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欽麵對安大少那刀子眼神,趕緊縮了縮脖子,表示自己很害怕。但緊接著,肖欽的眼神又往從玄關處進來的初夏的身上瞄去,像是在暗示安辰逸什麽。
也正是因為肖欽的那眼神有些不對勁兒,安辰逸也順著他的眼神朝著初夏那邊看了過去。
這一看,安辰逸才發現初夏耷拉著的小腦袋瓜上一側的臉頰腫的老高。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兔崽子,誰把你弄成這樣了?”那一幕,讓安大少再也坐不住。將報紙往沙發上一丟,他便如一道勁風似的,刮到了初夏的跟前。他伸手,打算摸上初夏的臉頰,可她卻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往後躲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誰弄的?”那腫的高高的小臉,還有那惶恐不安的眼神,都深深的刺激著安辰逸的心。
安大少這人很護短。尋常,他自己怎麽欺負初夏都行,但看到這小家夥被別人打了,他的心就像是被誰掏空了似的。
“快說啊!你這小兔崽子,被人打了變成啞巴了嗎?”對著初夏叫囂著的人兒,前額的青筋高高的凸起。
其實,她今天心情好極了。從小到大都沒有坐過飛機的她,第一次出差竟然就能坐上飛機,別提多高興了。
但這一切,現在都被打散了,打亂了。
她今天從公司出來之後,一整天都站在江邊護堤上吹著風看著流水,希望和尋常一樣緩解自己心裏的悲涼。可不知道為什麽,今兒個不管風怎麽吹,始終都吹不散她心中的陰霾。
看著眼前麵對她一臉的紅腫叫囂著的安辰逸,初夏忽然笑了。她不是還有安辰逸麽,雖然他的脾氣壞了點,但他是真的關心她的。
隻是初夏不知道,她在這個時候擠出這麽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對安辰逸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看著他那樣子,安辰逸真的快譏諷了。不顧肖欽在場,將那渾身冰冷的小家夥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之後,他便急切的吼著:“小兔崽子,你今天不是一大早就下班了嗎?你這到底是上哪裏和人鬥毆去了,你好歹說一句話,我才能幫你報仇啊!”
這個丫頭從見麵之處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主兒。最讓安辰逸印象深刻的是,這丫頭還和小三打架,最後還弄到進了警察局。
可進了警察局,安辰逸也不怕。隻要她沒受傷,隻要她開心,就算她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來,他安辰逸照樣還是會罩著她,寵著她,讓她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下去。
可就是那麽驕傲的一個小丫頭,現在卻如同困獸一般,哭都不敢大聲哭出來,安辰逸急壞了。
“傻瓜,你倒是說話啊!”他咆哮的聲音,整座山腰上的別墅都有些震顫。唯獨,手上的力氣卻不敢弄疼她。因為看到她這麽狼狽,他不確定她的身上還有什麽傷,太過用力抱著她,會不會給她帶來二次傷害。
“安大少,我去讓家庭醫生過來一趟!”肖欽看到安辰逸接近於暴走的樣子,也有些擔心。
“安辰逸……”她小聲的呢喃著他的名字,最後隻將整張被打到現在還有些發疼的臉頰,死死的埋在他的懷中。
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不知為何此刻聞著這男人身上的香味,她就覺得莫名的安心。至少在他的身邊,隻有他會欺負她,不是嗎?
“傷是沒有什麽大礙。但這是誰下的手?”這是家庭醫生給初夏檢查完離開之前說的一句話,說這些的時候他的眼神還別有意味的落在安辰逸的身上。
而後者,全當看不見。他要是知道的話,你覺得他現在還會坐在這裏?老早就掏出家夥去和那打了初夏的人拚命了。
肖欽很識趣的趕緊將家庭醫生送出門,而安辰逸則留在房間裏繼續看著那個小女人。
從剛才開始,她對於怎麽受傷的,隻字不提。很顯然,她在回避著什麽。
而現在,她情緒似乎恢複了一些,正拿著自己的小鏡子對著小臉看著。
上麵塗了一些藥,涼涼的很舒服。但這一看,她的這張臉還是很不平衡。
看了一會兒之後,她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將小鏡子丟在了被褥上,整個人懶散的靠在大熊寶寶的肚子上。
安辰逸一聽到動靜,就看到那人兒整個人都掛在大熊寶寶的身上。這下,心眼小的安大少開始妒忌上了大熊寶寶。
這人,他一妒忌,就喜歡用實際行動來招呼。
他三兩步上前,就將初夏那小混蛋懷中的大熊寶寶扯了出來。而這一舉動,自然引來了初夏的不滿。
可這男人卻當著初夏的麵,將大熊寶寶丟在了一側的沙發上,自己爬上了床,隨後又將初夏提到了自己的懷中。
這一係列的舉動,讓初夏有些發愣。不過等安辰逸帶著她一起躺在**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意圖。原來,他是想要代替大熊寶寶抱著自己。
這男人不會說什麽情話,但初夏不得不承認,他是最懂她的。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趴在他的懷中,她身上的寒意漸漸散去。嗅著他身上獨特的氣息,她的鼻尖忽然又酸酸澀澀的。
“安辰逸,我的臉腫成這樣,不漂亮了!”情緒似乎好了一些,她願意開口和他說話了。
可這男人的話,永遠讓你下一秒想要和他恩斷義絕。初夏說得那麽動聽,可他說了:“沒事,反正以前你也不怎麽漂亮……”
初夏氣得兩腮鼓鼓的,像是一隻發怒的小鬆鼠。後者,卻自顧自的摟著她,好像不曾發現自己說的話有多麽過分似的。
“可安辰逸,我明天要出差了,還要坐飛機呢!我想漂漂亮亮的出門,不想臉上帶著一個大包去!”說這話的時候,小女人又趕緊抓起被自己丟在一側的鏡子,一下下的瞅著那臉上的紅腫是不是已經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