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先是用韓先立的人頭激怒他們,然後故意敗給他們三場。
讓他們驕傲起來。
激他們攻城,當所有人都以為可以輕而易舉拿下帝城的時候,卻死活都攻不進去。
這是一種什麽心情?
至於為什麽薑平要提前放箭,那是因為他想把損失降到最低,包括叛軍的損失。
畢竟都是晉人!
看著韓元武撤走,薑平把所有將領都集中起來,告訴他們,今天的午飯提前到上午十點。
“陛下,你回宮等我,我很快就能把他們給收拾了。”薑平對姬箐箐說道。
姬箐箐張口欲言,卻有忍住了,這些天都是薑平在忙活,不分白天黑夜。
而且是為了她。
她也想幫一點忙,但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平君,你小心些!”姬箐箐隻得囑咐他一句,並親手給他撫平了一下衣領。
“放心,我有分寸,你就回宮等我好消息就行了。”薑平伸手在她頭上摸了一下。
城牆上所有的將士,此刻全都變成聾啞人,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
韓元武遭此大敗,後撤了二十多裏,士氣瞬間低迷下來。
甚至可以說無心念戰了。
畢竟這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他們還被按上了叛軍的名頭,怎麽也不光彩。
“我應該聽你的。”韓元武喝了兩杯酒,下意識的說道,才發覺謀士不在這裏。
就在這時候。
帳門被掀開,他心心念念的謀士回來了。
“少將軍,我們沒有援軍了!”謀士哭訴著說道。
韓元武聽到這話一愣,“什麽意思?什麽我們沒有援軍了?”
“河西邊軍不會回來了!”謀士說完,痛哭了起來。
韓元武僵硬了片刻,整個人往後一倒,像是成了活死人,沒有援軍,他們豈不是必死無疑!
等一下。
韓元武坐了起來,質問道:“我的軍令昨天才下出去,去一日來一日,最起碼也得今天晚上才會有回信,你是哪裏來的消息?”
“鎮守河西關外的四位將軍,此刻都在古道外麵,他們是收到侯爺軍令後,才趕回來的。”謀士解釋道。
韓元武沒聽太懂,“爹給他們下過軍令?”
謀士點頭,說道:“侯爺出事前給他們發過密令,告訴他們,不管帝城出什麽事,哪怕就是天塌下來了,河西十萬大軍都不能動!”
這是韓先立發出的最後軍令,不管發生什麽,這十萬邊軍都不能動。
內亂可以,放敵國入侵不行!
韓先立死守自己的節操!
“四位將軍得知少將軍造反,他們都不願意過古道,還說……還說讓少將軍不要再執迷不悟!”
“如果少將軍願意投降,他們可以接應你出關。”
謀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完。
韓元武幹的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不知道河西邊軍態度,就起兵造反。
毀了自己的名節不說,還斷了自己的後路。
對於軍人來說,叛國造反都是最不恥的行為。
所以邊軍的四位將軍都不願意見他。
能接應他出關逃亡,那都是看在韓先立的麵子上。
“少將軍,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謀士催促道,把韓元武拉了起來。
“崔景勝呢?”韓元武問道。
“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在收拾東西了。”謀士說道,人家比你著急多了。
“那其他人怎麽辦?”韓元武繼續問道,還有主薄以及跟隨他的將校。
這些人難道不管嗎?
“少將軍,你還是自己出去看看吧。”謀士把他拉到了帳外。
整個軍營都亂成了一鍋粥,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他們都有自己的渠道。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沒有援軍了。
本來士氣就低迷。
這下就都自顧著逃命了。
根本沒人管他這個少將軍。
韓元武渾身力氣忽然被抽空,要不是旁邊謀士扶著,怕是要倒在地上。
“這些人平日裏,我都對他們稱兄道弟,他們怎麽能如此薄涼!”
韓元武根本就不懂什麽叫人性。
直到現在。
他都還沒想清楚,薑平正是利用人性扳倒了韓先立,又打敗了他。
“少將軍,別感歎了,快走吧!”謀士幾乎是把他給強行拉上馬。
東西也都懶得收拾了。
薑平發現軍營亂成這個樣子,肯定會派人來打,那時候就真走不掉了!
然而,薑平是真的不知情。
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薑平最怕的就是邊軍回朝,所以……他一定要在邊軍回來之前,把韓元武解決!
十點的午飯剛吃完了,薑平就帶著禦林軍和城防軍,迫不及待的往韓元武的軍營去了。
此刻。
韓元武忽然見到一具屍體,懸在軍帳中,正是主薄的,他先行追隨韓先立而去了。
還是有多情人的!
韓元武立即醒悟過來,“不能這麽走,把能集合的人馬全部集合,否則我們一個都走不了。”
謀士一拍腦子,他也是急糊塗了,沒有人斷後的話,就算過了古道,薑平還是會追上來。
人要是多,一起逃,這樣逃生的幾率就大一些。
為了不浪費時間。
韓元武直接從路上拉,告訴他們可以活下去,讓他們跟著,一丁點都沒有耽誤。
離開軍營的時候,已經拉上了上萬人馬。
一起向古道而去。
“不對,不能等帝君了,全軍進攻,全速,全速!”項翦就看了一眼。
半個人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他是哪裏看出不正常。
當機立斷!
率軍先行出擊了。
項翦才走了不到一裏地,再次下令,“騎兵跟我去古道,其餘盡力跟上,留下一小隊等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