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有那麽一絲絲的傳聞,姒蒹葭沒死,而且就在晉國境內,並且嫁給了晉國帝君。

但傳聞畢竟是傳聞,或者說,他們自己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這樣離譜的事。

所以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

現在,姒蒹葭主動承認了,他們不相信也無可奈何。

“姒蒹葭,你可是大晉的前朝皇後,江湖人尊稱的仙子,你竟然委身晉國帝君,那可是女帝的夫君,你這是……不倫!”

嶽玉山大聲的指責道。

姒蒹葭既然選擇了薑平,而且敢大方的承認,就想到過有人說這樣的話。

為此,她僅僅是一聲冷笑。

“我在你們眼裏,不早就是妖女了嗎?你們背後不也一直拿我,和帝辛的那位愛妃相比。”

名聲?

她的名聲早就掃地了,經過這些年,在冷宮中靜修,她自己也想通了。

所謂名聲,就是別人說你是什麽,你就要是什麽。

有什麽好在乎的?

嶽玉山沒想到姒蒹葭會說的這麽直白,她自己不要麵子,自然也不會給別人麵子。

“那意思就是沒得談了?”

姒蒹葭微微抬起了頭,還是不看他,“談?你要殺我夫君,怎麽談?”

“差點忘記了,你可是殺了自己老婆,練成君子劍的敗類。”

女人是紅顏禍水。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嶽玉山的老婆,便是一位這樣的美人,因為他長期練劍,跑江湖,不怎麽回家。

所以,就有人傳言他老婆不忠。

嶽玉山聽多了,醉酒之下,竟然一劍刺死了他老婆。

事後還道:“君子不為紅杏折腰!”

翻譯過來就是,君子不應該因老婆不忠而受侮辱。

這就成了殺妻的理由。

然而,街坊鄰居都知道,他不在家的時候,若是有男客來拜訪,他妻子都是在門**談。

從未有一個男人,踏入過她家門檻!

死的真是不值!

姒蒹葭早年為修劍道,曾經上門挑戰過嶽玉山,不過那時候他不在家。

便認識了他妻子,受了幾句指點,便結下了一絲淵源。

也是那個時候認識了嶽濤。

說句實話,嶽濤母親沒死的時候,他品性還算不錯,比較靦腆,怕生人。

偏偏遇上這麽一個爹。

學的一身世家子弟的惡習。

最後一念之差,把自己送上了斷頭台,姒蒹葭正因為知道這些。

所以那天刑場上,才會有些唏噓。

若不是嶽玉山不分青紅皂白殺妻,嶽濤絕對不會成長成這個樣子。

“我那是喝多了,誤殺的!”嶽玉山漲紅著臉辯解道。

這讓人更加看不起!

“你自己不也是找了一個小白臉,而且是一個好色之徒,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而我,一生再沒有娶過!”

嶽玉山自己辯解不清,就要把別人也貶低,這樣比較起來,他就不顯得那麽卑鄙了。

姒蒹葭一聲冷笑,“那你雙修之法是和男人練的?”

嶽玉山差點從馬上掉了下來,他沒想到姒蒹葭的眼睛這麽尖,竟然能看出他練了雙修。

“不管怎麽樣,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他,給我兒子報仇!”

說不過了。

那就打!

嶽玉山從馬背上飛身而起,手執長劍,如同一支鶴,直刺向姒蒹葭。

姒蒹葭僅僅把劍舉在身前。

叮!

兩者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強大氣浪向兩邊排去。

嶽玉山心中已經慌亂起來,他這一劍用盡了全力,她竟然連頭發絲都不動一下。

怪不得人人都在背後說她是妖女。

因為,正麵打不過!

嶽玉山知道這一劍不可能破防,便是手腕一抖,劍身彎曲,接著這一彈,立即抽身後退。

順道斬出一道劍氣。

防止她追擊。

這一道劍氣也被姒蒹葭輕描淡寫的化解了過去,偏頭一看,嶽玉山看似進攻之勢。

實際在不停的後退。

“想跑?”

剛讓你走,你不走,現在想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刷!

姒蒹葭長劍出鞘,一步追上嶽玉山,便是簡單一個劈斬。

嶽玉山急忙橫劍抵擋。

雙目盯著白玉色的劍身。

“這是……”

嶽玉山很是詫異,戲謔道:“你連一把劍都買不起嗎?”

姒蒹葭的劍其實木頭做的,上麵塗抹著顏料,隻因為她一直用內力保護著劍身。

所以每次拔出來都有如同白玉的光澤。

甚至說,這都不算是一把劍,像是小孩子用來過家家的玩具。

“聒噪!”

姒蒹葭並不想和他解釋這把劍的來曆,單手連續劈砍,每次都有金鳴之聲。

號稱君子劍的嶽玉山,幾乎都沒有招架之力。

被壓著一路猛打。

嶽玉山好歹也是一位江湖高手,哪裏受得住這種氣,就在他準備全力反擊的時候。

姒蒹葭忽然把劍往後一拉,然後一個橫掃。

遊龍之影乍現。

直擊在嶽玉山身上,他剛剛提起的那一口氣,根本釋放不出來,反倒被壓在裏麵。

算是內外夾擊。

噗!

嶽玉山這一口血,吐了有小半斤,麵色如紙一樣白,抬起劍一看。

隻剩下手裏的劍柄,劍刃都在剛剛一瞬間破碎了。

“我在嶽濤府上住過幾天,算是欠的一個人情,現在,我饒你不死,算還了這份人情。”

“你最好就此離去!”

姒蒹葭把劍一收,徑直就走了,忍不住苦笑一聲,“這都是被他給帶壞了。”

把人家打一個半死,再放過他,當做還情。

感覺極其棒!

反正本來就沒想殺他。

隻想傷他。

嶽玉山受了這麽重的傷,如果還執意要進城殺薑平,那等於就是送死。

那就和她無關了。

此刻!

薑平撐著頭,聽墨香香說了一大堆陰陽學說,其實就是拷問顧沫的那些問題。

全被薑平一一化解,而且還說出什麽‘能量守恒’‘質量守恒’定律,來解釋這些問題。

最終,墨香香反倒糊塗了。

不管了。

這都不是重點,她鋪墊這麽多,都隻為了最後一問。

“光是什麽?”

她和顧沫都想不明白的問題,現在用來為難薑平。

就想看他回答不上來的樣子。

這樣她就感覺很爽。

但她找錯人了。

“光可以是物質,也可以不是,它沒有靜態質量,具有動態質量,更具有神奇的波粒二象性,也就是說,它是波狀也是粒子狀態……”

薑平給她說了一大堆物理知識,墨香香突然發現,自己腦袋又不夠用了。

這都什麽和什麽,完全聽不懂。

但邏輯上說,好像又沒有毛病。

薑平也知道,跨越常識和她說這些,等於就是對牛彈琴,還是繞到陰陽學說上。

“你可以把光理解為絕對的光明。”

墨香香一愣,“絕對光明?”

好像有道理,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明。

那就是陽?

“還有一句話,絕對的光明,就是絕對的黑暗,比如說,隻有存在光,才會有陰影。”薑平繼續說道。

墨香香看了一眼地上影子,這也有道理,那麽說,光就是陰?

“既然是絕對的黑暗,那就是絕對的光明。”薑平又繼續說道。

墨香香把眼睛一橫,“你逗傻子呢!”

說了。

好像又什麽都沒說。

總之,拿這個問題為難薑平的計劃,算是泡湯了,她偏偏又菜還愛玩。

逐漸就演變成了,薑平施展民科科普,從空氣中的各種成分,講到了天上的星星月亮。

墨香香望著天上的星星,“你是說,天上每一顆星星都要比我們生活的地方大?”

薑平點了點頭,“沒錯。”

“那它為什麽不會掉下來?”墨香香好奇的問道,並伸手去抓了一下星空。

“因為很遠,遙不可及,人永遠無法真正觸碰到一顆星星。”薑平解釋道。

墨香香回頭看了他一眼,很是好奇,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今天就這樣吧,等有空了,我再來請教你。”

墨香香從月華宮出來,突然發現這個世界清晰了,但是又多了很多新的迷霧。

再一次回頭。

“好想去你說的那個世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