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媽以為應該是肖欽過來拿落下的文件什麽的。尋常這安家的別墅,也就隻有他們這幾個人進進出出。現在,也就多了一個初夏。

可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王媽看到了兩個陌生的人站在門口,男的手上還拿著一個水果籃,女的手上則拿著一個大白兔布偶。

“請問,你們找誰?”王媽皺眉問著。

那男子先開口:“我來找我的女兒!”他一身筆挺西裝,將中年事業有成這一形象詮釋得極好。

“那請問你的女兒是誰?”王媽繼續問著。

這個家可是江城名名門安辰逸的新婚房,哪能隨隨便便放陌生人進來?到時候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王媽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的。

但王媽合情合理的追問,卻讓拿著大白兔布偶的女人頗為不滿:“都跟你說我們是過來找我們的女兒了。你們主人都不敢攔著我,你一個下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和我們說話?”

那女人打扮得確實不錯,可說出口的那些話卻讓王媽眉心一皺。

什麽下人主人的?

就連安辰逸都沒敢在她的麵前這樣奚落她!

“如果你們不能說出你們的身份的話,那恕我抱歉!”王媽說著便打算將門關上。

那男人似乎也不是很喜歡剛才那女人的疾言厲色,瞪了她一眼之後才對王媽說著:“我們是初夏的父母,過來看看夏夏!”

這話,讓王媽一愣。

她倒是沒想到,像是初夏那樣容易相處的丫頭,竟然有這樣的父母。

上次她也聽說他們兩人到這安家別墅做客的事情,不過那一天接待客人的人並不是王媽,所以王媽並沒有見過這兩人。

而剛才在屋裏喝著粥的初夏也在聽到大門處傳來的聲響之時,慢步走了過來。

看到初夏,初景文立馬笑了:“夏夏,爸爸和你媽媽過來看你了!你看,我們還給你帶了禮物哦!”

說這話的時候,初景文又用手肘捅了一下站在自己身邊的季雨。

本來站在原地,一副連話都懶得說了的季雨被這麽一提醒,不得不開口說著:“夏夏,媽媽是過來道歉的!昨天的事情,是媽媽做的不好……你也知道,媽媽是急脾氣,你就不要和我一般計較!”

季雨嘴上是這麽說,但臉上的不甘卻又是那麽的明顯。

而初夏呢,在昨天被不分青紅皂白被打了一巴掌之後,現在的心情也極為複雜。但怎麽說,他們都是養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父母,她哪有讓他們站在門口的道理。

“王媽,您先去忙吧!這邊有我呢……”她沒有接季雨的話,隻是轉身囑咐著。

“那好,小夫人有事盡管喊我!”其實,王媽也察覺到初夏和她的父母之間氣氛有些詭異。

“好!”

王媽離開了,初景文和季雨也跟著走進屋來。

“夏夏,你的臉沒事吧?”初景文一進門,就自顧自的將那個水果籃放在茶幾上,繼而又來到了初夏的身邊,看似關切的呢喃著。

“這事都是你媽做得不好!她昨晚上回去的時候,已經被我說過了。好孩子,你就不要和你媽媽生氣了。孩子和父母之間,不可以有隔夜仇!”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初景文再度眼神暗示季雨上前。

“坐吧。你們要喝點什麽,我讓王媽去準備!”初夏還是沒有接過初景文的話,更沒有表示她已經原諒了季雨。顯然,昨天的那一巴掌讓她到現在都有些耿耿於懷。

而初夏做得如此明顯,季雨又怎麽會看不懂?

某一瞬間,惱意又一次席卷了季雨的腦海。

這養不熟的白眼狼,就算被她打了一巴掌那又怎麽樣?難道她養了她這麽多年,連打一下都不行?季雨一副氣衝衝的打算繼續衝上去的樣子,被初景文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最終隻能打消了念頭。

“做吧,爸爸媽媽就是過來看看你!本來剛才是去了你公司的,可他們說你今天休息,所以我們就到家裏來了!”說到這的時候,初景文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初夏那還有些微腫的臉兒,道:“看你,都把孩子打成什麽樣了?就算你脾氣衝,也不能這樣啊!”

初景文一副苦口婆心勸說的樣子,卻讓初夏更覺得像是吞了蒼蠅一樣。

整個過程,季雨除了進門之時那看似像是和初夏道歉的一句話之後,她便默不作聲。

而初景文圍繞著初夏誇讚了一圈之後,最後終於又一次繞到了正事兒上。

“夏夏,小逸什麽時候下班?”初景文說這話的時候,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初夏的臉色。

但此時的初夏,臉色能好看到哪裏去?

她還以為,今天他們兩口子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過來和她道歉的。

原來……

初景文見初夏始終都沒有開口,又問著:“其實就是關於上次爸爸跟你談過的事情。爸爸想要跟小逸當麵談一談!”

當初景文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他們三人間忽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氛圍。

初夏一直都默不作聲,而季雨也因為別扭不搭理初夏,唯一說話的初景文又因為這話題初夏不接話,並不知道該怎麽進行下去。

但這樣詭異的沉寂也持續不久。因為,初夏忽然響起的笑聲,讓這氣氛變得額約法的詭異。

大笑之後,初夏忽然開口說著:“說了大半天,其實你來就是為了你的那個項目,為的就是安辰逸的幾個億資金。既然是為了這些過來的,為什麽還要拿這些東西過來,假裝像是過來看我似的!”

初夏的這一番話,讓初景文的臉色微變。因為,初夏戳中了他的心事。他來,就是為了安辰逸的那幾個億的資金。但……

“夏夏,爸爸今天主要是過來看你,順便再……”順便再找安辰逸談事情。初景文想用親情的外衣包裹這次探望,好讓初夏更接受,從而幫忙。

可他並不知道,他越是想用這華麗的外衣包裹著自己的目的,隻讓初夏覺得這更為滑稽。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