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沈時倦喝醉了。

他太開心了,盡管沈玉潔和思儂的母親再讓他少喝點,但是他還是沒控製住。

他甚至沒有過多的掩飾,他覺得我已經徹底被他降服了,被洗腦了。

事實上差點也是那樣。

隻是他忘了,他改變的是一個女人的容貌,那是一個女人最看重的最不會忽略的東西之一。

晚上當我和沈玉潔一左一右的攙扶著他上車的時候。看著我的臉喊出了思儂的名字。

我留意到了沈玉潔和思儂的母親都特別的尷尬,生怕我我問思儂是誰,她們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當然沒有問,我也裝作沒聽見。

回到家裏,沈時倦抱著我,叫了我一個晚上的思儂。

甚至他跟我上床的時候都在叫思儂的名字。

以前我們上床他喜歡關燈,但是今天晚上我把燈關了,他又把燈開了,長時間凝視著我的臉,眼神迷醉向往,仿佛他的思儂真的活過來了。

他可以愛他的思儂,但是他不能摧毀我的世界。

我撫摸著他的臉,輕聲問他。

“下個星期就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麽禮物?”

他說:“我隻要你,隻要你在我身邊就是禮物。”

很好,我知道我該送給沈時倦什麽禮物了。

時間就是過得這樣快,距離他上次生日,一年都這麽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就看見沈時倦躺在我身邊,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睜開眼睛,他明顯慌了一下。

我知道昨天晚上他雖然醉了,但是還有一些記憶,他肯定記得自己應該是胡言亂語了。

他看我的眼神小心翼翼,我笑著支起身子在他的鼻尖上親了一下。

“醒的這麽早?昨天晚上喝那麽醉,我還以為你會睡得很晚。”

“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我沒有胡說八道什麽讓你生氣吧。”

“胡說八道倒是沒有,隻是昨晚差點沒把我折騰死。”我故作嬌羞的白他一眼,然後掀開被子跳下床。

我不是特別會撒謊的人,也不會撒嬌。

我聲音發嗲得自己都起膩,都覺得很不自然,不過沈時倦心虛著,他當然看不出來。

我積極的準備著他的生日,提前幾天就開始訂餐廳,選蛋糕,挑選給他的禮物。

這一切我都是在沈時倦知道的情況下,裝作偷偷摸摸的進行。

實際上,我真正偷偷摸摸的是我又把那個亨利加回來了。

他對我忽然拉黑他很生氣,但我沒時間跟他解釋。

這次我給了他確切的日期,讓他幫我安排,並且我還多給了他一個任務,讓他用合理合法的但又絕對隱秘的方法,把我的錢轉移到一個安全的不被沈時倦和我爸爸知道的賬戶裏。

這個亨利我在現實中見過,他是我一個同學的哥哥,他的人品我很認可,所以才那麽放心把錢都交給他打理。

過了兩天亨利打電話告訴我,所有的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他又不放心的問了我一遍。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嗎?下個星期三走?”

“對,就是下個星期三。”

下個星期三是沈時倦的生日,我包下了餐廳,訂了能夠填滿整個餐廳的各色各樣的藍色的花,我還給自己買了一條藍色的連衣裙,提前就掛在了衣帽間裏,故意讓沈時倦看見。

在我離開之前,我去見了南星,他剛剛從時裝周回來,還沒倒好時差,我就敲開了他的門。

他睡眼惺忪的過來開門,依在門框上半眯著眼睛。

“大富豪不用去公司上班嗎,卻來擾人清夢。”

“哪有人大下午的還在睡覺?”

“我要倒時差的,這位富豪大姐。”他抬頭看到了我的臉,立刻半夢不醒的眼睛徹底睜開了,整個人呆呆的盯著我的臉,最起碼得有半分鍾,直到我從他的麵前走進他家,才聽到他驚愕不已的聲音。

“顧晚凝,你的臉怎麽了?”

我終於聽到了人話,終於有一個人驚訝的問我,我的臉怎麽了?

我轉過身故作驚訝的問他。

“什麽怎麽了?”

“你瘋了嗎?你的臉跟以前不一樣了,你整容了,你為什麽要整容?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要不是你的聲音我太熟悉了,我還以為你是個陌生人。”

我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他,製止了他的喋喋不休。

他又瞪著那張照片足足半分鍾,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這是桑思儂,你整成了桑思儂的樣子,顧晚凝,你真的是瘋了。”

“我的確變成了桑思儂的樣子,但是不是在我的主觀意識下。”

“你什麽意思?”他的臉漸漸地白下去,然後眼睛迅速的紅了,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我。

“該不會是沈時倦?可能整容這麽大的事情,又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你是傻子嗎?你看不出自己麵容的變化?”

“我這個傻子直到整了鼻子之後才發現我被沈時倦當做了複製品,嘴巴是我心甘情願做的。”

“顧晚凝...”

我不等他咬牙切齒的說完後半句話,忽然抱住了他,我的擁抱把南星弄的呆住了,他身體僵硬的站著一動不動。

我貼著他的耳朵跟他耳語。

“我讓他失而複得他的思儂,在他得到了思儂之後,我再讓他得而複失。”

南星像個傻子一樣看著我:“你是要自殺還是要毀了這張臉?”

“我要消失,徹底消失。”

“你上次就說過一遍,不隻是一遍,你已經放了自己很多次鴿子了,這一次你真的能做到?”

“永遠不要去懷疑當一個女人即將失去做她自己的資格的時候,想要逃離的決心。”

“你真的要走?你跟你媽媽說過了嗎?”

“走的那一天我再跟她說,我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任何的端倪。”

“如果她不願意跟你走呢?”

“我相信隻要我媽看到我的臉,她會立刻義無反顧的跟我走的。”

“沈時倦,我想殺了他。”南星緊握著拳頭,憤怒讓他那張漂亮溫柔的臉都顯得有些猙獰。

我笑著將掌心敷在他的麵頰上:“注意你的表情管理,別為了那樣的人用憤怒把自己弄的麵目全非。不用殺了他,再次失去思儂,就足夠摧毀他。

南星看了我片刻,轉身去酒櫃拿了一瓶酒,打開蓋子就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我也接過來對著瓶口也灌了一大口。

我們的酒量都不太行,半瓶酒就把我們喝醉了。

我們癱倒在沙發上,對望著彼此,南星哭了。

在這一刻,我知道了南星的心意。

我一直都在猜測他的性取向,其實我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其實我故意裝作很遲鈍,因為那時候我已經和沈時倦在一起了。

我借著酒意爬向南星,我問他。

“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他流著淚回答我:“請你不要用你這張臉親我,我想要原來的顧晚凝,隻能是顧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