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秦秀就是朱青秀(2)
生活的安穩一度讓千悅十分的幸福,接連接了幾個大單,玩樂的娃娃設計又得了獎,無異於錦上添花,雖然獎品也不過就是幾千塊的小玩偶,也是千金難抵心頭好。讓她十分有成就感,隻除了偶爾婆婆來電的詢問,生活似乎已經完美的她沒有半點遺憾。
這天,又跟婆婆通了個電話,放下手機,千悅起身,揉著肚子,歎了長長一口氣。
每次婆婆打電話問她‘有沒有什麽動靜’‘有沒有什麽好消息’,她心裏就特別不是滋味。上個月她的月事還來過,這個月,他又忙,他們在一起的次數不算多,而且,還都是十分的安全期。
雖然每次最後婆婆還都安慰她一番,讓她不用急,說孩子是上天的福賜。年輕不急,總會有的,她心裏也還是不太舒服。
公婆都要回來了,馬上都快一年了。她的肚子…的確是有些不太爭氣!
想著這大半年,兩人也不算偷工減料啊,怎麽會沒動靜?不自覺地,她又開始懷疑是不是其中一個真有問題?
越想,千悅越覺得自己得先去好好檢查下。以前,有過一次婦科檢查,她卻以各種毛病給推了,以後,看來還是不能‘害羞’的!
想著。千悅拎了包就出了門。
到了前廳,她剛要交代幾聲,卻見幾個店員都圍在一邊整理貨物,還聊得十分熱絡,不時傳來陣陣愉悅的笑聲。
轉身,千悅也走了過去:
“我出去一下,今天可能不回店裏了,小娟,你照看一下。有事給我打電話吧!”
“好的!悅姐!”
轉身之際,千悅又多嘴地好奇了一句:“聊什麽,都這麽熱乎?幹活都幹得都很帶勁兒了?”
“嘻嘻…說這話,時間過得快..”
“是啊!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又一個高官落馬了,我們正聊著呢!大同小異啊,以權謀私,還包養情婦,被舉報了,聽說還有個私生子,惹了不少事出來…好像前幾天,還有報道說某神秘身份的少年涉嫌強殲來著…我感覺說得兩個人好像!這些男人就是吃飽了撐得,錢多了燒包。有家有業的,不好好過,非出去再養幾個小的…還惹出這麽多事來,最後落得這樣下場,也好受了!”
“可不是嗎?!其實誰都知道官商一家,為官為商的,大富大貴的,哪個是真正幹幹淨淨的?一門心思攀高,說白了,男人不也就是為了財色酒氣,多少都會沾一樣的!關鍵就是看報不報、整不整而已!這個呂青,這次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麽人還是怎麽的…一下子這麽慘…隻是可憐了他的老婆跟女兒,跟了他半輩子,當了半輩子家庭主婦,最後什麽沒撈著…”
…
聽著幾個小店員的話,千悅也不禁一番感觸:
“好了,看看娛樂下、我們吸取教訓就得了…都給我好好工作,不許偷懶!我得走了,晚上,你們看著,客人不多,就早點下班吧!”
“是!謝謝悅姐!”
一行人打著哈哈,千悅也擺手出了門。
隻是無意識地這個‘呂青’的名字就這樣烙印進了她的耳中。
這天,醫院裏,千悅掛了號,做了個全身的檢查。
一直到傍晚時分,才拿到全部檢查結果,得知除了稍微有點貧血、缺鋅之類的小毛病,沒有什麽大問題,千悅也就放心了。
醫生的建議是讓他們放輕鬆,好好享受下生活,自然受孕。太緊張,太大的工作壓力也會影響。一句話,千悅仿佛就找到了症結,怕是他的工作壓力、超強勞度,才是關鍵。
聽了醫生的話,千悅還盤算著以後晚上要逼著他早點休息。
心頭的石頭徹底落了地,千悅才坐電梯下了樓。
剛出電梯,廳裏就傳來陣陣嘈雜淒厲的喊叫,抬眸,才見大廳四周各種角落裏圍著、縮著不少人,而廳中,繞著座椅,一個男人手裏正拿著把醫用的剪刀,追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兩人繞來繞去跑跑顛顛地,外人不敢上去,門裏門外還被隔斷了,裏外都堵了不少人。
怎麽回事?
往前走了幾步,千悅也靠到了人群的一邊。
此時,發狂的男人握著剪刀撲著,還瘋吼道:“你個賤人!表子!你TMD騙得老子好苦!我要殺了你——”
“你發什麽神經?!心寶就是你的兒子!”
“賤人!DNA都出來了,我們配對都不足百分之一!你TMD的還撒謊!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幾千萬,為了兒子,連工作都丟了,弄得家破人亡…我呂青算個什麽玩意,當了幾十年的綠王八,替別人養兒子,散盡家財,還賠上了自己的事業家庭?我就是個蠢貨!陳歡!我下地獄也得拖著你,你兒子已經殘了,他這輩子就是個太監,注定活得生不如死!你害得我身敗名裂,讓我替別人養兒子,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我在你身上花了幾千萬!還我錢,你還我錢!”
跳腳地嚷嚷著,男人一會兒抓自己的頭發,一會兒扯衣服,一會兒又要去撲衣著不俗、風韻猶存的婦人,整個人明顯都是一種崩潰的狀態。
聞聲,周遭也是一片嘀咕熱議:
“好像以前是個挺風光的男人,在外麵養的三,還有個二十多歲的兒子了!因為這事自己身敗名裂,好像還離婚了,結果兒子不是親生的,真慘啊…”
“報應啊!”
“也是…聽說他兒子就在這家醫院,還住的是貴賓房,一天就一萬多呢!好像…是對人家女孩子不軌,下麵那玩意被打斷了…醫生說,傷的太厲害…沒法治了,這輩子估計是完了,不能…人道了!要不是因為出了這個事,估計他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傻掏錢呢!難怪氣得眼都紅了,要殺人…這換了誰,受得了啊!替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大半輩子的心血還折騰了進去…”
“我說這人就是活該!幾千萬…幹點什麽不好?不想著自己的老婆孩子,拿出來給外人花?活該遭天譴!”
…
望著廳中的兩人,千悅也不免多看了兩眼。
呂青?他就是那個…落馬的高官嗎?
的確是挺慘的,的確也活該!
場地中,兩人圍著椅子還在打轉,周遭,醫院的保安、醫生也在調解,可一時間,男人比劃著剪刀,情緒又十分激動,竟然誰都靠不過去。
此時,女人跑得氣喘籲籲,被逼在椅子中間出不來,一手還拿高跟鞋比劃著,場麵僵到不行:
“你管誰要錢呢?!你他媽的才是個大騙子!老娘沒名沒分地跟著你這麽些年,圖什麽?天天伺候你,還得看你的臉色、受你的氣…你也不看看你那賴蛤蟆樣,要不是有點錢...醜八怪看得上你?你以為你外麵一堆女人,我不知道?老娘跟你的時候,不青春貌美,不豐姿出眾,沒動過真感情?哪個王八蛋說要離婚娶我的?哪個王八蛋說隻愛我一個,要給我買房買車跟我白頭到老的?你奶奶的,跟誰不是說一樣的話?我又不是你老婆,你天天在外麵鬼混,還得為你守身如玉,姑奶奶我單身,我樂意跟誰在一起,跟誰在一起,樂意給誰生孩子,給誰生孩子…你管得著嗎?”
“你個沒道德的表子!”
“你才是滿嘴放炮的賤男!裝得像個人,就是個流氓!到處欺負女人,壞事做絕…活該沒兒子送終!”
…
醫院裏,兩人破口大罵,一個瘋子似的張牙舞爪,一個精神病似亂吼亂叫…周遭一群人還興味盎然的看笑話。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沒有那張紙,這麽多年的感情,鬧成這樣,真得好嗎?
看著兩人,千悅心裏也酸澀的不是滋味,這個男人可憐,這個女人可憐…他家裏的老婆難道就不可憐嗎?他們的孩子難道就該被連累嗎?
當真是罪孽啊!
一直轟轟鬧鬧的,千悅也不得其門而出,不得以,也聽了兩人不少的訊息入耳。直至附近的警察趕來,將兩人一並給帶走了,醫院的大廳才算恢複正常,千悅才跟著離開,腦子裏卻一度還是嗡嗡作響。
這天晚上,殷以霆回到家,千悅就不停地看他,時不時會遠遠地偷瞄上他兩眼,也不說話,看得他幾度直發毛。
沙發上,放下手機,殷以霆伸手將她從另一側的沙發上扯了過來:“怎麽了?一晚上…古古怪怪的?”
將頭靠在他的胸膛,千悅嘿嘿笑了:“沒有!”
她其實就是想到今天那個落馬的高官,有些感慨。明明可以過萬人仰慕的幸福生活,卻非要節外生枝,最後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老公,你相信愛情嗎?”
“嗯!”點頭,殷以霆其實有些迷茫,其實,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覺得愛情跟婚姻哪個更重要?”婚姻不該是愛情的歸宿嗎?當然是婚姻更重要!
“怎麽突然這麽感性?”其實,他有些怕自己說錯話!
“就是想到,隨口問問嘛!”
“你呢?你覺得什麽更重要?”
沒驚覺自己掉進了坑裏,千悅徑自嘟囔道:
“婚姻吧!每個人一生可能遇到無數的愛情…不管婚裏還是婚外,都可能會遇到,可婚姻,該是唯一的!”
聽她的話,殷以霆知道兩人的觀念是一樣的!
愛情的悸動隨時都會有,可婚姻的圍城,一旦進入,就不能輕易碰觸犯錯,連千裏之堤都能毀於蟻穴,何況婚姻的圍牆?
把玩著她的小臉,殷以霆低頭在她唇角落下了一吻:“所以,我們是幸運的!”
還沒意會過他話裏的意思,千悅的身體都已經被人放了下去,殷以霆正欲動作,千悅突然煞風景地冒出了一句:
“老公,我們是要做寶寶嗎?”
見她興奮地雙目放光,殷以霆卻霎時情趣全消,樂得大笑出聲:“寶貝兒,你能含蓄點,不這麽破壞氣氛嗎?下次,你要說…你想要!”
什麽叫‘做寶寶’?
拉起她,殷以霆隻能抱著她換了個地方,重新培養情趣——
此時,壹號國際的夜生活,才剛剛拉開帷幕。紙醉金迷的生活,燈紅酒綠中,一派生機沸騰的樣子。
剛送走了幾個朋友,雲鷹一出門,就見秦秀端著酒水一路小跑,當即,他就拉下了她:
“活是幹不完的!穩著點,不要急…打一瓶,你一個月的薪水都賠不起,就得不償失了!”
“是!謝謝雲總提點——”
此時,正好一名男應侍生出來,雲鷹當即招了下手:“哎,你,過來一下!”
“雲總!”
“你幫秦秀把這些酒水送過去吧!秦秀,你把這個包房收拾下吧!”
想著這樣,她還可以在包房裏偷會懶,休息下,今天客人的確是有些多!
隨即,秦秀便跑進這層的雜物間,拿了簡易的垃圾桶、拖把及抹布過來,進門,就利落地收拾了起來。土叉聖亡。
見狀,雲鷹撓了撓頭,便又直接道:
“你不用著急,大略先收拾下就行!我就想給你個機會偷個懶來著!一會兒我晚點去辦退房,暫時這間屋不會有客人,再說,一會兒還會有專人過來打掃,你湊合著先應付會兒,就行,休息下,再出來!”
知道他是幫她,秦秀很高興,當即一百八十度大鞠躬:
“謝謝雲總,就是跑跑腿,不累的!我快點幹完,也可以早點招待客人,多些收入,我提成也高!”
轉身,她又利落的去收拾,剛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一動,一個不小心,潑了她一身的水,本能地,拍打著,她就叫了出來:
“哎呦!燙死了——”
沒想到被子裏的水居然是熱的,秦秀跳腳一般,一邊甩手,一邊就去聊裙擺擦拭。
“怎麽樣?沒事吧!”
進門,一看是剛剛走的客人特意要的開水,卻沒喝,不好意思碰她,雲鷹找了半天,最後總算從桌子底下紙巾盒裏找到兩張紙,一轉身,正見秦秀撩著裙擺,大腿上,一片圓形紅色的疤痕陡然闖入眼簾:
“你的腿?”
放下裙擺,秦秀趕緊按住了:“不好意思,是舊傷…”
他明明記得青秀的腿上有這樣一塊疤!是一次他們吃自助碳烤的時候,她自己非要換炭,突然被什麽嚇了一下,火炭就掉到了她的腿上?
他以前沒看到她有啊!
雲鷹的疑惑剛一形成,就聽秦秀道:“今天來的匆忙,忘記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