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景文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初夏愣愣的看著初景文,低頭看看塞到手裏的塑料袋,裏麵是治淤傷的藥。初夏愣了好久,然後把藥塞進包裏,心裏五味雜陳的。

遠處有個女人牽著自己的孩子走過來,小孩子有些頑皮,老想掙脫女人的手。

“走慢點,做什麽總想亂跑。”女人嗔怪著。

“初夏,慢點。別摔了。”記憶像潮水似的從深處彌漫出來,畫麵好像重合了一般。

在那麽漫長的歲月裏,雖然有太多的冷漠,太多的難過,太多的漫不經心。

即使他們對她不好,但那個是她的家啊,那是她的爸媽啊,然而現在,她連家都沒有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初夏想的出神的往超市走去,果然安辰逸不讓自己出門也還是有道理的,現在的自己,看見什麽都會觸景傷情!初夏頭一次覺得以前真的錯估了自己,以為自己太堅強,其實事情發生的時候,她什麽也承受不住。

初夏去超市瘋狂掃**了一堆零食飲料,浩浩****的回了家。從一堆錄影帶裏翻出最喜歡的恐怖片。

這是初夏的習慣,每次難過的沒有辦法忍受的時候,就會去超市買一堆零食飲料,邊看恐怖電影邊吃,不停的吃,鹹和甜的味道交織在一起,恐怖片裏驚悚的音樂一步步刺激著初夏的耳膜,隻有這個時候,才忘的掉。

安辰逸當然知道初夏有這個習慣,一打開家門,看見初夏這個樣子,微微的歎了口氣。

初夏看見安辰逸進了家門,趕忙找了遙控器按了暫停,電視停留在一個恐怖的畫麵。初夏拿著手裏的薯片,獻寶似的給安辰逸喂了一塊,記得這是他很喜歡的味道。

“我和你說,我今天出去了。”初夏拉安辰逸坐在沙發上。

“看得出來。”安辰逸看了眼快被零食覆蓋的看不見的茶幾。

“好幾天沒出去了,心情特別好。”初夏笑的很開朗的模樣讓安辰逸覺得有一絲刺眼。

安辰逸攬過初夏,輕輕的親在初夏的額頭上,溫潤的觸覺讓初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小兔崽子,以後你不許在我麵前裝堅強,”安辰逸霸道的說道,“隻允許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發脾氣就發脾氣,我不要你什麽賢良淑德溫柔體貼,我就喜歡你任性。”

初夏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看來你還是不夠信賴我。”安辰逸微微歎了口氣,伸手揉著初夏的頭發。

“我沒有,”初夏憤憤的反駁,“我隻是……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

“我知道。”安辰逸溫柔的說,“今天遇到什麽了?”

“今天看見爸爸了,他給我送藥。”初夏聲音有些哽咽。

“原來過的再慘,再被欺負,他們再怎麽冷漠,可是我知道我是有家的孩子,我有爸爸媽媽,我是初景文的女兒!”

“可是現在,突然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家人不是親的,血緣不是真的,我不是初景文的女兒。那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初夏眼淚流了滿臉,連抬手擦拭的力氣都沒有,任憑淚水順著脖頸蔓延。

安辰逸看著初夏這個模樣,第一次知道心疼一個人,可以讓自己無比的難過。

安辰逸伸手擦幹淨初夏的眼淚,輕輕摩挲著初夏的臉頰,俯下身子,吻了上去。帶著絲絲的侵略性,狠狠的在初夏的唇上攻城掠地。大手轉而摟住女人細瘦的腰身。

半晌放開初夏,小女人臉頰緋紅。

“你幹嘛!”初夏嬌嗔道,眼睛睜的圓圓的。

“初夏,這句話我隻說一次,”安辰逸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需要知道自己是誰,不需要知道是誰的女兒,你隻要知道,你初夏,這一生一世,都是我安辰逸的女人!”

初夏愣愣的看著安辰逸,一字一句就像烙鐵似的,刻進初夏心裏。

安辰逸挑著嘴角,鵝黃色的燈光下顯得無比的魅惑。

安辰逸看著愣神的初夏,再一次低頭吻上那香甜的唇,帶著初夏特有的香氣,讓人欲罷不能。

安辰逸用舌頭敲開初夏的貝齒,調皮的舔*初夏的上顎,初夏忙用舌頭推他出去,不料卻被安辰逸徹底卷了去,加深了這個吻。

安辰逸終於放開嘴唇一路向下,耳垂,脖頸,停留在脖頸上舔*吮,溫熱的氣息讓未經人事的初夏一陣陣的顫栗。大手帶著特有的灼熱在初夏後頸或輕或重的摩挲著。

初夏感覺一隻手從衣服的下擺向上深入,帶著外界的微涼,刺激的初夏回過神來。

“不要。”微微的抗拒就像是命令一般,安辰逸立刻停了手。

“隻要你不願意,哪怕再迫切,我也會停下來的。”安辰逸溫柔的撫摸著初夏的額頭。

“你……”初夏臉色微紅的別過臉,“不要在這兒……”聲音細小如蚊蠅。

安辰逸愣了一秒突然明白是什麽意思,迅速的撈起沙發上的人兒,快步走向臥室。

臥室的床帶著冰涼的溫度,初夏原本已經燥熱的身子碰到冰涼的床鋪顫抖了一下。

“我們繼續。”安辰逸的聲音染了情欲,比平日喑啞了些許,卻聽得初夏一陣心顫。

安辰逸手指輕巧的挑開初夏的扣子。

“你……是第一次嗎?”初夏感覺氣氛激烈的讓人心髒快蹦出來了,隨口找了個問題緩和氣氛。

“是。”安辰逸毫不猶豫,安慰著,“我為你守身如玉好多年了,不過技術應該還好,你放心。”

明明都是第一次,眼前這個人卻如此的氣定神閑,一副仿佛已經省經百戰的樣子。可事實上,沒人知道此時的安辰逸有多麽的緊張,多麽害怕給初夏帶來不好的感受。

“我害怕。”初夏捉住安辰逸動作的手腕。

“沒關係,你有一輩子的時間來適應。”安辰逸輕笑著安撫,俯下身又吻上初夏的唇,右手伸手拉了一邊的台燈,一片黑暗裏仿佛聽得到兩人的心跳。

沒錯,時間還長。今天的夜,也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