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沛語從醫生那裏拿了燙傷膏後沒有返回蕭浩煜的病房,她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她去了醫院的花園區,夜晚的醫院,微弱的路燈下,花園裏冷清的有些滲人。

春夜的晚風裏,還有冬天眷戀不舍而遺留著嗖嗖涼意,微涼的晚風吹在她的肩膀上,有些疼,但卻不至於讓她疼的掉眼淚。

她的頭垂得很低,似乎又將自己縮進塵埃裏,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任由一顆一顆的滴落,滴答在她手裏的燙傷膏上。

“吃過晚餐了嗎?”一道熟悉的男中音在寂靜的花園裏蔓延開來,是幻覺嗎?

她溫潤的眸子裏看到的是黑色的皮鞋,真的是他嗎?很不爭氣的她將頭埋得更低,想哭的欲望卻已更濃。

“是我。”厲景鎬以為她沒有聽到,再次開口,明明是醇厚好聽的聲音,在此刻讓人聽來卻很容易讓人心疼。

她當然知道是他,就因為是他,她才更沒有抬頭的勇氣。

蕭沛語輕咳一聲,“咳---”用手背草草的抹幹臉上淚水,這才抬頭仰視著他,佯裝很堅強很無所謂的笑笑,“這麽巧,還沒呢,可是你怎麽在這裏?”她以為一下子說這麽多,他就不會看出她的不好。

幽暗的燈光下,厲景鎬低頭俯視著蕭沛語的臉,她哭過,但她似乎不想讓他知道,他也隻能假裝若無其事,就當她掩飾的很好。

他溫柔的淡淡一笑,“因為知道你還沒吃飯,所有想來請美女吃飯啊。”語氣已盡量的表現輕鬆,可怎麽都掩飾不了內心的沉重。

蕭沛語會心的笑了,“怎麽以前都沒發現,你不僅會神機妙算,還會耍貧嘴啊。”即使他們之間有那段沉重的不堪回憶的過去,可見到他,心似乎再累都是輕鬆的。

“是啊,如果以前就會,是不是我們就不會分開了。”厲景鎬坐在了蕭沛語身旁,仰頭望著天空中彎彎的月亮,雖不圓卻足夠皎潔。

如果從前他能多拿出一點點時間陪陪她,她就不會對他失望,更不會連重新再來都沒有勇氣。

結婚後,他甚至都沒有陪她這樣的好好欣賞著月光,那時候她天天嚷嚷著要和他卻散步,她還說過,特想坐在月光下,依偎在他的肩上,和他聊聊天。

那個時候,她就有好多話想要對他說了吧,隻是他總是太忙,一直都在忽略她的心傷。

“那個時候,沒能把肩膀給你靠,是我太吝嗇,太自私了。”厲景鎬黯然神傷的說。

原來他和她想著一樣的事情,蕭沛語扭頭看著他的側臉,再次見麵她好像都沒有認真的看看他,他側臉的輪廓依舊那麽的完美好聽,從前她最喜歡看他的側臉,特別是他認真工作時的樣子,而每次她看的久了,他都會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

“喂―――”蕭沛語還在回憶著曾經的一幕一幕,厲景鎬的俊臉已經出現在她瞪大的瞳孔裏,鼻尖呼吸著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