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項目部吃的便飯。

現階段,工程項目部的條件總體還是比較苦的。

好在公司有心,崔學民一直在不遺餘力的盡量提供條件保證供應,別的不說,首先要吃好。

為此,專門騰出一間板房來作為臨時廚房使用,搞了一個大冰櫃,冰櫃裏始終滿滿當當,雞鴨魚肉應有盡有,特意找了一個廚子,每天中午保證四菜一湯,有葷有素。

李牧沒有專門的辦公室,中午吃完飯,在鄭春來辦公室的沙發上眯了一會兒,下午一點,爬起來開了一個簡短的小會,沒什麽雞湯和套路,就是提出問題,解決問題,統一思想,然後散會。

本來還想在項目部待一會兒,跟大家溝通溝通,適當的扯扯淡,加深一下感情,結果大家都很忙,壓根兒沒人跟他搭腔,百無聊賴的時候,接到了彭安寧的電話。

“下午還回來嗎?”彭安寧問道。

“回,啥事兒?”

“通通氣,回來以後來辦公室找我!”

掛斷電話,李牧跟鄭春來打了聲招呼,驅車直奔濰坊。

回到總部,進門以後,李牧特意去辦公室瞅了瞅,母老虎已經回來,當啷著臉坐在椅子上,一副生人勿近的臉龐。

看到李牧鬼鬼祟祟的樣子,蔣文婷目光如電,狠狠的盯了過來,目光凶狠的就像對待負心漢。

李牧心裏一哆嗦,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連忙將腦袋縮了回來。

事情牽扯到於鳳嬌,這姑奶奶都跟人大打出手了,他如何不心虛?

轉身來到崔學民辦公室,倆人不敢在這裏瞎嘀咕,唯恐蔣文婷聽牆角,崔學民一聲不吭,衝李牧擺擺手,倆人很有默契的來到二樓辦公室。

“處理利索了?”李牧問道。

“小王八犢子們耍橫,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給李鴻石打了電話!”

“我說於鳳嬌是我妹妹!”

“李鴻石要請我吃飯,賠禮道歉,我拒絕了,然後直接告訴他,男女感情的事兒不能勉強,既然沒這緣分,就別搞的彼此都很難堪!”

“估計就這樣了,以後不會再有什麽波瀾~~”

李牧點點頭,崔學民辦事,他很放心。

“現在有兩件麻煩事!”

“第一件是,蔣文婷不算完,售樓處有人背後捅刀子,不光給李鴻石通風報信,提供各種便利,平時還各種造謠生事,大肆詆毀於鳳嬌的名聲!”

“蔣文婷卯足了心要大鬧售樓處,她現在正在積極籌備招兵買馬,我估計很快就會找到你這裏來!”崔學民一臉鬱悶的說道。

蔣文婷已經給他下了硬指標,必須至少找三個能鎮得住場麵的小弟,關鍵是拿出來的理由實在讓人無法反駁:兄弟的女人被欺負成這樣,你好意思袖手旁觀?

崔學民鬱悶就鬱悶在,這話還不好跟兄弟轉述,真要是說了,李牧百分百認為是自己在中間興風作浪。

“為難你了?”李牧歎了一口氣,輕聲問道。

“嗯,讓我至少幫她找三個鎮場子的小弟!”

李牧想了想,無奈道:“實在不行,給國輝打個電話吧,叮囑一聲,差不多就行,別把事兒鬧大!”

他自然了解蔣文婷的脾氣,這撮火要是撒不出去,絕對不算完!

此時的李牧,不想去想 ,也不想承認,他何嚐不想痛痛快快的大鬧一場,好好替於鳳嬌出口氣?

崔學民跟著歎了一口氣,他怎麽可能不明白李牧的心思?

斬不斷理還亂,這兩人之間的情緣,饒是通透如他,也隻能一聲喟歎!

“第二件是,於鳳嬌辭職了!”

“給蔣文婷發了一條短信,不辭而別!”

李牧心裏驟然一疼,差點兒瞬間破防,當下起身來到窗前,背對著崔學民,久久一言不發。

“出去散散心也好,療傷需要一個合適的環境!”崔學民輕聲說道。

李牧依舊一言不發。

崔學民輕輕離開辦公室,剛剛帶上房門,就看到彭安寧從隔壁出來。

“李牧回來了?”彭安寧問道,邊說邊準備推門而入。

“彭總!”崔學民連忙拉住彭安寧,一臉哀求的低聲說道:“讓他緩緩,這時候應該挺難受的!”

彭安寧愣了一下,旋即撇撇嘴,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李牧聽到彭安寧的聲音,趕緊回到座位上坐下,卻沒有見人進來,知道是被崔學民擋住了,剛剛武裝起來的鎮定瞬間崩塌,整個人窩在沙發裏,陷入無邊無際的自責和無助中。

不知道過去多久,外麵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

李牧深吸一口氣,使勁搓了搓臉,從沙發上站起來,沉聲說道:“進來!”

進來的是杜依依,她剛剛和林平澤等人出差考察實驗設備回來,找李牧匯報工作。

“什麽時候回來的?”李牧笑著問道。

“十一點多,趕回來吃的午飯!”杜依依笑著說道。

“考察的還行?”李牧問道。

截止到現在,常規設備基本上已經訂貨完畢,剩下的都是一些大家不太熟悉的,大多是實驗專用設備和器材,這段時間,林平澤帶著杜依依幾乎跑遍大半個中國,各種考察選型。

“隻要肯花錢,就能買到好東西!考察報告我已經整理好了,發您郵箱了!”杜依依笑著說道。

“好!”李牧點點頭。

“對了,過來就是跟您說一聲,我下午還得趕回學校,明天有場很重要的學術會,順便跟林主任和龔教授匯報一下工作!”

現階段,龔傳非和林昌源大多數時間還是在學校裏待著,這邊基本上就是杜依依一個人在對接,她的定位,其實就是半技術半管理,細論起來,偏管理要多一些。

研發實驗室投入運行以後,真正的技術大拿,依舊是龔傳非和林昌源!

既然立足高新科技,那核心技術,一定要完全可控!

說白了,杜依依還沒有進入核心圈子,這一點,她心知肚明,雖然有時候想想也頗為不忿,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行,找崔經理安排台車吧!”

“不用,坐火車就很方便!”

“你現在出去代表的不僅僅是石油大學,還有咱遠方科技呢,連台車都不配像什麽樣子?再者說也不單純是撐門麵,回去以後又不是隻在一個地方待著,有輛車方便一些!”李牧笑著說道。

隨著公司業務越來越多,年後又采購了四輛公車,一水兒的帕薩特。

“算了吧,車太大,我這開車技術還不過關,望著發怵!”杜依依笑著說道,有了遠方科技的穩定工資,她開始穩步追求高品質精致生活。

首先就是買房買車。

先買房還是先買車,前段時間一直糾結不已。按照計劃,先買車,她現在資金還是不夠充足,買房有點兒捉襟見肘,一輛大眾高爾夫完全可以買的起。

然而,計劃不如變化快,車都看好了,正準備定的時候,市府南邊有一個高端小區預售開盤,相當火爆,取號的人徹夜排起了長隊,崔學民不知怎麽就搞到了一個號,他知道杜依依準備買房,這個號就是給杜依依搞的。

崔學民對杜依依沒什麽想法,就是單純熱心腸。

杜依依猶猶豫豫的就被崔學民拉去看房,這一看,再加上崔學民的忽悠,馬上就決定買了,房價一天一個價,晚買不如早買。

緊緊巴巴的交完首付,每月還有三千塊錢的房貸,手頭上馬上捉襟見肘。

杜依依頓感焦灼,她是一個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的人,這一點跟鄭春來很相似。說實話,即便以博士生的身份來講,她現在的工資水平也算比較高的,但是依舊滿足不了她日益增長的物質追求。

杜依依離開後,李牧起身來到彭安寧的辦公室。

本來已經做好了迎接調侃和盤問的準備,結果彭安寧竟然放過他,上來就開門見山的問道:“左啟運的事兒你怎麽打算的?”

李牧沉默片刻,苦笑著說道:“我不想用!”

彭安寧沒說話。

這事兒擺明了,就是老頭子同情心泛濫,估計左啟運在外邊混的並不好。

“這個人我很了解,目的性太強,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說實話,我不想跟這樣的人共事,太冰冷,太無情!”

“我想的可能還是比較簡單和理想化,我覺得管理企業,製度的維護和執行,不一定非要指望冷血和高壓手段!”李牧解釋道。

“你現在嘚吧嘚吧說的頭頭是道,當著老頭子的麵,怎麽一點兒骨氣都沒有?”彭安寧沒好氣的埋怨道。

“我隻是覺得彭總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老一輩的氣度和胸懷,重情重義大開大合舉重若輕粗中有細的做事方式,還是挺讓人目眩神迷的!”李牧認真解釋道。

“哼,詞匯量還挺豐富,我發現你這張嘴啊,還真是張嘴就來,不管真假,還都說的頭頭是道!這麽厲害,怎麽男女那點兒事兒就扒拉不明白呢?”彭安寧冷嘲熱諷道。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彭大小姐始終記著這茬兒,不借題發揮來上兩句,渾身不舒坦。

李牧根本不搭這茬兒,果斷轉移彭安寧的注意力,當下冷哼一聲,王霸之氣側漏:“無所謂了,區區一個左啟運,當年能壓的他抬不起頭來,現在就能讓他一點兒水花也翻不起來!”

“你猜老頭子是不是私下已經安排好了?”彭安寧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好說!”李牧回答的很幹脆。

“怎麽搞,難不成還要你忍著惡心禮賢下士三顧茅廬?”彭安寧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也很犯愁,很難開這個口!”李牧有些鬱悶。

彭總還真是給自己出了個難題,如果他提前打好招呼還好說,大家心知肚明,簡單搭個台階,自己順著就回來了,如果沒打,真指望自己去把左啟運請回來,這個難度不亞於吃屎喝尿!

“合計合計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既遂了老頭子的心意,還不用把這尊殺神請回來~~”彭安寧一臉為難的說道,別看她表麵上吊兒郎當,實際上真是為了遠方科技操碎了心。

李牧搓了搓額頭,歎了一口氣,有些苦惱的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但是也不太好搞~~”

“說說來!”彭安寧一聽,頓時來了勁兒。

“這事兒或許可以找找趙錦山~~”李牧輕聲說道。

“安排左啟運回錦山新材料?”彭安寧眼睛一亮,頓時眉開眼笑,來到李牧對麵坐下,興致勃勃的問道:“可行!如何運作?”

“你知不知道,多年來,趙錦山在龍盛安插了不少眼線,其中十有八九還有一位高官,位高權重那種?”李牧看著彭安寧反問道。

“你是說左啟運?”彭安寧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隻是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當然也不可能找到什麽證據!”

“這事兒老彭不知道?”

“應該知道,所以說這事兒我一直想不明白,怎麽說呢,別看龍盛跟金邦一直吵吵鬧鬧,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其實私下早就勾勾搭搭,我不知道這是演哪出兒,誰在演,演給誰看,有什麽意義,但是感覺老頭子們早有默契 ,而且左啟運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李牧若有所思的說道。

“臥槽,聽你的意思怎麽還成了無間道,左啟運一下子成了一個忍辱負重的無名英雄?!”彭安寧忍不住爆了粗口。

“比無間道精彩!”李牧歎息一聲,旋即叮囑彭安寧道:“這事兒當不知道就行了,我覺得翻出來不好!”

這其中絕對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管多麽光明磊落的關係,總有陽光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聰明人不會去翻這些犄角旮旯,況且這些個老頭子,哪有一個善茬兒,並肩作戰不假,要說彼此光明磊落,還差著遠呢!

“去他奶奶的,不管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你就說這事兒怎麽搞吧?”彭安寧擺擺手,大大咧咧道。

“最好跟趙錦山好好聊聊,讓他出麵招攬左啟運,不管怎樣,回歸錦山新材料,也算合情合理!而且,你有沒有感覺,左啟運的風格應該很適合金邦!”

“何止是適合,簡直就是無縫銜接,趙錦山就是這個野蠻路子!”彭安寧笑道。

“這是第一步,我們總不能白白讓趙錦山占這麽大便宜,所以能趁機從金邦挖個人過來,那就再好不過了!”李牧一本正經的說道。

彭安寧直勾勾的看著他,然後一臉歎服的說道:“你還真是夠無恥!說說來,相中哪員大將了?”

“不強求,常明州啊宋偉啊,隨便來一個,都行!”李牧一臉的坦坦****。

彭安寧忍不住笑了,看著李牧,嗤笑著問道:“你覺得趙錦山老糊塗了還是腦子進水了?”

“這事兒確實有些難搞,但還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你別忘了,趙錦山當初擠破頭皮也要安插自己人進來,一門心思的想盡可能的掌控遠方科技,一個生產副總都滿足不了他的胃口,隻是現在一時顧不上罷了!”李牧笑著說道。

“嗯,說的也是!”彭安寧點頭道。

“不過,有這樣一個問題,明人不說暗話,你也知道,因為趙英楠的關係,我現在實在不方便跟趙錦山討價還價!說實話,我都不敢往他麵前湊!”李牧一臉為難可憐兮兮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出麵?”彭安寧直勾勾的盯著他。

“可以,隻能這樣了!”李牧麵不改色心不跳。

“可以你妹!我他奶奶的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彭安寧直接暴走,唰一下站起來,一巴掌衝他的腦袋扇過去。

彪歸彪,鬧歸鬧,這事兒還真得彭安寧出麵。

彭安寧也不含糊,認清形勢以後,待在屋裏冥想了半個多小時,製定好作戰計劃,果斷摸起手機給趙英楠打了過去。

“喂,英楠,在哪兒呢?”彭安寧熱情洋溢的說道。

不管趙英楠對李牧有多怨憤,她跟彭安寧私下的關係還是非常好的,她很喜歡這個表麵看上去大大咧咧,實則內心非常細膩和善良的大姐大。

“在公司呢,啥事兒彭姐?”趙英楠笑嗬嗬的問道。

“你爸在不在?”

“等我看看啊!”趙英楠走到窗口,探頭瞅了瞅,接著說道:“車在呢,應該在!”

“行,幫我盯著點兒,馬上趕過去!”

“姐,你是不是又打什麽壞主意,不能老是禍害我?”趙英楠語氣嗔怪的問道。

“我這是迂回作戰,直接給你爸打電話,顯得太正式,他會防著我,沒法聊,我佯裝去找你,順路跟他打聲招呼,順口一提的事兒,不值得小題大做!”彭安寧笑嗬嗬的說道。

“反正就知道坑我,來吧,人要是出門,我可不給你攔著!”趙英楠無奈道。

“好咧,出門就出門,我也想去看看你了,這麽多天不見,看看恢複的怎麽樣了!”彭安寧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就是她的殺手鐧,總是不經意間就戳破別人的一些小傷疤,確實會有一點點疼,但疼痛和酸澀之餘,帶給人的卻是溫暖和心安。

彭安寧蹬蹬蹬下樓,在樓梯口遇到殺氣騰騰往上走的蔣文婷。

“彭總!”蔣文婷打聲招呼,低頭繼續往上鑽。

“幹嘛去?”彭安寧一把拽住,扭頭問道。

“找李總~~”蔣文婷努力想表現的跟沒事兒人一樣,遺憾的是,這並不是她所擅長的事情。

“急不急?”

“呃,還行吧,不算太急~~”蔣文婷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急就跟我出去一趟!”彭安寧邊說邊拽著蔣文婷往外走。

蔣文婷無奈,隻能跟彭安寧上了車。

“彭總,咱這是去哪兒?”眼見彭安寧專心致誌的開車,上了北海路,一路向北狂奔,蔣文婷忍不住問道。

“噢,去找趙英楠,開導開導她,我一個人功力不夠,咱倆一塊兒!”彭安寧笑著說道。

彭安寧一說,蔣文婷立馬明白怎麽回事兒,當下氣哼哼的說道:“唉,怎麽就這麽多破事兒!實話跟您說,我有時候就想不管不顧劈裏啪啦的揍他一頓!”

這個他,指的是李牧,兩個人心知肚明。

“剛才是不是就準備上去動手的?”彭安寧笑嗬嗬的問道。

“不一定動手,但是肯定會讓他好看!”蔣文婷咬牙切齒道,想起李牧無動於衷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他也挺無奈的,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丁書生也有這麽幾個紅顏知己,你希望會是一種什麽局麵?”彭安寧笑著問道。

蔣文婷瞬間語塞。

“男女之間的那點兒事兒啊,永遠拿不上台麵,說不清道不明,互有好感很正常,別說有錢人,普通男女說情不自禁也好,說偷偷摸摸也好,這種事也不在少數!數量、質量、難易程度、猖狂程度不同而已!”

“不管是一時歡愉還是一時糊塗,都隻能算露水姻緣,不知道最好,知道了能忍就忍,忍不了就離,不管是一地雞毛還是怎樣,都無所謂,這是做這種事情的代價,而且這種代價對一個成年人來講,完全可以承受,說白了,甚至都不算什麽!”

“真正承受不住的,最終受傷的,隻能是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沒有哪個孩子喜歡成長在單親家庭,更沒有哪個孩子願意頂著私生子的名頭生活一輩子!這種傷害是無形而長遠的!”

“我們大多數人,終歸都要活在一個條條框框裏,挑戰秩序,格格不入,不是明智之舉!不要幻想著一夫多妻相安無事!李牧的性格和成長經曆,都注定他絕對不會選擇這一條路!”

“如果理性的考慮一下,我們應該明白,這對大家來講,都是最好的選擇!”

“情路坎坷,情傷難愈,但是你要相信,時間能治愈一切!”

“不管是於鳳嬌還是趙英楠,都會有一個好歸宿!”彭安寧將車停在路邊,目光溫和的看著蔣文婷,輕聲細氣的說道。

“之前您可是一直慫恿著他全收了啊!”蔣文婷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那叫反向操作,說破無毒,這種事最忌諱的就是暗中發酵!”彭安寧得意道。

蔣文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隻是在氣頭上,於鳳嬌不辭而別,對她刺激不小,生氣的主要原因,是怪李牧冷酷無情,得知於鳳嬌受了這麽大冤屈,以他護犢子的脾氣,竟然沒有跳起來。

“不管怎樣,我是一定要替於鳳嬌出這口氣的,售樓處那幾個老娘們,太欺負人了!李鴻石那個王八蛋,也絕對不能輕饒!”蔣文婷不依不饒道。

“這是必須的,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彭安寧一拍胸脯,像極了很講義氣的大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