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到底昏暗了一些,上麵的字跡看不太清,不知道寫的是什麽。
“這狗君,不會是想靠著三篇,打敗這裏所有人吧,滿目自大,愚蠢!”
年輕男子譏諷的說道。
少姬想說,天下最自大的人,難道不就是你自己嗎?
“晉國搞的什麽鬼。”趙塵隱隱約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有人都抬頭望著,很想要看清。
最終。
“來人,去把燭火點亮,將字卷照見。”少姬吩咐道,她也很好奇,薑平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侍女端著燭火,來到薑平之前所在的房間,將燭火探出窗外。
“別動!”
少姬大喊了一聲,讓她們保持這個姿勢。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落筆,杜詩聖!
轟!
眾人心頭一震,一股悲涼之意湧上心頭,更有甚者,痛哭出聲。
烽火三月,國破,家書。
這些詞實在太傷人了。
然而,烽火何止三月,打了幾百年,不知道多少國家覆滅,然後又新生。
國破又富,最終,家書都不知道寄去哪裏。
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哪裏人,哪裏又是自己的故鄉呢?
同歸九州人罷了!
少姬皺著眉頭,她可以很確定,剛剛明明看到是薑平寫的,為什麽會變成杜詩聖。
杜詩聖又是誰?
說是薑平寫的,白頭?他才二十出頭,年輕英俊的一個小夥子。
哪裏來的白頭。
再看第二篇。
“怒發衝冠……八千裏路雲和月……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落筆,嶽武聖!
這應該指的是西域戎狄,要報仇,恢複九州清明,再建立一番功業那。
但是,靖康恥是什麽意思?
少姬皺著眉頭,越看越看不懂,根本無法了解詩詞中的含義。
最後一篇。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落筆,劉詩豪。
陋室?
你住在皇宮裏,難道皇宮也算是陋室嗎?
仔細一想,晉國現在的皇宮,和過去大晉王朝的長安皇宮一比較。
那確實是陋室。
但還是感覺很奇怪。
如果……把薑平拋開,好像就不奇怪了。
杜詩聖,嶽武聖,劉詩豪,這些人到底是誰?
為什麽從沒聽過?
少姬心中的疑惑是越來越多。
轉頭一看,那年輕男子不知道何時不見了。
而庭院裏。
已經瘋了,全化作了崇拜者,哪裏還想的起來,他們是來寫詩作賦,賣弄文采的。
就算想的起來,誰還敢賣醜?
“為什麽會這樣?”
趙塵整個人都傻了,這才剛剛開始,盡然就已經結束了。
之前的晉國的嘲諷。
現在化作無數巴掌,朝著他臉上來。
“不是說好,高手要最後出場的嗎?你破壞了規矩!”
趙塵心裏清楚,已經結束了,現在他要考慮的是,怎麽應對晉國朝廷的報複。
論才盛典潦草收場。
對於那些旁觀者來說,能看到三篇神文出世,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甚至回家後,忍不住摹揣字意。
很快三篇詩文就流傳到了滿世界。
而低下,暗流也在湧動。
薑平就不是一個肯吃苦的人,而且他還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這些搞破壞的家夥。
該是收拾他們了。
監察院和廷尉府同時出動,刑部則準備了大量的囚車,分工合作,追求的就兩個字。
效率!
“大人,我們是合法入境,這是我們的通關文書。”
哢嚓!
監察院的人當著他們的麵,直接把通關文書給撕了,並問道:“你還有嗎?”
我還能撕!
“你……你們晉國怎麽如此蠻狠,不講道理!”
“道理?拳頭大就是道理,你趙人要是不服,可以打過來啊,你們敢嗎?”
“一群廢物,帶走!”
全部按照非法入境處理,沒有給他們定上間諜的罪名,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
想必趙王知道了,他也隻能當什麽都沒發生。
若是他敢回擊,報複在趙的晉人。
後果他現在承擔不起!
這就是少姬說的,經濟中心帶來的壓迫,晉國可以沒有他們,他們不能沒有晉國。
現在都指望著,晉國搞教育的同時,能夠泄露一點點技術。
他們就感激零涕了。
這一晚,抓了至少一半趙人,剩下的一半,是故意留著的。
也是給趙王最後一點麵子。
而攪動一切的薑平,此刻正在悠閑的逛著夜市,不知道因為他,鬧出了怎麽樣的動靜。
“這個給我來一串,還有這個,那個,都要。”姬箐箐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鳳凰。
這一出來,本性直接暴露,其實她並不是什麽吃貨,就是覺得有意思。
稀奇。
單純的享受一會,沒有國家政務負擔的快樂,當那麽一小會的自由人。
姒蒹葭看的直搖頭,“和孩子一樣,幼稚!”
“太多了,吃不了,你們吃嗎?”姬箐箐把吃不下的,全都塞給了他們。
然後下一家。
“這是什麽?”
“小姐,這是糖人,你要什麽樣子,或者字都行。”老板解釋道。
“有點意思,給我來一個。”
姬箐箐挑了一個複雜的圖案,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小販,用糖汁畫圖形。
就像是看表演一樣。
小販也算是熟能生巧,一個圖案很快成型。
“手藝不錯。”姬箐箐極為滿意,接過了糖人,一揮手,讓魚幼付錢。
啪!
一名年輕男子搶先扶了錢。
姬箐箐抬頭一看,剛開始有點茫然,隨後眼神中出現一抹很複雜的神色。
渾身微微有些顫抖,就連手上的糖人,都掉在了地上。
“慕容星,你怎麽會在這裏!”魚幼立即攔在了姬箐箐麵前。
周圍無數暗衛都盯住了他,但凡他有一點點不正常舉動,頃刻間就讓他分屍。
“慕容星?”姒蒹葭一挑眉,這個名字她似乎聽說過,但沒有什麽印象了。
薑平則安靜的看著。
很快。
姬箐箐恢複了正常,淡淡道:“老板,給我再來一個。”
“果然是你,當初真沒想到,你如今會有這樣的身份。”慕容星是從忘仙居追出來的。
就是想確定,這是不是她。
“那你應該就是魚幼了,還是給她當狗啊。”慕容星轉頭看向了魚幼。
充滿了傲慢和不屑。
“男人會有第六感嗎?”薑平忽然問道。
姒蒹葭一愣,“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想打他一頓,而是往死裏打的那種。”薑平淡淡的說道。
姒蒹葭表示無語,“你是怕忽然冒出一個情敵吧。”
薑平搖了搖頭,“不是。”
但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也說不清,所以才問,男人會不會有第六感。
反正,真的感覺他很欠揍。
如同心有靈犀。
姬箐箐淡然道:“魚幼,給他一個巴掌,這是命令。”
啪!
收到命令,魚幼絲毫沒有猶豫,上去就是重重一個巴掌。
慕容星捂著臉,有些不敢置信,“你個小賤人,竟然敢打我!”
他竟然想還手。
薑平暗想,他不會是一個傻子吧,聽他之前的談話,他是認識姬箐箐和魚幼的。
那自然就知道,姬箐箐就是晉國的女帝。
他還手不是找死嗎?
“我想起來他是誰了。”姒蒹葭忽然眼前一亮。
另一邊。
“從現在開始,我和忘仙居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本來就和我沒關係。”
少姬對這裏老板狼說了一聲。
抱著三卷字就走了。
這一切都是驪姬安排,內容也很簡單,等到慕容星和薑平或者女帝見麵。
馬上就斷絕和慕容星之間的一切關係。
慕容星這一還手,等於是自己丟盡了火坑。
魚幼一腳踹飛了他,接著,暗中保護的侍衛衝了出來,好幾把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這家夥竟然一點都不慌。
“姬箐箐,你給小婊子,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背後是什麽,你敢殺我嗎?”
慕容星大吼道,直呼女帝的名字就算了,竟然還敢罵女帝。
這人腦子真的有問題。
“他是什麽人?”薑平很是好奇,哪有這麽蠢的人。
“他是青州司慕容世家的一名嫡係公子,慕容世家涉及到政權,商業,包括江湖。”
“是一個超級龐然大物,其能量不會比一個國家小。”
姒蒹葭解釋道。
“算你還有點眼力見,現在知道本公子是誰了吧,那還不放開我,姬箐箐,就算你當了女帝,你在我們慕容世家眼裏,你依然什麽都不是。”
慕容星得意的說道。
薑平對他的話置之不理,隻問道:“他都幹過些什麽?”
“當年姬……陛下,在西楚為質的時候,竟然被他毆打,欺辱……”
姒蒹葭在外麵還是給她幾分麵子,沒有直呼名字,尊她一聲陛下。
她的話沒有說完。
“別說了!”姬箐箐喝住了她。
刷!
她抽出了魚幼的佩刀,走向了慕容星。
“你要幹嘛?你敢殺我?”慕容星終於有了幾分恐懼,但囂張的氣焰還在。
哢嚓!
姬箐箐一刀直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