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自從我跟朝暮認識之後,智商就經常不在線。
我正準備把他的手機放回去,忽然看到了他的鎖屏照片。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那照片上的人是我啊。
是那天晚上我在餐廳裏。應該是我剛剛接受了他的沈飛的追求,整個人有些茫然。連我自己都能看出來,我是滿臉的不情願。
朝暮竟然偷拍我,所以我那晚總是覺得他刻意跟著我不是錯覺。
他為什麽要偷拍我?
他為什麽要跟著我?
所以昨天和今天,至少是今天,絕對不是偶遇那麽簡單。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他看上去也不是那種色中惡鬼,他說他女朋友艾可身材又好又漂亮,無論外形還是氣質都甩我幾條街。
我一個看著就病殃殃的,也不算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他為什麽要偷拍我?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又把手機放回了他的口袋裏。
我聯係不到他的家人,無論他接近我有沒有預謀,我也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醫院一走了之。
他一覺睡到我媽都打電話來問我什麽時候回家,他還沒醒。
我說我帶著肉肉在一個朋友家玩,可能會晚一點。
我打完電話回到病房,他正好睜開眼睛。
我看看時間,已經十點了。
“你好點了嗎?”我問他。
他沒說話,看上去還是挺沒精神的。
“我去叫醫生。”
“不疼了,就是不想說話。”他終於開口了。
“你痛得這麽厲害,明天一定要好好做個檢查。要不要我幫你聯係你的家人?”
“你要走了是吧?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不用了,我打個車就行了。”
他已經向他掛在衣架上的衣服伸出手,我便把他的手機拿給他。
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在想我要不要質問他為什麽要偷拍我?
之前我說他總是跟著我,他矢口否認,但偷拍我這個是證據確鑿的。
但我到底是沒問,他掛了電話告訴我,司機很快就來接我。
“你的狗就先放在艾可家,今天晚上司機會去照顧它們。”
的確也挺晚了,現在去接肉肉,也有些不方便。
我跟他點點頭,他的司機很快就回來了,我讓他好好休息就往門口走去,剛拉開門他又說。
“顧晚凝。”
我站住了,回頭看他。
“今天晚上謝謝你。”
難得他還會說客氣話,我搖搖手:“沒關係,總不能見死不救。”
我離開了病房,他的司機送我回了家。
我媽見肉肉沒跟我一起回來,驚訝地問我肉肉去哪了,我說在朋友家。
“是在那個沈斐家裏嗎?”
“不是。”
“南星回來了?”
“哎呀,我去洗澡了。”我鑽進了我的房間,今天一天過得格外的荒唐。
我莫名其妙地和朝暮度過了一整天。
第二天,我是被電話鈴聲給吵醒的,前一天晚上我睡得特別晚。
我迷迷糊糊地接通,將手機放在耳邊,裏麵傳來一個低沉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顧晚凝。”
我一下就清醒起來,我聽出了他的聲音,是朝暮。
我立刻從**坐了起來,甚至拉了拉睡衣的領口,我們打的又不是視頻電話,我卻感覺他的銳利的目光都能透過電話屏幕看到我似的。
“朝暮?”
“是我。”
“你怎麽有我的號碼?”剛問出口就想起了那天我給艾可我的名片的事。
他也沒解釋,隻是說:“我出院了。檢查了一下,沒什麽大礙就出院了。”
“這麽快,你沒有做全麵檢查嗎?”
“檢查了一下,沒什麽事就出院了。”
“那就好!那你等會兒去哪,你看你什麽時候你方便我去接肉肉。”
“現在就方便。”
“那我等會兒就過去。”
我掛了電話就起床洗漱換衣服。
但我換好衣服經過落地鏡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平時我上班穿的就是通勤裝,周末我不想穿高跟鞋,就穿得很休閑。
我莫名地想到了艾可,感覺跟別人相比,我就像是一隻土狗。
我跑進了衣帽間,把我那些名牌都抱出來丟在**,開始一件一件的試穿挑選。
我媽聽到了動靜到我的房間來,看我正對著鏡子照來照去,她就笑著問。
“今天和那個沈斐約了出去玩?”
我猛地停下來,對啊,我隻是去接肉肉而已,我又不是去約會,我這是幹嘛呢?
我幹嘛要跟艾可比呀?
我幹嘛要雌競呢?
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我幹嘛要像孔雀開屏似的,在人家的男朋友的麵前搔首弄姿?
我胡亂套上一件,匆匆跟我媽說我等會就回來,然後就跑出去了。
我來到了艾可家,按門鈴的時候我還是低頭瞅了瞅。
黑色羽絨服加牛仔褲加板鞋,最尋常最普通的穿著。
我忐忑地按響了門鈴,朝暮過來開門,肉肉聽到了門鈴聲也衝了過來,差點把我撞倒,我摸著它的腦袋笑著說。
“昨天晚上在這裏和小凱玩,開心不開心?我們要回家了,改天再跟小凱玩吧。朝暮謝謝你呀,我...”
“你能幫我煮個粥嗎?”
“啊,什麽?”
“我很想喝粥,不過家裏沒有米了,我還是有些不舒服,能不能麻煩你在樓下不遠的超市裏幫我買一點米。”他彬彬有禮地說完他的訴求,接著又看著我:“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雖然說不上是舉手之勞,但是也不算是太過分。
我除了答應我還能怎樣?
我便說好,然後就下樓幫他去買米。
買了米之後。我要進去幫他煮粥。
其實很快的,他家有很高級的電飯煲,我隻要把米淘好放進電飯煲裏,再放適當的水,粥煮好了會在app裏提示,非常智能。
我五分鍾就全部搞定,一邊用紙巾擦手一邊跟朝暮匯報。
“大約不到一個小時就能煮好,它會提示你的,你應該知道,那我就先...
“你會做雞絲粥嗎?我吃不慣白粥,太清淡了。”
這就有些過分了,讓別人幫他做事情還提要求。
“我不會煮雞絲粥。”
“我教你。”
“你為什麽不自己煮?”
“你覺得動嘴和動手哪個更省力氣一些?”
我居然無言以對。
“家裏有雞絲嗎?”
“沒有。”
“那我上哪去給你煮雞絲粥?”
“可以叫跑腿送來一隻雞,雞絲粥不是隻放雞絲就行了,要把米放在煮好的雞湯裏麵泡一泡,然後煮粥才會有雞湯的香味。”
他吃得可真講究,我還得給他慢慢煮雞湯?
“我幫你叫一個雞粥的外賣。”
“你覺得我不會叫外賣?”他反問我。
我們四目相對,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無賴。
他根本就不是要吃什麽雞絲粥,他就是故意的。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我在他手機上看到的我的照片,我想現在應該是當麵問清楚的時候。
“我可以用你的手機叫外賣嗎?我手機沒電了。”
他沒有多想就把他的手機遞給我,我按亮了屏幕,正準備聲討他,忽然發現鎖屏的屏保換了,不是我了,而是艾可。
“密碼沒解開。”我又把手機遞給他,他解了鎖又給我。
不僅是鎖屏的照片就連屏保的照片也都是艾可。
他把照片給換了!
他昨天晚上一定知道我看過他的手機,所以他提前就把照片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