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一生隻為你(1)

突然一點刺目的紅闖入眼底,千悅才像是被什麽敲了一記,猛地回過神來,一把就抓住了殷以霆的手:

“你受傷了?”

看著他手背一側翻起的皮肉,吹著,千悅心疼的厲害:“一定很疼…”

“沒事!不疼!一點擦傷而已…你有沒有摔到哪裏?”

見她回神第一句話居然是關心自己。殷以霆更是半分都不覺得疼了。

“沒有!就是突然被嚇到了…現在的年輕人我行我素。真是太猖狂了,開車都不知道看燈嘛!真撞到人怎麽辦?都不知道對自己、也對別人負責…這些馬路殺手。真該嚴懲!”

隻覺得自己是流年不利,千悅徑自將這兒歸成了意外。怕她知道了害怕,殷以霆也沒再多言。

“幸好有驚無險,我們回家吧!”

這一次,殷以霆直接將她摟進了懷中,看了看一側的爆米花,千悅也沒了心情,當即點了下頭:

“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雙手合十祈求了下,千悅便道:“走吧!趕緊回去,傷口也要清理下,別再發炎了!”

隨即。兩人便回了家。

準備好了食材,煮上了鍋底,千悅才道:“受傷了,就別喝酒了…我熱點牛奶、杏仁露,好不好?”

點了下頭。殷以霆還在思索今天的事情:‘這接連的意外,來得可太突然了!’

開吃了,他才有意無意試探著問道:“千悅,最近你的工作…還順利嗎?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沒有!我每天的工作來來去去都是那些,不用擔心我..店裏都不用我吩咐,她們就自動知道該做什麽了!你又剛給她們加了薪。她們還不更等拚命?還有,隔壁花店那送花的帥小夥,跟我們店裏店員好像還經常眉來眼去的…說不定,還能促成一段美滿姻緣呢!”

“多吃點肉,別光吃些沒營養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聽著她的話,殷以霆越發肯定,這場意外,應該與她的工作無關。

如果真與她的工作有關,想必那人要動手之前,肯定會了解下她的情況,不論華家還是殷家,在商場那絕對都是地位超群,想必,除非置之死地,誰會動這種念頭?

更多的,肯定還是私人恩怨。

“你別光給我,你也多吃點…每天工作這麽辛苦,我喜歡吃丸子,豆腐…”

說著,千悅又夾了幾個愛吃的放進了自己的碗中:“你真得不試試?這種魚豆腐很好吃的!”

“我還是留著晚上吃你的豆腐吧!”

“切…又沒正經!”夾了一塊,千悅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大口咀嚼著。

看她吃得香甜,笑得幸福,整個人都煥發著一種別樣的光彩,殷以霆卻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到底是誰要對她下死手?他一定要盡快把這個人揪出來!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千悅,你最近有沒有跟什麽人起過衝突?”

“沒有啊!”猛地想起了什麽,千悅直直望向了他:“怎麽突然這麽問?你懷疑花店是有人故意的?”

她確實也想過,可實在想不出什麽人,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我平常接觸的就那幾個人,基本除了花店逛逛街就是回家了,除了跟你發發脾氣,我哪裏敢跟外人叫板?其實我很有自知之明,我這點力氣,人家不惹我,我肯定不會先動手!而且,我是個喜歡和平的人,一般能用嘴說的問題,我不會跟人吵的!再說,我認識的人…基本都挺有文化修養的,都是動口不動手,連吵架都沒有,誰閑著沒事找我麻煩?今天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反正就是倒黴啦!”

聽著她搖頭晃腦地絮絮叨叨,殷以霆瞬間被深深愉悅了:“恩,是很有自知之明,還知道自己經常會對我撒潑?”

其實,她的性子真的很柔和,雖然有時候會拗了些,卻也是極具忍耐力的,而且,很多事上,能看出來,她是個很寬厚的人,並不愛斤斤計較,這樣的心胸,怎麽會跟人起衝突呢?

“誰讓我有福氣,遇到了個寵我的好老公呢?!”

誇讚著,千悅還狗腿地給他又夾了一些事,果然,見他嘴角的笑意瞬間又深了幾分,一餐飯,兩人吃得十分的愉快。

吃過了飯,兩人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雖然沒有爆米花,千悅卻切了水果,自己才拿了一瓶酸奶輕抿著,靠著殷以霆的身前,舒服地看著娛樂節目。

擁著她,殷以霆的感受也同樣的真實。

直至一段廣告進來,他才撫著她的秀發,輕道:

“以後出門,都要小心點…最近,上下班,我接送你,沒事,盡量也不要一個人出行!這幾天,我會盡快安排個女保鏢進你的店,有什麽事,你跟她說也方便,貼身保你安全!”

“不用這麽麻煩吧!光天化日的,能有什麽事?你是不是…查到什麽了?”

有這麽嚴重嗎?她的店開了這麽久,也沒出什麽大問題啊!

“就是沒查到,你才更要小心點!千悅,我不要你有任何的意外,我想你好好地,陪我一輩子!所以,不許跟我強,至少在我查清這件事之前…不方便,你也要忍耐一下,不要讓我擔心你,嗯?”

“好!那就聽你的!”

這一天,兩人交談了許久,也說了很多心裏話,夜色深濃,一如兩人日漸日深的情——

而後接連的幾天,兩人幾乎都是同進同出。每天,殷以霆都將她送去上班,自己才會去公司,晚上,也是過來接了她再一起回家。

生活一度的平靜,慢慢讓殷以霆也覺得是不是自己有些緊張過度了。

這天商量完公務,想起什麽地,他又留住了羅青:“對了,上次,我讓你查的那輛黑色轎車有線索嗎?”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已經查過了,車子是套牌,已經在郊外發現被焚了,基本沒留下什麽有用的線索!監控我也想辦法去查過,因為有個地方正在修路,而那條街道周邊又四通發達,那輛黑色的轎車又是大眾的廉價貨…無從追蹤!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顯然是對那個地帶非常熟悉,或者提前踩過點,可能在某個隱蔽的地方換過車牌也說不定…這個線索查不出什麽!不過,你說人為,我倒十分讚同,可惜那裏的監控實在太遠,那個人又明顯是有備而來,拉近,也辨不出什麽…隻是,看著,好像是個男人,一身運動裝,還戴著帽子、手套、大約可見有胡須,非常瘦…”

“男人?”瞬間,殷以霆更迷茫了:

“難道我們追查的方向錯了?這個針對千悅不是衝著她本身?”

“你的意思是…是跟你有過節?或者跟華家某個人有過節?”

一點即通,羅青當即苦笑著垮下了一張臉:“那這可麻煩了…這大海撈針啊!我們從何查起?”

“會不會跟我們端掉的那幾個人有關?”

第一直覺,殷以霆想到的是當年曾經傷害過朱青秀的人,難道是他們露出了馬腳,所以惹了麻煩?要真是這樣,他真是萬死都不足以謝罪了!

“不會!那幾個人的事兒跟我們,明麵上可扯不上任何關係,就算他們有些懷疑,現在不是在牢裏蹲著就是在醫院躲著…有這個錢請人,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救自己!不會是他們!那個呂青、施之夜這輩子都別想出來,出來,還有一屁股債務等著他們,那個姓褚的,被老婆趕出家門,一無所有,被女人當眾嘲弄不行,又被呂青扒光丟人現眼,聽說已經廢了,現在人都精神恍惚了,聽說他那個老婆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母老虎,聽說專門請了幾個人跟著他,他去哪兒,他們就在哪兒散播流言,撞上,就當眾羞辱他,更揚言,讓他這個吃裏爬外的小白臉一輩子都碰不了別的女人…他們現在自顧都不暇,就是想報複也找不到我們身上啊!”

可最近,除了這件事,商場上,他也沒斷人財路、得罪什麽人啊!誰會要她的命?

而且,商場如戰場,有輸有贏,但凡能立足的,都深諳‘多個朋友多條路’,換個誰也不至於幹這種事?一時間,殷以霆還真是納悶了,華家就更說不通了!

華家那麽多人,真要是華家的緣故,怎麽找,也不可能找到一個已經出嫁、實力不菲的女兒身上吧!

揉著太陽穴,殷以霆道:“這還真是邪門了!”

“會不會我們想多了…就是一場錯誤的意外呢?意識到了,就停手了…就像最近,不是一切如常嗎?”

“可是,我總感覺…不是意外!而且,這個人,是想要千悅的命!”

“你別太緊張了,我會繼續派人跟進的!不是也安排了人保護了?再說,俊凱還請了個跆拳道的黑帶…明天就可以過來了!不會有事的!”

“嗯,但願吧!晚點還有個會兒,還要見靈越的秦總…準備吧!”

隨即兩人便轉進了正常的工作,開完會回來,一名秘書突然走了過來:“總裁,秦總剛剛來電話說有點事耽誤了,可能要晚半個多小時到——”

抬手看了下表,殷以霆當即道:“好的,我知道了!”

原本約了五點半,這樣看來,七點夠嗆了。他不能跟千悅吃飯了,回到辦公室,殷以霆便給她打了個電話:

“抱歉,今晚可能要晚點才能過去…臨時有些變動,這樣吧!晚飯就不一起了,忙完了我再聯係你…”

這天,千悅正好網上接了幾個單子,正在趕貨,聽說他不過來,倒也正合她的意:

“好!我在店裏等你!我今天正好也忙地不可開交…你不用急,我晚上估計要在辦公室呆一會兒!”

動手了,千悅也喜歡一氣嗬成,出來的作品也才會渾然一體。

兩人商量完,她便繼續處理各種訂單。網上的手作都是她自己的興趣,跟店裏生意無關,辦公室的工作台上,她自己忙活著,店外,這天生意,其實很一般。

晚上跟店員一起吃過了飯,見店裏沒什麽生意,千悅便讓她們商量著留了一個看到八點,其他的都提前下班了,她也準備八點就打烊了!

隔壁的花店,也同樣的很是靈活,基本她們下班,花店也差不多就關門了。

這天見店員離去得早,花店也同樣沒什麽生意,也是隻留了一個店員跟一個保鏢,照應下,因為接連的無事,加上一天很安靜,所有人的神經也都放鬆了下來。

八點,見店裏還沒生意,小麗便熄滅了大燈,跟千悅打了聲招呼,還問她走不走,自己便離開了,隔壁見這邊暗燈,以為要打烊了,也利索的收拾東西離開了。

辦公室裏,千悅忙活著,看隻差幾件小東西了,殷以霆有沒到,就想著再加班,順道等等他!

因為囑咐了小麗出門的時候把門關好、掛上了打烊的牌子,把屋裏的防盜報警監控打開了,千悅出門確定了下,便又回了辦公室,再度開工之前,還跟殷以霆通了個電話,確定他在來的路上了,她才安心地開始繼續後續的收尾。

而誰也沒想到,就在小麗走出後不久,一側角落裏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卻突然亮了起來,而後,一個身著黑衣黑褲的人影拎著一個小桶就走了下來,推開店門,直接走了進去,在辦公室的門前,看了下門鎖,隨即拿起過道裏擺放的一個拖把橫著亙到了門把手間,然後拎著桶一通猛潑!

屋內,做完東西,千悅一直身,突然一道刺耳的鈴聲響起,一回身,一股濃煙嗆了進來,抬眸,就見一側小窗上火光繚繞:

“啊!失火了——”

下意識地,千悅往門口衝去,擰著門把,卻咯噔咯噔地,怎麽也打不開門,被燙的厲害,她又把手縮了回來:

“咳咳…求救…報警…”

本能地她又鑰匙開了下,還是打不開,她猛然意識到是被人從外麵堵死了。火勢迅速蔓延,她被嗆得已經開始有些睜不開眼,回身,她想去拿手機,一個緊張,不小心又把手機摔了.

火警!火警已經響過了!役華乒弟。

隨即,她便想起什麽地衝進了浴室,先拿起毛巾蘸了些水捂到了鼻子上,本能地從備用工具箱找出了個大的鐵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