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平把她帶到外麵,讓人備了兩匹馬,先扶著她上馬,可能是她真的有點喝多了。
怎麽都坐不穩。
“得罪了!”薑平翻身便坐在了她後麵,伸手拉住了韁繩。
“找死!”姒女一臉的怒色,她雖然有幾分醉意,難道頭腦還是清醒的。
根本無法接受他這麽大膽的行為。
“坐穩了!”
薑平卻置之不理,一拉馬韁,駿馬飛馳而出,她現在要是掙紮,搞不好兩人就要一起從馬上摔下來。
“等會再收拾你!”姒女暗自想道。
同時也佩服他的膽量,他現在可是名人,朝中沒有人不認識他的。
敢帶著一個女人,騎著一匹馬在城中狂奔。
女帝那邊他怎麽解釋?
薑平也確實喝多了,管不了這些,隻顧縱馬狂歡,把腰牌扔給城衛士兵,直接衝出了城門。
不久,魚幼著急追了上來,又把腰牌收了回來,警告城門守衛將士,不準把此事說出去。
“帝君,你也太能胡來了,敢讓陛下給你擦屁股的,你還是頭一個。”魚幼順著馬蹄印記追了上去。
沒有城牆阻礙視線,天地一下遼闊了起來。
狂風把姒女的麵巾給吹下,正好覆在薑平臉上,被他順手收進了懷裏。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姒女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放縱一下,感覺隻有你陪我。”薑平回道,讓馬兒跑的更快了起來。
“為什麽?”姒女不解的問道,“為什麽隻有我?”
“籲!”
薑平勒住了馬韁,停了下來,前麵就是懸崖,等姒女看清都嚇了一條。
這家夥不要命了。
“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被遺棄的人。”薑平現在回答了她。
“什麽?”姒女沒聽明白。
“對於你來說,冷宮就是一間院子,對於我來說,這片天地就是一個巨大的冷宮。”
薑平經常有一種錯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他並沒有穿越,隻要醒來就能回到現實世界。
可是,他無數次驚起一身的冷汗,醒來後還是要麵對一張張陌生的臉。
雖然說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已經有所習慣,也接受了這個現實。
但還是會有偶爾的那麽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無比的孤獨。
姒女可能比他還慘了一點,名義上是大晉的皇後,卻被關在冷宮裏。
每天隻能曬曬太陽,驅散一些寒意。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薑平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說完這句話。
薑平明顯感覺到她身體僵直了一些。
果然是一樣的人。
“你至少還有姬箐箐,說實話,我沒有見過哪個帝王,能這麽相信一個人。”姒女語氣微酸的說道。
薑平笑了笑,“她也是我留下來的唯一理由!”
不可否認。
要不是這片天地有姬箐箐,鬼才願意留在了這裏。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為什麽不喜歡笑?”薑平考慮了許久,才敢問出來。
“我為什麽要笑,笑給你們這些男人看嗎?”姒女反問道,她好像很討厭男人。
“那姬幽王烽火戲諸侯的時候,你為什麽笑了?”薑平繼續問道。
這個話題可流傳千古。
他很好奇親曆者的感受。
“你又怎麽知道我當時是笑還是哭?”姒女沒有正麵回答,留給他一個懸念,讓他自己去猜。
“我沒有辦法點燃烽火引來諸侯,那你肯為我笑一笑嗎?”薑平忽然說道。
“適可而止!”姒女提醒他,這話有些出格了。
“不好意思,好色習慣了,看你這麽美,忍不住想撩一下。”薑平笑著說道。
姒女沒見過他這樣的好色之徒,竟然能好色的如此坦**。
臉皮怕是比城牆還厚。
不過。
“我還是不笑好,上一次發笑,大晉國被我笑沒了,我再一笑,怕是北晉也要沒了。”姒女有些自嘲,她的笑難道真有這種威力?
唉!
薑平歎了口氣,道:“這事史官確實做得不地道,我找機會和他們講講道理。”
“你講什麽道理?”姒女好奇的問道。
“大晉的滅亡,明顯就是姬幽王的責任,這個傻缺,隻知道貪圖享樂,不知道治理國家,這才導致了滅亡。”
“諸侯更是各自心懷鬼胎,早就對大晉王朝有所不滿,正好逮著烽火戲諸侯這個借口,暴露出了狼子野心。”
“你卻成了這個事件的背鍋俠,被萬萬人指責,實在太公平了。”
薑平作為了一個現代人,暫時放下了帝君的負擔,就開始對各路人馬吐槽。
開啟了他的鍵世模式。
要說這世界最可憐的女人,那就是她和姬箐箐,一個背鍋,一個被人埋怨。
她們吸引了至少百分之九十的火力,那些真正亂天下的人,卻被萬人讚頌。
簡直就是不要臉!
“你怎麽也不回一句話?”薑平吐槽了半天,沒收到任何回應,忍不住問道。
姒女抬起了手臂,“沒什麽,這裏風大,我們回去吧。”
這就哭了?
薑平看了一下太陽,已經是中午了,估計那些人快要醒了。
就調轉馬頭準備回去。
“姒是我的族姓,我是褒國人,我真正的名字叫姒蒹葭。”姒女忽然說道。
這算是對薑平之前那句‘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回應。
“蒹葭?”薑平想起一首詩,情不自禁就念了出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姒蒹葭聽完,伸手在他大腿上捏了一下,故作嚴肅道:“不得無禮,我是前朝皇後!”
這是在提醒他,不要在她身上多費心思,兩人是不可能的。
薑平一笑而之,沒有回她的話,勒住馬韁就準備回去,放縱完了,就該幹活了。
這時候。
山坡對麵突然出現一隊馬隊,大約有十二三人,鋪麵而來一股濃重的殺氣。
他們個個提著彎刀,狂拍著馬臀。
嗖!
人還未看清,一支利箭就飛了過來。
哢嚓!
姒蒹葭抬手抓住了箭矢,折成了兩段,道:“這些人應該是衝你來的。”
薑平馬上抱住了她的腰,“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放手!”
“不放!”
魚幼說過,她武功了得,賴著她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這時。
馬隊已經衝上來,把他們包圍在了懸崖邊上。
“帝君薑平,你堂堂七尺好漢,難道要躲在一個女人後麵嗎?”一個馬匪直接交出了他的名字。
言語更是諷刺。
“那你們人多欺負人少,難道就好好漢行為,你們要是好漢,就等我回去帶一支禦林軍出來跟你們打。”薑平一句話就懟的他們啞口無言。
放他回去叫禦林軍,那肯定是做夢。
“帝君薑平,你膽子也是真的大,竟然敢帶著一個女人獨自出城,白給我們機會。”
“話說這個女人還真不錯,兄弟們,殺了這狗君,把這女人搶過來。”
“讓我們也嚐一嚐,帝君的女人是什麽滋味。”
“帝君的女人,那不就是女帝嗎?”
“女帝在這裏,老子也敢上。”
這些人真是一群不要命的家夥,任何顧忌都沒有,什麽話都敢說。
眼看就要動手。
“等一下,既然要我死,至少讓我死一個明白,你們是誰的人?”薑平想詐出他們的背後的人。
可惜,這些人也不傻。
“死人不需要知道這麽多!”
“兄弟門,殺!”
十多匹馬衝了過來,彎刀直晃眼睛。
這時候,姒蒹葭一把從他手裏搶過韁繩,縱馬竟然反衝了過去。
不要命了!
馬戰可不比步戰,馬兒一旦跑了起來,就沒辦法回頭,隻能向前。
薑平又抱緊了她一些。
看著一把刀過來,姒蒹葭一甩長袖,捆住了他握刀的手,用力一拉,把馬背上的人拉飛了起來,撞向了另一個人。
瞬間就解決掉了兩個。
果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