人也不管家,但事實上他就希望你能獨立,不要依附於他,這樣大家空間拉開了,美麗自然也就出來了。
喬蕎每天的時間除了陪女兒,現在更多的都是在思慮,她覺得其實經營一份婚姻往往真的挺難的,絕對不比談生意差到哪裏去。
叫人有點無處下手。
晚上出去修剪頭發,理發師問她是在原有的基礎上修剪,還是要換一種發型。
“修剪一下就好,不要動。”
喬蕎覺得現在的發型很合適她,她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發型,所以她就不想動了。
發型師微笑著點頭,才準備動手,喬蕎想了想,決定還是換一種發型,雖然換種發型不見得就能對她覺得困惑的事情起到什麽樣的作用,能換一種心情嘛。
“換種發型吧。”
其實剪完之後,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很不得勁,怎麽說呢?
覺得不好看,怎麽看都覺得不順眼,覺得這個試驗算是失敗了,失敗的很徹底,還不如保留原有呢,發型師誇了幾句,發型師一直在說這發型更加的適合喬蕎,多麽的適合喬蕎,喬蕎覺得因為發型師是要掙錢的,所以再不好的發型在他來看,他都覺得很好。
回到家,保姆就說不應該換發型的,感覺沒以前好看,以前看順眼了嘛。
喬蕎受的這個打擊就別提了,覺得還是慢慢留長,反正頭發會長的。
“媽媽的頭發難看嘛?”
果而還是好孩子的,在這件事情上給她媽媽狠狠點了一個讚。
親親喬蕎的臉,自己樂顛顛的跑開。
“好看……”
有女兒這麽一句,似乎也沒有剛剛那麽沮喪的心情了,自己上樓,因為晚上要帶果而一起睡,喬蕎也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泡過澡了,好像是有了她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要抓緊時間,陪著孩子洗,怕孩子在水裏出危險,你潛意識的把自我都給覆蓋住了,圍著孩子而活。
果而晚上是叫保姆給洗的澡,喬蕎所擔心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人家在浴缸裏和小鴨子玩的很好,不過以前和媽媽洗澡隻玩一隻鴨子,今天鴨子隊是全部都下水了,孩子並沒有她所擔心的那樣,離開她依舊玩的很開懷。
喬蕎難得泡了一個泡泡浴,做了麵膜,她這樣的懶人竟然還有時間去麵膜,喬蕎都想為麵膜哭一哭了,浴室櫃子裏的小冰箱這是曾經她為了放麵膜買的,事實上裏麵的麵膜不少,但是用的幾率太小,她總覺得自己很忙,自己很累,自己沒有時間,所以輕易不會打開,估計很多都過期了,最甚者你知道的吧,她去年買的麵膜今年還在呢,安然地躺在裏麵。
給腳上貼上麵膜,蒸了蒸臉,看著鏡子裏的女人,看看自己的身材。
等她出去的時候,果而已經被送回來了,睡著了,睡的很香,踢踢小腿,睡的不太老實,她睡覺一貫就都是沒什麽樣子的。
喬蕎買了一套很漂亮的杯子,回到家每天堅持讓自己喝一點茶,不是為了附庸風雅,隻是想叫自己的生活,除了孩子之外還能增添一些別的東西,以前很喜歡做飯做糕點,那之後就是犯懶,什麽都別說了,找各種各樣的借口都給扔掉了,喬蕎很是理所應當的告訴自己,她照顧孩子,所以沒時間,真的是沒時間嘛?
就像是她自己的工作上,說的好聽叫沒野心,說的不好聽那就是不上進唄,有好的條件存在,樓梯都給你搭成了,結果你因為懶不肯邁腿,美曰其名,什麽都是為了孩子,其實就是她不想考試,覺得看書很辛苦。
直接承認沒有自己想象當中的那麽痛苦。
其實你隻要願意認真去想,你就會發現,和同事拉開了很大的距離,過去大家談論什麽都能談到一起去,現在呢,則是滿口的媽媽經,張嘴閉嘴你孩子,我女兒如何如何的,喬蕎和胡雅芳過去之間是無話不談的,現在更多說的則是果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變成這樣了。
下班之後她去了一趟美容院,塗了指甲,做了圖案,並沒有接指甲,因為那樣會刮到孩子的臉,看著手指頭上的顏色,喬蕎覺得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來。
每天回到家裏跑步半個小時,時間多的很,說沒時間就是為自己的懶惰找借口,你運動完剩下的時間全部都是你孩子的,她在運動的時候果而就在地上自己玩,會弄的滿地都是玩具,可喬蕎現在不去說女兒,她要自己變得去欣賞孩子的這種亂。
頭發上買的新的發卡,和女兒的是一套,一樣一樣的,小的那個坐在地上,不能算是她的翻版,因為果而長得其實和喬蕎並不太像,你隻能從她臉上隱約看出來一點,你會覺得喬蕎領著果而的時候,應該是她的媽媽沒有錯。
等果而睡著了,孩子睡的早,自己會找本書來看看,為自己活個半個小時的。
她買了很多的茶,各種顏色的,其實不見得喜歡喝,就是喜歡欣賞,她為什麽是個月光族呢,原因就出在這裏了,從來不會考慮買的東西到底是有用還是沒用的,反正我想要,我就買了,買了之後不想用就扔在一旁。
司機來電話說陸卿一會兒到家。
“嗯,家裏有人。”
今天晚上她有事情,和候晴晴約好了要去外地一趟的,距離不是很遠,高鐵也就是一小時的路程。
陸卿是個成年人,他也從來沒有要求過,他回來的時候妻子必須在家,喬蕎不是賭氣而是買的票恰恰就是今天。
“小陸要回來了,就別去了吧。”保姆勸著。
陸卿這出去這麽久,你說回來你還不在家,他心裏能沒想法嘛?加上保姆覺得自己也看出來陸卿算是什麽樣的人物了,典型的就是老婆就應該待在家裏的。
喬蕎換了一種橘色的唇膏,過去覺得和自己不太合適,其實用上了才發現,哪裏有那麽多的合適不合適,就像是發型,一開始你不肯接受,你總帶著挑剔的目光,那它在你的眼裏,它就是一無四處,想當然你覺得它還不錯,也許某一天醒來,你會覺得其實它還不賴,挺好看的,習慣成自然嘛。
“家裏什麽都有,我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吧。”
喬蕎換裝完畢,弄的跟個小女生似的,還弄了一副黑色的鏡框戴上了,現在走少女路線。
候晴晴人就在高鐵站等著呢,她和同學約,但是不少同學不太哈陳奕迅,現在都哈什麽韓國的那些團體,你看咱們晴晴有時候挺想不開的,但是在偶像追上,還是很有主意的,第一她沒打算學韓語,弄個外國偶像,溝通有障礙,其次她喜歡的是硬漢,這有點不搭。
侯晴晴嘟囔,怎麽買的是13排的座位,看的又不夠近,就應該買第一排的,不行就全部都包下來。
聽聽這大的口氣。
喬蕎汗顏:“敢情你家裏的錢就都不是錢來的……”
候晴晴笑:“要麽就說給這樣的人家當小孩子很幸福呢,果而將來也是一樣的。”
喬蕎作勢:“我絕對不會培養女兒向你看齊。”
什麽叫鐵粉?
一多半的歌曲,喬蕎唱不上來,候晴晴那就更加不行了,在喬蕎和候晴晴旁邊的那位才叫做鐵粉,唱足了兩個小時,看看人家,這樣的才叫粉絲呢,才叫真愛呢。
陸卿到家,沒有看見老婆的影子,行李箱就在原地放著。
“她人呢?出去吃飯了?”
陸卿往樓上去,要是和單位同事吃飯也能理解,她單位總聚餐嘛。
保姆說不是:“和晴晴去聽演唱會了。”
陸卿沒覺得有什麽,更加沒有保姆想象當中生氣的樣子,上了樓換了衣服,行李箱他自己是沒打算整理的,這些事情都是屬於喬蕎分內的,陸卿現在逗逗孩子還可以,真的要帶孩子,他不行的,已經沒耐心了,孩子太小,有時候會讓他感覺膩煩,偶爾哄一下逗一下你會覺得還挺好玩的,時間長了,就討厭了。
果而沒有煩陸卿,在爸爸的懷裏待了一會兒,自己玩車車去了,她媽媽這可沒少給她買玩具車,各種各樣的,家裏堆的到處都是,幸好是房子大,不然都擺不下。
聽完演唱會回來和候晴晴一路,她今天也回自己家。
“還沒有給你媽去過電話呢?”
晴晴對這個問題已經無語了,為什麽就總問呢?
“小喬你弄的跟我後媽似的,總關心這些,拜托你好不好,不要問了,我都說過了我這輩子和媽媽無緣……”晴晴撇撇嘴;“希望你能做個好媽媽,不要背叛女兒,其實小孩子要求的不多,過不下去就離婚,不要打著為了誰的旗號,沒人逼你這樣做的,凡事做到敞敞亮亮,問心無愧就好。”
喬蕎:……
候晴晴回家就睡了,等喬蕎上樓的時候陸卿還在看書呢,今天貌似工作不多,想來也是,才回來肯定是要休息的。
“演唱會好聽嘛?”
喬蕎笑:“好聽,不過我身邊有個真愛粉,唱了兩個小時,弄的我都不好意思坐下去了,我就是渾水摸魚的……”
喬蕎拿著衣服要換,陸卿說她身上的衣服挺有意思的,衝澡出來爬上床,往陸卿懷裏鑽,其實陸卿也沒道歉,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上次她是生氣了,喬蕎也沒有抬架子,說什麽你不給我道歉我就不和你好,更甚至我要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講講,有時候人家不知道,你自己生氣生完了主動翻頁就好。
靠在他懷裏,陸卿也累,他就是覺得應該等老婆回來的,說不會太晚的。
陸卿這丈夫做的,你說不合格嘛?但是他提供給了老婆和孩子無憂的生活條件,這些都是靠他的忙碌換回來的,說他合格嗎?又似乎他總是對這個家對老婆對孩子都不夠上心,他花在工作上的時間要比家庭老婆孩子加在一起都多,說他漠不關心有點委屈他,說他關心那又是假話。
最基本的是態度肯定有了。
喬蕎調節的目前來看還算是不錯,計較的太多,弄的自己累別人也疲倦不堪。
挨著陸卿,跟他說說話,沒說幾句,人家睡著了,喬蕎是後知後覺,讓陸卿躺得舒服一點,雙手抱著陸卿頭貼在他胸口上:“晚安。”
早上一大早是被陸卿給吵醒的,他休息好了,人精神許多,這種時候說些不傷大雅的小抱怨,他聽聽也就過了,不會往心裏去,你半真半假的說著,陸卿不見得就真的認為你是在抱怨,弄不好是當你在撒嬌。
“我給你捏捏。”
夫妻嘛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上都要有溝通的,撒嬌是必備武器,但撒嬌如果天天出現,估計聽的人也會覺得膩,什麽好東西吃多了,結果都是一樣的。
“說吧,這麽殷勤,你想要什麽?”
陸卿的回報很實際,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他覺得心情舒爽的很,孩子不用來煩他,昨天晚上他睡的很早,妻子沒有鬧,沒有指責他,如果喬蕎指責他,陸卿絕對有一千句等著喬蕎呢,這樣呢,就叫做懂事,早上呢,他精神煥發想要進行一場身體交流,他老婆沒有推三阻四的,陸卿覺得身心都頗為輕鬆,心情好的時候難免就好說話一些。
“你把心給我吧。”
喬蕎從他身邊坐起,要什麽?
應該說,你除了給錢,還會給點別的嗎?
喬蕎知道這話說出來,得挨多少的板磚,肯定是有恨不得老公就給錢了,別的人家不稀得要,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陸卿對她是真的就沒有點誠意了,過去出門還給她帶點什麽回來,現在幾乎都沒有,過去還給媽媽妹妹買衣服呢,現在根本看不見。
不隻是忽略自己老婆,老媽妹妹通通都不管了,反正媽媽不是有蔡叔呢,妹妹也有丈夫,他就能好心顧慮的忙自己的事情。
“那你拿走吧。”
喬蕎瞟了陸卿一眼,是啊,隨便說說誰不會。
“你自己的心還是自己留著吧,心都沒了,那人也就掛了。”
披著睡袍自己打開門,陸卿擁著被子,兩人衣服都沒換呢,她這是要幹什麽去?
喬蕎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輕悄悄的下樓去倒水,踮著腳從櫥櫃裏翻找著自己上次買的杯子,你買那麽多好看的杯子不就是給人欣賞的,現在你最想給看的人回來了,端著杯子又輕悄悄地回來,帶上門。
陸卿就看著她的腳,腳趾甲的顏色挺好看的,光著腳其實也挺好看的,總穿拖鞋,偶爾有那麽一次,看看還是挺有意思的。
喬蕎坐在床邊,將手裏的杯子遞給他,緊挨著陸卿坐著,陸卿接過去杯子,她微微拉開一點杯子,按著陸卿的腿,人家不是辛苦了嘛,總出差的。
“好喝嗎?”
陸卿沒喝出來有多好喝,不過就是看在老婆的麵子上,人家那麽興衝衝地問你,你說沒什麽味道似乎也不是很好,點點頭。
陸卿就喜歡喬蕎這點,特別有眼力見,他不見得就需要喬蕎幫著他按摩,她那點力氣夠幹什麽的,撓癢癢都覺得輕,力氣不夠,但沒男人不喜歡自己女人來點膩的,膩的剛剛好。
自己一口接著一口的喝,他不喜歡這味道,但從一開始的抵觸到接受,就知道肯定又是她亂花錢買的那些不著調的,不過她能換來開心也成,眯著眼睛享受。
“舒服?”喬蕎挑眉。
“嗯,舒服。”
“大老爺,累了吧。”
是挺累的。
陸卿覺得滿意妻子的態度,很是滿意。
陸卿問她:“晚上和我去嗎?”
喬蕎剛想開口說不去,話都到嘴邊了又咽了下去,覺得還是應該去的,丈夫不是每次都希望你去的,人家都帶著太太,偏偏就你忙就你時間緊,時間長了,你是希望他帶著你呢還是不帶呢?
“去。”
*
張麗敏全家人都要回老家去一趟,是她爸爸的墳要立碑,這到底是大事情,因為還牽扯到祖墳的問題,從上到下皆是都沒立碑的,現在要立呢,就需要下麵的這些人來出點錢,不然你就立你父親的,上麵那些光禿禿的多難看,這都說得過去的。
喬蕎的姥姥呢就想回去看看,這種事情還是親力親為的好,結果一說,兒女都覺得陪著回去吧,隻有張麗敏這頭拿不下主意,她走不開,她走了,喬建國誰管?
張麗敏那是真的想去,就和喬建國商量。
“我給老大打個電話吧,叫她過來兩天,後天我就回來了。”
行程還真不長,她就是覺得以後回去的次數也肯定會少的,喬建國行動不方便她哪裏都走不成。
喬建國也是願意叫張麗敏去,可自己身邊沒人,他行動不便的。
“青霞兩口子店裏挺忙的,也沒有別人,元慶出去就得她留在店裏,要是來生意做不上挺可惜的……”喬建國為大女兒考慮,那青霞現在的目標就是賺錢,你不能耽誤孩子的事兒。
張麗敏愁啊,這麽一說,她就是不能去了。
老二不用考慮,那就是二鱉犢子,沒好處想叫她付出?張麗敏現在算是看明白老二了,指望她不如指望路上的陌生人,這就是白眼狼,老三你就更不用想了,老三現在就像她二姐那邊靠攏呢。
張麗敏嘴裏壓根就沒提喬蕎,覺得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我不去了。”
喬建國說想去就去吧,別在因為自己哪裏都去不成,這是給自己爸爸立碑,做兒女的都應該到場的。
“給老三打個電話吧,叫老三抽兩天時間過來照顧一下我。”
張麗敏撇嘴:“要打你打,我不打。”
喬蕎在單位接到她爸電話的,如果陸卿不在家,怎麽都好說,問題陸卿最近不出差,人不走,天天都回家,你說當老婆的要是不著家就有點不太好看了,真的是難處就難在,陸卿一出門就是半個多月,這才回來第二天,不像是他待在這邊多少個月了,天天都能看見。
喬蕎過去是自己有什麽困難都不和自己父母說,她覺得盡量體貼一下別人。
“爸,陸卿昨天才回來的……”
要不然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把喬建國給接家裏來,但是這樣做,首先陸卿能不能同意,這點喬蕎不敢保準,陸卿是個很喜歡幹淨的人,喬建國在幹淨也是癱瘓在床的,第二就是她白天要上班,那保姆去侍候喬建國嗎?
保姆是照顧果而找的,突然叫人家去照顧一個老人,人家願意幹嗎?
小孩和大人還是有分別的吧?
這都是麻煩事。
“我考慮的也是不周到,那行,別給你添麻煩了。”
“麻煩倒是沒什麽麻煩的,就是這情況現在擺在這裏,我大姐那邊問了嗎?”
喬建國歎口氣:“店裏就你姐夫一個人忙,你姐夫要是出去幹活,你姐留在店裏不是也能幫著分擔點,誰來買東西,做什麽她至少也能做個登記……”
喬蕎點頭:“行了,我和我姐說吧。”
“老三,你不用和你姐說……”
喬建國那意思這事兒就不和青霞說,沒有必要讓青霞知道,要是青霞知道她是肯定會來的。
喬蕎過去也是覺得能不找大姐的時候就不找大姐,那現在她媽要去,那誰管她爸,怎麽看都是老大有時間嗎,是真的有時間,不是難為老大。
喬建國心裏後悔,覺得不應該給喬蕎打這個電話,老三肯定就和老大說了。
喬蕎是隨後馬上給喬青霞去的電話,青霞答應的很爽快,店裏最近活不是很多,她其實沒有什麽事情的,就兩天完全就是小意思,她回家照顧爸爸就行了。
“姐,陸卿昨天才回來,他出去大半個月……”
她這情況和她姐還不同,她姐這都結婚多少年了,青霞也想到這點了。
“就應該給我打電話,我去。”
青霞和喬蕎說的好好的,第二天青霞一大早的就來了,結果張麗敏就跟猴兒似的,變的這個快,一個不去十個不去的,不用青霞照看喬建國,她哪裏都不去。
“媽,你就去你的,我能照顧得了我爸……”
青霞不明白這是鬧的哪一出,你想去那就去被,她還把錢都給帶來了,自己媽出門身上得揣點錢啊,陳元慶也知道,讓青霞給送過來一點,不多但多少就是那意思。
“不用你照顧。”
張麗敏賭氣,覺得就應該是老三過來,結果你看老三推老大的身上了。
“你趕緊去吧,青霞照顧我就行。”喬建國也想,人來都來了,那就走吧,你自己爹立碑這也不能算是小事兒。
“我不去了。”張麗敏一來勁就脫下來才換好的衣服。
“媽,有什麽問題嗎?”
青霞就問,張麗敏張嘴就說了,應該老三過來的,青霞聽完覺得和自己媽沒有辦法溝通,老三要上班,晚上回家又是女兒又是丈夫的。
“你別有事兒就找老三,我也是女兒,怎麽我照顧我爸就不行?還是你覺得我照顧不好?媽,老三和我抱怨的時候我就沒說你,差不多就得了,有事兒就老三上,她現在不是單身,她有家有口的,陸卿那才回家,你讓老三扔著丈夫和孩子回來照顧爸?”
張麗敏聽大女兒也覺得自己錯了,就有點委屈,她這是為了誰啊?
“我這也不是天天都要出門,就這麽一回……”
“那不想想,老三扔著陸卿真回來了,然後和陸卿幹架被?我媽你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弄的老三不像是你孩子似的,要不你就告訴我,老三是哪裏撿來的?我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強了,她白天上班你不是不清楚,你老委屈,這委屈給誰看呢?她看見了憋氣不憋氣?陸卿是個什麽樣的你也清楚,你想叫陸卿體諒你嗎?回頭他就得和老三幹架,我這店裏沒事兒,元慶自己忙就是了,真著急的就給他打電話了,我距離咱們家這麽近,你不找我,你總找老三幹什麽?”
青霞這回是站在喬蕎的立場替喬蕎說話的,喬蕎在電話裏也說的很清楚,她確實存在困難,當大姐的這都是沒什麽的,就覺得自己媽態度有點問題。
張麗敏這些年是指望喬蕎就指望習慣了,有事兒就喬蕎嘛,幾乎好事是肯定輪不到喬蕎的,壞事一準就得拉上她,那才邪門呢。
“那是我和你爸對她重要,還是陸卿對她重要啊?”
“當然是陸卿了,她成家了,結婚了,就為了照顧我爸一下,就和陸卿鬧離婚?我媽你可真逗,你多大的人了,還這樣幼稚的想問題,我和元慶拿你那麽多錢,我們來照顧不是應該的嗎?”
張麗敏拉著老臉,她是替老大著想,結果老大還數落她。
“對,你就應當應分的,累死你個活該的,你看就你看。”
張麗敏一窩火又去了,青霞給拿了一千塊錢,張麗敏冷颼颼的就給拽過去了,拿著包就走了。
青霞給自己爸換條褲子,開始收拾家裏,收拾大屋兒呢,就和自己爸說話。
“不光是我媽,爸你的態度也有問題啊,怎麽有事兒就想著找老三呢?”
喬建國的臉憋得通紅,他其實心裏什麽都明白,他總說張麗敏,其實他都清楚的,就是吧習慣成自然,改變不了了,覺得老大很苦,老大需要時間去賺錢,老三呢,生活的很安逸,時間和錢都有,相比較之下,就偏了。
“陸卿那脾氣,人家是當姑爺的,你也不能怪人太多,我媽鬧騰他,現在還能說話就不錯了,心疼老三就別給老三找別扭了,老三你們看著光鮮,其實也不容易,連上班還養個孩子,陸卿是一手不管,除了錢什麽都見不到。”
要說那時候蔣晨會哄人,那陸卿就是隻會出錢了,哄你娘家?
是,凡事講究個根由,根的問題出在張麗敏的身上,那陸卿態度也夠冷的了,過年過節的從來不肯來家裏,平時你更加就是看不見他,那是喬鑫結婚,陸卿不知道被那道雷給劈了,這親戚才認識陸卿,你就想去吧。
人背後也是沒少講究,說有錢人就看不起人嘛,那也不能講出去,說張麗敏怎麽鬧騰她姑爺了,所以這姑爺不登門的,這些都是家醜,喬蕎呢就得自己扛,不知情的人就說喬蕎也挺懦弱的,聽丈夫的話就聽到這份兒上了。
“他提供你女兒優渥的生活了,別的方麵自然就不能指望了,隻要不亂來,不在外麵亂搞,我覺得陸卿就是好男人,喬蕎和這樣的男人過也算是享福了,你和媽有什麽事兒呢,就打電話找我……”
青霞自己身上也是一堆的屎盆子,兒子教育不好,陳放那成績,你請最好的老師給他補習估計也是這樣的味兒,家裏婆婆護孩子護的緊,陳元慶呢,是有錢了覺得兒子順眼了就用錢來獎勵孩子,試圖用錢吸引陳放努力上進,反正居家過日子,事兒肯定是少不了的。
“那你怎麽辦啊?元慶自己看店,你說累活他都自己幹了,你家還有婆婆,陳放這上下學還都得接……”
喬建國考慮的就是大女兒的麻煩,陸卿總不至於打喬蕎,陸卿他媽那麽好說話,更加不會訓喬蕎,果而現在還小,不會給喬蕎惹什麽亂子,但是這些在青霞的生活裏就全部都成問題。
“我和元慶都說了,不會鬧別扭的,爸,你替我想,也替老三想想吧,一樣的,姑爺都不能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那都是客,陳元慶還是個老客呢,陸卿可是個新客……”
喬建國歎口氣,終究還是自己拖累女兒。
喬蕎是陸卿回來的晚呢,她下班就開車回娘家看一眼,給買吃的,青霞照顧人肯定就沒問題了,各方麵照顧的很好,就是她那事兒婆婆,沒事兒找事兒。
“對了,我差點忘了……”
蔡青文不是幹這方麵的嘛,喬蕎和蔡青文打了一聲招呼,蔡青文說倒是有個工程跟不上,他是覺得沒賺頭,幾千幾萬那都不算是錢,不愛幹,如果陳元慶有興趣的話,可以轉給陳元慶,就是錢掙的不多,挺辛苦的。
對蔡青文不算是錢的那些活,你知道陳元慶接到手,等於多少個月的活嗎?
喬蕎別提多感激蔡青文了,青霞在怎麽說也都是她姐姐,她不會不掛著的,討厭陳元慶但是不討厭青霞。
“這是他電話,你讓我姐夫和他聯係……”
青霞手都沒擦呢,在廚房弄魚呢,喬青霞算是個合格的女兒,照顧喬建國這一天,三頓飯就沒一樣重複的,換著給做,張麗敏在家有時候懶,早上燉一鍋菜,中午晚上接著吃。
“老三,你說真的?”
真的假的啊?這麽多活就給他們家了?
能吃得下嗎?不會是假的吧,叫她白高興了。
青霞就覺得運氣來的也太快了,有點不真實。“那我先回去了,陸卿說八點到家……”喬建國在屋子裏也別提多高興了,“老三你明天就別過來了,自己上班還挺累的,你們都是姐妹,你多幫幫你姐……”
喬蕎笑笑,看見沒?
萬箭穿心,習慣就好,你要享受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