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回 在你身上學會流眼淚

“你說我去見見她怎麽樣?”蔣晨說完自己也笑了出來,洋洋得意的挑著眼睛。

孫德洲反應極快,這事吧他沒有辦法讚成,都過去那麽久了,久到對方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見或者不見,意義不大,孫德洲一直都不太明白喬蕎對於蔣晨來說的意義,愛的話何必出去鬼混呢,不愛的話心心念念的念到現在,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女人,他自己也講了,回不到過去的。

蔣晨整理整理衣服:“我不想給她找麻煩,單獨見一麵被抓到了她也解釋不清,好不容易生活才平靜下來的,不見吧我這心裏總是想著,還是見一麵吧,你家苗藝我借一下,當個見證人,要是真的出事兒也有人當證人是把。”

孫德洲回家和苗藝一說,苗藝不屑的塗著唇膏:“蔣晨這心裏是踢不走喬蕎的,所有開心不開心的都留在那裏了,他娶一百八十個人還是這樣,改不了的。”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玩女人是玩女人,回頭和人說,我愛你愛的要死,這樣的愛情就真的有人稀罕嗎?苗藝很想回絕,奈何她老公是在蔣晨手底下吃飯的,不好弄。

人家孩子都生了,現在過的很安靜,你卻時不時的弄出來點湯事兒,想要幹嘛?

苗藝一點都不懷疑,如果喬蕎那時候沒有馬上再婚,蔣晨一準是會走回頭路的,如果喬蕎沒有潔癖的話。

現在能碰麵的機會少的可憐,她去哪裏找喬蕎?找不到的。

“你們當我是如來佛呢?我可找不到。”

“你想想辦法。”

“你當我是拉皮條的?我就弄不懂,見了能如何?叫她背著她老公和蔣晨繼續?刺激是有了,也把她給毀了,這就是所謂的愛?”

孫德洲張口就來:“他過的也是不容易。”

苗藝嗬嗬笑,他不容易?要錢有錢,要貌有貌,不拿錢女孩兒們都狼哇的往身上撲,這些年他少睡誰了嗎?如果這樣就叫不容易,那是挺不容易的。

一大早,張麗敏家裏就迎來了一個稀客,蔣晨。

“你這是……”張麗敏站在門口,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來了,實在過於震驚,他們搬家了,蔣晨是怎麽知道他們住在這裏的?還有怎麽找上門了?有什麽事兒嗎?

青霞過世,加上喬蕎離婚那都是哪一年的老黃曆了,張麗敏這心結也都翻篇了,有時候人就是會這樣的,壞的就給忘掉了,留下的都是好的,蔣晨對他們家來說,沒那麽壞,隻是對不起老三而已。

“阿姨,沒想到是我吧。”自己說完話小聲嘟囔了一句:“靠,叫阿姨還真不習慣,還是叫媽順口。”蔣晨嬉皮笑臉的對著張麗敏笑笑,差點就晃瞎了張麗敏的眼睛,為什麽喜歡這個前姑爺,能說是一方麵對著她那真是一口一個媽的,叫的讓她心裏暖呼呼的。

“進,進來吧,這是休息了嗎?”

張麗敏把人讓進門,喬建國看清人,眼神變了,蔣晨耍他們的事情他還記著呢,再說現在老三過的好好的,他來做什麽?

“你來幹嘛?”

喬建國聲音一出口,屋子裏的氣氛就全部都變了,張麗敏也沒攔著,是啊,來幹什麽啊。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和阿……”蔣晨笑笑:“相處一場,雖然我和喬蕎分了,畢竟你們也做了我幾年的父母,想過來看看。”蔣晨說的極其的煽情,其實就是這些年想起來了,往年到這時候,電話就會打進來,說要讓他準備什麽什麽,當賤人當久了還別說真的有點犯賤了。

喬建國黑臉,說的比唱的都好聽,這些話說給別人去聽吧,別拿來哄他。

張麗敏心裏酸酸澀澀的,陸卿不上她的家門,過去喬蕎和蔣晨可不是一有時間就兩個人回來,可做人得知足,老三嫁的那麽好,陸卿對她也不錯,自己不能壞孩子未來的路。

“蔣晨啊,你這來了,我和你爸……叔叔這心意也就都收到了,你看畢竟這現在你和她關係這樣,我們也不方便留你。”

蔣晨說:“嗯,我沒想給她找麻煩,這就要走了,就過來看一眼就好。”外麵有敲門的聲音,蔣晨過去開門,張麗敏提著心,這要是陸卿今天就來了,到時候怎麽解釋?她解釋不清楚啊,蔣晨回頭安慰張麗敏:“是我的司機,不是別人。”

打開門果然外麵站著的人不是他的司機還能是誰,將手裏的大包小包都拎了進來。

“這不行,東西都拿走,我們不能要……”

張麗敏看清就上手推東西,她喜歡不要錢來的東西,但是前姑爺送的還是算了,再便宜在不要錢也不能要。

“媽,我知道她生孩子了……”

張麗敏的嘴動了動,你都知道了,還來做什麽?她也不能回頭和你,再深的感情也用完了,張麗敏不信什麽情啊愛的,離婚就是把兩個算是熟悉的人分開,以後再見就變成陌路,這棟樓也不是沒有離婚的夫妻,那之後很不死對方就不錯了,還拿著東西給前嶽父嶽母家送來,沒病吧,吃片藥吧。

“就是挺想她的,隔一段知道她過的挺好,我就放心了……”

張麗敏急了:“她過的好不好,這和你沒關係,你別掛著她……”

蔣晨:“別誤會,沒別的意思。”

“有沒有意思你自己心裏清楚,蔣晨啊,阿姨我呢是個笨人,腦子不清楚,做事情也總是挺糊塗的,我們家青霞沒了,就剩喬蕎這麽一個好孩子了,我不能看著你毀了她,你娶她的時候都做不到對她真正的好,離婚又不是她出軌找了別人,你就放過她吧好不好?她現在嫁的這個人說了算,什麽都要老三聽他的,一個不高興就甩臉……”張麗敏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她這是說什麽呢?“他對老三很好,就是這個性比較強勢,真的知道你們倆私下見麵,這不是個能解釋清楚的事情,什麽離婚之後當朋友的,這不是我們這國家能有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我現在就怕你,有什麽事情你就和那機器貓似的,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怎麽知道的,怎麽找來的我都不清楚,我這心肝都跟著發顫,你眼睛一轉,別說我一個人,就是把我家所有人都加在一塊,也沒有你心思轉的快,所以看在你們好過一場的份兒,你就饒了她吧,她挺不容易的。”

張麗敏東西全部清出去,然後客客氣氣的關門。

自己靠著門板,看著門眼外麵站的人,過了好一會兒蔣晨走了,張麗敏覺得納悶,他來幹嘛了?

“以後別給他開門。”

張麗敏動動嘴沒有解釋,她也是嚇到了,然後大腦短路就給開門了,看著窗外蔣晨上了車,司機將東西又提了回去,喃喃自語:“你說他幹什麽來了?”

“能幹什麽?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張麗敏說:“你也別太把人踩到地裏去了,他們倆大學就在一起了,紛紛擾擾的,唉,不說了……”

“你說那些都沒用,我就瞧著陸卿比他好多了……”

張麗敏笑笑,覺得好就行,你覺得人家好,人家從來不登門,過年過節任何日子都是,如果真的愛這個老婆的話,如果真的把這個老婆放在心上了,會這樣不給她爹媽麵子嗎?現在這些她都不想了,為了女兒好,其實家長不該有意見的,小兩口有小兩口的生活。

就是有時候會覺得,那你說蔣方舟生日,過年過節為什麽就能都想到呢?是不是蔣方舟要是有什麽過錯了,喬蕎以後也可以不去看她婆婆了?

蔣晨這些年其實在上中就可以撤了,沒有家人住在上中,他甚至在上中生意沒剩多少,卻堅決留著一個房子,來的次數不多,偶爾想起來才會回來坐坐,定期有阿姨過來清理,從外麵打開門,裏麵一片的白色,到處都蒙著白色的被單,怕落灰,自己掀開一側,用手拍了拍,坐下來,家裏什麽都沒有吃的,冰箱插著電,裏麵卻是空著的,堅持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就隻是想留著這麽一個,有時間的時候回來坐坐,清醒清醒。

大學的時候蔣晨很驕傲,每次生氣其實喬蕎哄的他也多,他就記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問過喬蕎一句,問她願不願意和他一起,那時候喬蕎是怎麽回答來的?

一般的女生或許會矯情的說,是他先主動追的或者怎麽樣怎麽樣的,喬蕎一語既出震驚四座,她反問,為什麽不願意,就好像你喜歡的偶爾過來倒追你了,還有什麽願意不願意的,直接請帶走吧。

好多年以後她還是會那樣講,她不覺得有什麽丟人的,喜歡就是喜歡,蔣晨也很喜歡她這樣的勁兒,膩歪的時候她就掐著他的脖子他負責哄她,腦子裏總是亂糟糟的想起這些事情,就是放不下,他和自己說過許許多多的話,他掙過許許多多的錢,有她的時候那時候一千塊一萬塊都可以叫他覺得興奮,現在哪怕一千萬一個億送到他的眼前也不覺得怎麽樣,沒有心動的感覺,抱著那些女人他是有短暫的愉快的,愉快之後呢?她不是最好的那個,卻是叫他最放不下的一個。

如果有前生說的話,上輩子他一定又辜負了她,所以這輩子來償還了,心裏總難受,人少了,冷靜下來腦子裏就回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她,那麽清晰的模樣,通俗點來說,就是又開始犯賤了。

他在思考一個重要的人生問題,要不要把喬蕎給勾引回來。

大字型的仰著身體,人生還真是寂寞如雪啊。

“大喬,我要求助。”侯晴晴依舊還是老調調。

“求助什麽?”

喬蕎聽過之後絮絮叨叨,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扮演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對於晴晴說的重了覺得不妥,說的輕了怕孩子走彎路,她自己本身是覺得趁著年輕來那麽一場戀愛是無妨的,奈何老師不是說早戀會影響成績嘛。

喬蕎被班主任老師叫到學校,老師有些惱火:“你是侯晴晴的姐姐?”老師惱火的原因就是,男同學的家長鬧到學校,要老師給一個說法,指責侯晴晴勾引她兒子,順帶著連老師一塊都罵了,要老師是幹嘛的?你老師就連這個都管不了還教什麽學生?

老師能不窩火嘛,她倒是都想管,可問題有人聽她的嗎?現在有幾個孩子是乖乖牌,當麵答應好好的,背後還不是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喬蕎嚇了一跳,這樣誇她,她有點承受不住,就為了這姐姐,今天她也得配合老師談話。

“侯晴晴談戀愛你清楚嘛?”

“原來不清楚,昨天晚上就清楚了。”喬蕎說。

老師將信將疑,將男同學媽媽的話原封不動都給了喬蕎,老師講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孩子不懂事,我們當大人的總要替孩子把關吧?他母親都是這樣的態度,就算是以後真的成了能有什麽好呢?那個男孩兒的家裏條件不是很好,他就是他媽的希望……”老師總體還是偏愛男同學的,這件事情弄的學校非常看重,男孩子將來是能上清華的料,侯晴晴呢?

喬蕎覺得不應該以成績來判斷孩子的感情世界吧,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來情緒。

“哪個是侯晴晴的家長?”

正談著話呢,外麵有人大聲的嚷嚷,不用說了,當事人的母親來了,話說的不大動聽,無非就是指責家裏沒有把侯晴晴給管教好,小小年紀就隻會勾引男人,這才多大,可見將來長大雲雲之類。

喬蕎聽著隻覺得頭大,如果能管得住的話,現在也不需要將氣撒到她的身上了。

對比著對方滿身厭惡的情緒,喬蕎的態度很是配合,到不是她真的是覺得這事情是對的,應該進行的,光是批評教育,能攔得住什麽呢?

對方家長臨走的時候對著喬蕎深呼吸:“我知道你們家有錢,我不賣兒子,我隻要他好好學習,就退一步說現在他們真的成了,以後能考到一塊去嗎?他進了大學會有各種各樣的女孩子,最後吃虧的還是女孩子,我自己也是女人,我就說到這裏,當女孩兒還是要自尊自愛的。”

喬蕎猶豫下還是道:“我會和她談的。”

對方揚長而去,侯晴晴請喬蕎吃冰淇淋,滿臉的笑嘻嘻的,並未放在心上,從臉色上來看,估計愛情正進行的頗為順利。

“他媽就沒找過你談?”

晴晴趕忙說:“怎麽可能呢?三天兩頭的來學校,找老師找主任找校長能找的幾乎都找了……”

“都這樣了,你還樂嗬呢?”

“明天的事情明天做,今天有感情在,我為什麽要不樂嗬?我知道你們大人說的,無非就是我配不上她,我會拖累他的後腿,你們不是我,怎麽就清楚我會拖他呢?”

喬蕎猶豫了下還是說了:“你現在正在爬坡的階段,我不說早戀有什麽危害,說這些你也可能都聽不進去,我也是從那時候過來的,誰高中的時候就沒暗戀過幾個人,不過你把暗戀變成明戀,了不起啊。”

“哪裏哪裏,客氣客氣。”

喬蕎疑惑的看著自己:“我這是教育你呢,還是誇你呢?”

侯晴晴用小勺卷著舌頭吃冰淇淋:“哈哈,小喬你就是如此可愛,一帶就跑偏,我想老陸就喜歡你這點,真的很累的時候看著你就覺得渾身都是愉快了,咱們倆是朋友吧,朋友之間不講那些需的,已經有一百八十個人每天對著我重複念叨早戀的危害,我知道以後我和他不會修成正果,等他上了大學,有那麽多的學霸等著他呢,我一學渣能和學霸比嗎?”

“那你……”

“你也說自己是從青春過來的,我說不想我就能控製住嗎?你都不知道每天和他通電話,我就可以學習到後半夜……”

侯晴晴說的不是假話,因為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很甜蜜,很溫暖,她隻要每天五分鍾,回到自己的寢室就可以玩命的學習,她要變得更強這樣才可以站在他的身邊,她不想去想以後,隻看現在。

他們又沒有做過激的舉動,彼此互有好感,偶爾拉個小手,最多就是打啵了,現在這年代,這樣就清純的很了好吧。

“所以你就放心吧,不要對我進行批評教育了,他對著我笑一笑我覺得所有事情都沒什麽大不了的。”晴晴拿著勺子,說這自己媽媽方女士,她現在也能平靜的和母親溝通說話,雖然電話不多,心裏依舊有隔閡,不過比著過去真是強了不老少。喬蕎哼了一聲:“你這樣,我都可預見未來了,要是果而也是這樣對我講,我被說的啞口無言的,我還當什麽媽媽啊?”

“果而不會的,果而會比我更好的,不會讓你傷腦筋的。”

晴晴的手機響,她看了一眼,小臉仿佛喝了一杯幾十度的白酒染上一抹紅潤,大大方方的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對,就是你們看見的,我們倆不但沒斷,還在繼續,他在安慰我……”

喬蕎看著侯晴晴:“晴晴……”

“幹嘛?”

“你過來。”

侯晴晴起身走到喬蕎的身邊,她一臉的莫名其妙,喬蕎就是很想抱抱她,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去想問題,但是真的就有因為戀愛會提高成績,整個世界觀都明亮起來的例子,這個男生無論會不會最後帶給她傷害,這是人生寶貴的一筆,將她昏暗的世界照亮了,點亮了她的人生的路,這點喬蕎還是很感激對方的,一個孤獨的孩子,有那麽一個正確的人出現在生命裏,領著她走向光明,這是一件多麽神奇的事情。

“小喬,你知道嗎,我覺得如果你是我媽媽,你一定會被我氣死的,你心太軟了,這是優點也是缺點,對待我一個外人你都做不到舍得,做不到批評,那親人怎麽辦?”晴晴抱著喬蕎的腰,將小臉貼上去:“這樣奉獻自己,我如果是男人,我一定會娶你,真的。”

高興的時候,她就是自己的小喬,有求於她,她就變成了大喬,平常說話也許她是喬兒也許她還是喬三兒,給她起了那麽多的昵稱,就是因為心裏有她,覺得她占據了一部分非常重要的地位,是比媽媽還要重要的存在。

小喬的身上有一種溫暖,那種溫暖叫做,我對你好,這樣的溫柔你要不要呢?

“去一邊去……”喬蕎拍開侯晴晴的臉,如果她班主任知道自己是這樣勸的,估計會吐血身亡吧,她這壓根就是在誤導孩子的一生嘛。

有時候喬蕎也在想,為什麽陳放不如晴晴呢?晴晴那麽混的孩子也變得漸漸懂事了起來,陳放卻依舊在放縱自己,他撒的謊言她已經不想在聽了,不是不可憐大姐,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他卻還不知道沒有人可以靠的。

晴晴粘著喬蕎回到學校門口,和她擺手告別,晴晴長得不難看,又會打扮是真正的少女,那麽一個人兒站在外麵對著她做各種搞怪的動作,喬蕎的心都酥了,真的狠不下心,有時候是把她當成妹妹,有時候當成朋友,有時候當成小怪物。

大學要辦同學會,喬蕎刻意的去避開,這些年什麽同學會都沒有去,不是怕見到誰,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吳曉麗打過來了電話,說是大家都很想她的,這麽多年都沒見到過,偶爾也隻是兩個人在外地碰上匆匆見一麵,大家聚會極少。

“雖然說現在同學會的風氣不好,但我們總不會是那個樣子的吧,大學四年我們的感情可是無堅不摧的,來吧來吧,我都想死你了,除非你還在因為那件事恨我。”

“說什麽傻話呢,我怎麽會呢。”喬蕎心情好也不生氣,笑嘻嘻的,最後還是應了,真的好久沒有看見大家了。

出去買了新的衣服,又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莊重的過頭,新的衣服試了又試脫了又脫,換上舊的衣服,都變成什麽樣了?其實平時偶爾會有通話,會有關注,隻是不太長開口,好像畢業了就忘記了過去大家一起說說笑笑的日子。

吳曉麗說的是實話,真的沒有機會大家聚集在一起,每次有人出差了,匆匆忙忙的見上一眼,你要回家接孩子,我單位還有事情,又都不住在一個城市,原來那麽深的感情,漸漸就越行越遠,八個人都和家裏說好了,也不是年年聚,就這麽一次,下一次不知道何年月了。

和丈夫婆婆都商量好,還好在不容易家裏也取得了一致的同意,都同意她們見麵。

林偉嘉看著自己老婆又是買衣服又是買鞋的,平時說舍不得的人現在竟然舍得出血了。

“前一次不是見過了,弄的好像失散多年的親人見麵似的,或者形容說像是要去見初戀的情人?”吳曉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老了。

一年又一年過的竟然如此的快,她有很長時間都會想起來和喬蕎一起在宿舍的日子,醒過來就是一臉的眼淚,她不同於別人,不管蔣晨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畢竟是從她的口中鬧出來的,哪怕喬蕎現在嫁的很好,她心中依舊還是有個結。

“是我的初戀情人啊,我們戀了整整四年呢……”

念書的時候喬蕎條件和她一開始都不是怎麽好,吃什麽就買一份兩個人讓著吃,後來喬蕎和蔣晨在一起了,喬蕎還總是掛著她,一個寢室也不會就說一句沒吵過,她和喬蕎是真的從頭到尾,從念書到畢業沒有吵過的,所以在日本的時候看見了,她想都沒有想,就告訴她了,因為她不想喬蕎做那個傻女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隻有她被蒙在鼓裏。

誰能想到,就因為自己的一番話,她離婚了,生活來了一個巨大的變化,嫁的好還是不好,她要親眼見見,不然永遠難以安心。

午夜夢回,她依舊還是寢室裏的那個三兒,大大咧咧的,缺心眼的很,脾氣來的快,散的也快。

“要不我也去?”

吳曉麗瞪著眼睛:“我們女的聚會,你去幹什麽?再說你又不是和我們一個寢室的……”

“好久沒看見老同學了,心裏也是怪想的。”

吳曉麗打趣:“你是想顯擺你現在幹出來成績了吧?”

林偉嘉不否認這一點,混的好了,混出來了,就想讓曾經的同學看看,再也不是過去的那個窮小子傻小子了,也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和事業了,現在他是春風得意,蔣晨的人品他不好評說,作為老板來講,他很佩服,做到這樣的位置,不僅僅是因為有那樣的家庭在支撐著,是真的很有兩三把刷子。

男人嘛,你要適度的理解,有錢就變壞的道理,現在這樣的社會,這就是平常的事情,試問有幾個成功的人身邊沒有三兩紅顏知己的?出來工作見的多了,也就理解了。

吳曉麗如果自己過的不好她也不會提出來想見喬蕎一麵,三兒過的好,她也想告訴三兒,她過的也很好,你看我們大家都過的如此的好,誰都不要為誰擔心。

林偉嘉手裏的閑錢多了起來,他們倆又貸款在上海買了一套房,不敢說有多大,留著度假過去住的,現在都是兩邊的老人有時候想去休息休息就過去住一段,這兩個城市,在他們畢業的時候覺得距離他們的生活是那樣的遠,現在回頭來看,卻又距離他們這樣的近。他們已經融入到了這座城市裏,這個城市已經變成了他們的家,再也沒有過去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喬蕎生的是女兒吧?”

大家聚集到一起,現在探討更多的就是二胎,國家政策開放,趕上的都在拚老命的要二胎。

“嗯。”

林偉嘉笑了笑,吳曉麗覺得丈夫的笑容有些刺眼,生女兒怎麽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的笑容真讓人覺得刺眼。”

有些話放在肚子裏不能說出來,說了出來就傷夫妻的感情,是自己的丈夫肯定就是要有些真本事的,不然別人也不會重用,如果沒有喬蕎那麽一岔放在裏麵的話,你說林偉嘉能得到這樣的機會嗎?借誰的光?

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這點事情記在心裏可能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男人卻不以為然,過了那段,他也是有努力在裏麵,沒有白拿誰的工資,他覺得喬蕎生了一個女兒不是多好,不正常嗎?

既然說再嫁的很好,那不是應該生個兒子的嘛,不過有些女人就是這樣的,沒有兒子的命,生不出來。

“我當初說什麽來的,她的腰看著就不像是能生兒子的……”

林偉嘉和吳曉麗談戀愛的時候就議論過喬蕎,不過那時候講的是喬蕎和蔣晨,臉蛋不差,問題沒有屁股那個腰那麽細,女人的腰越是細在男人看來是沒有福氣的,當然有些人 也不會這樣認為。

吳曉麗拉著臉子,她真的很討厭丈夫這副得意忘形的樣子,生活在一起久了吧,很多時候他笑笑她就可以猜到是什麽意思,很多德行都看不上,人一有錢,果然說話想東西的思維都變了,無形當中就會把自己放在上位。

和喬蕎的感情再好,也不會鬧的家裏不愉快。

“人家能不能生,不用你管,她丈夫願意就行了。”

林偉嘉來了興趣:“你說,她再婚之後沒後悔過?我要是她,我一準會後悔,再怎麽樣蔣晨對她我們可都看見了,下了多少的血本……”這樣來講,蔣晨也算是難得有良心的,換做任何一個男人,肯不肯把自己的錢都給老婆?成龍當初不也犯過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那如果他老婆追根究底的話,這個家早就碎了,女人還是包容一點的好。

林偉嘉過去站在自己的角度,被蔣晨害的單位都待不下去,覺得蔣晨這樣的就是禍害,當初喬蕎看上蔣晨不就是覺得他手裏有兩個錢嘛,這樣的人陰毒至極,現在生活越來越好,越來越覺得蔣晨已經不易了。

“後不後悔和你沒關係,你閉上嘴巴。”

吳曉麗拒絕和丈夫繼續說下去,自己收拾好了衣服,拿著手提包就出門了,原本就是要給大家準備一份禮物的,這份禮物不是說要花多少錢,就是她的心意,這些年大家重新聚在一起,又挑在她所在的城市,很多細節她都想辦好。

林偉嘉翹著腿手裏拿著遙控,也就休息這麽一天,結果老婆還跑了,這些女人就是聽不得真話。

電話響,看了一眼接了起來。

林偉嘉滿麵的難色:“不是我不幫你,吳曉麗是什麽樣的人,我放個屁早上吃什麽她都能猜到,我突然說這個錢我都拿,不太靠譜,她一準會猜出來的,她對你不是……”林偉嘉尷尬的說著,他老婆是喜歡他現在賺的錢卻依舊不喜歡蔣晨,別看表麵上不說,心裏恨的厲害,這些話他又沒有辦法對蔣晨說,甚至吳曉麗都怕自己和蔣晨學壞了,總覺得他說話現在不好聽。

“你又何必呢,她都再婚了……”幸好你們是離婚了,不然你家的戶口就絕在她手裏了,喬蕎那身體,上學的時候看著就作,一個姨媽痛恨不得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得去哄得給準備好一切,也就蔣晨這樣慣她,有些女人牽著不走就得大耳瓜子上去抽。

蔣晨心情好聽了這些話也不生氣,依舊笑嘻嘻的。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就是錢多,她感到寂寞了,我就想帶給她……”蔣晨翹翹唇:“熱鬧……”

發現自己似乎說了不應該說的話,他擺擺手:“你先出去吧,先不要和她講。”

林偉嘉聳肩,他是真的不清楚蔣晨想要做什麽,難道是為了在前妻的麵前顯擺自己過的如何之好?這樣看來到也能理解,當初是她拚命要離婚的,離婚又如何,你難道還能結出來更高的層次?

喬蕎的同學會由錢辛琪丈夫掏腰包舉辦的,據說她嫁了一個老外嘛,人家是賺外幣的,這麽幾個錢人家哪裏放在眼裏。

吳曉麗接到電話,說是機票酒店全部都報銷,張著嘴,她覺得有點不對啊?錢辛琪是嫁了一個老外沒有錯,但是前幾年見過條件是沒這麽好的,難道突然發了?

“你真的發了啊?”

錢辛琪清清喉嚨:“反正這個錢是有的,你們就放心吧。”

她也是盼著這次聚會呢,叫她自己拿出來這麽多的錢她是一定不幹的,雖然自己老公賺的不少,不是有個冤大頭……額有個人願意拿錢嘛,那她就帶喬蕎接受了,別以為這樣就原諒他了,他那些錢可沒少給那些小娘子們花,喬蕎花點怎麽了?

想起來蔣晨說什麽來的?那些話騙騙少女還能行。

喬蕎也接到了電話,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你嫁的不錯,不給老同學麵子是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你這個該死的,一點都不想我,從來都不會來看我,難道我們這些年的友誼就都是作假的嗎?”這是真的傷心了。

“辛琪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的,我很想你們,後來就害怕見麵了,為什麽害怕,你們也都知道我身上發生一點事情……”那時候自己的日子都過的渾渾噩噩的,誰都不想見,怕別人在自己的背後說閑話,在然後就真的是沒時間了,想起來那個美好的年齡還是會由心裏笑出來的,真的覺得萬事無憂。

“你這個傻子,我們都是誰和誰?一起睡了四年,誰不羨慕我們寢室,打完還能好的和一個人兒似的……”錢辛琪也是替喬蕎不值得,那時候被捧的多高,摔的就有多疼,身邊連個講話的人都沒有,都是蔣晨那個王八蛋。

被人叫做王八蛋的那個人,正站窗邊站著,對麵的樓開的燈不太多,冷冷清清的,偶爾會有那麽兩家開著燈,看著就會叫人覺得暖,一年當中也許就有這麽一次會非常強烈的想起她。

他有狠狠多多的煩擾,生意上的,亂七八糟的,拿著錢叫別人罵他,沒有人領他的情,蔣晨沒打算叫任何人來感激自己,愛過一個人就希望她去相信這個世界如此的美好,他自己快樂不快樂都無所謂,她如果現在就出現在他的麵前,要什麽樣的表情,他也都會給的。做這些呢,不能改變什麽,但卻可以讓她微笑。

蔣晨的手指碰觸在玻璃上,笑笑著搖搖頭。

吳曉麗轉身認真的看著丈夫:“蔣晨不會出現吧?”

林偉嘉佩服老婆的料事如神,按照他的推算,蔣晨到時候恐怕會出現的,從他這裏沒有下手,從別的人處打開缺口,花這麽多的錢,費這麽多的力氣,能是為了什麽?就為了看前妻高興?這是神經病吧。

“你問我幹什麽?我怎麽清楚。”白了老婆一眼,說的半真半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