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又吃了一塊,這次他沒有一下子就吞進去,而是細細地咀嚼。
他好像get到了毛肚的美味了,再後來我都沒勸他,他自己就吃了好幾塊。
把別人成功安利之後,得到的滿足感真是莫名其妙的。
但是就是令我心情大好,我吃得多,米酒也喝得爽快,趁A先生不注意,我要了一大紮,一杯一杯喝得都快見底了,你吃什麽火鍋啊?來越多。眼神都迷離了。
“我好久好久都沒有吃過麻辣火鍋了。以前跟沈時倦在一起的時候,他不讓我吃,後來我逃去丹麥那裏沒得吃。好不容易在中國超市裏買到了火鍋底料,但是食材卻買不到,合口味的怎麽吃都不是那個味兒。”
“既然跟沈時倦在一起的人生這麽悲慘,那你還由心出發?”
“你怎麽知道我的由心出發就是跟他繼續在一起,而不是離開他?”
“如果沒有飯團的話,可能還好說,但是現在有了飯團,沈家人不會不要飯團的,除非你能不要。”
“我也不會不要飯團的。”我用手掌撐著腦袋醉眼迷離地看著A先生:“等他們把飯團還給我,我就把飯團藏起來,再也不給他們看。”
“晚凝,你喝醉了?早知道你的酒量這麽不好,我連米酒都不讓你喝。”
“你放心吧,米酒的酒精含量不會傷害心髒的。”
“晚凝,我關心你的心髒,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你也別因為跟沈時倦賭氣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我才不會拿我的身體跟他賭氣,哪有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算了,不說那些。下午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我興致勃勃地向他提議,看我今天的興致這麽高,就算 A先生不感興趣,他也不忍拒絕我。
我吃到肚子都頂出來,像個孕婦似的才放下筷子。
A生買了單,我搖搖晃晃地從桌邊站起來,一個趔趄差點沒一頭紮進火鍋裏,嚇了A先生一跳。
他趕緊拉住我,我就順勢整個身體都靠到他的身上去了。
我歪歪倒倒的,A先生沒轍,隻能用一隻手圈著我的肩膀,另一隻手扶著我的胳膊,攙扶著我走出火鍋店。
他攙扶著我坐進車裏,然後坐在我身邊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晚凝你還好嗎?我不認為你現在的狀態還能夠看電影。”
“米酒而已,你真以為我喝多了?”我眯著眼睛注視著他。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嚇了一跳。
“你別動,你別晃啊。”我抓著他的手臂嘀嘀咕咕。
A先生笑了:“我坐在你的對麵,我沒晃,你真的喝多了。”
“我哪裏喝多了?我沒有,就是你在晃。”我忽然湊近他,鼻子都撞到了A先生的鼻子。
我痛地捂住了我的鼻子,他顧不得他自己立刻來查看我。
“你怎麽樣?顧晚凝,你沒事吧?”
我慢慢地鬆開手,摸了摸還在原位,就是鼻子酸酸的。
“還好,就是有些紅,要不我們先回去?等改天再去看電影。“
“你告訴我你和沈時倦有什麽深仇大恨,我幫你想摺報複他,我有一個終極報複計劃你要不要聽?”
他讓司機開車,依然是輕言細語的:“你真的喝多了。“
“沒有,都說沒有了!”我憤怒地揮了一下手臂。
剛好司機在前麵路口停車,我就故意裝作控製不住撲到他的身上,把司機都嚇了一跳,他攙扶我起來,我趴在他的膝頭耍賴,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片刻,就在他費力的拉我起來的時候,我忽然說。
“你這麽厲害,一定有辦法讓我和沈時倦離婚,你幫我跟他離了婚,然後你娶我好不好?”
他這回真的呆住了,愣愣地看著我好幾秒鍾。
“晚凝,別發神經。”
“我沒有發神經,我是說真的,這樣你才是真的報複了沈時倦。”
我笑嘻嘻地一個勁往他身上靠,他把我扶起來,讓我坐好。
“別發瘋,晚凝。”他很誠懇地跟我說,我注視著他的眼睛。
在我說讓他報複的時候,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絲的波瀾。
所以雖然他平時從來不說他和沈時倦真實的關係,但是我知道最起碼沒有刻骨的仇恨,因為真正的恨一個人是能從眼睛裏麵看出來的。
這就是我和A先生相處了這麽久,甚至都看見了他和沈時倦麵對麵在一起,但我依然不相信他們兩個沒有一丟丟的關係。
A先生的眼睛哪裏沒有恨,那他為什麽和沈時倦作對?
還有那天,我故意帶飯團玩失蹤,打完預防針我們就去了遊樂場,我故意讓小荷跟著我們,沒有告訴任何其他人。
我能夠確定沈時倦沒有在我的手機裏裝跟蹤軟件之類的,但他為什麽會準確無誤地找到遊樂場來?
這個A先生他真的是A先生嗎?他真的叫卓清禮嗎?
他真的是新加坡的富商嗎?
是的,我在百度上搜到過關於他的詞條,但隻有短短的一段文字,連張圖片都沒有,百度百科是可以花錢買到的,這個年頭有錢什麽不能買?
也許我麵前的這個A先生不過是沈時倦花錢請來的,他也許是個演員,也許隻是一個素人,不管他是誰,他都有可能是沈時倦的傳聲筒,是他的另一雙眼睛。
我的一舉一動所作所為都在沈時倦的掌控之下。
但是 A先生他是一個人,他不是AI。
他有自己的喜怒哀樂,除非他意誌夠堅定。
所以我故意撩他,用盡渾身解數,如果他始終對我發乎於理止乎於情,那他一定是假的。
如果他情不自禁,那我很樂意看到沈時倦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沈時倦知道他的安排失控了之後,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我不知道我自己的魅力夠不夠,但是這種事情一定要慢慢來,急不得。
我見好就收,裝作醉倒,把臉埋在他的腿上。
他試圖扶起我,但我裝作酩酊大醉,他也沒有堅持,就讓我這麽枕在他的腿上,一路回了他家。
我能夠感覺到A先生對我最起碼是不反感,不討厭的。
基於這個基礎上,我就能夠向他伸出魔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