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起義可謂是迅雷之勢,大半人還沒緩過神來,堯嵩就已經衝進了涼王府。
項翦通過望遠鏡,看到了城頭起火。
一揮手。
軍帳被掀開,裏麵不是人的營地,而是軍馬,放在後方的那都是瘦馬。
然而想隱藏這麽多騎兵,需要多少帳篷啊。
問就是朝廷有錢。
打的就是後勤!
“上馬,出戰!”
項翦一聲令下,八千騎兵直奔涼城。
士族徹底懵逼。
搞了半天,女帝根本沒有把他們算在其中,他們就是一顆棋子,用來迷惑姬弘的。
更是利用他們的古板,激起了民憤。
民憤越高,起義軍就越多。
起義有糧吃,這句話,更是卷動了無數人心!
“陳近墨,你愧為老夫子!”唐陽春明白後,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此刻的陳近墨正在熬夜編書,上言:夫子存於天地間,碎玉不改其白,竹焚不毀其節,墨者不可赤,赤者不懼黑,輔君者求忠,挽民者求平,是非曲直交由太平人閑說……
涼城!
姬弘看著滿城的焰火,知道大勢已去,到現在他都不明白,朝廷什麽時候安排了這麽一步大棋。
來的竟如此之快,此前他最看不起的平民,提上了晉刀後,那就是軍士。
民心所向,猶如雪崩!
“我一定還會回來的!”姬弘還是不肯認命,帶著自己江湖軍,從北城衝了出去。
又一次逃了!
“兄弟們,殺姬弘,誅逆賊!”堯嵩衝進了涼王府,甩掉了曹瑞明。
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涼王寢宮。
等曹瑞明趕來的時候,堯陶胸口已經多了一個血洞,旁邊還倒了幾個女人。
其中有的是涼王府的丫鬟,還有的是王妃。
堯嵩裝了這麽久,一旦給了他機會,果然是死死的抓牢,這麽急著殺了堯陶。
不就是想順利當上涼王嗎?
曹瑞明滿足他,高呼道:“姬弘殺了涼王和王妃,快追,別讓他跑了!”
直接給嫁禍到了姬弘頭上,這不是為了堯嵩,而是朝廷的意思。
一來,朝廷本就要讓堯嵩當這個涼王。
第二,涼州之患是屬於內亂,自己人殺自己人,不找一個背鍋的。
難免會讓天下人誤以為,是女帝容不下涼王,才借著帝君薑平受傷的借口,起兵攻涼!
姬弘背了這個黑鍋,那就什麽矛盾都沒有了。
涼王府很快被平息下來。
堯嵩登上閣樓,看著滿城的焰火,逐漸的皺起了眉頭,向曹瑞明問道:“項翦的騎兵呢,怎麽還沒來?”
他隻看到了起義的百姓,還有火線投誠的涼軍。
晉軍的影子都沒見到。
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曹瑞明笑了笑,“涼王,項翦是陛下的大將軍,他怎麽做,可不是你我能幹預的。”
這話是在給他提一個醒,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明白。
項翦的八千騎兵其實早就進城了,但是並沒有參與起義,而是兵分四路,第一時間接管了涼城的城防。
把這個包圍圈徹底合攏,士族,商賈,亂賊,都在這個包圍圈裏。
可惜姬弘溜的太快,沒有攔下他。
取得城防後,項翦找來一名副將,讓他帶三千騎兵,全城搜尋姬弘的工廠。
“切記,找到後,不可摧毀,保護起來。”項翦囑咐道,這是薑平的意思。
等到天亮的時候。
城外大軍進城,便徹底接管了涼城。
涼州之患就這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爆發,又突然平息,再突然結束。
消息傳達回去,需要兩天。
薑平收到這個消息後,一點不意外,姬弘那個廢物,配和本君鬥?
十個都不行!
終於。
月華宮解禁,關於女帝和帝君不和的謠言,也頃刻間煙消雲散。
戰爭雖然基本結束。
但是善後可能比戰爭還難處理。
薑平給姬箐箐的意見是,“你親自去一趟,一次性解決,不留後患。”
涼州百姓其實心裏也不安,涼王造反,那他們就成了亂民,就算最後起義了。
那也隻能稱之為順民,而不是紮紮實實的晉民。
女帝若是親往,認可他們,他們絕對會十分感激,這是收獲民心的好機會。
不能錯過。
而且,還有一個作用,要到了那天才知道。
姬箐箐點頭,她也想親眼去看一看,這屬於朕的江山!
城外礦區。
丘靈整個人都傻了,她這邊計劃才剛剛啟動,涼州那邊就結束了。
這要怎麽玩。
好在是姬弘跑出去了,她立即改變了計劃,用軟刀子捅一下朝廷。
看能流多少血!
隨後。
她便從礦區出來,再度進了帝城。
一連兩天,都是在養心殿開大會,一同商議善後的事,還要安排女帝巡視。
計劃安排下來後,眾人便都開始忙碌起來。
薑平反倒就悠閑了起來。
悠閑他就在宮裏待不住,帶著魚幼出宮,來到了一個名為‘孤鶴’的酒莊。
這就是姒蒹葭的在帝城中的根據地。
薑平剛到門口。
“仙君來了,快裏麵請。”張千刃迎接了他。
這稱呼讓薑平一頭霧水,怎麽就變成仙君了?
抬步進去。
穿過前院,過了長廊,進入正院,穿過蓮藕池,來到後花園。
“這院子挺大啊。”薑平感歎了一句,比他三個月華宮還要大。
姒蒹葭還是一個富婆?
“這院子是……算了。”張千刃本想解釋一番,但隨著一劍過來,他便沒有說了。
總之,這院子的主人不是姒蒹葭。
而是另有其人。
“你怎麽來了?”姒蒹葭收劍問道。
薑平還是第一次見她用劍,還以為袖子就是她的武器呢,便說道:“涼州之患結束了,過幾天我要出一趟門,來跟你打一聲招呼。”
並沒說女帝要去涼州,這是屬於絕密!
薑平一邊說著,就很自然的抓起了姒蒹葭的手。
姒蒹葭卻沒這麽放的開,躲了幾次沒躲掉,最後隻得任由著他了。
主要是張千刃這個家夥,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還在這裏杵著。
“路上小心一點,多備一些厚衣服,北方比這裏還冷。”姒蒹葭也猜到他要去哪裏。
並未幹涉,隻是囑咐他帶足衣服。
薑平一把將她拉了過來,笑道:“你幹脆幫我把衣服備上,跟我一起去。”
姒蒹葭掐了他一把,“少胡來,我能去嗎?”
“為什麽不能去,你難不成怕了姬箐箐?”薑平使上了激將法。
姒蒹葭果然炸毛,昂首道:“我怎麽會怕她,女帝又怎麽樣,十個我都不怕!”
“那就跟我一起去。”薑平是真誠的邀請她,就當出去遊山玩水。
姒蒹葭咬著嘴唇,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沒等她說出口。
“蒹葭,你看我給你帶什麽回來了……”一名年輕男子跑了進來,看到薑平和姒蒹葭拉著手,還這麽親密,他的話啞然而止。
“登徒子,放開蒹葭仙子!”年輕男子暴怒,疾步過來,雙眼猩紅。
如同一個小醜!
薑平現在也明白,‘仙君’這個稱呼怎麽來的了,說實話,他很喜歡這個稱呼。
自然也不會讓人給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