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平既然穿越過來了,和姬箐箐又有了夫妻之實,那這個天下。
便替她要了!
這也是薑平要來上早朝的原因,絕對不允許這些朝中大臣,再欺負自己老婆。
“回稟帝君,河東走廊乃是經商要道,關係國家繁榮,不管匪徒人數多寡,裝備是否精良,都應派一得力將領去鎮壓,才使北晉百姓放心,感恩陛下聖德。”
韓先立這個老狐狸,故意回避了薑平的問題,隻談河東走廊之重,又牽扯上女帝的聖德。
薑平這個後宮之人,跑來上朝已經惹的眾人不快,更不會有人支持他了。
“陛下,匪徒猖獗一天,北晉國就一日受損,北晉商民就不得安生,還請陛下早日定奪。”
“匪徒不除,河東走廊永無寧日,長此以往,臣擔心北晉國國力受損。”
“臣等讚成出兵!”
韓先立身處太尉之職,乃是三公之一,分管治軍領兵,韓家又是北晉國大族。
朝中支持者不少,此刻全站出來發聲。
就算有和韓先立不對付的,那也身份太低,不敢和韓先立作對。
三公之二的丞相和禦史大夫都垂下了頭。
這簡直就是權傾朝野了。
“先答應出兵!”薑平低聲道,隻讓姬箐箐一人聽見,匪徒一定要剿的,這個沒有爭論。
完全可以答應。
姬箐箐也有同樣的想法,沒有多疑,揮袖沉聲。
“朕同意出兵!”
韓先立和那些主張出兵的人目的達成,各自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就該談派誰領兵了。
“臣願率左營輕騎八百,半月平定河東走廊匪患!”左營上將軍韓元武立即請命道。
這可是一個美差,匪徒再猖獗那也隻是匪徒,肯定沒辦法和正規軍相比。
八百輕騎,誰去都可以拿下來。
回來就是大功一件。
足以向女帝邀功請賞。
韓元武已經是左營上將軍了,再賞能賞什麽,給他一個元帥當當?
那北晉國的兵權就徹底落入韓家人手裏了。
絕對不能答應!
“韓將軍勇猛過人,領軍有方,可擔此大任。”
“韓將軍領兵,河東走廊匪徒必然望風而逃。”
“陛下若能派韓將軍平匪,亦能讓天下看到陛下剿匪的決心,此後,匪徒怕再也不敢作亂。”
韓先立自己不用說,身後自有一群人出來力薦韓元武,而且和剛剛站出來還不是一批人。
韓家在朝中的勢力該多大啊。
就沒有敢於反對的嗎?
呲!
薑平忽然注意到,那一堆武將中,有一壯漢漏出幾分不屑之色,隨後就閉上了眼睛。
似乎是對這朝堂已經死心了。
還是有勇夫的。
隻是姬箐箐不善於用,或者不敢用。
“現在怎麽辦?”姬箐箐小聲問道,暗怪自己腦熱,就不應該答應出兵的,早該預料會是這樣的結果。
薑平回過神來,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給了姬箐箐一個放心的眼色。
“韓將軍親往自然是好,可左大營有著護衛帝城之職,若是韓將軍走了,北方戎狄殺了過來,陛下豈不是危矣。”
眾人嗤之以鼻,北方戎狄就算走過來,至少也要半個多月,那個時候韓元武早回來了。
何況還有邊軍鎮守,也不是那麽容易打過來。
這明顯是借口。
但不好反駁,因為誰也不敢擔女帝危矣的責任。
韓元武一著急,說道:“臣隻需要五百輕騎即可,左營留有大軍三萬,可保陛下萬全。”
這個立功的機會,他勢在必得!
薑平搖頭。
“千金易得,一將難求,韓將軍離開的半月,左營誰來統領?要真遇上緊急事件,還不得成一盤散沙。”
韓元武還想爭取一下,看到前麵的韓先立打了一個手勢,欲言又止,喪氣的回到了自己位置。
“臣鬥膽,敢問帝君有何良策?”韓先立親自站了出來。
朝中最怕的就是把問題攬在自己身上,既然如此,那就把同樣的問題拋給薑平就行。
然而。
薑平不怕任何問題,轉身麵向女帝,“臣的確有一良策,既可讓韓將軍出兵平匪,也可保左營不亂。”
姬箐箐抬起手,“平君請說是何良策?”
“韓將軍出兵平匪的半月,隻需要一人代領左營上將軍的職位,待韓將軍凱旋歸來,再把左營交還給韓將軍即可。”
薑平這話一出,下麵很多大臣都站不住了。
這哪是良策,這明顯是詭計。
真要讓人代領了左營,韓元武平匪歸來還能要回左營嗎?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封他元帥,那也是一個空有元帥之名,帳下無兵的虛職。
還不如當一個左營上將軍。
“平君認為誰能擔此大任?”姬箐箐覺得這個注意棒極了,自然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驍騎將軍項翦,正居閑置,可擔此大任。”薑平對女帝拱手道。
項翦?
姬箐箐一下想起這個人來,曾經在邊軍中任職先鋒將軍,為北晉國立下不少功勞。
為了獎賞他,把他官職提了提,直提到朝中來,卻也在這個過程中,讓項翦丟失了兵權。
他平時也不愛說話,幾乎沒有存在感。
薑平不提他,都沒人想的起來。
現在看來,這明顯是韓家人的詭計,明升暗降,削去了項翦的實權。
姬箐箐或許不昏,但也許有點蠢。
“陛下,萬萬不可,決不能把我的左營交給外人。”韓元武馬上站了出來。
刷!
“韓元武,你好大的膽子!”薑平起身,怒指韓元武。
韓元武一臉迷茫,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
“你剛剛說是你的左營?”薑平質問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為王臣!
封建的皇權至上社會,天下的一切都是皇帝的,土地臣民,甚至是生命,都是屬於皇權的一部分。
韓元武這話往小了說隻是口誤,可一定要追究,治他一個謀反的罪都沒問題。
“你是要謀反嗎?”薑平當然要往最大的說。
撲通!
韓元武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瘋狂的磕頭,“陛下,臣絕無此意,臣隻是一時口誤,還請陛下寬恕。”
他確實是太著急了,所以一時說的太快,沒有經過腦子。
犯下了大錯。
心中暗恨薑平,這小人太能抓字眼了。
“誰知道你是口誤,還是一不小心就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薑平逮住了這個機會。
怎麽會輕易放過他。
“臣對天發誓,絕無帝君說的謀反之意,臣對陛下一片忠心,還請陛下明察!”韓元武用力的磕頭,聲淚具下。
這也感動了不少人,很多大臣又出來求情。
這些家夥,半點主意都沒有,隻會攀炎附勢。
薑平暗自記下這些求情的人。
韓先立或許還難以收拾,剪去他一些羽毛總可以吧。
“夠了!”姬箐箐給薑平使了一個眼色,朝中半數都跪地求情了,再不收場就收不了場了。
薑平有點失望,這個韓先立還真坐得住,兒子都快被砍頭了,他和沒事人一樣。
站在那裏閉目養神,一點要為兒子求情的意思都沒有。
他這是認定了女帝不敢殺韓元武。
甚至處罰都不會有。
事實確實是這樣。
壞人薑平做了,好人自然讓姬箐箐來當,他自顧坐了下來,不再難為韓元武。
“諸卿平身,韓將軍快人快語,朕相信隻是無心之言,暫不追究。”
姬箐箐寬恕了韓元武,但最後一句話就有點耐人尋味。
暫不追究?
意思就是說,還可能會追究。
就看你聽不聽話了。
“陛下,軍中換將不是小事,讓項翦代領左營上將軍一事,望請慎重。”韓先立剛忍著不求情,就是為了能有資格說這些話。
不然求了情,再提要求,就沒有道理了。
看來奪兵權還是為時尚早。
薑平隻好退而求其次。
“韓太尉,你說我換將良策不行,那請問太尉有何良策。”
踢皮球?
薑平也會。
“臣請陛下,令項翦出兵平匪。”韓先立說道,這樣一來,左營就不需要換將了。
他這也是為了最大的程度保護自己的利益,就以韓元武剛剛的口誤,這份差事肯定不能再爭取了。
不如表現的大度一點,拱手讓出來。
真是一個老狐狸。
就不信從這鐵公雞上拔不出毛來。
“我同意韓太尉的意見,不過,河東走廊十分重要,陛下應該給項翦將軍封一個不低於上將軍的職務,再從左營抽調兵馬三千,壯大陛下平匪的決心,黎民必定感恩聖德。”
韓元武一定要抽掉他三千兵馬,還想抗爭一下,不過被韓先立用手勢阻止了。
現在不給,真想坐實擁兵自重,預備謀反的罪名嗎?
“項翦!”姬箐箐一聲呼喚。
項翦一直緊閉的眼睛終於睜開,先是深深看了薑平一眼,然後走了出來,跪在了大殿中間。
“朕封你為征東將軍,抽調左營三千兵馬,平定河東走廊匪患。”姬箐箐立刻叫人擬旨。”
把這事敲定了下來。
“臣領命!”項翦態度不卑不亢,領了旨就回到了自己位置,繼續閉目養神。
可以說,這是她封人封的最爽的一次。
“這家夥,留著或許有點用。”姬箐箐心中暗想。
薑平這一天不到的時間裏。
以下犯上,還不顧規矩,又是以死相逼,強行上朝,假傳聖旨,給自己封一個內閣大學士。
夠他掉十回腦袋了。
薑平忽然感覺背後一涼,回頭看了一眼,隻看到姬箐箐那一張絕美的俏臉。
“她不會想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