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城之外的古道旁,姒蒹葭就警告過嶽玉山,不要讓他再來挑事。

當時,還放了他一馬。

他卻是當了耳邊風,又跑來搞破壞,那就不怪她心狠手辣了。

一劍就要了他的**!

鮮血瞬間軟紅了褲子,嶽玉山張大著嘴,痛都叫不出來,白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其餘的刺客見此,不約而同眯起了眼睛,吸了一口涼氣。

這娘們是真的狠!

見識了姒蒹葭的真實實力,都不自覺的後退,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最憋屈的莫過於曹紅衣。

被姒蒹葭一通說教,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被吊起來打!

憑什麽?

就連怎麽修煉都要聽你的!

她不服!

“劍來!”曹紅衣伸手一招,相對而言,哪怕戰死在這裏,或許會好受一點。

然而,想象中的觸感並沒有傳來。

她偏頭一看,長劍依舊留立在原處,動也未動一下。

不是劍不行,也不是人不行。

隻是,心境亂了!

曹紅衣渾身布滿了泥土,修為瞬間掉落到了宗師之下。

以招會意,以意通道!

姒蒹葭的劍便是天道!

道破劍意。

劍意毀了,劍招也成了無用的花架子。

曹紅衣此刻才有那麽一點點明白姒蒹葭的意思,她是一個用劍之人,而不是練劍之人。

她與自己的劍有了距離!

抬頭一看。

姒蒹葭已經背對著她走遠,抱劍在胸前,一句話都沒有說。

“哈哈……”

曹紅衣像是瘋了一樣的狂笑,對著姒蒹葭離去的方向大喊,“我的實力在宗師之下,你的劍道,亦然在天地之內。”

“你與我相比,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不可能跨過那個距離!”

姒蒹葭對其充耳不聞,有兩樣東西永遠是自己的,一是感情,二是劍道。

無需別人評價。

更不用去理會世俗的眼光,去和他們辯論些什麽。

成不成,誰知道呢?

姒蒹葭回到了洞穴旁,張眼看了看周圍,向旁便的人問道:“薑平呢?”

“帝君進去了,讓我等在這裏守著。”被問話的人回道。

直到火熄滅,都沒有看到有哪裏冒煙出來,薑平推斷這應該是一個死穴。

沒有別的出口。

便就帶著幾個人一頭鑽了進去。

非親眼看見尋鼠的屍體不可。

“你們為什麽不阻止他?”姒蒹葭頓時有些著急,薑平雖然突破了八脈。

可是並沒有學會打架,他武功水平,也許不是最末流,但那也隻比末流高上一點點。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是軍人,按照晉國的軍法,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薑平要怎麽做,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阻止。

“魚幼大人也跟隨一起進去了。”另一人說道。

姒蒹葭還是不能放心,江湖人的手段,可不止是武學,點燃一根火把,也跟著鑽了進去。

叫剩下的人繼續守著。

洞穴深處。

薑平和魚幼,還有兩個禦林軍護衛,走在其中,越走是越寬闊。

看其痕跡,應該是自然形成的洞穴,並非是人為挖掘的,那也就排除了古墓,或者古地道的可能。

“停一下!”

薑平一招手,讓人都停了下來,看著火苗,剛剛還幾乎處於筆直,忽然有些傾斜。

有風!

那說明有另外的出口,隻是因為一些原因,煙霧不能到達。

“這邊!”

薑平帶著她們,順著風吹來的方向走。

並加快了步伐。

走了不遠,地洞開始變窄,出口應該就在前麵了,風也越來越大。

失誤了!

竟然是一個風口,怪不得不見煙霧。

尋鼠肯定是從這裏跑了出去,不知道還能不能追上,再怎麽樣,都要追一追。

終於見到亮光。

就要出去了,薑平也放鬆了警惕。

“帝君,我先出去看看。”魚幼攔下薑平,一個飛躍來到洞口外,查看了四周,沒發現危險。

“帝君,可以出來了。”

薑平再跟著出去,他的境界雖然比魚幼高上半點,但沒有那種飛躍的武功。

剛爬出半個身子,壓斷了一根樹枝,他並沒有注意。

接著把腳抽出來。

雖然武功不行,畢竟有八脈的實力,爬的還是挺快的。

竄一下就出來。

魚幼看著都想笑,但是忍住了。

也幸好他快!

就在他腳剛離開洞穴。

轟隆!

一聲爆炸巨響在身後響起,爆炸的餘波,讓薑平直接摔了一個跟頭。

吃了一嘴的泥。

爬起來一看,剛剛出來的洞口已經塌了,還有一些鮮血,沒有出來兩個人,可想而知已經犧牲。

“特麽的!”

薑平爆了一個粗口,他想了起來,爆炸之前,尋鼠帶走了一個陶罐。

沒想到他學的這麽快。

而且十分狡猾。

故意把陶罐埋在洞口位置,因為他知道,人經過很長一段時間黑暗後。

忽然見到光明,肯定會放鬆警惕。

還好,魚幼是飛出去的,要是和他一樣,爬著出去,這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跟江湖人打交道,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啊。

算是長了一點記性。

薑平拿出地圖,看了看周圍的地形,經過對比,在洞穴裏還真沒感覺到。

這洞穴竟然這麽長。

他們現在的位置,已經到了官道的西邊。

以官道為中心。

東邊是戈壁,連接著沙丘,西邊則是一小片的戈壁,連接著一片盆地,再往西就到了天山山脈。

薑平來到這個世界,幹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天山開渠,修築了義豐水庫。

便就在這片盆地中間。

“刺客肯定是往東去了。”魚幼說道,往西無路可走,往東跨過官道就安全了。

自然是往東行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薑平搖了搖頭,“不,如果我是他,會往西走,先躲一段時間,等風聲過去了,再往東走。”

原因很簡單,除了禦林軍外,還有官道上的民兵和府兵縣兵。

現在晉國處於戰爭時期。

對這條官道上的查防很嚴,一旦被遇上,拿不出晉國的身份牌,他的事就大了。

身份牌也是晉國變法改革後,誕生出來的一種獨有的身份象征。

住店,購買特殊物品,都需要身份牌登記。

外國來的,則需要出示通關文書。

這也是為了方便戶部管理。

所以,尋鼠也不會往人多的地方走,哪怕是經過村莊,對於外地而來的人,村長也會讓他先出示身份牌。

否則,一旦出了事,村長這頂連九品都不算的烏紗帽,也要不保。

沒有這個玩意,在晉國根本走不通。

這樣範圍就縮小很多了。

再有,尋鼠是慌忙逃跑,身上肯定沒有足夠的食物和水,逃亡這麽半天,體力定然消耗嚴重。

食物可以先不急,他現在最缺的應該是水。

戈壁上找水可不容易。

他必須得進入盆地,那裏才有水源。

“繼續追!”薑平簡直是有了執念,火藥配方那是萬萬不能泄露。

否則,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當然,自己用就沒問題。

走了有一兩個時辰。

天都快黑了。

薑平和魚幼也遇上同樣的問題,他們也迫切的需要水源來補充體力。

“帝君,我背你吧,這樣你損失的體力小點。”魚幼建議道。

薑平搖了搖頭,“那樣你就走不出戈壁了。”

“加把勁,前麵就有水源了。”

他們至少是有地圖的,直奔最近河流而去,要是沒有水源,這個繪地圖的人,怕是要腦袋搬家。

走了不遠。

眼前多出一片青綠色,終於走出戈壁灘了,水源就在眼前。

他們加快了步伐。

很快,一條小河映入眼簾。

飛奔著過去。

忽然一個急刹車,小河旁邊有一個人,正在取水,看背影體型,和尋鼠差不多。

就是衣服不一樣。

不管怎麽樣,還是小心謹慎一點。

薑平抱著石頭,魚幼提著晉刀,悄摸摸的來到這人身後,雙雙舉起武器。

“別動,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