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雲來到溫庭深房間門口時, 已經是十分鍾之後的事情了。
她在門口徘徊了半天,才想起剛剛被孟其姝推出來,別說洗漱用品了, 就連一件睡衣**都沒拿。
林微雲敢打賭,那位姐姐就是故意的!!
她轉身, 剛想下樓去買, 房間門就被推開了。
溫庭深倚在門後,一身清爽,頭發還是微濕, 顯然是剛洗了澡出來,似笑非笑盯著她瞧。
“站在這兒當門神?”
林微雲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 壓低了聲音:“是孟姐把我趕出來了。”
言下之意,可不是她主動要上來的哦。
“哦, ”溫庭深笑著應了一聲,俯身一臉好整以暇問她:“那這位可憐的小公主, 需要我收留一晚嗎?”
林微雲咳了一聲:“也不是不行……但我們要約法三章。”
她要是不提前說好,不真就是羊入虎口了嗎, 還是親自送上門的待宰小羊羔。
溫庭深也挺有耐心陪她演戲:“好, 洗耳恭聽。”
林微雲站直了小身板,一本正經豎起手指:“第一,不能……”
然而, 話才剛起了個頭,溫庭深半眯著眸,伸手直接將她拉了進去, “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你……你幹嘛?”
林微雲猝不及防被他按壓在門後, 看著他耐人尋味的目光,心裏明知他想做什麽, 嘴上卻偏要問一句。
溫庭深勾著唇俯身,漫不經心問:“我的小公主,等會兒再約法三章,可以嗎?”
林微雲眼神狡黠,就要拒絕:“不……”
溫庭深頓時氣笑了,第一次失了君子風範,扣著她後腦勺就壓了上去,直接把那兩個字堵了回去。
門板生硬,他一手梗在她纖細的腰後擋著,一手捧著她後腦勺迫不及待深吻。
從決定娶她的那天開始,到她離開的那天,再到今天馬場相見,他已經隱忍得夠久了。
所有,又怎會讓她那些章法束縛自己呢。
什麽事,都等親過了再說。
就像之前什麽誤會不管,都等他把人娶到手再說。
隻是今晚的她這一身裝扮,他有點難以下手。
衣服是絲質光滑的襯衫,從脖頸到手腕,嚴絲不苟,緊身長褲,更是勾勒出少女玲瓏曼妙的身姿,對溫庭深來說,確實一大難題。
然而他有的是辦法,吻著、吮著、勾著。
撥雲霧散見玉山,鸞鳳仙桃,嬌豔垂涎。
溫庭深眼眸深邃了一刻,幾乎是毫不猶豫,俯身品嚐。
猶如高高在上的國王,第一次為了美味珍饈,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林微雲卻被嚇到了,纖細的指尖抓著他的發,忍不住提醒:“別……我還沒……洗澡……”
今天騎馬出了一身汗,渾身濕膩膩的,原本想洗個澡再上來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溫庭深話語含糊:“沒事……正好……”
正好?
正好什麽?
林微雲抬頭望著天花板,想起孟其姝的提醒。
一個男人,千裏迢迢趕過來,要說隻是陪她騎馬,確實說不過去。
更何況還是她名義上的老公,他做什麽都是合法合理又合情的。
但是她害怕呀。
林微雲縮了縮肩。
她怎麽也沒想到,母胎solo二十二年,竟然會在這一年,談了戀愛又結了婚,今晚還要徹底失身,總覺得一切發展得太快了。
快到她還沒有好好享受一下戀愛的酸臭味。
漫長的親吻過後,林微雲早已沒了站穩的力氣,全身酥麻,靠在他肩上,想開口說話,卻發現氣息輕薄得像要掛了一樣。
明明她什麽也沒有做,卻好像什麽又都做了。
而且還隻是一個親吻,漫長的開始,都沒有進入正題。
後來的後來,林微雲又出了一身汗,她實在受不了了,嘟囔著要去洗澡,不然就不讓親了。
她實在羞於見
人,也不想第一次珍貴的回憶,留下臭臭的印象。
溫庭深靠在她身上漸漸平複了氣息,聞著她身上的汗香味,實在不明白,這姑娘為什麽會這麽討厭自己身上的味道。
明明他就很喜歡,屬於少女獨有的幽蘭清香,是任何香水都無法比擬的,隻是輕輕一嗅,就讓人新審議了。
他順勢又吻起了她,從頸側至下巴,從下巴到耳垂,他含著肆意撩撥:“一起洗?”
林微雲掐了掐他不老實的手臂:“你不是洗過了嗎?”
溫庭深笑容浪**:“剛剛洗澡,是怕老婆嫌棄。”
“那現在呢?”
“想幫老婆洗。”
這次,林微雲直接咬回去了。
——
浴室裏,林微雲回想剛剛的一幕幕,臉頰熱燙滾滾。
她咬著唇,心裏其實既羞澀又開心,因為她並不排斥溫庭深這樣對自己。
林微雲知道,即便她們相處不過兩個多月,她也心甘情願。
隻因他是溫庭深。
對她那樣好的溫庭深。
林微雲忽然想起,三年前初次見麵,她的目光雖然落在那把五弦琵琶上,但是不得不承認,其實早在第一眼,他的眉眼和輪廓,就已經映入她心底了吧,隻是這些年,她下意識以為自己一心隻想要五弦琵琶,所以並沒有將平日裏思念他時的畫麵,歸咎到哪怕有一點,是因為想起他而起的。
見色起意,一見鍾情。
原來她也是。
洗完澡後,林微雲拿起溫庭深放在架上的白色襯衫,內心再次澎湃。
那是他明天要穿的白襯衫,今晚給她當睡衣。
上麵似乎還能聞到屬於他的清冽氣息,穿在身上就仿佛整個人被他擁抱住了一樣。
外麵有嗡嗡嗡的吹風機聲音,林微雲本就被蒸汽泡得細膩潮紅的肌膚,這一刻又紅了幾分。
溫庭深在給她吹褲子。
睡衣可以穿他的替代一下,貼身衣物卻沒辦法了,總不能啥也不穿就睡覺吧。
第一次,林微雲還是想矜持一點。
她本想洗完澡自己來吹的,但溫庭深進來問她要,沒有辦法,在他灼灼目光下,她幾乎是昏了頭,當真把還帶著濕潤的薄軟遞給他。
當時她還說了一句惱羞成怒的話。
“平時不這樣的……”
是因為他的親吻,她才這樣一發不可收拾,如洪水蔓延。
溫庭深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沙啞:“我知道。”
林微雲再羞赧,也抵抗不了他如此溫柔的眼神,隻能乖乖地投降。
就這樣,薄如蟬翼、絲滑細膩的一小團被他修長的指尖挑了過去。
隔著玻璃門,她聽到他在放水幫她清洗,然後是吹幹。
這種感覺,很奇怪,很幸福。
他那樣矜貴如神明的男人,竟然會屈身幫她洗**!
等林微雲在裏麵慢騰騰洗完,吹風機的聲音也停了。
溫庭深敲了敲玻璃門,低語:“幹了。”
林微雲開了一條小小的縫,從他手心拿起還帶著溫度的柔軟麵料,尤其是棉質層那裏,十分滾燙,一看就是特意吹了好久的。
她抿著唇偷笑,忍不住笑他。
現在幹了有什麽用,等會兒還不是照樣要濕!
打住!
不能多想!不能想歪!
——
等穿好出去的時候,溫庭深正在調吹風機溫度,看樣子是要打算給她吹頭發。
這等待遇,林微雲早已習以為常。
乖乖站到洗手盆前,把幹發帽摘了下來,濡濕柔順的頭發也落了下來。
溫庭深上前,將她抱在懷裏,小心翼翼幫她垂著頭發。
一切配合得天衣無縫、默契十足。
像一對老夫老妻。
林微雲一抬頭,鼻尖便碰到了他性感的喉結,她忍不住偷偷蹭了兩下,被那上下滑動的景象吸引了。
原來這裏動作可以這麽大。
她又試了一下自己的,吞咽了幾次都沒什麽感覺,還是他的喉結比較好玩。
“溫庭深,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呀?”
她抬起手臂勾住他脖子,忍不住發問。
反正她也做好了今晚要麵對的事情,絲毫不怕撩撥過頭了。
“知道就別亂碰。”
頭頂沙啞的聲音低沉警告,卻毫無威脅,甚至還充滿了寵溺。
“難受就別忍,我可不想讓你做烏龜。”她小聲嘟囔著。
“什麽?”
吹風機聲音蓋過了她的碎碎念,溫庭深沒有聽清。
林微雲隻是笑,濕著頭發靠在他懷裏,給他講這幾天的故事。
“溫庭深,你把我寵壞了。”
“怎麽了?”
“從前,我去任何一個地方,哪怕是紐約、巴黎那樣遙遠的國外,我都沒有什麽思鄉之情,因為無論在哪裏,我都是孤身一人,也沒有誰盼著我回去,也沒有人等著我回去。”
“現在呢?”
“現在啊,我就是來個小小東城,一周時間都迫不及待,日思夜想,掐著日子什麽時候能結束這趟旅行。”林微雲抿唇淺笑,“我想回家。”
“哪個家?”
她遲疑了片刻:“南溪已經沒有等待我回去的人了。”
“所以?”
林微雲抬眸:“溫庭深,你的家,算我的家嗎?”
溫庭深手微頓,下巴磨挲著她眉心:“當然。”
“這世間,隻有你在等我,對不對?”
溫庭深點頭。
“溫庭深,你是不是也很想我?等一個人歸來的滋味是不是很難受?”
她想起從前,每次等老林出差回來,度日如年,每到即將重逢的時刻,每一分鍾都熬人,站在村口翹首以待,就希望能第一眼看到老林的身影。
那溫庭深等她,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溫庭深聲音緩緩:“難受。”
“有多難受?”
“不想回家。”
“嗯?”
“回到家,看到屋子裏空****的,哪裏都有你的身影,又哪裏都沒有你。”
“然後呢?”
“然後就回公司,隻有工作,才會讓我麻痹自己。”
“那看來,我還不如你的工作重要。”林微雲開始鑽你牛角尖,“我以為,你是拋下一切跑過來的呢。”
溫庭深淺笑一聲:“我現在不是?”
如果再年輕一點遇見她,他也會像一個毛頭小子一樣,什麽都不管不顧,隻想貼著她。
但現在不一樣了。
“是怎樣”
溫庭深拿開吹風機,在她耳邊低語:“熬夜加班加點完成工作,隻是想,再提前一點見到你。”
林微雲心中一樂,看著近在眼前的一張俊臉,眼一橫,吻上他下巴,隨即迅速低下頭。
她今晚是鐵了心要撩撥到底了,看誰先認輸!
然而溫庭深隻是身子愣了片刻,有些僵硬,然後又繼續淡然自若勾著她頭發,一縷一縷吹著,隻是默不作聲調高了一個溫度擋。
就在林微雲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在修煉某種忍術時,吹風機驟然一關,四周霎時安靜。
她剛抬起頭,就被攔腰抱上了洗手台,兩條腿懸空著沒有借力,她隻能抱緊了他的脖子。
對上溫庭深沉沉的眸,她調皮地吐了吐舌,終於意識到自己成功了。
內心也忽然緊張起來。
如她所料想,溫庭深把她圈在懷裏。
“林微雲,你真不愧是琵琶精。”
他吮著她的唇,幾乎是發了狠。
林微雲低唔了兩聲,吸了兩口氣:“你才知道啊。”
她從前沒有愛過人,現在知道愛一個人是這樣美好的感覺,自然不會壓著自己強忍,她覺得,既然愛他,就順從心意而為好了。
溫庭深無奈歎息一聲。
“我的阿雲,這麽想要?”
毋庸置疑。
因為那條剛被他吹幹的輕薄,悄無聲息又被沾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