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來,他每天 都將這枚戒指放在左胸口的口袋裏,如果哪一天忘了,他一整天都會很不安,一整天都會不知所措,以至於就連他夏天的T恤上,在購買的時候,他都會可以去選左胸口有口袋的。
夏遠和張敬航經常調侃他說,他有口袋控,隻有他自己知道,那裏麵裝的是他的全部,沒有它,他會停止心跳,沒有它,他會失去生命力,沒有它,他會感覺不到蕭沛語了,沒有它,他會更清楚的告訴自己,是他把他心愛的蕭沛語弄丟了。
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那枚沒有鑽石鑲鑽石的戒指,其實它頂多算是個指環,可即便是個指環,當時結婚的時候,他都沒有買給她,更沒能親手幫她帶上。
還記得那是他們婚後的十幾天,他下班回到家,還沒換好鞋子,蕭沛語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他的身邊,和他展示她買來的對戒。
當時他隻顧著責備她跑的太快,腳上還穿著人字拖鞋,他還義正言辭的凶她,“身為一個孕婦,以後都要注意自己的行為,不能跑,不能跳,既然都要做媽媽了,就應該有媽媽的樣子。”
她當時隻是有點委屈的撅著嘴,但還是笑了,她笑眯眯的拉起他的手,將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她說,“謝謝你娶了我。”
她將另一枚女戒舉得高高的,“厲景鎬你幫我戴,還要說,娶了我是你三生有幸。”
當時他剛好有電話打來,是一個重要的客戶帶來的,所有他接通了手機,走去了陽台,那個時候,他忘了回頭看一眼,當時那個失落而委屈的她。
等他接完電話,轉身回眸間,映入他眼眸的,就是她已戴上戒指的左右,她幸福的笑著,一直追問他,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那個時候的蕭沛語,就是那樣一個女人,整天都傻樂傻樂的,後來他問過她,成天傻樂個什麽事?她一點都不知道害羞的抱緊他,笑眯眯的說道,“能嫁給你,成為你的女人,就足夠讓我 蕭沛語傻樂一輩子了。”
……
厲景鎬將戒指放在唇瓣上,深吻了它一下,就好戲那枚戒指就是他的蕭沛語一樣,看著戒指,他嘴角微翹,“蕭沛語,從今以後,換我來愛你。”
……
下麵的文文中,厲景鎬公司的名字都用【風雲】來代表。
失蹤一個多月的許念一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風雲工作室的會議室裏,這些日子,托這位徐大小姐的‘福’,厲景鎬公司最近的運營很不樂觀,他這種剛過千萬注冊資金的小公司,得罪了世界百強企業,那就是一隻大象踩死螞蟻的現實版,分分鍾變標本的節奏。
許念一推開會議室大門的時候,她身後還有工作人員阻止,工作人員在收到厲景鎬點頭同意時,便退了回去。
“張敬航,你娶不娶我?”許念一小盆友這……雄糾糾氣昂昂的是來……逼婚的?!不過,這位悶男,似乎不是吃這一套的,果然……
“許念一,你鬧夠了沒有?”看吧,他張敬航就是如此不識趣的一個男人,他隻會這樣子,說完還不忘站起身來,準備將許念一拉走。
許念一甩開張敬航的桎梏,“我不走,張敬航,你今天必須回答我,你到底娶不娶我?”她趾高氣揚的仰頭望著他,今天還必須‘你死我活’了。
“許念一!”張敬航最大的不好就是太理智,四目相視,他看著執著的許念一,真的,在內心深處恨不得馬上就將她拽走,可……她仰著頭,倔強的眼神裏已染上濕意,說他的心不**,那是不可能。
可,他們之間真的不是一次任性就能走到一起的,家族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真的不是他們不去麵對就能逃避的了的,還有現在小師妹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的,就因為她的任性而造成的後果,他也是要給小師妹的家人一個交代的。
“許念一,我們出去談。”張敬航回避她泛著淚花的雙眼,轉身欲走,天知道他的心有多沉、有多重。
“我不,你回答我。”許念一依依不饒,和他出去了,和他單獨談,那永遠都不會有答案,每次他都會一聲不響的離開,任由她一個人坐在原地哭鬧,他也不會轉身回眸。
張敬航轉身,看著她,狠下心回答她,“不娶。”
不娶,簡單的兩個字,卻足以讓許念一萬念俱灰、支離破碎,許念一有些慘白的小臉上瞬間有淚水滑落,那滴淚就猶如毫無征兆的流星,一念之間,轉瞬即逝。
倔強如她,許念一自己抬手抹掉了臉上的淚痕,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可悲,還有在他麵前的卑微,他對她的感情一直都表明很清晰,是她,一直都抱有不現實的幻想,不準讓自己在他的麵前掉一滴淚,“張敬航,你會後悔的。”許念一拿出了她大小姐的本質威脅道。
張敬航根本無動於衷,依舊的冷傲沉靜,讓在場的人都不由的歎息,這些年,許念一這樣的話說了太多次,這樣的胡鬧更是不計其數,他早已習以為常,可像今天這樣,倏然間的淚珠滑落,那一瞬間的他,心跳失去了以往的正常。
在場的人都以為,許念一放了狠話之後,會一氣之下絕然離開,這樣他們就可以繼續剛才的會議,(商議如何說服華一集團那老頭子,放他們一馬,可……現在又鬧了這麽一出,好像……這會議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人家大小姐都放狠話了),可這個許念一一直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
“厲景鎬,你必須娶我。“許念一站到了厲景鎬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厲景鎬 ,倔強眼神裏那就是兩字,堅定。
厲景鎬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隻覺得有些……也不是措手不及,應該是胡鬧,更像是愚人節的一個鬧劇,“那個……我可以知道為什麽嗎.”他不忍心直接在這麽多人麵前,再傷害一次這位單純、認真的女孩子,許念一很想那個女人,那個時候,她也想許念一這麽痛苦嗎?
“如果你不娶我,你們公司就會從此消失。”許念一堅定的說道,看來她玩消失的這一個月,小腦袋想了很多。
“那樣,這些日子我借給你的那些錢,你會還我的吧?”厲景鎬笑著問她,凍結的氣氛需要緩解緩解,保持理智才能談好事情。
“你……”許念一被他氣的哭笑不得,想笑又覺得委屈,本希望能在他這裏找點安慰,誰知道他早做好了一切over的準備,根本對她的威脅毫不放在心上。
厲景鎬無害的笑笑,“玩真的?”他問,他看的出來這一次,許念一是做了很大的決定,她將對張敬航的感情當成了一次賭注,成敗都在這一局結束,但她還是愛著張敬航那臭小子,她怕如果張敬航不娶她,他們這家合資的小公司,真的會一敗塗地,所有唯一的萬全之策,就是那他厲景鎬做一次擋箭牌。
“必須的。”許念一用毋庸置疑的態度回答他。
厲景鎬點頭微笑,“好,如果他點頭的話,我就娶你。”他目視張敬航有兩秒鍾的時間,目光再次回到許念一臉上。
“他現在已經和我毫不相幹了,他管不了我的事,我的事更不需要他點頭,我……”
“許念一,你跟我走。”他們的談話還沒有結束,張敬航就連拉帶拖的拽走了許念一。
“張敬航,你個懦夫,你放開我,放開我-”
在會議室裏的人同時將目光望向門口處的時候,許念一已經被扛麻袋一樣的姿勢的扛在張敬航的肩上了。
會議室裏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還沒明白這到底演的又是哪一出,都是欲言又止。
“散了吧。”厲景鎬對在場的人淺淺淡淡的笑了笑後說道。
等會議室裏隻剩下厲景鎬和夏遠兩個人的時候,夏遠這才忍不住的笑了。
“笑屁啊你!有那麽好笑嗎?”看他笑得那樣,肚子都該疼了吧。
“還不好笑嗎?你都快要賣身保公司了,老大,身為我們公司的領頭人,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公司裏的每一位員工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您一定要為我們多考慮啊。”夏遠這是明擺著煽風點火,一邊說著還忍不住的笑出聲。
“那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要是真需要賣身保公司,也輪不到我啊,她許念一直接逼張敬航娶她不就可以了嗎。”厲景鎬一邊收拾手邊的資料一邊說。
和許念一認識了這麽就,他對她也算是有所了解,她那麽做,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絕望,死心,她那麽簡單的一個女孩子,她的世界裏要麽隻有愛,要麽隻留恨,沒有中間,她也不會取中,既不愛,那就選擇恨吧。
夏遠有所明白的點點頭,“不過說現實的,如果你必須娶許念一,你娶嗎?”夏遠覺得這才是正題,也是能決定他們公司存亡的大問題。
厲景鎬挑眉笑了笑,好像答案是什麽都和他無關似的,“我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