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禾不知道和許燕斐說什麽,說了特別久。

而且看夜禾的表情,他們談的事情似乎都不是什麽好事。

沈心想過去問一問,但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過了好幾分鍾,電話終於打完了。

夜禾看了看沈心,目光有些閃躲。

“你們,說了什麽?”

“沒什麽。”夜禾看著四周,就是不看沈心的目光:“走吧,太陽快下山了,我們回去吧。”

沈心點了點頭,坐上了船,跟著夜禾一起回到了海島上。

到達海島,已經是晚上八點鍾的事。

夜禾下了船就進廚房給沈心做吃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沈心總覺得自打那通電話過後,夜禾就變得很奇怪。

“吃吧。”夜禾端著麵送到她的麵前:“多吃一點。”

“夜禾……”沈心有氣無力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啊?”

“沒有。”夜禾一口回絕:“哪裏有什麽事瞞著你,我們兩個每天朝夕相處的,就差沒有躺在一起睡了,我哪裏有什麽東西瞞著你。”

和夜禾相處久了,她知道,夜禾是個不太會撒謊的人,看他這個樣子,很明顯有些事不願意和她說。

沈心擔心是許燕斐的事,心事不寧。

一連著好幾天,沈心都是萎靡不振的。

夜禾似乎看出了點什麽,便問道:“沈心,你這幾天是怎麽了?自打從外麵回來,你這感覺就不對勁。”

沈心看著夜禾,想說的話,又像堵在咽喉,怎麽也難以說出口。

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夜禾走到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這幾天心神不寧的,是不是想問三爺的事兒?”

沈心點了點頭:“是,可是我怕你為難,而且我也不想聽見他受傷,所以想了很久,還是不問了。”

夜禾笑著說:“你倒是善解人意。”

說完,微微歎息一聲:“其實也不是受傷,就是遇到一點棘手的事情,在想解決辦法而已。”

“棘手?”

“嗯,你知道,鄭菁荷嗎?”

鄭菁荷!

沈心當然知道,當年她還差點死在鄭菁荷的手裏呢,要不是許燕斐替她擋了一槍,她現在恐怕都已經在太平間躺著了。

“知道,她出來了是嗎?!”

“對。”夜禾點了點頭,表現逐漸凝重下來:“鄭菁荷前幾天被放出來了,因為在獄中表現不錯的原因,也有可能她背後有打點,總之出來以後,第一個就找了許家。”

沈心微微皺起眉頭:“可是許家早就已經落寞了,她去找許家有什麽意思。”

“你別忘記,她可是許意的妻子,許燕斐的繼母,她找許家,是再正當不過,隻不過……”夜禾拉長了聲音:“她綁了許意。”

沈心大驚:“她綁了許意?她不怕再進去嗎?”

“可是你知道嗎?許意並不反抗。”夜禾歎息一聲:“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是鄭菁荷和許意聯合起來耍的花招。”

沈心思緒紛亂,一時之間也不清楚這裏頭的事情。

隻聽夜禾說:“總之事情鬧得很亂,三爺最近也在處理這些事,所以你別擔心了,他沒有受傷,好好的呢。”

夜禾用一種很輕鬆的口吻說了出來。

沈心懸著的心,也就微微放下了。

隻是她有種預感,感覺夜禾還有事情瞞著她。

但是她沒有說的太明白。

隻要許燕斐沒有受傷就好。

日子一天天過著,沈心越發覺得乏味。

每天就看著夜禾下海捉魚,實在是無聊至極。

後來,沈心發現夜禾身上帶著的那個信息接收器,是可以聯係到許燕斐的,隻是不能說話,不能發信息。

信息接收器上,隻有一個按鈕,聽說按出去了,就會連接到許燕斐的手機上。

隻有他會回應,接收器就會變成黃色。

沈心好不容易求了夜禾,把他的接收器借來玩一會。

她按下了按鈕,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等著接收器變成黃色,可是等了很久,依舊沒有變色。

“夜禾,你這機器是不是壞了。”沈心拍了拍,打量著。

夜禾微微皺著眉頭:“你別胡說行不行,這要是壞了,咱們兩個誰也別想出去,就等著幾年後他們來撈我們的屍體吧。”

沈心大笑一聲:“原來你也會害怕。”

“拜托,大姐,你別玩了。”夜禾走到沈心身邊:“你是不是想給三爺發信息?”

“是啊。”沈心對於夜禾,是一點都不避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可是這機器不亮,我想它是不是壞了。”

“我看你才壞了。”夜禾敲了敲沈心的頭:“你等他給你回信,他都不知道給他發信息的人,是你還是我,也許他根本就不想回。”

沈心一聽,心情有些失落:“哦,我也就是隨便發發,想著他會不會回給我。”

夜禾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快去睡覺吧,太晚了。”

“你呢,怎麽還不睡。”

夜禾是一到點就要睡覺的,今天出奇的,十點鍾了,還不上樓。

“我今天下海太久了,忘記喂我家小星了,我得去切點肉喂喂它。”

沈心一想到那條色彩斑斕的蛇,就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

她慌慌張張的跑上樓:“那我先睡了。”

“嗯,晚安。”

“晚安。”

直到沈心上了樓,夜禾才走進廚房,把今天剛抓好的龍蝦洗幹淨、切好,走上樓。

房間裏貼的都是言星繁喜歡的東西。

說來也奇怪,到了這裏以後,莫名的思念言星繁。

想到那些日子和他在酒吧玩鬧的場景,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幾天因為天氣太熱,蛇有點萎靡不振。

夜禾輕輕碰了碰它的蛇頭,趴在床沿邊,喃喃自語:“你說,我要是給他打個電話,他會不會臭罵我一頓?或者幹脆把電話給掛了?”

蛇吐著信子,顯然聽不懂夜禾的自言自語。

夜禾望著屋外的星辰,唇角微微噙著笑意:“言星繁……”

說完,他走到床邊,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很明顯是喝醉酒昏迷過去的言星繁。

夜禾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最終,抱著照片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