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改革必然會出現一些副作用,隻是薑平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五銀的房價是什麽概念?

古代計算是用的寸尺丈,這裏五銀的房價說的就是一尺。

五品官員一個月才八兩的俸銀,加上其他的福利,折合起來大概有十兩出頭。

都不夠買下一個廁所!

不吃不喝,起碼要三十年以上才能夠買得起一間院子。

普通人估計幾輩子都別想買到一間房。

就算永樂街是正街,也不至於這麽貴吧。

而且還在漲。

這樣下去誰還敢來帝城?

“參與的人都有誰?”薑平問道,肯定不止一個戶部尚書李承誌,還有另外的人參與了。

“京兆府尹堯陶,戶部尚書李承誌,戶部侍郎鮑丘,戶部郎中……”柯老念了一大掛人名。

其中有部分是人是直接參與,還有人是投機取巧,或多或少有所參與。

尤其是這個京兆府尹堯陶,掌管帝城諸多權利,李承誌掌管天下土地。

兩人是一拍即合,說幹就幹。

但他們也聰明,並沒有直接參與進去,他們先是把土地和房子租借給商賈。

囤積起來,然後分批次拋售,故意引人競價,先把地價給抬上來,然後再抬高房價。

那些想來帝城做生意的商賈,申請商標的時候,必須按照他們的要求,到指定的地點開設店鋪。

不然商標就申請不下來。

整個過程完美的繞開了大晉律法,完全合乎情理,就算是監察院,也不能沒有證據就抓人。

柯老這才找機會,說給薑平聽,希望他能有辦法。

薑平想了想後,喚來一個人,吩咐道:“去把戶部尚書李承誌請來,就說本君有一件事需要他幫忙。”

然後又找人備了一桌子酒菜。

不久。

李承誌就興衝衝的來到了監察院,他對薑平沒有絲毫警惕,因為他在外麵就自稱是帝君薑平的人。

也是因為帝君薑平賞識,他才有了今天。

逢人就吹薑平有多英明,又是多麽有才華,幾乎把他誇到天上去了。

妥妥的心腹。

帝君有事請他幫忙,他就算再忙也要來。

尤其看到這一桌子酒菜,就更加不會防備了。

酒過三巡後。

薑平放下筷子,說道:“本君抓到一個很重要的要犯,但他死活不開口,本君請你來,就是想問你,能有什麽辦法讓他開口。”

李承誌稍微有點奇怪,還有監察院對付不了的犯人?

那薑平應該找刑部的人來啊。

他戶部又不精通刑法。

不過既然帝君問了,他自然要回答。

“依臣看,可先抽他鞭子,再潑辣椒水,不給他睡覺。”李承誌狠狠的說道。

薑平搖頭,“試過了,不行。”

“那就讓他坐老虎凳,用竹簽插手指。”李承誌繼續說道,這些都是他從刑部那裏聽來的。

薑平還是搖頭,說道:“本君需要他絕對無法忍受的,連想都不敢想的。”

李承誌想了想後,忽然想起一種刑法來。

“帝君可知水滴刑?”

“願聞其詳。”薑平讓他繼續說下去。

“這種刑法是我從古書上看到的,傳說乃是帝辛發明。”

“將犯人綁在一張凳子上,固定住頭部,額上一尺之高懸掛一個漏鬥,讓水滴不斷砸向犯人額頭。”

“剛開始沒有感覺,但過一些天後,犯人頭部就會逐漸潰爛,水滴洞穿額骨。”

“犯人需要很長時間才會死,期間很可能會招。”

薑平聽完笑了。

李承誌見帝君笑了,他也跟著笑,順便問道:“帝君,臣這個注意可否?”

“很好!”薑平十分的滿意。

李承誌就放心了,隻要能讓帝君滿意就行,同時也好奇,帝君到底是抓到怎麽樣的犯人。

隨即。

薑平一招手,“來人,請李大人上凳!”

柯老帶著兩名監察司進來,直接就把李承誌給綁上,順便搬來了長凳,還準備了漏鬥。

李承誌這才明白,這個犯人就是他自己,慌忙問道:“帝君,臣做錯了什麽嗎?”

薑平置之不理,反倒讓他們快些。

李承誌很快被固定好,水珠一滴滴的砸向了他額頭,讓他有一種冰涼涼的感覺。

恐懼徹底占滿了他的內心。

聽說有人幾十天都不會死,一直忍受著這種痛苦。

“帝君,我就真的隻貪了一點點,我全上交,不,我交雙倍。”

“我不該說我是帝君的心腹,以後我再也不說了。”

“上次違禁養豬的豬肉我是吃了,還帶了一些回家中,我再也不敢了!”

李承誌把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全交待了出來,都沒有一個讓薑平滿意的。

看他實在說不出來。

薑平隻好提醒他一句,“永樂街的房價是怎麽回事?”

李承誌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就被滴落的水珠打醒。

“帝君,冤枉啊,賣房的錢我真的一文沒動,全部上交給國庫了。”

還不老實交代!

“帝君,李大人確實沒動一文錢,我剛剛核實過了。”柯老突然說道。

什麽?

他一分錢都沒拿,那他把房間炒那麽高幹嘛?

薑平試探性的問道:“你炒高房價,不會隻為了多交一點稅,好讓你的政績好看一點吧?”

“不,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帝君,響應帝君的號召,提高北晉國經濟發展,臣一片忠心耿耿啊!”李承誌解釋道。

“你還是用的我的名義!”薑平坐不住了,如果是這樣,那他現如今在民間的名聲到底有多臭。

估計百姓們都開始做小稻草人,然後往稻草人身上插針了。

薑平一想,不該得罪的該得罪都得罪了。

還在乎別人怎麽看?

隻要姬箐箐在百姓心中是一位明帝,他就算不白背這個黑鍋。

“京兆府尹堯陶拿了多少?”薑平坐了下來,繼續問道。

“不知道,我們是分開的,我收地稅,他收商稅。”李承誌老實的回道。

這麽看來,問題都在這個京兆府尹堯陶身上了,李承誌隻是被利用而已。

對他還真不怎麽了解。

一次照麵都沒有,長什麽樣子他都不知道。

“你真是一個蠢貨,現在本君命令你,怎麽把地價抬上來的,給我怎麽降下去,否則,本君對你絕對不會姑息!”

薑平罵了他幾句,就讓人給他鬆綁了。

李承誌連忙跪在地上,保證道:“臣再也不敢了,一定會把地價給降回去。”

“你也別太急,等到了收成的時候,你的政績自然會漲上來。”薑平又安撫了他一句。

揮手讓他走了。

李承誌出了監察院大門,扶著柱子喘好一會氣,才有力氣上馬。

裏麵。

“帝君,有一句話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柯老試探性的說道,這話應該人人都知道。

但看薑平的樣子,估計隻有他不知道。

“什麽話?”薑平讓他直說。

果然不知道。

柯老便說道:“帝城中有一處諺語,皇宮陛下說了算,出了宮牆就由堯家說了算。”

薑平啞然,這人這麽牛逼的嗎?

這無異於自封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