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平不管她是不是土匪,總之,他確實想毀了姬弘的船,他能四年繞星球一周,絕對和這艘船有關。

毀了他的船,就是防止他再逃脫出海,隻要他待在九州之內,就一定會有辦法弄死他!

單打獨鬥不行,就搖人,人要不夠,就找女帝老婆要兵馬,弄他個幾百門大炮瞄準他,看他死不死!

嗖!

為了完成這個計劃,薑平一點也不敢耽誤,墨小一點頭,他就朝著巨船衝了過去。

直接一刀劈下!

三秒的鋒利從來不用懷疑,頓時在船身上撕開一條口子。

嗡!

‘複國’號忽然發出一聲嗡聲,並晃動了幾下,就像是動物受傷,發出的悲鳴一樣。

“船也有生命?”

幻覺,肯定是幻覺!

薑平又砍了一刀,這次船搖晃的更厲害,嗡聲也顯得更加淒涼。

墨小和曹紅衣都漏出了悲戚的神色,稍微有些於心不忍,但也隻是於心不忍。

就算有生命又何妨。

人殺的!

船殺不得!

薑平砍出了第三刀,把船身一麵切開一個大口子,甚至能看到裏麵的機械。

他稍微有些驚訝,這不是一艘常規帆船,而是一艘汽船?

動力是靠什麽提供?

薑平還發現,這艘船是有過很嚴重的修補痕跡,從木頭的切口處可以看出來,有些顏色深,有些顏色淺,甚至有些已經腐爛了。

這艘船有蹊蹺啊。

薑平沒時間多想,在他砍第一刀的時候,姬弘他們就已經知道了。

“混蛋,休得毀船!”

雁蕪暴起,直衝海邊而來,墨小則去阻止。

“嘿!”

薑平高喝一聲,重重斬出一刀,把船尾都給切了下來,漏出一個房間。

裏麵有不少寶物,還有一副圖。

“我答應你們,別再傷害它了!”雁蕪高聲說道,他根本沒辦法突破墨小的防禦。

根本上來說,他不是墨小的對手,雖然可以和她打上三個月,但是有一點不能忽略。

墨小可以同時和雁蕪打架,並弄死姬弘等人,且雁蕪無法阻止她。

隻能認慫!

“薑平,住手。”墨小也不想太過份,他既然識趣就行。

薑平也知道沒有機會了,要把墨小給惹怒,後果會很嚴重,但也不想空手而歸。

放出黑屬性真氣,覆蓋在圖上,將之每一個細節給記下,便就從船邊離開。

姬弘等人隨後趕到,看到‘複興’號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他們都是一臉的悲戚,還有滿腔的怒火。

卻毫無辦法。

姬弘乖乖交出了地下獲得文獻,便就登船去補救了,撫摸著船上的傷口,咬牙切齒,“狗君,必殺汝!”

薑平則沒有閑心欣賞他的仇恨,其實,這是一種很快樂的事。

他怕自己會忘記,趕緊把圖上內容畫了下來。

落完最後一筆,竟然是他做夢都想要的東西。

“世界地圖!”

薑平滿眼欣喜,賺了,賺了!

這個世界果然和地球不一樣,這個世界隻有一塊大陸,就是他們腳下這塊。

而且形狀很奇特。

像是……兩個愛心疊加在一起。

還被一箭穿心!

上麵那個愛心,北起冰川,南至南詔和中原交界的海域,這是大陸南北最長的距離,距離不好說,但應該不會低於一萬公裏。

東起東齊和西楚,西至益州西麵的山脈,長約八千公裏,然而愛心最寬的地方是上麵,也就是西域嘉峪關到燕國之海境這段,應該有一萬兩千公裏。

愛心的中間部分便是中原。

上麵是西域,金國。

下麵是南詔和南荒之地。

“金國竟然這般遼闊!”薑平對這一點是萬萬沒想到,晉國占據了西域不到一千裏。

燕國也才占據了區區六百裏,而且是靠中原的那塊,冰川之下那塊,依舊屬於晉國。

也就是說,金國有著萬裏疆域!

隻是可以利用的土地很少,人口也不多。

這也讓人羨慕了。

至於薑平原本想象著,西域之北,會不會還有一個名族,則是他多想了。

西域之外就是冰川,除了海豹,北極熊這些,什麽活物都沒有。

從北到南,嘉峪關之北的冰川,嘉峪關,雪山,昆侖山脈,益州西部山群,千裏原始深林之西群山,南詔群山,南詔高原,這一條線便是第一個愛心的邊緣。

也是東方好西方的分界線,並且完全區分的文化,東方都說中原語言,用簡體字,飲食習慣,發色膚色樣貌都基本相同。

西方則用著不同的文字,不同的語言,不同的飲食習慣,長相也大不相同。

其實這點很奇怪。

既然同處一塊大陸,被同樣的陽光照射,氣候也不會相差太遠,種族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詫異?

如同兩個世界的文明。

至於西方的圖形,則是半個愛心,低於東方的山脈線,看起來就像是東方的愛心,疊在了西方愛心上。

麵積自然就少了大半。

西方海岸線上有一塊陸地向外凸出,非常之狹長,就像是一根棍子。

恰好和東方的東海之上的望月城處於同緯度,也就是他們這裏,地形如同一個向外的愛心箭頭。

整體看起來,就是一箭穿心!

“地形也懂浪漫?”薑平很是茫然,如果說這隻是大自然的巧合。

那麽。

這個世界隻有這一塊大陸,海上卻又無數島嶼,並且格外的分散。

分散到什麽程度?

就如同眾心捧月,也可以說是眾心捧著兩顆愛心!

如果說把這副圖拿給女人去看……

“天有眾星捧月,這算是群島襯情?你畫給誰的?”曹紅衣有些緊張的問道。

看吧。

被誤會了吧。

群島襯情?

群島襯托愛情?

這個比喻還算得當吧。

“就是……”曹紅衣繼續說下去,“應該多畫一些愛心,最少是像葡萄一樣,畫一串,才符合現實。”

薑平:“……”

還被內涵了。

薑平很是懷疑,這不會是繼紅胡亂畫的吧,然而上麵標注的中原地形,和他見的也確實吻合。

不管了。

先收起來再說。

薑平把地圖疊了起來,收進了懷裏,得想一個辦法送去晉國,她更需要這份地圖。

曹紅衣一陣失望。

薑平抬起頭來,發現墨小還在研究剛搶來的上古文獻,他也湊過去看了一眼。

“如果你不肯相信我,覺得我說的太離譜,那麽我有一眼,奇變偶不變!”

“我還有一言,天王蓋地虎!”

“我再有一言,您買房了嗎?您買車了嗎?您一個月收入多少啊?您結婚了嗎?孩子學習成績怎麽樣?”

墨小整個人都迷糊了,這到底什麽意思?

要相信什麽?

異星降臨之時,便是重生或者毀滅的開始?

為什麽要用這些話來證明?

又怎麽證明?

“奇變偶不變,這話我怎麽那麽熟悉?”

咳咳!

薑平幹咳了幾聲,趕忙轉開視線,問道:“我傷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嗎?”

墨小仿佛沒聽見,從底下抽出一頁,對他說道:“這裏還有一句話,重生便是毀滅,毀滅便是重生,你怎麽看?”

能怎麽看。

“古人都這樣,喜歡猜字謎,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的套路,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我的看法就是不看,安天命,盡人事,成則成矣,不成也矣!”

薑平搖頭晃腦的說道,他不想走這些劇情,有時間思考這些,還不如找美人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墨小卻注意到了他說的一句話,“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香香給我說過的數學麽?她說還是在晉國太學宮學來的。”

她又陷入了沉思,這又和數學有什麽關係?

“我們可以回去了嗎?”薑平又問了一句。

墨小忽然想到什麽,轉頭問薑平,“如果把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變化都轉換成一種數字,然後去計算,豈不就是知曉一切?”

薑平眉頭一黑,有沒有好好聽他說話,但還是回答了他這個問題,“理論上是行的通的,但是實際上行不通,因為萬物的變化太複雜了,雖然都有著自己規律,可要弄清楚這種規律,絕非人力能為。”

“對了。”

薑平想起什麽,繼續說道:“有一種叫做量子的東西,是不存在規律的。”

“所以說萬物是無限的?不可預料的?”墨小又問。

薑平想了想,搖頭道:“也不盡然,有些東西是必然的,比如說,我們看到烏雲壓頂,雨還沒下,但知道一定有雨下,這種還不絕對,我再給你打一個比喻。”

“你看到我手裏這顆石子沒,我把它扔出去,它還在半空中飛行的時候,便能推測它一定會落地,若是知道石頭的重量,知道推力,知道角度等一切參數,那麽,還沒有扔出去之前,就可以得知石頭會飛行多久,什麽樣的軌跡,會落在哪裏。”

“不受外在力量影響下,這是必然可以預知的。”

墨小有些茫然的點頭,有些明白了,又像是更糊塗了。

“但是。”

薑平繼續說道:“你看這顆石子,表麵並不光滑,因此在飛行的過程中,表麵和空氣摩擦,受到的力不一致,那麽可能就會偏離預算的落點,這種偏差很小,可要放在微觀的尺度上,那麽就如同相隔山川!”

“深林裏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天下不會有相同的兩塊石子,更不會有絕對相同的環境,哪怕是上一瞬和下一瞬,都是不同的,自然而然,物質的運動軌跡,每次都是獨一無二,不可複製的,其結果也就肯定會不同。”

墨小頓時明白了一個道理,“那麽,就不會有全能全知的神,全能和全知兩者是相悖的。”

薑平聽到這話,稍微愣了一下,抬頭看天,摸著懷裏的地圖,“創建這片天地的是人,人是一定可以被打敗的!”

“我為什麽到現在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