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喜歡茵茵,就算是媽媽不同意和爸爸離婚,總有一天,茵茵也會被爸爸掃地出門。”

秦煙身體抖了抖。

她捏著女兒的手,心髒似乎被放在了油鍋裏,肆意煎炸的,各種滋味,起氣湧上心頭,根本就說不出來的。

“媽媽,這些都是真的嗎?”

不!

當然不是真的!

薄雲深還打算著要跟她搶奪秦茵茵的撫養權,怎麽可能不待見茵茵?

還她是小三,這句話林蔓也有臉說出口麽?

秦煙嘴巴張了張,低聲說:“茵茵,媽媽不會騙你。爸爸和媽媽確實離婚了,但是爸爸喜歡茵茵,媽媽也不是小三。”

“媽媽和爸爸,你選擇一個。”

……

薄雲深被薄遠山一個電話叫回了薄家老宅。

薄媽媽不在,隻有薄遠山和幾個傭人。

薄遠山坐在客廳裏,穿著一件中山裝,正在看電視,他滿臉嚴肅,薄雲深一到,他就發現了,顯然是電視沒看進去,正在專心等他。

“來了。”

薄遠山的語調很平和,但是放置在沙發邊兒上的牛皮鞭,卻和老頭子的態度,天差地別!

“嗯。”

薄遠山指了指對麵的椅子,說:“坐。”

“離婚協議書,帶來了嗎?”

薄雲深剛坐穩,薄遠山忽然開了口。

他的連驀的沉了下來,定定的看著對麵的老頭子。

他不是一向喜歡秦煙麽?

怎麽秦煙要跟他離婚,老頭子看上去比秦煙還要著急。

難道之前,老頭子對秦煙的回護都是裝出來看的?

有意思嗎?

還是說,之前是他誤會了秦煙?

“我撕了。”

薄雲深不鹹不淡的開口,漫不經心的,看著薄遠山。

後者一愣,壓緊了眉梢,說:“你撕了幹什麽?”

“爸,看不出來,你這麽想讓我離婚啊,怎麽,爸擔心的跟我一樣,生怕秦煙惦記我薄家的財產?”

薄遠山端著茶盞砸了過去:“混賬!”

薄雲深沒躲,身上濕淋淋的,他微微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水,一個動作,做得性感撩人,格外的好看。

“怎麽,被我說中了心思,爸你這是惱羞成怒了?”

薄遠山冷笑一聲:“要不是你這麽個混賬東西,煙兒會離開這個家?”

“離開就離開,會一點東西都不要!”

薄雲深臉色微微變了變。

薄遠山氣的臉色發白,見薄雲深一聲不吭,更加來氣,一鞭子抽了過去。

“撕離婚協議書?煙兒不離婚的時候,你每天費了勁的折騰,現在她同意了,你怎麽又撕了?”

“混賬東西,我一張老臉都被你丟完了!”薄遠山喘了兩口氣,恨聲說:“這離婚協議書,你自己去找煙兒再要一份,老老實實給我簽了!”

薄雲深身體一痛,他顧不上疼。

“離個婚,也要我去求著她秦煙?”

薄遠山臉色憋得漲紅,他似乎看不見一樣,接著說:“再說了,我拿我和茵茵的頭發去做親子鑒定了。”

“秦煙不要薄家的一分一毫,我敬她一聲高風亮節,但我也沒那麽好說話。”

“孩子如果是我的,我要好好跟她掰扯掰扯,孩子怎麽來的,並且……”薄雲深的眸子裏,帶著一絲晦暗的死沉:“我絕不會讓我的孩子,跟秦煙去吃苦受累。”

薄遠山聽完,毫不猶豫,直接一腳踹了過去,他氣的眼前直冒火花:“你這個兔崽子!”

“你說的是人話嗎?還不允許你的女兒跟煙兒吃苦受累!要是沒有煙兒,你能有這個女兒?”

“三年才說這話,也不覺得晚?滾去山上跪祠堂!”

薄雲深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傷,他壓著眉梢,緊抿著唇角,他剛有動作,又被薄遠山叫住。

“不準去打擾煙兒的生活,更別想著和煙兒搶孩子!”

薄雲深不以為意。

“你根本就枉為人父!”

“爸,你似乎很篤定,茵茵是我的孩子!”

薄雲深一雙狹長的眼睫,定定的看著薄遠山,低聲說:“為什麽?”

三年前就是,那個時候,他已經解釋過無數次,秦煙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是三年之久,薄遠山從來沒有懷疑過秦茵茵的來曆,這讓薄雲深很是好奇!

他壓著眼睫毛,低聲說:“你對秦煙的信任已經超過了對我的,為什麽?我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不信我,相信秦煙?”

自己的兒子,薄遠山哪裏能不了解,話裏話外的試探,他怎麽聽不出來。

“跟你說了有什麽用?”

薄遠山咬著後牙槽,接著說:“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煙兒在你這個混賬東西身上耗費了那麽多的時間,清醒了也好,難道還給你禍害一輩子嗎?”

他這麽說,儼然是知道的非常清楚了。

尤其是耗費了那麽多年,這句話,讓薄雲深覺得莫名其妙。

這三年裏,他雖然對秦煙稱不上好,但是也不算是壞吧,怎麽到了薄遠山這裏,就是一文不值了?

怎麽說,她嫁給他,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秦煙自己不要薄氏的股份,難道他還要跪著求秦煙不成?

薄雲深出了薄家老宅的大門。

一陣熱風掛了過來,薄雲深被薄遠山抽的地方,又癢又疼,停頓了好半晌。

老頭子直說不讓去打擾秦煙母女,沒說不讓他去醫院看傷吧?

要不是他動手打他,他才不會多跑這麽一趟。

他還擔心碰見秦煙,萬一被秦煙再次賴上,怎麽辦?

薄雲深開著車,一路疾馳到了醫院。

掛號的地方站了幾個人,薄雲深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直接去了SVIP樓層。

走到秦茵茵的病房門口,他站在門口往裏麵看了一眼。

秦煙不在。

薄雲深的唇角翹了翹,笑意還沒有展現出來,看見了疊的整整齊齊的病房。

秦茵茵也不在。

他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秦煙是趁著親子鑒定還沒有出來,帶著秦茵茵先跑了?

不對!

說不定是昨天晚上,她根本就是看見了他將離婚協議書撕掉了,怕他找她要第二份。

他就說,再怎麽說,他薄雲深也是一個香餑餑,秦煙怎麽可能舍得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