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說她和蕭浩煜是清白的,如果她要是真能邁過他們曾經那道坎,蕭浩煜那晚他們就不會吵架,他也不會自己駕車回家,更不會有那起後悔莫及的車禍。

他怎麽能說如此傷人的話,怎麽能不要她呢?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要她,唯獨他不可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為什麽非要嫁給蕭浩煜,就這樣對她,他就是個大壞蛋,一點都不懂她的大壞蛋。

蕭沛語氣惱而且還一肚子的委屈,轉身預走,人家都不稀罕了還厚著臉皮站在這裏自找無趣的幹嘛。

蕭沛語的前腳還沒有抬起,腰間就被他強有力的雙臂禁錮住,她剛想掙紮,他已開口說話。

“我每次讓你走的時候,你都什麽都不說,什麽也不問,就那麽淡然冷漠的轉身離開,可你卻一次都不曾回頭,哪怕就一次,回頭看一眼那時已追悔莫及的我,如果我現在說,別走,別離開我,別嫁給他,我求你別留下我一個人,你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呢?”

厲景鎬一句一句傷心欲絕的話,這些話他問了自己五年,卻終是沒有一個答案,如果他能做到挽留,是不是她就不會走?

毋庸置疑的,蕭沛語聽了這樣的話比任何一個人都心疼,曾經在她眼裏那麽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一個人,如今都被她逼成這個樣子了,原來,她才是混蛋,原來,她每次決然離開的時候,背後麵對的,不是他漸行漸遠 的背影,而是他望眼欲穿的挽留。

當時的他們都太倔,一個不會挽留,一個不會回頭。

曾經,她錯過了什麽?他的一個過錯,她的一次錯過,五年了,竟就這樣過去了空白的五年。

“對不起。”蕭沛語忍著揪心的痛,給了他三個字的答案。

原諒她隻能這麽說,她欠蕭浩煜的已太多太多,欠下的總要還的,而蕭浩煜想要的就是娶她,她已不得不嫁。

這樣的答案似是厲景鎬早有預料,驕傲如她,善良如她,他失聲苦笑,禁錮在她腰間的雙臂緩緩滑落,“出去,睡吧。”他黯然而神傷的說著,說完他就那樣坐在床邊,低著頭,一動未動,空洞的眼神緊盯著蕭沛語沒穿拖鞋的雙腳。

要是從前,他一定會罵她,罵她不知道照顧自己,明知道自己體寒,還總是喜歡光著腳,可那時就算她每次都責罵她,他還是會在責罵完之後,將她冰涼的小腳放在他的肚子上,一直等到她變暖,然後在幫她穿好棉襪,穿上拖鞋……

可現在,即便他依舊想那麽做,卻已找不到合適的身份去做這些。

蕭沛語蹲下身子,蹲在厲景鎬的麵前,抬頭看著他,很心疼的,真的,從未想過他還在乎她,更不敢奢望,他還愛著她,可她卻已不能在給他任何的承諾。

“景---,別這樣好嗎?一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任性,太不懂事,都是我的錯,你怪我就好了,別這樣對自己好不好?”蕭沛語眼裏的厲景鎬一直都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所以對她,也應該放下的,即便那樣她會痛苦,可至少他能好好的,不是嗎。

“你都不要我了,你管我過得好不好。”厲景鎬像個賭氣的孩子,可誰知道他的賭氣是因為最愛他,他最愛的人時時都準備著拋棄他呢。

是的,在他們的感情裏,他才是那個被拋棄的孤兒,不準備收留他,就別來關心他,讓他有希望,他更害怕麵對的是失望,是一次次的絕望。

如果故事的結局早已注定,他們的身邊注定有另一個陪伴著,那他們有何必這般糾纏呢?

“晚安。”她還能說什麽呢?或許他們本就注定遇到這樣一個劫,相遇,相知,相愛,卻不能相守。

如果早知終是不能牽手走到白頭,當初,就算她愛他愛到肝腸寸斷,她也不會跑去給他表白---,可是……還是沒有如果啊,誰又能預知未來呢。

蕭沛語如同一個失了魂、丟了心的人,空洞的走出厲景鎬的房間,和四年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從前是因為走不到盡頭而茫然無助,而如今卻是已走到了盡頭,再也無路可走。

《再度重相逢,從未想過你會不愛我。》這是青草準備下這個故事時想到的名字,可寫到這裏,竟成了《再度重相逢,從未想過你會不能愛我》。心裏苦苦的,有說不出的滋味。

“你都不要我了,你管我過得好不好。”願和有故事的你,得到共鳴。

不好意思,讓大家出戲了。

……

坐在床邊的厲景鎬,弓著修長的身子,雙腕撐在腿上,他扭頭,深邃的眸子悲傷憂鬱的望著她的單薄的背影,本以為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的心該是支離破碎的,可即使她已給了他最殘忍的結局,即使他正感受著痛不欲生,可那顆為她跳動著的心,即使心如刀絞,還是依舊執拗的為她完整的保留著。

他非但沒有因為自己的不爭氣而恨自己,還在心裏對自己說,愛她,是終生的,矢誌不渝。

……

厲景鎬從背後抱緊了蕭沛語,他怕自己抱得太不夠用力,她會消失不見,可又怕他抱得太用力,她就如同易破的泡沫,一碰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過去五年,我都是自己一個人熬過來的,沛語,求你告訴我,以後的五年,十年,十五年……我該怎麽過下去?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該拿你怎麽辦?好不好?”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際蒼涼而無助的彌漫著,她給不了他答案,她現在隻恨自己,恨自己害他傷心。

厲景鎬緩緩地板過蕭沛語的身體,和她麵對麵的站著,四目相視,她眼眶裏滿是晶瑩的淚珠在打轉,他雙手寵愛的捧著她的臉蛋,如捧著世間最珍稀的珍寶一般,“我們在一起這些年,我從未說過我愛你,可今天,我想說,蕭沛語,我愛你,蕭沛語你聽到了嗎?我說我愛你,我愛你啊,蕭沛語,我愛你……”

蕭沛語已泣不成聲,厲景鎬已淚眼朦朧,她雙手圈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微顫的唇瓣貼在他的唇上……

世間有一種吻,是用來忘情的,它的魔力就在於,會讓你忘記一切,拋下一切,不顧一切,就像那句很早以前的話,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有些人,從未說過我愛你,卻已愛到,愛入骨,情溶血。

他抱起她轉身進了臥室…………………

……

後麵發生的事情,咱就盡情的發揮一下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吧,O(∩_∩)O哈哈哈~。

前麵的那段寫的青草哭了個稀裏嘩啦,暫時正在恢複中-

後來……後來青草用了無窮的想象力絞盡腦汁的想了又想,原來後來,那就是天亮以後的事情了哈。

翌日清晨,天色剛蒙蒙亮,蕭沛語就睜開了眼睛,很想很想多睡一會兒的,可有擔心過會他醒了不知道如何麵對。

她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他,五年了,他還是從前一樣,他睡覺的樣子就如同他日常生活中的樣子,平靜而淡然,隻看睡覺的模樣,他真真的一點兒都沒有改變,奧,不對,一夜之間新長出來的胡子比五年前更紮了些。

好吧,為了預防她大清早的無休止犯花癡,她還是起床吧,蕭沛語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攝手攝腳的踮著腳尖,貓著腰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彎身撿昨晚被他扔掉的衣服……

自認為這一切已經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蕭沛語,卻不知躺在**剛才還睡得正香的那位睡美男,已將她的一顰一笑早已盡收眼底。

厲景鎬一隻手撐在他那張俊美到無懈可擊的臉,性感的嘴角微翹,清晨裏展開那抹迷人心醉的微笑,他的這抹笑讓窗外的迎春花,桃花,櫻花,還有油菜花,都因為他那抹動人心弦的笑容而花枝亂顫了。

嗬嗬,偷偷的告訴你,其實那是因為今天的風大,才吹得柳枝搖擺,花瓣飄香。

……

回到自己家中的蕭沛語,就像過街老鼠似的,總感覺爸媽在用怪異的目光打量她,她跑進洗手間洗刷,然後進臥室換衣服,剛想著吃了早餐就可以離家,不用麵對父母對她的好奇,可她那親媽又非逼著她去叫厲景鎬那家夥來她家吃早餐。

她發誓,她真的是被強迫著才按了厲景鎬家的門鈴。

“早。”門開了,蕭沛語的目光根本就落在厲景鎬的身上,就好像他家的門比他更值得研究似的,天知道,她有多不敢看他。

厲景鎬意猶未盡的看著她,隻是抿著嘴笑。

蕭沛語被他看的是在不舒服,瞬間原形畢露,“笑什麽笑,你不準笑。”她嘟著嘴,命令他。

厲景鎬完全無視她的命令,笑著說道,“昨晚咱可說好的,以後誰都不管誰。”是啊,昨晚的確說好了。

沉默……兩人瞬間都陷入了沉默,真的要麵對了,還是隻有沉默。

誰都不管誰!真的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