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是不是忘了說什麽了?”薑平對著蜀國方向喊話。
結果。
自然是沒有任何回應。
牛大力如果想說,估計不用等他們問,他就會說出來。
他不想說的話。
誰也逼不了他。
薑平是一陣無語,這些高人永遠一個樣子,非得玩‘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的劇情。
“既然前兩次星宿門之亂,都是當世最強者聯合起來共同擺平,為什麽這次他們不聯合起來?”薑平純粹隻是好奇。
牛大力,第五風,蕭瑟,懷孕的姒蒹葭不算,還有墨家女子,軒轅吹雪。
就他們這幾個人聯手,天下有什麽事擺不平的,非得讓他們來摸魚,還不告訴他們魚在哪裏,又是摸什麽魚。
“十一師弟,別抱怨了,老師他們自然有所考慮,我們隻需完成任務就行了。”花華池提醒了一句。
薑平是急啊,他還要回去抱孩子呢!
但似乎沒有捷徑可走。
“回去!”薑平最終決定道,他們不知道周圍有沒有城鎮,唯有剛剛吃榴蓮的地方發現了村民。
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裏獲得一些消息。
眾人都沒有意見。
便就按照原路返回,來到了吃榴蓮的地方,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地上一堆腳印,瓜皮也被撿走了,甚至那些榴蓮他們也帶走了。
小氣!
薑平等人順著這些腳印往前走,過了一個轉角,就看到了一些住宅。
“我先去探路,你們看我手勢再前進。”
薑平拿出了獵鹿三代手弩,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隻是為了避免被人發覺,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摸到了村口,躲在了一快石碑前麵,看上麵的刻的字,安北村。
沒有發現任何人。
他一招手,示意君桐他們可以過來,然後他繼續往前摸索,躲在了一棟茅廬下。
來到窗口,把窗戶掀開一點點,投去一隻眼睛,裏麵昏昏暗暗,不像是有人。
來到另一個房屋,也是一樣。
好像都不在家。
剛剛不那麽多人,都去哪裏了。
薑平幹脆走在路中間,吸了口氣,高聲問道:“有人嗎?”
沒有任何回應。
招手讓君桐他們都過來。
“都沒人?”
“他們去哪裏了?”
“你們看,那裏有煙。”
軒轅千千指著正前方說道,不遠處有一縷黑煙升起,看樣子人應該都聚集了過去。
“我,軒轅千千,莊晴走這邊,君桐,關素,莊晴,你們三人走那邊,中間匯合。”
薑平兵分兩路,一左一右,貼著牆角前進,時刻警惕著周圍。
不久。
他們聞道一股燒焦的味道,還有一點烤肉的香味。
人聲也傳來。
“嗚呼!嗚呼!”
伴隨著鼓聲。
像是在做什麽祭祀活動。
薑平往右看了一眼,發現君桐他們也到了,就向上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趴到房頂。
並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他們一並運轉輕功,飛到了房頂上趴著,投眼看去,村子中間有一大塊空地。
將近一百多口人圍成一個圓圈,中間是一個火堆,旁邊站著四名黑袍人。
最上麵有一位黑袍老者,他站在木台之上,舉著一根羊角杖,他的黑袍袖子上有紅色的花紋。
應該是類似村長的身份。
重新把目光投向火堆,火勢不小,燒的什麽東西看不到,直到一陣風吹過。
煙火都偏向了一側。
他們才看到火堆裏是一個十字架,上麵還綁著一具屍體,已經看不清麵容。
唯有從體型中找出一絲印象。
“這不是錢的事,這些瓜可是獻給祭司大人的。”
大爺的身影在他們腦海中一閃而過。
嘔!
關素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她看著吐出來的榴蓮,渾身顫抖著。
“我仿佛吃了那個大伯!”
“別瞎想,不關你的事!”君桐安撫道,他拳頭捏緊,他現在的內心也像是被扔在了火堆上炙烤。
“我吃了,你也吃了,我們都吃了!”關素咬著牙說道,一種自責在心底生根。
如果他們沒有跑,甚至,他們回來的快一點,是不是說,那個大伯就不會死。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們嘴饞,偷吃了榴蓮!
他們都有罪!
“特麽的,因為幾個榴蓮,就要把人處死,這是什麽鬼規矩!”薑平想的則不同。
他不認為自己有罪,頂多隻是犯了一些小錯誤,他認為這是他們這個社會有問題。
更可悲的是,那些村民竟然就這麽看著,甚至還跟著一起喊著‘嗚呼’!
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今天他們不為老伯發聲,明天或許自己就成了被綁在火架上的人?
可悲!可憐!可恨!
噓!
薑平吹了一聲口哨,引起了君桐的注意,指著自己然後指著下麵,指著他們然後指著房頂。
示意他們繼續在房頂上趴著,他先下去。
君桐搖了搖頭,表示不答應。
薑平卻已經跳了下去,並且直接飛躍到了高台之上,麵向那個黑袍老者。
“呼!”
四名黑袍人都喝了一聲,舉起長矛對準薑平。
君桐等人焦急,倒不是擔心薑平有危險,這些都是普通人,根本傷害不到他。
他們怕薑平再次鬧出人命。
薑平把手放在了懷裏,摸索了一會,將手拿了出來,緩緩鬆開,一個十字架吊墜出現。
刷!
黑袍老者吃驚的站了起來,急步向前,來到薑平的身前,雙手顫抖的捧起十字吊墜。
這個吊墜正是薑平第一次發現峽穀,從一個年輕人屍體上撿來的,他一直沒有丟掉。
現如今終於是派上了用場。
撲通!
黑袍老者跪下了下來,把頭重重磕在地上,道:“拜見祭司大人!”
四名黑袍人見此,收了長矛,平整放在地上,五體投地,“拜見祭司大人!”
隨後,百多位百姓也跪地不起。
君桐等人都看呆了,他拿出的那個吊墜,效果竟然這麽好!
幹嘛不早點拿出來。
薑平也鬆了口氣,直接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回祭司大人,這個老漢擔任護果使,未能保護聖果,我們將他處死!”黑袍老者指著火堆說道。
那個老漢,已經燒成灰了!
“幹的不錯,我要獎賞你!”薑平裝模作樣的說道。
黑袍老者大喜,“謝祭司大人!”
“你跟我來。”薑平說著,繞過他走到了後麵。
黑袍老者急忙起身跟上,其餘則繼續跪著,連都不都敢抬,這裏的等級森嚴,已經是一種病態。
薑平來到了屋子後麵,舉起了一隻手,又說道:“背對著我,獎賞馬上給你。”
黑袍老者絲毫不懷疑,轉過了身。
薑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一手刀打了下去,直接把他打昏,然後提起就向後飛走。
君桐等人見此,都從房頂上悄悄下來,從兩邊繞過人群,追著薑平的方向去。
最終,他們在一個反斜麵下匯合。
薑平把黑袍老者仍在地上,揮出一掌,氣勁把他衝醒。
黑袍老者茫然的看著四周,最後看著薑平,道:“祭司大人,小的是做錯了什麽嗎?”
“現在,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薑平也不跟他廢話,甚至都沒說他現在的處境。
他心裏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反正薑平有辦法讓他開口,他若配合,就能少受一些苦。
“半年之內,有沒有中原人來過?”薑平首先問道。
黑袍老者搖了搖頭,回道:“半年之前有。”
薑平無語,便問,“他長什麽樣子?幹了什麽?幾個人?”
“就一個人,是一個老漢,頭發都白了,能飛,什麽都沒幹,借了一碗水喝,就走了。”黑袍老者說道。
薑平轉頭看向君桐他們,他沒見過雷滄海,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君桐等人都搖頭。
顯然,對不上。
薑平還是問了下去,“他往哪個方向去的?有沒有說過什麽話?”
“南方,他好像沒說什麽,對了,他問我知不知道水從何來?我說是從井裏打上來的,他又問我食從何來,我說是我們自己種的,他再問我,生從何來,死從何去,我說我不知道,他搖頭說,母生父養,何天功之?自勞自食,何神賜之?然後就沒了。”
母生父養,何天功之?自勞自食,何神賜之?
“說的好!”關素讚歎道。
便問:“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好像說……是東方來的李聃!”黑袍老者回憶了很久,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