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回 臭脾氣

陸卿抿著嘴,嘴越抿越小,這簡直和果而生氣的時候就是一樣,一聲不吭,氣的你半死,恨不得發瘋出去喊兩聲,人家淡定的很,就是板著臉坐在哪裏一動不動的。

“你到底想幹什麽啊?有事兒咱們出去說,或者上樓說,坐在這裏,孩子睡覺呢……”喬蕎的聲音很小,他不動,自己又扯不動他,她隻能叫他心甘情願的和自己走。

“陸卿……”喬蕎壓低聲音,上手去拉他,陸卿又推了她一把,喬蕎這回真是火大了,回手是想推他,你憑什麽推了我左一次右一次的,你可真是個好男人,竟然推老婆,結果手沒有收好,沒控製好力道,直接就打在陸卿的下顎上了,掛到了一點。

喬蕎就怕影響女兒,不能吵,不上來也行,咱們出去說,穿著衣服又下來了,他就連一眼都懶得放在你的身上,不看你,視線不在你的身上逗留。

“不知道,從來沒這樣過,看著好像是。”

“吵架了?”

阿姨出來上衛生間,結果一看,肯定是吵架了,回去之後立馬和另外的一個阿姨說,沒事兒就別出房門,外麵兩個人好像氣氛有點不對。

“陸卿,你上來,我有話和你說……”

喬蕎忍了,行了,下麵有孩子,那就上去說,自己蹭蹭的上樓,可人陸卿不上來,喬蕎站在樓梯上喊他。

陸卿壓低聲音。

“你小聲點,孩子在房間裏呢。”

她高高興興的投懷送抱,結果這人對著她就是一下子,不是打是什麽?

喬蕎黑臉:“怎麽我去哪裏了,我還得和你報備,陸卿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你是想打我嗎?”

“你去哪裏了?”

陸卿不吭聲,板著一張臉,喬蕎就想起來上次自己給朋友過生日,回來喝點酒,這人就臉不是臉的,攆她出去,被子都不給她留一床,這些她都忍了,畢竟那次自己也是有些做的不對,那現在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

從地上站起來,看著陸卿。

自己美滋滋的往他大腿上一坐,還沒坐下去呢,陸卿一個用力就把她給推地上去了,真是用力了,一下子把喬蕎都給摔懵了,臉子立馬就變了,這是什麽意思啊?

“看看我有什麽變化?”

陸卿眯著眼睛看她,喬蕎轉身給他看。

人回來了,沒通知她,一進門看見了,這就是驚喜,阿姨發的短信她也沒看見,開著車。

喬蕎她就是個特別守家的女人,這個男人不踹她,她是絕絕對對的不會向外發展的類型,她哪裏有這樣的心計,你在讓她重新活一百次,她也打不到喬梅的程度。

她說的是發自肺腑的,確實想他了,特別是今天晚上,叫人給惡心一下。

“怎麽回來不提前通知我呢,我好去機場接你。”

喬蕎推門進來,看見一個多月未見的老公,多高興,回來也沒和她說聲。

陸卿覺得後者占據了他全部的思維,認定喬蕎心裏就是這樣想的,抱著胳膊,坐著呢。

還是你就喜歡和別人接觸,不愛回家?

和公司的那些人出去吃吃喝喝的,笑笑就有意思了?你扔著女兒在家裏,怎麽就非你不可了,你就一個掛名的,你真的以為自己起多大的作用了?

一想就火大了,這是老婆嗎?

今天就連麵子都懶得做了,就等在一樓了。

從來不會在一樓坐著,因為家裏有阿姨,樓下的空間,陸卿覺得不屬於自己,不夠隱私。

喬蕎原本也散局了,準備回來了,開車回來這還得四十分鍾呢,這個點市內有點堵,回到家就九點多了,陸卿就在客廳裏坐著呢,一樓的客廳裏。

說白了就是占有欲。

阿姨不就是擔心這個嘛。

阿姨是看明白了陸卿是這麽個意思,但是沒敢和喬蕎說,那是人家兩口子的關係,自己和喬蕎的關係再好終究是外人,真的人家兩個人的感情好了,說說話,在給她賣了,別人不能,喬蕎是能的,她沒有心眼子。

這口邪火一直就沒發泄出來,自己出差回來就讓她回家,她不聽啊,在鬧下去兩個人僵持,陸卿也知道對孩子不好。

玩重要還是陪孩子重要?

我平時在外麵忙的累死累活的,你就是這麽在家裏帶孩子的?

阿姨偷摸摸的給喬蕎發的短信,叫她快點回來,陸卿都沒讓司機給喬蕎打電話,我就看看你,幾點打算回來。

陸卿這一個月沒回來,他自己外麵是幹幹淨淨的,他不好這口,也覺得不衛生,每天忙工作也沒時間想這些,回來了,女兒在家裏玩呢,老婆說是出去聚會了,反正喬蕎每次晚上不在家,陸卿都是要掉臉子的。

但是呢,有些話就是不能說出口,兩口子過日子,你說這樣的話就是傷人心,人喬蕎從來沒有要求他,說不能叫他和女人接觸,自己提出來不是打臉嘛。

可是進公司,喬蕎就得接觸男人,這才是他反對的關鍵,喬蕎出去玩,他知道都和誰去玩的?

當初極力主張叫喬蕎從單位下來,這裏麵還有個原因,喬蕎那工作那是真悠閑,而且有時候到了年底或者一定的時候飯局就多,男男女女的,成天一個辦公室,不是他不信任喬蕎,他就是不喜歡自己老婆這樣,多接觸一下,他心裏也覺得不舒服,喬蕎的個性呢,圓了扁了都行,在家裏帶著果而一段時間,每天就是出去買買東西,美美容,幾乎不會和別人吃飯什麽的,更加就沒接觸男人的機會,陸卿向往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可喬蕎提出來要去他公司上班,陸卿不是怕別人說他徇私,事實上,徇私他不怕的,就是老婆,他給安排進哪裏都說得過去,誰覺得不好,誰敢說?

陸卿為什麽不願意叫喬蕎工作,他自己是純粹的大男子主義,不喜歡自己老婆和任何的男性接觸。

別人不高興,大家調侃調侃還行,喬蕎位置特殊啊,誰能調侃,說散就散局吧。

就連陸卿的腳丫子都比不上,喬蕎就特無語,現在的人可真是敢啊,真敢出手啊。

他是哪裏來的這樣的自信,覺得她會看上他?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

被惡心的不清。

“你們要是敘攤你們就繼續,我得回家。”喬蕎拉著臉子,高高興興出來的,結果遇上這樣惡心的事情了。

“主任才八點……”

喬蕎說單已經結了,今天就到這裏,都八點多了。

別的女同事呢,也有遇上這樣事情的,有些是真老實,有些是發虛,拐帶拐帶就跑偏了。

這又便宜誰不想占,特別是這樣的場合裏,老板娘要是能玩,那玩起來多帶勁,他就是覺得喬蕎是寂寞的,不然參加這樣的聚餐做什麽。

那同事之後回去就不太敢看喬蕎的眼睛,一直躲避著,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喬蕎要是給他小鞋穿,他就完了。

一個公司裏也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也會有幾個不要臉的,誰你都敢上手。

“沒看清楚這回就看清楚了,下次記得少喝點,別喝點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她老公是陸卿,所以她說話就可以這樣,訓斥你怎麽了,難道不訓斥我還和你說說笑笑的嘛?

男同事就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自己喝多了,沒看清楚人。

“幹什麽呢。”

她就這點好,不和男人搞曖昧,不僅是陸卿不讓,她自己也不喜歡這樣。

喬蕎去衛生間,一個男同事,她的下屬,過來扶她,喬蕎一個眼刀子就飛了過去。

喬蕎雖然是上司,雖然大家都知道她老公是大老板,可大老板一出去就是幾個月,這樣的家庭真的就如同外麵傳聞的那樣的和諧嗎?

像個小大人似的,爽快的就答應了,喬蕎晚上下班和同事已經都出去了,同事怎麽說呢,有些是能鬧的,特別是有些男的,他是看人下菜碟的,他首先就會試探你的態度,如果看著你不敢吭聲,或者你沒有拒絕的意思,心裏直接就明白了,這個人是可以隨便對待的。

“嗯,我知道了。”

“有啊。”

喬蕎一愣,聚餐肯定就是有男有女,不可能沒有男人的。

“有沒有男叔叔?”

公司這不是眼看著就要到年底了嘛,聚餐就多了一點,早上喬蕎出門和果而說的,果而歪著頭問媽媽。

果而就比她爸爸體貼人,孩子一聽媽媽要去哪裏,就特別支持喬蕎去,女兒可憐媽媽,知道媽媽每天在家裏陪她也會無聊的,她有時候還會換個朋友去玩呢,家裏還有阿姨,就不需要時時刻綁著媽媽。

外麵的朋友繼續保持,有的場合她也參加,陸卿不願意也整不了她,你看喬蕎不和陸卿吵不和陸卿鬧,但是她的私人時間她自己說了算,陸卿擺臉色也沒用,我不能因為照顧孩子就失去自己了,我連朋友也不能有嘛。

喬蕎心裏算了一下,陸卿差不多也有一個月沒回來了,她知道忙,一個公司每天待著,自己公司裏忙不忙她不至於感覺不出來,有幾個人像是她這樣清閑的,有些事情現在不能爭取,就好比出差,坐在一個位置上,人家出差,喬蕎就不能提要求,目前階段還是以果而為主,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做的不錯了,一點一點來,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

到家換了拖鞋,喬蕎陪著她寫作業,寫作業身邊也得跟一個人,這樣才能鑽心。

照比著陳放,是不是就覺得滿足多了,聽陳放的事情聽的多了,聽自己媽念叨今天陳放又來了,後天又來了,喬蕎一看果而就覺得可欣慰了,有些孩子他哪怕就是七老八十的,估計也還是這樣,有些孩子哪怕就是幾歲,也是聽話的,知道心疼別人的。

喬蕎給女兒整理整理衣服,接過來果而手裏的那套白天帶的衣服,來學校要求必須每天額外帶一套幹淨的衣服,晚上拎回家家長在給洗了。

領著女兒往地鐵站去,需要走七八分鍾,還挺遠的,孩子一直就堅持下來這個習慣了,每天和媽媽擠地鐵,當然依舊還是和媽媽關係最好,和爸爸的關係很淡,陸卿這一年忙的,壓根就不怎麽能看見人影子,孩子也不想,也不問,反正你回來就回來,不回來就算了。

“你答錯了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喬蕎翻著白眼。

“我怎麽就答錯了呢。”自己看著喬蕎問。

喬蕎領著果而,果而就說今天上什麽課了,自己學的多好,都有聽懂,考試馬虎了,錯了一道題。

“媽媽……”

果而身上的校服有點大,最小碼穿在身上也是顯得大,骨架太小。

喬蕎到學校外麵,已經有些家長了,小學和幼兒園不一樣,排成隊的下課鈴響了就在大門前站隊,家長那邊是有號碼的,去按毽子,你按過以後裏麵會接收到,校門打開,一小排就被送出來了,幼兒園那時候是真正的一個一個的往外送。

喜歡當官。

其實女孩子懂事早,早點念書還是好的,喬蕎就覺得這樣挺好,孩子現在聽話,學習也能跟上,是班裏的文藝委員,回來就和喬蕎說了,老師說她唱歌也好聽,跳舞也好看,美滋滋的,是個官迷。

喬蕎到點還要去接果而放學,四點半準時放學,孩子第一天去上學的時候有點不適應,後來就好了,現在已經徹底穩定下來了,覺得和幼兒園是差不多,班裏果而也算是最小的,六歲就上一年級了,有個同歲的,結果送去了,上課就哭上課就哭,家長一想,還是八歲上學吧,之後就不送了。

陳放呢,連懶帶饞的,整天就想著做掏手牌,覺得自己有依靠的,有奶奶活著,有個老姨有錢,反正能靠住誰就靠誰,不行了就哭喪著一張臉,頭一地,一點都不爭氣。

其實人活著就必須懂得去爭一口氣,這口氣都沒了,那活著也就沒意思了。

陳放不是不想從喬蕎身上劃拉錢,問題喬蕎現在是真的不給,家裏他進不來,他知道過去住的房子,現在住在哪裏不清楚,除了電話聯係不上喬蕎,喬蕎是徹底對這個孩子已經死心了,倒是聽說曹笙雨混的不錯,挺安慰的。

提都不願意叫提起來,這樣的人活著就是她們的恥辱。

張麗敏和喬蕎說,喬蕎不愛聽這些事情:“媽,你別和我說他。”

看見陳放就會影響她的心情,每次見完他心情都是灰暗的。

張麗敏嚎上了,她是覺得死的應該是陳放而不應該是青霞。

“這就是陳元慶生的孩子,和他一模一樣的,現在都多大了,自己還不知道自食其力,你說上麵有黎明下麵有果而,就連個六歲的孩子都比他強,怎麽生出來這樣的孩子,青霞啊……”

孩子無功而返,張麗敏氣的對著喬建國拚命的講,自己家哪裏有這樣的基因。

“我沒錢,趕緊走吧。”

不可救藥。

“姥姥你借我點錢,我去學開車,然後去送快遞。”

陳放一聽有門路。

“人家不如你的,現在都過好了,一個月賺不少的錢,你就不會找個工作,成天的遊手好閑,一毛錢我也沒有,找個送快遞的活兒難嗎?”

把陳放給問傻了,怎麽上來就說這話?

“你怎麽不死了呢。”張麗敏問他。

“姥,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塊錢?”

陳放過來家裏,哭喪著一張臉,可能手裏真是沒錢花了,張麗敏冷眼看著他,也沒叫他進門,有什麽話就在門口說吧。

那孩子就是一坨爛泥,根本扶不上牆,搭理他幹什麽。

“你可別管他了,就當他死了。”喬建國出聲。

張麗敏攤手,她哪裏知道這些,反正就是這樣說的,反正是有送,聽說還不少賺錢呢,張麗敏是動了心思,看人送快遞賺錢了,就合計陳放。

喬建國有些發愣,不是說快遞就是體力活,都是男人嘛。

“快遞還要女的?”

“還送快遞……”

喬建國聽的有點迷糊,怎麽有點亂呢。

“看看人家那孩子,給兩家做保姆,現在幹的那家,老太太特別通情達理,也給她家姑爺幹,白天過去收拾屋子給洗衣服,晚上做好飯在回來老太太家給做……”

張麗敏回到家就和喬建國說,是真的,真的看見老姨取錢出來的,存了定期。

成功的閉上他們的那些臭嘴。

老姨懶得去聽陳放怎麽樣,這和自己沒有關係,陳放好不好不代表笙雨會不會好,老姨現在也腳踏實地的工作,隻有自己過好了,才能叫那些準備看笑話的人閉嘴。

張麗敏磨牙,人家的孩子都能好好的,你說陳放這死孩子,一提起來就頭疼。

“哪裏像是我們家陳放……”

老姨就特別想哭,她覺得自己真的很蠢,就為了這麽一句話,她就是想讓張麗敏承認曹笙雨這孩子確實不錯。

“笙雨這孩子是出息了。”

老姨怕張麗敏不信,特意拿的自己的卡,去給張麗敏看,說這個月孩子的錢打過來了,叫張麗敏陪著去銀行取錢,張麗敏陪著去的,真的看見錢了,這才相信了。

張麗敏家多有錢,他也不去,也不羨慕。

親戚之間雖然不攀比,可也不能叫人瞧不起,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一口氣嘛。

被人看低啊。

其實人活著有時候拚的就是運氣,張麗敏和喬建國敢的,他們運氣好,輪到自己家的時候,那就是天翻地覆,他到現在還能記得,家裏的錢都被卷走的情況,那樣的情況一次都不想在經曆了。

她不讓她爸上班了,說是自己可以養全家,老姨和姨夫提了,姨夫還哪裏敢,有過那麽一次教訓,再也不敢了。

老姨就哭,就這麽一個孩子,誰瞧不起,自己都得瞧得起,不能總說話去刺激孩子,以前有過跌倒不要緊,爸爸媽媽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日子隻會越過越好的。

“誰怎麽看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和你爸覺得你行……”

不是叫人給踢出來了,沒有辦法了,她哪裏會有今天,就是因為壓著一口氣,說想好好活給別人看,其實就是為了想好好活給前男友看,叫你知道知道,離開我就是你的損失,而我離開你則是我的幸運。

“媽,我出來的時候那麽狼狽,就像是地上的爛泥,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老姨就說你現在就挺好的,好多人都沒你賺的多,怎麽就沒樣子呢。

“媽媽,我沒有混出來樣子,我絕對不回去。”

老姨叫曹笙雨回來,她回來,大家不就都看見她了,就知道她的事情是真的了嘛,可草曹笙雨不。

結果事實就恰恰相反,曹笙雨過的特別的好。

張麗敏的觀念,陳放有的靠,能靠自己,能靠他老姨,有人拉扯,最後還這樣,拽不起來,曹笙雨那孩子性格很軟,個性也不強,還沒人拽,怎麽可能過好呢。

老姨掛斷電話,對著電話就吐了兩口,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女兒嫁的好似的,知道了行吧,誰想和你家的比了?你說笙雨現在這樣,你是不是應該替孩子高興?怎麽就潑涼水呢。

“行了,我知道喬蕎嫁的好,誰就都想和你家的孩子比了……”

在張麗敏的心裏,誰能比得過她女兒,喬蕎就是在怎麽聽陸卿的,喬蕎嫁的好那就是真的,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家喬蕎好,但是笙雨和喬蕎比不了……”

張麗敏覺得老姨是誇大的成分比較多,想讓別人高看你孩子一眼沒有什麽錯,但是講瞎話就沒意思了。

去年她問的時候,說曹笙雨不是和那個人分手了嘛,叫人給攆出來了,還挺慘的,說是頭發都掉光了,今年怎麽就突然變這麽好了?

“你看你,問你,連句實話都沒有……”

張麗敏一問老姨,老姨就說曹笙雨上個月才給匯八千塊錢。

老頭老太太看著這樣的孩子也是願意看,覺得有出息,能吃苦。

自己什麽都舍不得穿,在網上買牛仔褲,好的一條才55塊錢,但是有綠豆大破洞的就便宜一半多25一條,曹笙雨買回來就看看,不行就在裏麵填快布,老太太教她的,還別說,真的就像是故意買這樣的褲子似的。

老姨人家能不覺得欣慰嘛,你們不就都瞧不起我們家孩子嘛,現在叫你們看看。

她幹活的這家,老頭兒老太太都是退休的教師,素質比較高,就讓曹笙雨幹點能幹的事情,她是兼職晚上出去送快遞,買了一個三個輪的摩托車,這一片的貨都是她送,一開始每天打聽,附近哪裏都是哪裏的,人家打電話要送件,你就得過去拿,這附近她也不是很了解,慢慢的情況就好多了,掙一分錢都舍不得花,全部都匯給家裏。

開始兩千三千,後來四千五千,現在基本月月都有七八千,這錢是怎麽來的?

她開始問老姨卡號,老姨覺得女兒也不可能怎麽樣,既然孩子說現在環境好了,想要回報父母,那就收著被,別掃孩子的興,結果月月準時打進來。

曹笙雨幹活幹的好,人家對她也算是不錯,過年過節的也會發獎金,雖然不多,她自己跟著老頭兒老太太吃飯,當成自己爺爺奶奶的去照顧,掙的工資月月給她媽往卡上打。

張麗敏就想起來曹笙雨了,她不是看死曹笙雨就是不行,就覺得和陳放就是半斤八兩,肯定在外麵也是那樣的。

不爭氣的東西。

等果而上小學了,都已經上一段時間了,張麗敏都忘記這茬了,反倒是陳放總來家裏找,還是要錢被,除了要錢還能幹什麽。

踏踏實實的。

她也是真的沒存什麽別的心思,可以這樣說,男的長的不錯,要是一般的女生,心裏在存著幻想,反正女主人也不在家,我要是趁機而入,也許會取得不一樣的結果呢,笙雨沒有。

這才是為人子女的。

不想叫父母永遠跟著她傷心,她也想和喬蕎似的,給父母錢。

曹笙雨說的話很實在,她要是會別的,她也就不幹這個了,被人騙過兩次,現在需要生存下去,還想叫看不起她的人能高看她一眼,做夢都想,有一天回到老家,叫親戚看見她,背後會說,這孩子真是出息了。

老太太就發現這姑娘沉默寡言的,話說的特別的少,看著就安分,就問她,為什麽給人當保姆。

這丫頭很穩當,多一句不說,還有眼力見,出來打工鍛煉出來的,做事情處處都要看人的顏色,其實保姆這活,一般人都覺得不好,受人管製,要給人家幹活,顯得好像有點什麽似的,那曹笙雨沒的選,她出去上班,成天有人來找她,好不好的也隻能是它了。

曹笙雨就幹了下來,男主人下班之前就走,上班之後她來,家裏給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多一句話不說,至多也就是留個條子,她一個保姆和人能有什麽交流,男主人就覺得她挺識趣兒的,丈母娘家也是請保姆,又推薦了曹笙雨去丈母娘家幫著幹。

就因為姑爺說了這話,丈母娘才不能說不用,好像自己也是擔心這個事情似的。

之前請過幾個上了年紀的,偷懶,輾輾轉轉的找到了曹笙雨,她來的第一天,哎呀人家丈母娘一看,心就涼了半截,確實看著年紀太輕了,叫人看著不放心,姑爺自己待在家裏,長年累月的真的需要一個人說說話,這出點什麽事兒,閨女到時候能恨死她,倒是姑爺當時就說了,太年輕了他不能用。

姑爺留在這邊是個處長,去那邊能找到好的工作嗎?不一定就能那麽運氣好,所以就沒讓姑爺走,但是一個男人在家,說實話誰都不放心,家裏的家務得有人做。

曹笙雨給一家做保姆,這家情況有些特殊,女主人帶著孩子在新加坡,男主人留下來了,做出來這個決定的還是女人的媽媽,也就是男人的丈母娘,男的也要出國跟著,說到那頭在找工作,丈母娘就堅持沒讓。

老姨現在也不經常回娘家了,所有人都瞧不起她,覺得笙雨這輩子就完了,姨夫這人就是老實,有什麽話也不說,成天就知道悶頭幹活,不是不希望女兒好,但是不能說出口,怕孩子有壓力。

不願意管,她自己的孩子還沒管好呢,總去管人家幹什麽。

喬蕎為什麽沒有對喬鑫那樣的上心,才經曆過一個陳放,陳放是怎麽哭訴的看見了吧?

和張麗敏所想的不同,曹笙雨不是打電話回來要錢,就是想和父母說說真心話,一個人過的太苦了,她現在沒有自己的頭發,頭發都掉光了,就因為壓力大,被人甩了,加上對方糾纏,出門都需要戴假發,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再不找人說說,她估計會發瘋的。

不服輸,咬著牙憑著一個勁兒,堅持到現在,雖然還沒有什麽太好的結果。

家裏這麽多親戚呢,別想,你看這孩子現在就徹底完了。

喬蕎的人生就是一帆風順的,蔣晨是可遇不可求的,有錢有貌,哪怕後來離婚,她姐一樣考上公務員了,她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她也沒打算比,就像活出來個模樣,別被人看不起。

她和她姐不同,喬蕎命好,從小就命好,雖然家裏姐三個,可腦子不是很笨,考大學也就考了,考上按照正常道理來說肯定是念不了的,最後還是念了,念書就認識蔣晨了,作為女孩子來講,她能不羨慕嗎?

“姐,我不需要任何幫,早晚有一天我會混出來個模樣給你們看的……”

喬蕎是打過電話,問題果而傷了,她也沒有心思和曹笙雨說太多。

就那麽一個個性的丫頭,自己就咬著一個勁兒,不想被人看不起,做不出來模樣,自己肯定不能回去,一邊念書一邊打工,過去讀書水平不行,現在學點東西,覺得自己的知識水平太差了。

租的房子裏麵的東西都是她花錢買的,全部都是她打工賺的,現在鬧分手,男的說了,你自己出去住,以後這房子我繼續租,就這樣曹笙雨被掃地出門了。

曹笙雨現實的情況就像是老姨說的那樣,確實又遇上人渣了,比較傻,為人男的奉獻,最後被男的給坑了。

喬蕎有曹笙雨的電話,但是兩個人聯係的特別的少,從喬蕎離婚開始,幾乎就沒怎麽聯係過,你說她生孩子都幾年了,果而現在都五歲了。

張麗敏當人麵把人數落的夠嗆,然後一合計吧,給喬蕎去電話,畢竟姐妹倆比較好說話。

老姨摔門就走了,太生氣了。

老姨徹底翻臉了:“我姐你就非要和我唱反調是吧,我家就這麽一個孩子,還輪不到你來說她,她就是不好我也願意養著她……”

“要我說,這樣也挺好的,你看喬建國弟弟家的那個孩子,喬鑫當初……”張麗敏覺得這就是榜樣,誰想好好過日子一開始都是這樣的,沒有一技之長,拚搏,哪裏就有那麽容易成功的,咱們要求也別太高,別說自己的孩子苦,哪裏苦了。

“這不是沒人可以說了嘛,孩子過的這麽慘,難道還不能和我們父母說說……”

張麗敏被陳放搞的,有點懷疑東懷疑西,覺得還不是這樣的,肯定是老姨有些話沒有說實話,有隱瞞的,怕自己知道了之後對曹笙雨有別的看法被。

“她要是不要錢,幹嗎說這些,這不是叫父母擔心嘛……”

問題這孩子現在就是有電話,讓你們知道她還活著,住在哪裏什麽的都不說,一點消息都不肯透露,過的好不好都不講,老姨著急啊,她現在和老姨夫都出去打工了,怎麽說手裏還有點錢,錢留給誰花?

笙雨如果和家裏伸手要錢,她還用擔心什麽?

老姨一臉受傷的看著張麗敏,這還是自己親姐姐呢,怎麽就不肯相信她的話呢?

聽著就膩歪。

張麗敏覺得話別說的這樣好聽,什麽混不出來模樣就怎麽怎麽著,別發這樣的誓言,發誓這些有用嗎?那陳放發的誓還少嗎?

“你和我說實話,她和你要過錢沒有?”

老姨就說這個,自己叫女兒回來,在這頭怎麽說還有家裏人呢,出點事情可以商量,有人幫你分擔分擔,但是這孩子就是不肯聽話,說自己混不出來模樣就不回來了,現在連自己媽的麵都不見。

“那她現在自己還在外地呢?”

張麗敏歎氣,你說笙雨的這個命啊,怎麽就總遇不上好男人呢。

開車撞人了,對方是沒怎麽太傷,可當時發生事件的時候,男的就哄曹笙雨給但了,這一承擔不要緊,對方緊盯不放,曹笙雨還能做什麽,工作也被迫辭掉了,男的又喜歡上別人了。

老姨就哭訴,說那個男的簡直就不是人。

孩子爭氣,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這不是挺好的嘛。”張麗敏說。

曹笙雨搞了一個對象,對象長得不錯,然後兩個人就挺好的,男的家裏條件也還行,後來兩個人去的外地。

曹笙雨這丫頭,也算是有個好強的心,以前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個性不行,看著柔柔弱弱的,估計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後來怎麽回事兒張麗敏都沒有過問過,第一家裏不太平,她家裏的這些事兒一件接著一件的,那時候喬蕎和陸卿離婚,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哪裏還有心情去管曹笙雨,到底喬蕎那是親生的,曹笙雨不是她女兒隻是她外甥女。

這還真的有點錯怪老姨了。

為什麽臉色濃重,妹妹這樣的臉色跑來了,肯定就是為了要錢的。

就陳放一個人,直接導致張麗敏對這些事情的看法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扶不起來的孩子,你怎麽搭錢都沒用,就是那樣的孩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就一個陳放她現在誰都不願意管了,曹笙雨雖說是外甥女,可她能管多少?自己親外孫子都管不過來,就更加不要說別人了。

“怎麽了?”張麗敏臉色濃重。

老姨進門,看了一眼喬建國,心思也沒有在喬建國的身上,說話眼神也是有些發飄,喬建國看著她是有事情要說,就讓她們姐妹倆去房間裏說。

“臉色看著怎麽不好呢?”

老姨上門,張麗敏推開門,看著自己妹妹,之前鬧的那麽不愉快,到底是姐妹倆,現在關係緩緩又好了許多。

“媽,知道了。”喬蕎點頭。

是,這事兒大家都不願意發生,誰願意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經曆過了,咱們就得長記性,下次爭取不讓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

“以後別把孩子往人家家裏送,畢竟不是人家的孩子,人家能上多少心,長點記性,這是沒事兒,真要是有事兒,你當媽的也跑不了責任。”蔣方舟語重心長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