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見到歐陽昊,好像和上一次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在陸涵菓的印象中,歐陽昊霸道,無賴,讓她討厭。可是現在,歐陽昊對她,卻是那樣溫柔,甚至因為放心不下她,讓阿輝跟在她的後邊保護她。

昨晚如果不是有阿輝及時出現,恐怕,她真的逃不過了吧。

“蠍子沒有對你怎麽樣吧?”歐陽昊皺緊眉頭,焦急地問著。

“沒有,”陸涵菓搖搖頭,回答著,聽到歐陽昊提起蠍子,陸涵菓這才從剛剛的驚訝中反應過來,繼續說著,“對了,你快去救阿輝吧,昨晚阿輝為了救我,和他們打起來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什麽?”聽到陸涵菓的話,歐陽昊的眉頭皺的更緊,“怎麽會這樣。”

“怎麽了?快去救他啊。”陸涵菓焦急地開口說著。

“果果,你不明白我和蠍子之間的事情,蠍子要是知道阿輝是我的人,恐怕對阿輝會更加不利。”歐陽昊無可奈何地說著。

“為什麽啊?”陸涵菓疑惑地問著。

她不明白,歐陽昊和蠍子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往,會讓一向果敢的歐陽昊,也開始猶豫起來。

“說來話長,我們進去慢慢說吧。”歐陽昊開口說著。

“好。”事到如今,陸涵菓也隻能點頭答應下來。

隨後,她便跟著歐陽昊,轉身進了房間。

她給歐陽昊倒了杯水,便開口問著:“現在你可以跟我說了吧。”

“嗯,”歐陽昊點點頭,說著,“我和蠍子原來是在同一個幫派裏頭的,可是後來,我不想繼續在那裏待了,就想一個人出去單幹,但是,幫派裏的人根本就不給我和我手底下的那些兄弟活路,隻要有他們在,就會處處打壓我們。”

“為了活下去,最終,我們隻能選擇了戰鬥的方式。我帶著我手底下的兄弟,而蠍子那個時候也已經取代了舊幫主,成為了幫派的老大。那場戰鬥,讓我們兩個人都損失慘重。最後我們達成協議,我和我的兄弟,在雲南一帶活動,蠍子他們,則留在西藏。而我,這輩子也不能踏進西藏半步。”

聽到歐陽昊說明這一切,陸涵菓總算是明白了。

按歐陽昊這麽說,那他現在,不是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嗎?

為了她,歐陽昊讓阿輝跟著她,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也要保證她的安全。

看來,歐陽昊對她,是真的好。

“可是,阿輝怎麽辦?蠍子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陸涵菓皺緊眉頭,焦急地開口說著。

聽到陸涵菓的話,歐陽昊也皺緊了眉頭。

如今,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

畢竟當初他和蠍子之間是達成了協議,但是一邊是他的好兄弟,他怎麽能夠放棄。

“讓我想想吧。”歐陽昊無可奈何地開口說著。

“嗯。”如今,陸涵菓也隻能點點頭,答應下來。

現在能救出阿輝的,也就隻有歐陽昊了。

“叩叩叩。”就在他們兩個人都陷入沉默時候,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陸涵菓急忙跑過去開門。

“爸爸。”陸涵菓驚訝地喊出聲來。

陸涵菓怎麽也沒有想到,一打開門,她居然就看到了陸瑾年微笑的麵龐。

就那簡簡單單的一個微笑,讓陸涵菓把所有的擔憂和煩惱都拋到了腦後。

“果果,我來了。”陸瑾年那樣寵溺地開口說著。

隻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陸涵菓就忍不住撲倒在陸瑾年的懷裏,說著:“爸爸,你終於來了。”

“是,我來了,我來了。”陸瑾年輕輕拍打著陸涵菓的肩膀,開口說著。

聽到陸涵菓的話,看著陸涵菓的眼淚,陸瑾年忍不住紅了眼眶。

“陸瑾年?”就在這個時候,歐陽昊站起身來,對陸瑾年說著。

“是我。”陸瑾年回答道。

“你認識我爸爸?”陸涵菓有些疑惑地開口問著。

“陸瑾年的名字,誰不知道。”歐陽昊笑著,開口說道。

歐陽昊從來沒有想過,陸涵菓居然會是陸瑾年的女兒。雖然他讓阿輝去調查過陸涵菓,卻也隻是讓阿輝問清楚她的姓名,住處罷了,至於更深的資料,他卻一無所知。

“果果,這位是?”陸瑾年有些警惕地開口問著。

他已經讓陸明煦調查過柳暄了,所以他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柳暄,光是他身上淩利的氣息,就可以說明他不是柳暄。

什麽時候起,陸涵菓又多了一個同伴?

“我叫歐陽昊。”歐陽昊開口說著。

麵對歐陽昊的回答,陸瑾年隻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果果,這段時間,你過的怎麽樣?我和你媽媽都很擔心你,我這次來,也是要帶你回家的。”陸瑾年開口說著。

“我過的很好,爸爸,你不用擔心我。”陸涵菓微笑著,開口說道。

“既然這樣,那明天,你就收拾東西和我回去吧。”陸瑾年繼續說著。

“不行,爸爸,”陸涵菓急忙反駁著,轉念一想,如今,陸瑾年已經到了西藏,而歐陽昊和蠍子之間又有著那樣的過節,沒有辦法出手把阿輝救出來,或許這件事情可以讓陸瑾年幫忙,這樣想著,陸涵菓繼續說著,“爸爸,有件事情我想求你幫忙。”

“從什麽時候起,你對我,也用起這個求字來了?”陸瑾年挑起眉頭,有些驚訝地說著。

“爸爸,說來話長,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陸涵菓皺緊眉頭,說著。

聽到陸涵菓的話,陸瑾年知道,她是真的遇到麻煩了,神情也變得更加嚴肅起來,問著:“什麽事,你說。”

“昨晚我和柳暄出去喝酒,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叫蠍子的人,他要把我帶走,柳暄不讓,他就讓人把柳暄打了一頓,然後又把我帶回了他的別墅,想要欺負我,我不從,他就讓他的手下,想要強暴我,就在這個時候,歐陽昊的手下出現救了我,可是他卻被蠍子抓住了……”

“所以,你是想讓我出手救他?”說到這裏,陸瑾年已經知道了陸涵菓想要求他什麽。

“嗯。”陸涵菓點頭說著。

“好。我馬上安排。”陸瑾年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其實,聽陸涵菓說完那些事情,就算陸涵菓不求他去救阿輝,他也一定會對那個叫蠍子的男人下手。

居然敢這樣對他的女兒,簡直是不要命了。

這一次,他非好好收拾收拾那個蠍子,然後帶陸涵菓回家不可。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每一次陸涵菓都跟他說她過的很好,可是實際上,她卻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

她才剛到西藏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雲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都怪他,怪他輕易就答應讓陸涵菓離開,也怪他來的太晚,沒有保護好陸涵菓。

“謝謝你,爸爸。”陸涵菓由衷地說著。

如果沒有陸瑾年的突然出現,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歐陽昊,這下你不用擔心了,有我爸爸出手,一定可以把阿輝救回來的。”陸涵菓轉身對歐陽昊說著。

“嗯,”歐陽昊點點頭,說道,“陸先生,隻要你把阿輝救回來,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別這麽說,你能救果果,我已經很感謝你了。”陸瑾年微笑著,開口說道。

雖然,他是第一次見歐陽昊,但他還是很欣賞歐陽昊的。

如今,已經很少有像歐陽昊一樣講義氣的男人了。

麵對陸瑾年的話,歐陽昊隻是微笑著,並沒有多說什麽。

“對了,你跟我提起的那個柳暄呢?”陸瑾年突然想了起來。

聽陸瑾年這麽一說,陸涵菓這才想起還在房間裏休息的柳暄。

她急忙對陸瑾年說著:“柳暄現在還傷著呢,我得趕緊去看看他。”

“我跟你一起去吧。”陸瑾年和歐陽昊異口同聲地說著。

在陸瑾年和歐陽的心裏。都有著各自的心思。

在陸瑾年看來,柳暄為了救他的寶貝女兒付出了那麽多,他必須去看看。而對歐陽昊來說,柳暄救了他喜歡的女人,再者,歐陽昊覺得,能讓柳暄豁出命去救陸涵菓,那麽那個柳暄對陸涵菓的感情肯定不僅僅是朋友。

或許,以後他們還會成為情敵。v

此事的陸涵菓一心惦記著柳暄,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轉身就往柳暄那裏去。

當陸涵菓到柳暄房裏的時候,他還在睡著,迷迷糊糊的,好像還在說著什麽。

陸涵菓湊到柳暄的耳邊仔細聽著,才發現柳暄喊著的,就是林筱的名字。

哪怕是受了傷,在柳暄的心裏,還是沒有辦法把林筱給忘記。

這樣的柳暄,真的讓陸涵菓覺得心疼。

“柳暄,柳暄,你醒醒。”陸涵菓湊到柳暄的耳邊,喊著他的名字。

可是陸涵菓等待了那麽久,還是沒能等來柳暄的回應。

陸涵菓擔憂地摸了摸柳暄的額頭,才發現柳暄的額頭那樣燙。

“爸爸,柳暄他發燒了。”陸涵菓皺緊眉頭,滿臉擔憂地說著。

“快送他去醫院吧。”陸瑾年說著。

隨後,歐陽昊二話不說,就將柳暄扛了起來,帶到車上將他送去了醫院。

看著歐陽昊忙裏忙外的身影,陸涵菓突然就覺得,其實歐陽昊也是一個很好的男人,當時,她看到的一切,都隻是表象罷了。

“笑什麽?”陸瑾年突然開口問著。

“啊?我有笑嗎?”陸涵菓將思緒拉回,反問著。

剛剛她有笑嗎?為什麽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果果,告訴爸爸,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叫做歐陽昊的男人了。”陸瑾年皺著眉頭,問著。

如果陸涵菓真的喜歡上了歐陽昊,那宋清染那邊,又應該怎麽辦。

如今,宋清染和丹妮已經說清楚了,以宋清染對陸涵菓的感情,更是非陸涵菓不可。

“沒有,爸爸,這怎麽可能呢。”陸涵菓急忙解釋著。

隻有陸涵菓自己知道,在外頭的這些日子裏,雖然每天都有柳暄的陪伴,也遇到了許許多多不同的人,但是最讓她思念的,還是宋清染。

她和宋清染之間的美好回憶,不管她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去忘記。

“果果,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我都不會反對,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想明白。”陸瑾年意味深長地說著。

作為一個父親,他隻要陸涵菓過的幸福就夠了,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嗯,”陸涵菓點點頭,說著,“我明白的,爸爸,我有分寸。”

“你明白就好。”陸瑾年說著。

隻要陸涵菓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那他,也就不會過多的去幹涉。

“柳暄那邊已經安頓好了。”就在這個時候,歐陽昊走了過來,對陸涵菓說著。

“歐陽昊,謝謝你。”陸涵菓由衷地說著。

“沒什麽。”歐陽昊微笑著,回應道。

“好了,歐陽昊,我們還是一起商量商量怎麽把阿輝救出來吧。”陸瑾年開口打斷她們之間的對話。

聽到阿輝的名字,上一刻還露出微笑的歐陽昊,此時此刻已經皺緊了眉頭。

“好。”歐陽昊那樣嚴肅地點頭答應下來。

隨後,陸瑾年和歐陽昊便走出病房,商量起救阿輝的事情來,而陸涵菓,也就隻能坐到柳暄的身邊,等著柳暄醒過來。

“水,水……”柳暄喃喃自語著。

“好,馬上。”聽到柳暄的話,陸涵菓立馬回應著。

來不及多想,陸涵菓便給柳暄倒了一杯水,喂柳暄喝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柳暄便睜開了眼睛。

“果果,這是哪兒啊?”柳暄疲憊地問著。

“這是醫院,你發燒了。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直到今天早上才發現你已經發燒了。”陸涵菓萬分內疚地說著。

如果再晚一點,她真不知道柳暄會變成什麽樣子。

“沒關係,”柳暄搖搖頭,說著,“這不是你的錯。果果,你知道嗎?我做了一個夢,我倒希望我能睡著,一直不要醒過來。”

聽柳暄這樣講,陸涵菓的頭腦中第一個閃現過的名字,就是林筱。

“你是夢見林筱了吧,早上我就聽到你一直在喊著林筱的名字。”

“嗯,”柳暄露出幸福的笑容,回答著,“在夢裏,我們和以前一樣,那樣甜蜜,雖然我知道那隻是一場夢,卻還是不舍的離開。”

陸涵菓注意到,柳暄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滿滿的都是想念和不舍。

雖然,每天柳暄在她的麵前,都表現的那樣開心,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藏著那樣多的悲傷。

其實,說起來,陸涵菓和柳暄是一類人吧。明明,她們兩個人的心裏,都有著一個忘不掉的人,一段忘不了的過去。

明明,心裏隱藏著那麽多的難過,卻也隻能換一種情緒,過另外一種生活。

“柳暄,你的感受,我明白,但是你必須接受林筱已經離開的這個事實。忘了她吧,你應該過你自己的生活。”

這樣的話,陸涵菓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

上一次,柳暄說他會考慮清楚的,可是考慮到最後,他還是沒能做到。

“果果,你不用勸我了。上一次你對我說這些話,我也下了決心,可是也發現,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忘記。算了,就這樣吧,順其自然。”柳暄無奈的笑著,回答道。

麵對柳暄這樣的回答,即便陸涵菓的心裏,還有著那樣多的話想要說,也隻能憋在心裏。

既然柳暄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那麽,她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好,如果你覺得你那樣會開心的話,那我尊重你的選擇,作為你的朋友,我也隻是希望你能過的幸福。”陸涵菓微笑著,回答著。

“嗯,我明白,我真的很慶幸,能夠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遇到你這樣一個好朋友。”柳暄由衷地說著。

在這段旅程的開始,就能夠遇到陸涵菓,真的讓柳暄覺得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