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通情達理啊,可她在撒嬌之前明明刻意的瞥了一眼站在樓梯口的許念一,她那不經意的一眼,明明就意味著她在和她宣戰,真不知道是虛偽還是善良?

“小腦袋想的還挺周全的。”喬治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沉重,可能是因為娜娜說的話說到了他的心裏,難道他現在的沉重是因為他已經是已婚的男人,而且還娶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妻子的關係?

“喬,隻要再過三個月,你真的會和她離婚嗎?”娜娜小姐憂心忡忡的問,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現在他們之間隻要是談到許念一這個女人,他就會變得沉默,眉頭還會不自覺的緊蹙。

“當然!”他冷靜的回答,順便在娜娜的額頭上蜻蜓點水的一吻,這個細微的小動作,也許隻是為了讓她相信他的回答吧。

“她真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嗎?如果知道真相,她會救我嗎?”

娜娜明明就看到許念一站在樓梯口,她明明就知道許念一聽得到他們的談話,她為何還有說這些,什麽同父異母,她生病了嗎?她要怎麽救她?

喬治溫柔百倍的抬手講娜娜臉頰的發絲順到耳後,“她會的。”他對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表示,她對他的珍貴,對她的寵愛。

他憑什麽如此肯定?他以為他是她的誰?她為什麽要救她?

許念一扶在樓梯上的手攥得生疼,她的內心還沒有那麽強大,她不想在看眼前刺眼的一幕,轉身預要重新折返臥室。

“念一姐,快下來吃早餐吧,都涼了,喬非要等你一起吃。”她站在沙發前對樓上的許念一很是親切的說。

許念一背對著他們,看不到他們各自臉上的表情,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昨晚還和自己睡著一起的男人,天亮後竟然對另一個女人如此的曖……昧。

她想躲,可因為心裏的憋屈,她又不想躲。

她收回所有的情緒,毫無波瀾的轉身,對樓下的兩人淡淡一笑,“我手機響了,接完電話就下去。”

她等不到樓下人的回複,她的強顏歡笑沒有那麽強大,她再次轉身,走進臥室。

喬治坐在沙發上看著樓上緊閉的房門,她剛才應該聽到了什麽吧,不然不會笑的如此牽強。

娜娜的嘴角若有若無的劃過一抹得意的冷笑,而後小鳥依人的挽著喬治的胳膊,“喬,我們先去餐廳吧,我的肚肚好餓奧。”

喬治的視線從上方收回,淡淡淺笑一下,看不出他任何的心情,“我公司還有個通告,就不吃了。”

說完,大手不著痕跡的推開纏在他胳膊上的雙手,“吃完早餐讓李叔送你回醫院,不該說的,不要對她說,不然我不敢保證,她會願意救你。”

“可是……”娜娜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喬治已經拿著外套走到玄關處,她知道,再多說他隻會心煩。

心煩意亂的娜娜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許念一的房間,不服氣的跺了跺腳,要不是因為有她的存在,喬治一定會喜歡上她的,她在沙發上找到包包,從裏麵拿出手機,“李叔,送我去醫院。”

她根本不是來吃早餐的,她本來就是來挑撥離間,順便看一眼她喜歡的男人,一心一意愛著的女人是個怎麽樣的女人。

許念一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從房間再次走出去,該麵對的總該麵對,況且他們有不是真正的夫妻,他有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

麵對客廳裏的冷冷清清,她不禁嗤笑,原來是他們覺得她太多餘,是他們不想麵對她,不用她特意的調整情緒佯裝牽強,他們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和感受。

心,痛的厲害,也讓她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

麵對一室的冷清,她隻能苦澀的嗤笑。

深夜十點,

許念一躺在婚房旁邊的另一個房間裏,這是她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收拾好的空房間,她不能一直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她要和他宣戰,憑什麽是他繚亂了她的心卻又將她冷落,還莫名其妙的跑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已經很晚了,可是喬治還沒有回來,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些坐立不安。

穿著今天剛買的大號棉質睡衣,在臥室裏走來走去,腦子裏浮想聯翩,喬治現在是在公司還是在……?

她最後失落的一屁股坐在了單人**,“喬花花,你就是個混蛋,超級大混蛋。”雖然她一直在勸說自己,他是在公司,可是,她的腦子裏還是不自覺的出現他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畫麵。她一定是瘋了,明知道自己喜歡上他,是一定會受傷的,可是,為什麽?越是不想愛就越控製不住呢。

深呼吸,讓自己靜下心來,睡覺。

好不容易調整好情緒,耳邊卻聽到了他上樓的腳步聲,他回來了,原來他還是會回來的,至少不會無恥到在那個女人那裏過夜。

躺在**的許念一嘴角一抹嗤笑,因為她心裏很清楚,即便是他回來,也不是因為家裏有她,肯定和今天早上她聽到的那番話有關,至於她對他有什麽價值,有多重要,她還不是很確定。

幾分鍾後,在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之後,許念一的手機響了,其實不用接也知道,他想要問什麽。

許念一接起電話,心如止水的問道“這麽晚了,什麽事?”。

“你去哪裏了?你還知道很晚了,為什麽還不回家?”這個男人還真是可笑,剛從另一個女人那裏回來,有什麽資格,用質問的口氣問她,還真是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雙麵人。

許念一嘴角一抹冷笑,唇角是化開的苦澀,他這個樣子讓她怎麽不誤會他也對她有些好感,還會擔心她是不是很晚回家,可是越是這樣,她的心就越覺得冷。

“你不是也才回來嗎?有什麽資格責怪我晚回家,協議書上好像沒有規定必須幾點回家,所以你可以這麽晚才回家,你可以在另一個女人那裏待到這麽晚才回家,為什麽我不行。”她這是怎麽了,怎麽越說越離譜,眼淚還不由自主的掉出來了,怎麽辦?就是覺得自己好委屈。

喬治是被說中了內心裏的另一麵所以才沉默了嗎?為什麽遲遲都沒有回應,“許念一,你現在在那裏?馬上回來!”他命令道。

許念一在電話裏冷哼一聲,平靜無波瀾的語氣說道:“在家,很晚了,我累了,你也早點兒睡吧。”說完也不管他是不是聽懂了她的話,也不管他還有沒有什麽疑問,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喬治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隻是覺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一番思考後,轉頭看著旁邊的房間,冷嗬一聲,“許念一,你是打算和我躲貓貓。”

“咚咚咚”不冷不熱,不驕不躁的站在許念一的房間門口敲門,“許念一,你在裏麵對嗎?我要進去了。”趴在門上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伸手抓著把手想要開門,門卻是鎖著的。

這更讓他確定,許念一就在裏麵。

許念一被傳來的敲門聲惹的心煩意亂,氣衝衝的走到門前,對著門外的他說道:“大半夜的你想幹嘛,我已經睡了,我不想下去開門,我以後都要睡在這個房間,你別敲了,快回房睡吧。”

“咚咚咚”繼續敲門,“許念一,開門,我知道你沒睡。”

聽到許念一的回應,心裏莫名其妙的笑了,“你什麽意思?裏麵什麽都沒有,你怎麽睡啊,開門,我們談談!”

“我說了,我已經睡了,有什麽事明天在談!”許念一用雙手捂著耳朵,煩死了。

“拜托,你是外星人嗎?睡了還能站在門前和我講話啊,快開門,不然我找人來把門給砸了。”

許念一實在是無語了,對於他過分的固執和霸道,看來不開門是不行了。

“哢嚓”一聲門開了,許念一麵無表情,木訥的站在門前,“想說什麽快說,我累了。”

喬治厚臉皮的從門縫裏擠了進去,幽暗的燈光讓他好奇的打量收拾整潔而又溫馨的房間,看來她是要打持久戰,他二話不說的就躺在了她新買的單人**,“我也累了,既然你喜歡睡在這裏,我就陪你睡在這裏好了。”

許念一無奈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若無其事的他,無語中……。

“床很舒服,這個房間裏的每一件東西我都很滿意,不如你有時間把整個房子都重新裝修一下吧。”

許念一隻是瞪著他,不說話,這人是沒長心嗎?還是隻是對她沒用過心。

“剛才不是還說很累了嗎?不過來睡嗎?”喬治睜著眼睛看著許念一,用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空出來狹小的位置。

“喬治,你這是在做什麽?”許念一看著嬉皮笑臉的他,真的忍不住了,她的怒火在不受控製的燃燒,走到床前,一臉不悅的怒視著他。

“睡覺啊。”他無視她的怒氣,若無其事的回答,就好像在正常不過的丈夫對妻子理所當然說出來的話。

“到你的房間去睡。”許念一不耐煩的發出命令的口氣。

“為什麽?我要和我老婆一起睡。”喬治無賴的從**坐了起來,專注的凝視著生氣的許念一,他就是這麽無賴,他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他享受此時的兩人世界。

許念一不知道是因為無語,還是太生氣,還是因為在心裏深處那莫名的委屈在作祟,她感覺到眼眶已經濕了,眼淚很快就要掉出來了,她仰頭看著天花板,努力的讓淚水回到眼睛裏,幾秒鍾後,“因為我嫌你髒!”她冷冷的說道。

喬治緊蹙眉頭,“你什麽意思?是因為我沒洗澡嗎?原來你有潔癖啊?”

許念一緊皺著眉心,盡量的克製著心裏的怒火,“喬治,我希望你以後,從另一個女人那裏回來,至少應該洗個澡,就算不洗,也應該把印著唇印的襯衣脫掉吧,雖然我們並不是真的夫妻,但這是對在家裏等你的女人最起碼的尊重。”她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他領角上的紅色唇印。

喬治低頭看著刺目的唇印,無語了。有些尷尬還有些難堪,還有些不知所措……

冷靜下來之後,從**下來,站在許念一的麵前,步步的靠近,許念一並沒有因為他的刻意靠近,而後退,對於他這樣的威脅,她習慣了,主要還是因為,她對此時的他,失望了,麻木了,心死了。

他托起她的下顎,嘴角微抿,挑逗的說道,“女人,你現在是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