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回 這是生活
但如果喬蕎是那樣的話，她也不是喬蕎了。
做人陸卿還是希望喬蕎能學喬梅，尖人就是這樣的，活一輩子也累不到，累的是男人累的是別人是其他人，反正絕對不會是自己，活的多滋潤。
喬蕎閉著眼睛就已經睡了，壓根沒有聽見陸卿的話，說是不困結果一靠睡意就上湧，陸卿把她的頭放在枕頭上，自己看著這張臉，知道她累，家裏阿姨說了，喬蕎帶她父母去看雪景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人生，哪怕自己就是她丈夫，也沒的幹預，那是她的父母不是自己的。
幾乎能留在家裏的時間都是有數的，提前打個招呼第一是叫她幫自己收拾行李，第二就是打預防針，要走了。
“我後天的飛機。”
喬蕎扯著被子頭微微的靠向陸卿的懷裏，陸卿抱著她，不抱也要往你的懷裏鑽，就不如抱了。
“大俗人，趕緊睡吧。”
這點陸卿也無比的傷心。
他不是假的養過，而是真的養過，結果女兒卻記不住。
“誰養的孩子和誰好，我還養過兩年呢，結果也沒見和我多好。”陸卿泄氣。
果而私下曾經和喬蕎說過，摟著喬蕎的脖子說的，世上隻有媽媽好，但是說出來奶奶會傷心，所以她不說。
“我女兒可尖了，別人問，你奶奶好還是媽媽好，她是絕對不會回答的。”
會吃醋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沒有親手照顧過孩子。
喬蕎點頭，這個是真的，因為蔣方舟說的時候很是鬱悶，奶奶永遠和媽媽比不了的。
“我媽該多傷心啊。”
陸卿揉著喬蕎的頭。
球球可能是因為是男孩兒的關係，不會在乎這些，或者說是還有點小的原因，你要是說他小吧，那孩子可掛著果而了，自己有什麽，就想著替自己姐姐要一份。
蔣方舟就明白了，啊，就因為這個，真的是孩子你對著她多好，她心裏最為掛念的還是她媽媽。特別是小女孩子，媽媽一手給養大的，和媽媽的感情就不要提了。
果而好半天對著她奶奶就說，我媽媽還沒有呢。
喬蕎說起來這事兒就想笑，蔣方舟和蔡大奎有一次帶著果而出去玩，去動物公園，給果而買了一盒酸奶，果而當時站著就不肯動，蔣方舟是一定要問果而的，為什麽不肯走呢。
喬蕎哈哈笑笑：“所以我不是偉大的女性，我就是一俗人，這輩子是沒什麽追求了，能好好的把我女兒養大養好我就滿意，我這乖女養的多好，掛念著我，什麽事兒都想著我媽媽還沒有呢……”
陸卿撇嘴：“偉大的女性都是不生孩子的。”
就好像這件事每個人都去經曆了，你卻沒有，你會有點遺憾的。
喬蕎抱著陸卿的胳膊：“自己沒當媽的時候，覺得二人世界是最好的，我要是生不出來，我會一直不停的告訴自己，其實這樣真的就特別好，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你看一群苦哈哈的母親們，生了孩子才知道養孩子的樂趣，雖然也會被她氣的半死……”
“你就瞎擔心吧，人家自己都不操心，怎麽就你擔心東擔心西的，你的腦子就不能停下來。”
喬蕎巴拉巴拉的講著胡雅芳，作為朋友來講，覺得雅芳挺委屈的，真的，一個女人一輩子你說就這樣毀了，不能算毀算什麽，老了要怎麽辦？當然養兒女不見得就一定是為了防老的，住養老院？喬蕎覺得那不是歸宿。
陸卿看看自己老婆，說她什麽好呢，你自己曾經幹過的行業，你都不清楚這個行業的規則？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嘛，哪裏像是你們這樣的，成天坐在辦公室，每天隨隨便便的混混日子就過了，雖然掙的工資肯定不多，但是輕鬆呀，哪裏還有這樣輕鬆的工作，多好。
以前是沒有聽過的，可能也是接觸的比較少，沒人說自然了解不到。
“是雅芳，雅芳可逗了，去下麵了，執法的時候和人家對掐，結果沒有掐過人家，我才知道，原來我們還有這樣的工作……”
“和誰一起吃的飯，這麽高興還喝酒了？”
喬蕎搖搖頭，徹底清醒了，還困什麽啊。
“不困了？”
喬蕎哀怨的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一點睡意都沒了，都洗飛了，陸卿在床頭位置坐著呢，手裏拿著筆記本，誰知道他是辦公還是幹什麽呢，一般來講，辦公他都是去書房的。
“你就是個暴君。”
“睡覺可以，去洗澡。”
陸卿揪著喬蕎的衣服帶子，往起來拎她，喬蕎抱怨：“你怎麽就那麽煩人呢，我想睡覺也不行。”
“你別懂我……”
陸卿沒有辦法忍受自己身邊的這個人不洗洗就睡，喬蕎就不愛起，她都要困死了。
“你洗一下再睡。”
點點頭：“你別鬧我，我困。”
喬蕎動了動，喝了一瓶，雅芳喝了一半她喝了一半，高興嘛。
陸卿上腳去踢喬蕎。
“喝酒了？”
陸卿從老婆的懷裏把女兒接了過來，送回她自己的房間，安頓好女兒，回房間，看看他那有出息的老婆，活的真滋潤啊，躺在**就睡，臉蛋紅撲撲的。
“吵……”
果而是真的困了，壓根就沒醒，聽見爸爸媽媽說話就扭，一臉的不願意。
喬蕎心虛，不就是偶爾為之嘛。
“那什麽叫有誠意呢，和別人出去吃飯，扔著老公在家，就叫有誠意？”
“真是沒誠意。”
陸卿沒好氣的過去用腳踩了一下她的鞋子，喬蕎的鞋子算是下來了。
“我發了半天的信號，結果你還收不到。”
抱著女兒進門，腳上的鞋就脫不掉了，她又沒有辦法彎腰，總不能叫阿姨過來哈腰幫她把鞋脫掉吧，看著陸卿。
阿姨說喬蕎和同事出去吃飯了，帶著果而一起的，陸卿也不好意思打電話去催，她又沒有天天不著家。
果而在喬蕎的懷裏一路上有些發蔫，其實就是想睡覺，大概吃完晚飯了，有點發困了，母女倆到家八點半，陸卿在家呢，晚飯自己吃的。
“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沒事兒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這班你也知道，一般過五點就沒什麽事兒了，找我逛街啊……”
喬蕎歎口氣，怪不好意思的，畢竟明擺著是她條件比較好，雅芳是覺得既然兩個人感情不錯，出來吃頓飯那就別計較誰花錢了，送喬蕎上車的，最後連著果而一起抱了抱。
“我現在不缺錢。”
她們兩個人說話向來就不會掖著藏著的，因為高興還叫了一瓶紅酒，果而吃自己的，也不鬧，特別的配合，這頓飯吃的喬蕎特開心，其實吃完飯還想去唱歌的，可惜身邊有個小尾巴，果而看樣子是有點困，一直揉眼睛，喬蕎要去結賬，結果雅芳把賬單給搶了。
“條件這麽好，怎麽高興怎麽來，千萬別舍不得，你不花，說句不好聽的，誰知道以後的事情，把女兒培養好，老公哪裏有女兒能依靠住……”
雅芳勸喬蕎要留個心眼，你現在是全職太太了，沒有經濟來源，來攢錢還是要攢些私房錢的，哪怕這個男人對你多好，該享受的千萬要記得享受。
“養孩子，帶孩子，忙老公也就是這些了……”
喬蕎現在的生活就是每天瞎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麽。
領著孩子一起吃的晚飯，有說不完的話，畢竟當時在單位兩個人那是真的關係很好。
哎呦，給胡雅芳喜歡的，以前也有見過這孩子的照片，照片沒有本人好看，和洋娃娃似的，你問什麽就回答什麽，一點不哭不鬧的，很好哄。
“阿姨好。”果而甜甜的叫著人。
“叫阿姨。”喬蕎指著胡雅芳道。
喝了兩杯茶，陪著喬蕎去接的果而，司機和阿姨都過來了，喬蕎給領走的。
雅芳是這兩年真的很忙，忙著往上爬忙著漲工資呢，外人看著公務員風光，她們的工資多可憐啊，掙的一點都不多。
喬蕎拿出來手機，給胡雅芳看。
“你女兒照片呢，我看看……”
她是真正的月光族，一毛錢都要不肯留，上個月家裏換羊毛毯，就連沙發上的都給換了，就要買白的，她媽當時就說這東西不實用而且價格還不低，可雅芳不聽，她媽最後也不勸了沒有小孩兒也不需要攢錢，花就花吧。
雅芳歎口氣：“不是不覺得遺憾，可遺憾又沒有那麽深，我們倆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有錢就花錢，想怎麽瀟灑就怎麽瀟灑。”
“真的就打算這樣過了？”
依舊沒有孩子。
胡雅芳跟著出去三次，後來人家就不帶她了，實在太沒戰鬥力，當然好事就是她升職了，人家選擇掛名的升職，隻是要那個銜，胡雅芳卻不。
強製執法也得有好選手，不然你以為想強製就強製了？開玩笑呢。
“我是看明白了，真是有不講理的，講不通的……”
不能打的，一巴掌能被拍飛的，一般人家都不願意要，沒有戰鬥力要你幹什麽。
還這麽危險呢？
喬蕎：……
雅芳點頭：“知道吧，人家領了五十多個人，我那天也就沒有穿製服，不然我也跑不了，太可怕了……”
喬蕎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場麵的，很是好奇，真的會大打出手嗎？
你以為的公務員活的有多瀟灑？現在社會各界人士的模樣都聚集到他們的身上，福利待遇全部都被取消了，不然被外界知道又要鬧，說他們待遇太好，隻保留了牛奶的這個福利，胡雅芳調過去的第一天，要出去執法，人家就對她說了，叫她躲在後麵，怕她不能打，你知道的對一些野蠻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去了二十多個人，結果狼狽而歸。
帶著執法的人去打仗，結果沒打過，被人打回來了。
胡雅芳被分派到下麵去了，升職了，哎呦，講的那個遭遇，差點沒把喬蕎的門牙給笑下來了。
這是喬蕎離職之後，第一次和同事聚會，她肯定是翹班了，不然這個時間哪裏到了下班。
喬蕎昨天領著自己爹媽出去，回來也沒睡覺，怕陸卿說她，忍著沒敢睡，領著女兒出去玩，那是睡的光明正大，女兒放學還有一段時間，胡雅芳來電話約喬蕎出去吃個飯，說挺想她的。
“誰說的？我們家老二按月也給我們倆錢，她身體不太好而已……”
張麗敏講自己兩女兒有多好，其實鄰居是知道的，她家老二不怎麽回來看他們夫妻倆，張麗敏現在反嘴了。
有人問在哪裏，有人則是不吭聲，心裏生氣，覺得張麗敏過於炫耀了，這老太太就這德行的，可愛炫了。
“你們也叫孩子開車帶你們去，走路可不行，太遠了……”
一大早去小公園遛彎，張麗敏就有的顯擺了，昨天女兒領著她和老頭子去看雪景，那可真是漂亮。
喬梅吃完飯拎著橙子就走了，張麗敏這回可沒嘮叨，就說今天挺高興的，看著用自己手機拍下來的，景色太美了。
喬梅是還沒有呢，張麗敏進廚房給做飯。
“你吃飯了嗎？”
張麗敏就跟喬梅說，喬梅心想著，她是可以過去看看，但是她絕對不會領著父母出去玩，你知道有多麻煩？要是腿腳利索都很麻煩呢，別說她爸現在腿不利索。
“今天去哪裏玩了？”
她家老三那是真的不差錢，買什麽東西都可好的買。
喬梅晚上就真的過來拿橙子了，一看就知道是喬蕎買的。
張麗敏就是嘴不太好，其實心裏也是掛念著喬梅的，那現在就剩這麽兩個女兒，不掛念著她們掛念著誰，隻是一定要嘴裏說出來她才會覺得高興才好。
“媽，你也就是現在抱怨抱怨，那不還是你女兒嘛，有事兒你還是想找她，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多好。”
張麗敏就抱怨，說喬梅不管家，自己憑什麽有東西還給她。
“給我二姐打通電話，叫她過來哪點，挺多的。”
她是有嚐過的，味道挺甜的。
“補充維生素，別舍不得喝。”
下午三點多把父母送回家，喬蕎自己又折騰出去一趟，買了一箱橙子給送了回來，叫她爸媽榨汁喝的。
中午在外麵吃的，喬蕎推著她爸進飯店，這邊的飯店做的菜量特別的大，那盤子大的，不過味道還是可以的。
人都這樣了，她也懶得去想了，這就是自己的命，自己的男人她也不能不管就是了。
張麗敏擺著姿勢摟著大樹拍照，她也好久沒這麽開心了，出來看看風景就真的會放鬆人的心情的，心情馬上就不一樣了，真是有緩解的作用，你說她每天煩不煩，喬建國這……
人年紀大了，能留下來的東西不多，最後也就是剩幾張照片而已。
喬建國和張麗敏非要說兩個人走過去，喬蕎就不幹，到底她爸媽擰不過來她，又是把人折騰上去然後到地方在折騰下來，喬建國可高興了，因為沒什麽機會總出來，平時也就去去小公園，喬蕎拿著相機就跟在後麵抓拍。
“外麵冷，我說什麽你就不聽呢，能有多麻煩，我說了不麻煩……”
推著喬建國喂了一會兒鹿，張麗敏就非要把喬建國給推下去。
喬蕎活的很惜命，她不能死，她是上有老下有小，她要是走了，她爹媽就得遭罪。
“沒事兒，我有力氣。”
張麗敏就說不用停，到時候你還得把人折騰上去。
老小孩老小孩，老了就是小孩兒了。
還是去的一樣的地方，開過去比較遠，帶著自己爹媽去喂鹿了，其實這裏距離下麵的雪景也就相差四分鍾的路程，現在停車，把她爸弄下來等於要浪費兩次的力氣，可喬蕎願意。
張麗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喬蕎利索的上車，都說她墨跡，她照顧她爸的時候從來都是麻利的，墨跡不起來，沒的依靠，在這個家凡事都是要靠她的，在自己的家，她可以靠陸卿可以靠阿姨，她是有依靠的，所以到家裏，她就必須要做事雷厲風行，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是啊，來了。我們先走了啊。”
“女兒來了。”
張麗敏蹲在地上抬著他的腿，母女倆把他往車子裏挪動，喬蕎利索的把輪椅並在一起然後放在後車廂裏，張麗敏準備上車，鄰居買完東西回來了。
開著車門，喬建國抱著女兒，他自己用不上力氣，沒有辦法，誰叫他就是個殘廢的人了。
一樓的樓梯上原本是有個板，這是張麗敏為了喬建國出行方便放上去的，今天不知道誰家的孩子又搗亂那上麵的板子就沒有了，喬蕎是有預備的，家裏有腿腳不靈活的人，你出門就要什麽東西都準備利索，回車裏去拿，然後推著她爸一點一點往下下。
她是說自己沒力氣啊，但是她爸現在這麽一大坨，按道理來說喬蕎是肯定抱不動的，可她抱的沒有多難，把人抱上去，把她爸的腿給放好，推著輪椅出去，叫張麗敏鎖門。
喬蕎不讓張麗敏上手，自己把她爸弄到輪椅上。
喬蕎無語，滿地都是雪，不可能坐的，到時候一起來褲子上都是水，那成什麽了。
“你買這麽多東西也吃不完，又不是去野餐了。”
買好東西簽了名字拎著東西就往家裏趕，她到家也就十分鍾，喬蕎過來了。
張麗敏的日子肯定不會難過，一個月三千塊錢她和喬建國花不完的花，一個月兩千多加上水果足足夠，剩下的錢就攢著，目前也攢了一小筆錢，剩下喬建國全部的開銷都是喬蕎負責，給自己爹媽買衣服，有時候一個月可能張麗敏就能攢下來三千塊錢，因為什麽都不需要她花錢，現在她也不怎麽搭娘家了，沒有那個精力，喬建國這樣，天天都圍著他轉了，加上確實兩個人手裏沒有多少錢，不像是過去，喬蕎給錢一把一把的給，一拿就是幾萬幾萬的，人總是在比較中獲得知足嘛，照比著那些老太太，她現在真是覺得自己生活的不錯。
進了超市趕緊的買，喬蕎開車過來最快也需要四十幾分鍾的這還是不堵車的情況下，她來回有二十分鍾就行了，喬建國能吃的，喬蕎能吃的，買了不老少，出去結賬沒有帶零錢，就刷卡。
張麗敏也懶得詳細去說，你嫉妒我你就直接說好了，幹嗎說話這麽陰陽怪氣的，可真是的，說說話就下道。
那老太太嗬嗬笑了兩句：“不是說做大生意的其實都不忙嘛……”
“忙，做大生意的，哪裏有時間總來看我，他自己媽都顧不上去看……”
你看這些老太太平時在一起，背後也是講究人的，你張麗敏再好不是有一個不好的外孫子嘛，老頭的腿又不好，有個孝順女兒能解決什麽問題，她家老頭的身體至少是健康的，想去哪裏走去就是了，喬建國能行嗎？
“從來沒見過你姑爺呢。”樓上的老太太有點氣，一個姑爺都這樣好，還叫不叫別人活了？覺得張麗敏現在笑的這張臉有點叫她肝疼。
張麗敏無非就是往陸卿的臉上貼金被，以前抱怨陸卿，可冷靜下來想想，抱怨有什麽用，現在能指望上的也就是老三這個女兒了，說她丈夫不好，不就是找他們夫妻倆吵架嘛，幹脆就說陸卿好，看在女兒的麵子上。
“一般一般，主要是我姑爺好，不是個吝嗇的人，總念叨我女兒，你得對你爸媽好啊……”
“你女兒可真好。”
一個女兒嫁的好，你知道解決多少的問題，有錢給自己媽花，不需要看丈夫的臉色，時時刻刻都能想著自己媽媽，多好，她也有女兒，可女兒生活的條件不是那麽好，每天上班都要累死了，能忍心看著孩子那麽累還對孩子提要求嘛，至於兒子的話，真是白生了，就是給人家兒媳婦生的，你看人家小兩口，一到周末去這裏那裏的，扔著老媽在家給他們帶孩子，人一點負擔都沒有的。
樓上的老太太就羨慕張麗敏，羨慕什麽？
張麗敏可得意了：“買點吃的，留著路上吃的，我女兒要接我們倆去看雪景，說是可好看了。”
“要買什麽？”
帶上門，正好鄰居也是要去超市，兩個人一路。
其實張麗敏特別喜歡到處走走，以前是沒那條件，喬建國去哪裏也不帶著她，她也就是家裏超市來回的走，別的地方自己也不認路，想去也沒的去，叫喬建國自己待在家裏。
送果而去學校，給張麗敏去電話，張麗敏說知道了，給喬建國換褲子然後拎著兜子趕緊的往超市跑，要買一些吃的用的帶的，畢竟是出門嘛。
現在她倒是希望能有個兄弟，不需要有多大的成就，能照顧好父母，每周領著父母出去走走，這也是挺好的一件事不是。
喬蕎帶著女兒去過一次，就想著帶著父母去一次，她爸去哪裏如果沒有車坐公交車那是特別不方便的一件事。
沾沾自喜，這也算是了不起了，想當然一個隻會自拍的人，買了一個相機就從論壇上跟著學，陸卿哪怕不懂也覺得拍的不是很好，但老婆那張臉，他實在說不出來泄氣的話，讓她美去吧。
“我拍的好吧。”
陸卿的畢生興趣就是賺錢賺錢不停的賺錢。
“我拿給你看。”喬蕎拔腿往樓上去跑，她是真的覺得那景簡直了，她記得有看見過別人繡那個十字繡，黃金鋪滿地呀，絕對是比那個壯觀的很，這個估計可以叫白金鋪滿地了，蹬蹬瞪跑上樓，陸卿歎口氣，他老婆就是這麽隨性，他沒打算要看，去哪裏玩了也好，去哪裏轉了他其實是沒有多大的興趣的。
“去看雪景了？”陸卿問。
吃的比較晚。
這才反應過來，往椅子上爬，叫她吃晚飯說自己吃的很飽，阿姨勸著在讓她吃點，喬蕎開口：“不吃就不吃吧，在外麵我們三點多才吃。”
“爸爸……”
才睡醒，睡的一身都是汗，喬蕎強硬的給套上，不穿也不行，必須穿。
“不要穿，很熱。”
陸卿沒有吃飯，簡單的吃了一口，才吃第一口果而醒了，揉著眼睛光著腳從房間裏出來了，有些呆愣愣的看著陸卿，也不喊人，估計是睡迷糊了，喬蕎拎著女兒的拖鞋蹲在地上拿著女兒的腳給她穿上。
“你放心，沒有變漂亮，你老了。”
陸卿飛著白眼，可要求真低，這人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睡神投胎的，隻要一睡覺什麽煩惱就都沒有了，將領帶扔到她的手中。
“很好睡，睡醒了覺得自己都漂亮了。”喬蕎伸手摸著自己的臉，真的會有這樣的幸福感。
下意識的喬蕎伸手去擦自己的嘴角，哪裏有嘛，他都騙人的。
喬蕎跟著丈夫上樓，陸卿換下身上的衣服，解著領帶，還沒有取下來，轉身看著喬蕎：“睡的這麽好嗎？都流口水了。”
“可真是會享福。”陸卿輕飄飄說了一句。
自己起來，阿姨才從外麵回來，上手去疊被子。
頭疼的是，晚上不用睡了，下午睡這麽久，晚上一定會失眠的。
揉著頭坐起來，冬天總會叫人好眠的。
他抱走孩子的時候喬蕎就已經醒了，睡的太嗨皮了，竟然睡過頭了，從來沒有這種現象的，四點多到家的，也就是五點鍾睡的，原本她是打算睡一個小時的，結果一睜開眼睛，現在七點多了。
大被子把兩個女兒都給包裹住了，隻有露著腦袋，小的那個睡的好像是熱了，小肚皮在外麵打招呼呢，陸卿彎下腰把女兒抱起來送回房間，這樣吹著肚子能舒服嘛。
陸卿哪裏知道，果而也睡過帳篷，也睡過掛床，那種哄孩子睡覺的搖搖床，當然陪著果而的一定是喬蕎。
陸卿開門就進去了，進門就看見堂而皇之躺在地上睡覺的那兩個人了，擰著眉頭，哪怕下麵有地毯，哪怕屋內有暖氣，這樣冷的天，有床為什麽要躺在地上睡？
陸卿開會的時候心裏就掛念著那無情的母女倆，喬蕎不是講回到家就要睡了嘛，晚上有應酬也給推開了，早點回家，到家阿姨正在外麵收拾路麵呢，路麵有點冰，她在弄掉。
沒人叫她們母女倆，阿姨在忙活呢，外麵的路每天都要掃兩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喬蕎閉著眼睛，玩了好久，也累得半死，拍著女兒，果而已經徹底睡熟了，喬蕎把女兒翻過來，這孩子睡覺喜歡趴著睡，摟進懷裏給蓋好被子自己也跟著睡了過去。
既然知道他這麽辛苦，為什麽還要睡覺？
陸卿確定他是被調侃了。
喬蕎打著哈氣：“沒錯是調侃，為了在這樣好的天氣裏，我帶著女兒去欣賞了雪景，拍了很多美美的照片，然後我和她現在躺在被窩裏暖暖的，而我老公卻在辦公室裏辦公，好辛苦。”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調侃我呢？”
喬蕎還沒來得及回，陸卿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回信息的時候，喬蕎已經領著女兒回家了，母女倆躺在地毯上，果而說要睡地毯上，弄一個舒舒服服的被窩，被媽媽摟著，兩人就這樣睡了，如果陸卿在家的話，是一定不會同意他們這樣幹的，這像是什麽，沒有規矩。
陸卿接到點開，他就覺得這人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玩了能有兩個多小時，又開車離開的，喬蕎自己是沒有機會拍，用手機自拍了一張，別人給拍她還覺得拍不好呢，轉身給陸卿發了過去，她老公多辛苦，白天晚上的要賺錢，提供給她們娘倆這種舒服安逸的生活，對他真是抱歉了。
“黎明摟著奶奶的肩膀，對……”
喬蕎幫黎明家拍了幾張，她是沒有見過多少這樣的，和爺爺奶奶的感情已經超越和父親的感情了，但是可以講，他爺爺奶奶的心血也全部都注入到他的身上了，黎明長得高，站在兩個老人的身邊比兩個老人高出來那麽多一塊。
喬蕎在前麵指揮，拍照水平她一定就是個二吊子，但是講究場麵，弄的和大師似的，球球拍照就沒有果而有鏡頭感，這丫頭自己會擺各種各樣的姿勢，不用人教。
“果而你拉著球球。”
球球看見果而就激動，黎明對果而的吸引力很大，對球球的吸引力卻不大，對於球球來講，黎明是個陌生人，他不大和黎明說話，隻是拽著果而的衣服，要和果而玩，還是要做果而的小尾巴。
“姐姐……”
球球擺姿勢呢，陸天娜覺得太美了，老師那天就隨意說了一句，說這邊的雪景真的很漂亮，她今天慕名而來的，結果一見還真的是，如果沒來那就是遺憾，有見過那種畫上的風景吧，這種來的則比那種強烈，那種顏色搭配的，真是美輪美奐的。
到下麵和陸天娜匯合，這位置不知道種的是什麽樹，一片紅，滿地鋪滿了雪，兩旁竟然一片火紅，喬蕎是不認得這是什麽樹，果而開車就下去了，看見她姑姑給球球拍照呢。
黎明的爺爺奶奶跟著笑，這丫頭可好玩了。
喬蕎鼻子噴著氣：“沒錯，媽媽最壞了，你看誰好。”
拉著小丫頭上車，果而還是一臉的不太情願，黎明抱著她上車，果而摟著黎明的脖子：“我媽壞……”
喬蕎黑臉：“你不停的喂，就像是小朋友不知道飽餓，那會給喂壞的，到時候肚子疼……”
“沒有，它們還餓呢……”
“它們已經吃飽了。”
喂了一袋，果而可憐巴巴的看著喬蕎，那意思還想喂，喬蕎搖頭拒絕，喂一袋就好，適可而止，做什麽事情都得有個度才好。
“那我就不上去了，我在下麵等。”
陸天娜來電話，問她人在哪裏呢，喬蕎說在上麵喂鹿呢。
玩著呢，喬蕎摸摸女兒的頭，小女生就喜歡這樣的活動，喂喂鴿子呀，喂喂鹿呀，看見什麽都要喂。
“媽媽，它舔我……”
幫著女兒把糧倒在手上，果而有點怕，怕鹿會咬她，當鹿過來的時候她就不停的往後躲，小手一縮一縮的，可能是鹿的嘴碰到她的手心了，怪吼怪叫的。
喬蕎買了四袋，兩個老人一人一袋，黎明和果而一人一袋，果而更是狠，上手就準備都給扔出去，喬蕎按住女兒的手，握著小手：“你都喂了，它也吃不了，多浪費，你放在手心裏一會兒餓的鹿就會過來吃的，好不好？”
“五塊。”
“多少錢一袋？”喬蕎問。
喬蕎在路邊停好車，大部分人是不會過來喂鹿的，這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一般都是孩子比較喜歡這樣的節目。
黎明奶奶搖搖頭，不是為了看雪景而來的嘛，喬蕎沿著轉彎處又開了出去，開車過去的時候下麵還在開工，這裏已經修了一段時間，亭台水榭的，靠在山底下有幾戶養鹿的，果而看見鹿鬧著要去喂。
“想進去看看嗎？”
一路開上去，到了寺廟的門口沒有停車，今天並不是為了這個而來的，不過還是要問問兩個老人家的意思。
那保安點點頭，比比前麵，想直走的話那是最好的。
還別說，車開上去的時候，就真的看見了雪景，那是環山道，可能慕名而來的人特別的多，道路兩旁幾乎停的都是車，前麵保安在指揮，對著喬蕎擺手，喬蕎隔著車玻璃說了一聲：“我不下去，我要直走。”
喬蕎笑笑，真的說到麻煩，那肯定是自己女兒總麻煩人家。
“真是麻煩你了。”黎奶奶開口。
吃過早飯，原本是打算帶著黎明一起的，結果最後弄的黎明一家全都出發了，一車正好。
果而一臉的陽光馬上晴轉多雲了，跟著哥哥玩，爸爸媽媽就可以不要了，都可以被扔在腦後麵的。
“快穿衣服，一會兒你媽來接你。”
喬蕎給黎明打電話，問他能不能一起，如果他有時間的話，她就領著他們倆一起過去了，黎明點頭說好。
小丫頭還光著腳呢，小腳丫子，不是小腳丫子是什麽，比起任何一個人她的腳都是最小的，白白的一坨，果而笑嘻嘻的：“不冷。”
“昨天睡冷了嗎？”
和天娜約好了，開車去接果而，果而一大早穿著襯衣就到處跑，到處賣萌，黎明奶奶給她披著馬甲，怕孩子凍到了，早上給的暖氣不夠熱。
喬蕎翻著白眼，她職業什麽，她無非就是混混論壇看看別人都是怎麽玩相機的，拍出來的照片也就那樣吧，也就能看。
“嫂子，我不會拍照，沒有你職業……”
喬蕎實在不想折騰，好不容易家裏的小可愛出去玩了，她才不要把她馬上接回來呢。
“你帶著球球去吧，果而還在黎明家呢……”
陸天娜說要去看雪景，聽她老師講的據說，說一個寺廟的下方有一條馬路，雪景特別的漂亮，央求喬蕎帶著果而一起，則是為了方便拍照，有喬蕎跟著，一般天娜不需要花費什麽心思。
“嫂子，我帶球球過去，你也帶著果而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