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薑平醒來的時候,發現陽光都照進了山洞,完了,早餐遲到了,又要挨打了!

然而往山洞外一看,洞口一塊青石上,曹紅衣盤膝閉目,托著一隻手在胸前。

有一根紅線,燃燒出青色火苗。

“燃燒紅塵意,點亮佛前青燈,照的是誰?”魚幼就在很遠的地方看著。

薑平一愣,她就這就開悟了?

真被自己猜對了?

“多久了?”薑平向魚幼問道。

魚幼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她就這樣了,不過應該還要持續一天。”

“你怎麽知道?”薑平好奇道。

魚幼指著曹紅衣掌心托著的紅塵意,道:“還有一天,就要燒完了。”

這麽說來,他們也快可以回家了。

得想一個辦法,讓柯修知道自己在哪。

薑平拿出幾片金葉子,在石頭上把紋路給磨掉,然後又在上刻了一些字。

和禦林軍金令一起,用一塊布包著。

來到義豐鎮,找到那個鎮長,直接砸在他頭頂,然後馬上跑掉。

“哎呦!”

“疼疼,起包了!”

“哪個小王八蛋砸的,你出來,我保證不打你,還給你買糖葫蘆。”

鎮長見沒把人哄騙出來,隻好撿起了凶器,打開一看。

“金子!”

再一看,還有一塊令牌,將之翻了過來。

“禦林軍統!”

金令,禦林軍,再加一個統字!

他就在戲曲裏聽過一回。

這是女帝陛下的金令,執此令可統率整個禦林軍!

他馬上重新包好。

嚇的額頭冒冷汗,找到民兵隊長。

“把馬牽出來,立即去城裏,稟告城裏的老爺,不得了,要掉腦袋了!”

“快去!”

民兵隊長一臉懵逼,問道:“稟告城裏老爺啥?”

“就說……我也不知道說啥,你把這個給他就行了。”鎮長把這燙手山芋甩給了他。

並按住了他的手。

“不能打開,不能看,誰看了誰就要掉腦袋!”

他一個區區鎮長,混了一個九品從下的官職,城裏的老爺對於他來說就是天。

州府對於城裏來說,又是一道天。

帝城大官對於州府,再一道天。

大官之上,還有更大的官。

直到最上麵那一位,女帝陛下!

這多少層天?扳著手指頭都數不清了。

“哎呦!我得趕緊回去安排後事,還安排啥後事啊,這不得滿門抄斬!”

鎮長是越想越怕,越怕就越往最怕的方向想,把自己都給嚇壞了。

被嚇壞的不止他一個,這個包裹傳到哪裏,哪裏的人都要驚出一身冷汗。

急忙往上麵傳遞,最終,落到了柯修的手上。

“是帝君!”柯修激動的道。

“大人,這隻是一塊禦林軍的令牌,您為何肯定是帝君?”旁邊的人不解的問道。

“這塊令牌不重要,放在裏麵,是防止有人把金葉子拿了。”柯修解釋道。

如果隻有金葉子,沒有這塊令牌,任何人撿到,怕是都直接踹進了懷裏。

哪怕上麵刻了字。

但是有了這塊令牌,哪怕裏麵抱著一塊狗屎,都要原封不動的呈遞上去。

沒人擔得起這個責任。

至於為何柯修認定這是帝君傳出來的,是因為上麵的字跡,非常奇特。

他也隻是在進宮麵聖的時候,見女帝陛下用一支名為鋼筆的筆,寫出過這樣的字型。

柯修還收藏了一張女帝的鋼筆字帖,不是親朋摯友,都舍不得拿出來觀賞。

這金葉子上刻的字跡,很明顯是故意在模仿鋼筆字。

除了帝君,還能是誰?

至於這上麵刻的字。

“一江春水洗青石,兩隻黃鸝壓鬆枝。銜來紅泥做新巢,逍遙快活待酉時!”

這是一首兩隻黃鸝談戀愛,然後同巢,等到酉時……咳咳,反正就是一首情詩。

帝君肯定是隱藏了用意。

春水,青石,黃鸝,鬆枝,紅泥……

“立即給我找來義豐鎮附近的礦山分布圖,還有植被分布圖。”柯修激動的命令道。

義豐小鎮附近,同時存在這些的地方,並不難找。

柯修很快鎖定了大概位置。

那麽,最後一句什麽意思?

僅僅是為了湊夠四句?

應該不是,帝君分了四片金葉子,寫下這四句話,絕對不可能有多餘的。

逍遙快活?酉時?

柯修眼前一亮,怒拍桌子,“通知所有人,立即開拔,酉時之前一定要趕到,迎回帝君!”

帝君現在就是陷入困境,脫了困不就逍遙快活了麽。

酉時,便是太陽下山的時候。

另一邊。

被姒蒹葭一劍斷了**,又被曹紅衣一道紅塵意重創,君子劍嶽玉山。

也在趕路。

這家夥仍舊不死心。

簡直成為了執念!

而他確定曹紅衣的位置很簡單,之前按照曹紅衣的吩咐,與多名女子練雙修之法。

本就是為了契合曹紅衣的經脈,以及真氣。

基本算是成功了。

隻差最後一步!

就在今天早晨,他感覺到一股特別的靈氣波動,仿佛在牽引著他,甚至讓他產生了幻肢。

這種感覺在愈發強烈,但也在漸漸消失。

他不知道曹紅衣正在經曆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這種感覺一旦消失,他將與曹紅衣徹底失去關係。

為她修煉的雙修真氣,武聖城的地位,做為男人的尊嚴。

通通都要離他而去。

殺了狗君,揚名立萬!

“我不是一個太監,我不是,我不做太監!”嶽玉山在心底咆哮著。

一瘸一拐的,又加快了步伐!

薑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幹脆盤膝坐下來,也修煉一會,消磨這最後的半天時間。

實際上,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修煉,修煉再多的真氣,他的實力也提升不上去。

而是要學武,通俗點來說,就是要學會打架。

修武也分為兩個過程,先是吸收靈氣到體內,轉變成真氣,這個時候,真氣隻是住在人體內。

並不是完全屬於宿主。

第二個過程,就是學會使用真氣,發揮出真氣的力量。

曹紅衣罵薑平武學白癡,就是因為他空有通靈之體,霸龍決,晉國氣運。

卻完全不懂得利用。

也不是完全不會用,至少,他還知道遠轉霸龍決取暖。

這更加氣人!

使用真氣,才是衡量一位武者實力的標準,沒有任何捷徑可以走。

需要自身去苦修,忍受寂寥,肌膚之痛,生死徘徊,才能有所感悟。

一點點的增進!

甚至都沒有古人的經驗,他們就是開創者,每一位宗師,那都是摸索著黑暗走出來的。

話又說回來,世界根本不存在絕對的公平,正是因為沒有捷徑可走。

天賦就變的尤為重要。

有些人一天的感悟,能比的過庸俗者十年!

那些坐享其成,等著別人探索出道路,再去複製的人,便就是庸俗之輩!

然而,薑平就沒走在這條路上,他隻想有自保的實力,並不想成為什麽宗師。

當他睜開眼之時,太陽已經西斜,天地一半殘陽如血,一半已經陷入了迷霧中的黑暗。

薑平轉頭看向曹紅衣方向,她還是保持那個姿勢,托著燃燒的紅塵意。

一臉的虔誠。

紅塵意還有一截,也不知道還要燃燒多久,更不知道,燒完之後,她會有什麽樣的變法。

等吧!

薑平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去做飯。

忽然!

嗖!

一片樹葉筆直的飛來,危險的並非是樹葉,而是包裹著樹葉的劍氣。

溫和如玉,有一種惡心的味道。

薑平在地上一個翻滾躲了過去,沉著眉頭,“君子劍嶽玉山!”

這可就難辦了。

雖然不知道這樣惡心的家夥,怎麽修煉出來君子劍意的,但這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宗師!

薑平和魚幼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曹紅衣現在又沒有醒來。

嗖!

又是一道劍氣飛來。

薑平看清劍氣飛往的方向,暗罵了一句混蛋,他竟然想打斷曹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