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現的巨劍,震動了滿城人,個個抬頭看天,一臉的驚駭,不敢相信這是人能做到的。
有些不明白的是,這劍指著的不是秦儀。
而是朝著晉國的西南方向。
秦儀臉瞬間都白了,對天大喊,“你不管管嗎?”
薑平皺著眉頭,怎麽跟傻子一樣,和誰說話呢。
周圍也沒有半點反應。
秦儀一咬牙,提劍直奔薑平,想跟他拚一個同歸於盡。
就在他動的瞬間,連半米的距離都不到。
嗖!嗖!
箭矢從劍鋒處起,一支支飛了出來,轉過一道彎,直奔秦儀。
秦儀運用太極劍,拚命的抵擋,麵前很快堆積了一大堆箭矢,但就一個不小心。
一支箭矢突破了他的防禦。
射穿了他胸膛。
隨後便是無數支,直到所有的箭消耗完。
這個期間,秦儀動一下都不能。
等到停息下來。
秦儀愣住了,薑平也傻眼了,那麽多箭矢穿胸,他胸口竟然一點血跡都沒有。
這不應該啊。
明明都是真正的箭。
“你特麽的!”姒蒹葭怒了,飛身而起,拔出一寸三分的木劍,對著空氣不停的揮砍。
像是瘋了一樣。
直到一個聲音傳來。
“我這也是學的你,當初欠了星宿門一點人情,這就當還了,之後我不管了。”
這個聲音隻有姒蒹葭一個人聽的見。
姒蒹葭嘴角抽了抽,但無話可說,當初,她也是把來殺薑平的嶽玉山打傷,當做還給嶽家的人情。
沒想到,被他學了去。
現在,她頭上的限製已經沒了,意思,她可以隨意出招了。
姒蒹葭從空中下來,收回了木劍,已經不用她親自動手了。
便也回了一句話。
“如果因為你,讓他有一個好歹,我一定會斬了你!”
對方並沒有回話。
薑平也是毫發無損。
桀桀!
秦儀發出幾聲奸笑,陰沉著臉,盯著薑平,“帝君,現在看誰還能救得了你!”
便就將太極劍揚起了起來。
砰!
忽然之間,秦儀一頭栽倒在地上。
而在他身後,多出一個身影。
張千刃踩著他的後背,很是可憐的看著他,道:“早就證明了,星宿門的獻祭大法,是一個虛的,幹嘛還要練,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秦儀吐出一口血,竟然被偷襲了。
不道義!
而在城外,雲山別苑的人也加入了戰鬥,正收拾著殘局。
秦儀想要臨死之前,狗急跳牆,卻還是沒有跳過。
張千刃抬頭看向薑平,馬上換了一副臉色,賤笑道:“草民見過帝君,請問帝君,這老匹夫如何處置?”
薑平看了秦儀一眼,沉聲道:“犯上作亂者,殺!藐視皇權者,殺!為相不責者,殺!”
三條罪狀,判處他死刑!
“得令!”
秦儀眼中閃過濃重恐懼,麵對死亡的那種不甘,伸長手,張著嘴,似乎想要求饒。
張千刃沒有任何遲疑,抬起腳往下一垛,就震碎了秦儀的頭顱。
果斷,幹脆!
這位沒有存在感的丞相,這回是真的不存在了。
如此,姬箐箐手握軍權,政權也得到了徹底的穩固,沒人再能撼動她分毫。
撲通!
南宮婉兒跪了下來,對著秦儀的屍體三扣。
“何意?”姬箐箐明知故問道。
“秦相是我的第一任老師。”南宮婉兒說道,她並非不尊師,隻是立場不同。
國家利益最重要,所以她沒救秦儀。
這一跪三扣,則是師恩!
姬箐箐其實早就知道了,自從監察院被薑平成立,再經過升級,三公六部,以及身邊人,都被她查了一個底朝天。
隻是沒有點明罷了。
“從今往後,平君便是你唯一的老師!”姬箐箐淡漠的說道,算是赦免了她。
但其餘人就不能放過了。
“秦儀謀逆,誅殺三族!”姬箐箐冷聲下令,轉身就回了養心殿。
這就是他要麵子的後果。
如果他不反抗,仍由三司審問,然後斬立決,那就隻用死他一個人。
可他是丞相,他忍受不了別人的審判,更忍不了被百姓看著砍頭。
選擇了有麵子的死法。
那麽,他家人就要遭罪,這一點,他自己應該也清楚。
造反!
誅三族都算是輕的!
這一場叛亂,竟如此戲劇性的落幕,來的快,平息的也快。
百官打開門窗,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彷如在做夢,早上還在一起早朝。
中午秦儀就造反,下午就蓋上了白布,晚上就被抄了家,數十口人全部進了大牢。
這哪是造反?
百官都看出來了,這就是秦儀臨終狗急跳牆,全在女帝和帝君的算計中。
早點歸老多好。
眾人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但沒有幾個人為此感到惋惜。
該!
秦儀的作風,眾人早就看不慣了,占著茅坑不拉屎!
他精明一世,算計來算計去,最終,史官給予一個實至名歸的評價。
廢相!
細數秦儀為相的這幾年,實在找不出他有什麽功績。
次日。
鳳殿,早朝!
姬箐箐痛罵了百官,言語非常狠厲,絲毫不留情麵,原因無非是他們搞拉幫結派。
私心過重。
郭如晦被拉了出來,立了一個典型,殿前仗責二十!
文武百官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現在沒有人可以跟女帝頂嘴了。
至於丞相的職位,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就暫且空缺,由六部直奏聖前。
姬箐箐肩上的擔子瞬間重了不少,但她也學會了偷懶,將一部分工作甩給了南宮婉兒。
南宮婉兒有治國之才,考慮事情非常心細,但她還沒有能做相的底蘊。
說白了,就是少了功績。
尤其是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她要走的路就更難了。
姬箐箐讓她在幕後做相,那也是對她的磨礪。
換一個角度想,南宮婉兒再不好,那也一定比秦儀強!
誰當都比秦儀強。
帝城,吉臨十七街。
嶽靈的服裝店已經歇業好幾天了,每天她就在樓上,向皇宮方向眺望著。
終於等到秦儀造反失敗,身死皇宮。
而後,她是夜夜不得安,生怕會有人闖進來,把她給帶走,或者當場擊殺。
甚至有時候,做夢都會嚇出一身冷汗。
可是,連續幾天過去,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她仿佛被遺忘了,而街對麵天天吵架的夫妻也搬走了。
過街磨剪子菜刀的人也換了。
茶葉店小二,菜市場的魚販子,這些之前經常見到的人,都消失在了她眼前。
嶽靈並沒有因為而輕鬆,見識過薑平的手段後,她就連蹲在牆角,也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
總之,薑平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出現在她眼前。
而她,連逃出帝城的念頭都不敢有。
如同行屍走肉的活著。
時間一晃,就是三個月過去了。
晉國穩步發展,一邊建設著西域,而在趙國邯鄲,聯軍伐晉的商談,也終於有了最終結果。
趙國出兵三十萬,西楚出兵二十五萬,魏國出兵十二萬,東齊出兵五萬,韓國出兵五萬,金國出兵二十萬,燕國出兵八萬。
共計一百零五萬,由趙國六旬老將,武陽君為聯軍統率。
以慕容世家為首的世家士族,集資三千萬白銀,糧食八百萬石,另輜重器械無數。
以武聖城為首,曹紅衣領隊的江湖勢力,宗師十九位,配合聯軍作戰。
服務這些,還需要五百萬民夫。
總數快趕上晉國三分一人口了,真不知道,這場仗要怎麽樣才會輸!
此刻!
薑平正擺弄著鋼鐵,青鸞和紅袖一邊站一個,拿著扇子給他散風,夭夭偶爾喂他一顆冰鎮的葡萄。
西北這鬼地方,根本沒有春秋,隻有冬夏,不是凍死人,就是熱死人。
這還沒到夏天,太陽就和一團火一樣烤人了。
為了解暑,薑平自然得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