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可馨的主動放手,就像是給了辛子涵一記響亮的巴掌,啪的一下拍在了辛子涵的臉上。

辛子涵一把抓住喻可馨已經鬆開捧花的手,再度壓在了捧花的花徑上。

“辛子涵,你他媽放手!”喻可馨自認自己從來不是淑女,說話的時候也沒顧忌過淑女的顏麵。

遠處的衛君流和夏嫣然已經聞聲走了過來。

夏嫣然看了一眼爭執不下的喻可馨和辛子涵,開口對著辛子涵柔聲說了句:“子涵,你幹嘛呢?”

辛子涵儼然看都沒看身邊的夏嫣然,隻把目光狠狠地落在對麵的喻可馨身上。

衛君流伸手攬住喻可馨的肩膀:“小馨兒,乖,放手,你要喜歡這花,我明天就送你一束大大的。”

然而麵對麵的這兩人卻像是杠上了似的,誰也不讓誰。

眼看局麵就這麽僵住了。

禦城瞪了慕容和一眼:“容容,你倒是上啊!”

慕容和反觀禦城:“你咋不上?你不是會功夫嗎?上去把兩人拆散,你也算功德一件。”

“讓我做棒打鴛鴦的事兒,還功德一件,你確定不是我缺德一件嗎?”禦城搖搖頭:“這種壞事兒,小爺才不做。”

“慫恿別人的時候倒是厲害,讓你上去的時候咋就慫了?”慕容和撞了撞三少的肩膀。

站在旁邊的慕紫卿笑著附和:“因為三少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悶悶的小受氣息。”

“你這小侄女你是管還是不管了?”禦城回頭就對著慕紫卿的腦袋一記暴栗,還不忘瞪了慕容和一眼。

慕紫卿捂住自己的腦袋:“你有能耐打我幹嘛呀?你看可馨和辛導才是真的快打起來了,你要是再不去拆架,一會兒葉子的婚禮就變成戰場了。”

禦城瞥了慕紫卿和慕容和一眼:“關鍵時刻還是隻有小爺才靠得住!”

說完,三少雄赳赳氣昂昂的朝著喻可馨和辛子涵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著拿著鮮花誰也不讓誰的兩人,禦城上前直接奪了兩人手裏的捧花,然後大手一揚,拆成兩半。

一半遞給了辛子涵,一半遞給了喻可馨:“爭爭爭,有什麽可爭的?涵涵,不是我說你,你一大老爺們,和個小矮子一般見識做什麽?”

教訓完辛子涵,禦城又回頭看著喻可馨:“你也是,一個小矮子,你和涵涵這種神經病較什麽真?”

喻可馨和辛子涵幾乎是同時的,毫不猶豫的,果斷的,將手裏頭的半束捧花塞進了禦城的懷裏,然後兩人默契的轉身,朝著葉塵夢和蘭黎川的方向走了過去。

禦城看著已經被**得慘不忍睹的那束捧花,嗬嗬的笑了。

慕容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揶揄的笑意:“三少,恭喜你,下一個婚的就是你了!”

禦城順手將捧花的另一半遞給了慕容和:“容容,要婚也要一起婚!哥們兒義氣!”

不遠處,慕紫卿抱著懷裏的孩子,回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沈驍唐說:“沈叔叔,你說得沒錯,我慕叔和三少,果然有奸情。”

“別擋著孩子麵兒胡說八道!”沈驍唐手臂搭在慕紫卿肩頭,嚴肅的說:“那是經過升華的革命情誼,怎麽能說是奸情呢?”

“哦!”慕紫卿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接下來是蘭黎川和葉塵夢夫妻新人對著賓客敬酒的習俗了。

整個婚禮分為中西兩式。

在舉行婚禮儀式的時候,沈初穿了雪白的婚紗,許下婚姻的美好誓言。踏過紅地毯就像是公主嫁給王子一樣,圓滿了自己風光大嫁的美夢,也完成了蘭黎川答應她的那場盛世婚禮的誓言。

接下來婚禮儀式後,葉塵夢換上了一身紅色的嫁衣,鳳冠霞帔。

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累累佩珊珊。

在人生最幸福的這一天可以裝扮得如斯華麗,纓絡垂旒,玉帶蟒袍,下麵百花襇裙,大紅繡鞋,一抹濃豔,滿身喜慶。一如葉塵夢心中此時此刻漫溢出來的幸福那樣美好。

按照中式的傳統婚俗禮儀,這敬酒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而作為伴郎和伴娘的辛子涵和喻可馨,自當必然作陪。

敬酒是婚宴上的重頭戲,是新人和賓客互動的時機。

本來蘭黎川和葉塵夢之前就準備了用白開水代替白酒,但是喻可馨和辛子涵也不知道發的是哪門子的神經,非要真刀真槍的上。

兩人抱著白酒就像和開白水似的朝著胃裏灌。

照這樣下去,葉塵夢和蘭黎川還真怕兩人弄出點什麽事兒來。

喻可馨是千杯不醉沒錯,可是辛導的酒量倒是沒那麽海涵。

蘭黎川叫來了慕容和和禦城:“讓這兩人換個地方喝,能不喝就盡量不喝,若是非要喝,到時候記得安全把人送回去。”

三少和慕容點了點頭。

慕容和看了一眼還在遠處鬥酒的兩人:“今天就這讓這兩人把事兒給了了。”

“了個屁啊了?你看那夏嫣然和衛君流,典型兩個礙事兒的!”禦城看著衛君流正站在喻可馨身邊,是對麵的辛子涵旁邊也站了夏嫣然。

如今衛君流和夏嫣然對於辛子涵和喻可馨而言,根本就是催化。

估計本來兩人之間火藥味沒這麽濃厚的,可是看到這兩個眼中釘肉中刺,恐怕是想不濃厚都難。

葉塵夢覺得三少說得有點道理,正在猶豫的時候。

夜卿忽然出來看著慕容和和禦城說:“那兩人交給我!”

夜卿說完,拉著夏嫣然和衛君流就直接朝著婚禮會場外走去。

三少隻覺得後脊背一涼,原來夜卿所謂的交給她,就是這樣交的……

“你妹真不是女人!!”三少一臉後怕的看著喻可馨,很嚴肅的說。

旁邊的慕容和噗嗤一聲笑了:“人家夜小姐是不是女人你怎麽知道?睡過了?”

“沒有。”三少一臉嬌羞的看著慕容和:“人家從小到大就和你睡過呢~”

三少的演技那必須是影帝級的。

慕容和回頭嫌棄的看了禦城一眼:“那我是瞎了幾輩子的狗眼才能把你當個女人似的抱著睡一夜?”

說完這才拉著禦城:“走了,再不走那對冤家就要喝掛了!”

慕容和拉著禦城一起朝著辛子涵的方向看了過去。

葉塵夢這才笑著看著兩人的背影說了一句:“我忽然覺得三少和慕容挺般配的,我是不是有病?”

“老婆,有病的人不隻你一個。”男人說完,低頭在女人的額頭上落下一記淺吻,然後這才攬住女人的腰,繼續忙碌。

葉塵夢才知道,原來結婚是一件讓人如此精疲力竭的事情。

一天的婚禮下來,葉塵夢已經累得回到家直接躺屍了。

她才知道,原來人家說的新婚夜應該洞房花燭,那都是騙小孩的。因為她別說是洞房花燭,就連洗澡的力氣都沒了。

等到蘭黎川送走賓客回到裝潢得十分喜慶的新房之時,看到的便是一個四仰八叉橫陳在**的女子。

男人無奈的勾了勾唇角:“老婆,起來洞房了!”

女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直到確認站在床邊逆光的男人是自己老公之後,她又迷迷糊糊的閉上了,好看的紅唇溢出一句:“明日再洞吧!”

“那起來洗澡?”男人磁性的聲音漸漸靠近。

葉塵夢伸出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要不我們就這麽髒一晚上吧?”

“我不嫌棄。不過……”蘭黎川伸手戳了戳女人的臉蛋:“你這妝是不是該卸了?不卸妝睡覺對皮膚不好,易老。”

一聽到易老這兩個字,女人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這才剛把我娶進門呢,就開始嫌棄我老了!老公,你沒人性!”

“你老公是沒人性,現在渾身上下都是獸性,偏偏你還不讓你老公獸性大發,憋壞了算誰的?嗯?”男人挑起女人精致小巧的下巴,聲音微揚。

葉塵夢忽然撅起紅唇:“那我讓你親一親?”

女人嘴唇上打著飽滿的大紅色口紅,讓人看了就下不了口的那種類似血盆大口的顏色。

可想而知蘭黎川這一口要是親了下去,多半要將兩人都變得麵目可憎。

伸手彈了一下女人的額頭:“一個吻就想打發我了?”

“那還是別吻了,睡覺吧!”

“妝不卸了?”蘭黎川問。

女人無所謂的閉著眼睛懶懶的回:“不卸了不卸了,反正都要老,卸不卸都要老嘛!”

小女人說完,像是饜足的貓咪一樣趴在了**,一動不動的磕上了那雙漂亮的黑眸。

蘭黎川無奈的搖搖頭,最後去洗手間裏打了一盆溫水。

這才走到床邊,拍了拍自己的腿:“睡過來。”

迷迷糊糊的小女人直接將男人的大腿當做枕頭,睡得一派香甜的模樣。

蘭黎川拿過化妝棉和卸妝水,將卸妝水倒在了化妝棉上,小心翼翼的幫女人卸著眼妝,旁邊的床墊上,正放著手機百度,上麵赫然顯示著卸妝的步驟……

窗外,月色朦朧,染上了一絲寧靜而慵懶的美,美不勝收……

人生,是一場盛大的遇見。重要的是那些你曾遇見的人,更重要的,是陪你走過一生,直到你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未曾淡出你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