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的眼眸她有些恍惚,到底那個他才是真正的他?眼前這個對她竟是寵愛的厲景鎬,還是那個會對著她和另一個人有曖昧關係的厲景鎬?

“麻煩你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來陪我。”蕭沛語是覺得現在沒有力氣和多餘的精力來理順他們之間的關係。

“已經來了,你進產房的時候她們就過來了,我媽和你媽陪著孩子們去洗澡了。”厲景鎬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情緒不高,但心裏還是有些擔憂。

聽朋友說過一些生完孩子會有產後憂鬱症的,不知道她突然的情緒淡漠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情況,畢竟人家生完孩子都是高高興興的,她卻一副看了他就愛答不理的樣子。

病房裏的氣氛有些詭異,一點兒剛喜添人口的氛圍都沒有,蕭沛語更是連看他都懶得看一眼,厲景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感覺蕭沛語在生氣,生他的氣。

“你要不要喝水?我幫你倒。”

“不用。”

厲景鎬剛想問她怎麽了,病房的門被從外麵推開,抱著孩子們的父母走進來,孩子的出現緩和了他們之前即將鑄成的冷清。

一周的時間蕭沛語出院,七天厲景鎬幾乎是分分鍾都陪在她的身邊,照顧她的一切,可她從來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父母都在的時候,她還和他說話,父母不在的時候,她就直接和孩子一起閉眼睡覺。

厲景鎬確定她是在生他的氣,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她,她剛生完 孩子,身體還很虛,他也就能忍則忍,更不想激化她的情緒,這樣反倒對她身體不好。

出院的時候厲景鎬執意要求蕭沛語回他那裏,所有蕭沛語也算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就勉強答應了,畢竟他們之間的確該好好的巴拉巴拉,該理的還是得理清,不然一直這樣憋著,她實在不好受。

夜裏,孩子們都睡了,兩位父母在嬰兒房裏陪著孩子,房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厲景鎬決定好好和她談談。

從浴室出來的厲景鎬主動示好的爬上了床,“老婆,你最近怎麽了?都不理我。”

蕭沛語隻覺得嗤笑,他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賤了,以前怎麽沒發現啊,看來這人啊,真的是會改變的,就是不知道他這改變是因為誰?

“你要睡這個房間嗎?”蕭沛語冷清的問,麵上都是對他的不屑,對於他有意無意的觸碰,她根本就完全忽視。

“你說呢?”他邪惡的在她耳邊吹氣。

“那我換個房間。”說完,她已經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厲景鎬強硬的阻止她,將她按在**雙手禁錮在她的肩上,“你到底怎麽了?我哪裏做錯了嗎?”

蕭沛語在心裏冷笑,終於要崩盤了。

“那你告訴我,那兩個星期你去了那裏?”她不想問的,可憋不住,憋在心裏難受。

厲景鎬皺眉有些不太明白她問題裏想要表達的意思,至於她所說的兩個星期,他本來是想著回來的時候和她解釋的,可是回來就看到她坐在自家的沙發上,然後什麽都沒來的及說,她就生了。

“我……我說了你不準看不起我。”他沒想瞞著她,就算她會看不起他。

蕭沛語凝視著他,沒說話。

“我去美國接受了精神治療,那個東西已經從我的體內徹底排除,可是我精神上還沒有戒掉,一個月前的檢查結果知道的,當時我也很看不起自己,所有怕會影響到我在你心中的完美形象,所有就沒告訴你。”

蕭沛語心裏一陣酸澀,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為什麽每次他麵對困境首先想到的都是瞞著她。

她是該喜還是該憂?

“別告訴我,那個西蘭花是你的主治醫師。”請原諒她真的就這麽想了,而且還覺得這是一個特別說的過去的理由。

厲景鎬一頭霧水,“西蘭花?什麽西蘭花?你不會是說西嵐吧?”自家小媳婦這是吃醋了,合計著這幾天她都不理他,是因為西嵐啊。

厲景鎬沒忍住的笑了,“老婆,你真聰明,她真的是我的主治醫師,而且還是和我一起去了美國。”他必須老實交代,不然日後要是被她知道,那他就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誰知,他剛說話,蕭沛語就直接背對著他,連搭理都不搭理他,“厲景鎬,滾出去。”

“你真吃醋了?我和她沒你想的那回事,你以為我像你啊,都生了我的孩子,還整天和那個青梅竹馬蕭浩煜不清不楚的,你這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啊。”厲景鎬從背後將她摟在懷裏,這些天陰霾的心情瞬間大好。

“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和浩煜那是清清白白,我們倆要是真打算有什麽,你也管不著。”

瞅瞅,瞅瞅,這媳婦就是欠收拾了,膽子是越來越大,什麽話都敢說了,這要是不把這張小嘴巴給堵上,都對不起黨對不起政府。

“混蛋,你咬疼我了。”

“我媳婦,我想咬就咬。”

“……”

……

六個月後。

春天是一個富有生命力的季節,也是一個美麗,神奇,充滿希望的季節。

“許念一,你怎麽還不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來倒是讓你家大明星來啊,還有張敬航那個家夥,為什麽到現在我都沒看到他人,你們最近又怎麽了?”蕭沛語在電話那端心急如焚間還不忘多叨叨幾句。

許念一倒是不緊不慢,不慌不亂的回答:“親愛的,我已經在打扮了,你總不想讓我穿的像隻醜小鴨一樣的出現在你豪華的婚禮上吧?”

六個月過去了,她家那個大明星已經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六個月,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點兒消息,要不是電視上還能看到他主演的電視劇還有他的各種花邊緋聞,她都快懷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那麽一個人存在著。

今天的婚禮,蕭沛語和厲景鎬。

“你們趕緊來哈,張敬航都答應了做伴郎,如果遲到了,我就找你負責任。”每一句話都能聽出蕭沛語此時的幸福開心,原來和愛的人結婚是如此幸福的。

“知道了,我的大小姐,馬上就趕到。”

掛斷電話,許念一站在鏡子前發呆,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和喬治的婚姻,一段還沒有正式開始的婚姻。

“想什麽呢?”從換衣室走出來的張敬航站在了許念一身後,一身伴郎裝顯得他整個人都精神氣爽。

許念一的思緒被打斷,嘴角微微一翹,“沒有。”。

看著鏡子裏站在她身後的張敬航,休閑樣式的白色禮服,裏麵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子向外敞開,脖子還戴著曾經和她確定戀人關係時的對戒,深眸透出一股溫暖的神情,讓人看了很舒服,很溫暖,性感的薄唇緊緊地抿著。

他們是在三個月前決定做回朋友的,她要求過他摘掉那枚戒指,可他不肯,說是習慣了。

習慣,還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怎麽?是不是很帥?”張敬航低沉的音質在失神的許念一耳際吹噓著,好看的嘴角噙著幸福的笑意。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好看,好看的到有時候,會有那麽短暫的一秒鍾,讓她忘記了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

許念一還在傻傻的看著他走神中...........

其實自己要同樣被站在那裏發呆的許念一迷住了,今天的她和平常的打扮相差太大。

微卷的褐色頭發紮成一個輕鬆活潑的辮子,斜斜的劉海適中的剛好從眼皮上劃過,長長的睫毛眨巴著,泛著水的眼睛仿佛在說話,小巧的鼻子高度適中,粉色的小臉,濕潤的嘴唇讓人好想咬一口。一襲米色的裹胸收腰小禮服,沒有任何的修飾,但穿在身上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平凡。

其實,她一直都是這麽美,從他認識她那一天開始,他的心裏,眼裏裝的就都是她的各種美。

張敬航的心髒不由自主的兵荒馬亂,血液的溫度在驟然上升中,但表情上麵並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的心裏很清楚,如果一旦把他心裏的想法表現出來,或者告訴了她,那都將是他們之間今天簡單關係的結束。

他隻想每天都能看到她,看著她笑,陪著她鬧,在她傷心無助的時候,給他肩膀靠靠.........

“咳咳。”張敬航輕咳一聲,隻是為了偽裝心裏的不平靜,看著許念一有些花癡樣的欣賞著他,用嘴角勾出好看的完美弧度來掩飾內心的種種,“親愛的,今天的我是不是太迷人了一點兒?你繼續這樣子看下去我都要產生犯罪的欲望了。”

三個月前,他們同住在了一個屋簷下,因為許念一總是會做噩夢,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每次驚醒,嘴裏喚著的名字,都不再是他張敬航。

雖然他們都很明白,彼此之間已不是曾經的愛情,然而,他們都找不到分開的理由。

恍惚間許念一已被他*不羈的表情和神態給徹底清醒,她的確是被今天帥氣的他,有那麽一瞬間給吸引了,可是,她心裏也有那麽一瞬間,更希望他也可以被今天的自己嚇一跳,至少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和反應。怎麽她的心裏就有那麽一點兒的不怎麽樣呢???

“帥你個大頭鬼啊,我剛才是在看我自己好不好,走了,沛語剛才還打電話催了呢,這女人啊一生了孩子,脾氣是又急又臭。”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把手機放在包包裏,扭頭往門口走去。

哎,誰知某人因為太想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平常很少穿高跟鞋的她,今天卻為了打扮的得體、淑女、貴氣、優雅一些,不僅穿了一件自己都覺得別扭的小禮服,還配上了一雙大概快十公分的高跟鞋。就在轉身的那一秒鍾,一個重心不穩,就扭到了腳。

“(⊙o⊙)啊--”受到驚嚇後,一聲不受控製的尖叫。還好不是太出醜,並沒有直接和大地來個親密的擁抱。

那還不是是因為有張敬航及時的英雄救美,不過此時的動作,也夠讓許念一不自在的。

在她快要摔倒的那一刻,張敬航大步上前,因為在她的身後,所以他直接攔住了她的腰,他的雙手放在她的腰際,下巴磕在她的香肩上,許念一穿的是露肩的禮服,所以,她能感覺到他撲撒在她脖頸上的氣息,還有,在他們身體貼在一起時的,他不經意間的深吐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