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章 橫生變故

“不用擔心,這裏沒有監聽。”看著童瞳欲言又止,目光快速而敏銳的掃過病房,淺蒼貴井低聲的開口,示意童瞳不用擔心,“如果沒有你的那一刀,我的身份應該就曝光了。”

齋藤千山隨身攜帶的匕首非常的特殊,刀口也特殊,可是童瞳射過來的利刃,剛好被玖蘭源的保鏢看見,所以也就沒有人懷疑到淺蒼貴井腹部的傷口了。

“沒事,你也不用擔心,昨晚上第二批殺手是白狼的人,活捉了一個殺手,你隻要將這個活捉的殺手滅口了,將齋藤千山被殺推到白狼身上就沒有人會懷疑到你了。”童瞳這也是今天早上從小楊那裏收到的消息,昨晚的狙擊手受了傷藏了起來,被捉的人是白狼的殺手,滅口比營救簡單多了。

“嗯,我知道要怎麽做了。”因為玖蘭源在病房了守了一夜,所以淺蒼貴井對外麵的情況是一點都不了解,此刻聽了童瞳的話,立刻在腦子裏快速的部署著接下來的行動。

而走廊上,玖蘭源透過玻璃門看了一眼和童瞳說話的淺蒼貴井,看向譚驥炎的眼神多了一份真誠,“再次感謝譚先生和童小姐,否則淺蒼這一次真的挺不過來。”失血過多,如果遲送來醫院三分鍾,淺蒼貴井即使不死,也注定了會因為腦死亡而成為植物人。

“齋藤千山死在你的別墅,會很棘手。”譚驥炎沉聲的開口,雖然之前他答應過替玖蘭源解決齋藤千山,但是絕對不是暗殺,而是製造一些麻煩,如今雖然一勞永逸,可是玖蘭源如果處理不好,對自己也將是一個重創。

“是,外麵已經傳言是我派人暗殺了齋藤千山。”玖蘭源冷冷一笑,眼神陡然之間銳利,那些人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的,不過這一次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別墅,而且還暗殺譚驥炎和童瞳,這也是玖蘭源想不清楚的地方。

“我查到了一些情報,或許對你有用處。”譚驥炎知道以玖蘭源的小心翼翼,隻怕還是會懷疑到自己身邊有內疚,如此一來,對淺蒼貴井也是一個隱患,“昨晚被擊斃和活捉的殺手多是白狼的人,想必你也知道了,不過他們之所以能進來,還是因為小瞳。”

“童小姐?”玖蘭源自然是懷疑自己身邊有了內奸,甚至可能是第三方的人,殺了齋藤千山,然後嫁禍給自己,讓第三方得利,可是譚驥炎一說和童瞳有關,玖蘭源就真的有些詫異了。

譚驥炎於是將童瞳和齋藤香之間在櫻花樹下,包括銀座商場的矛盾簡單的說了一下,而白狼的殺手在白天曾經潛入齋藤家秘密見了齋藤千山,說了什麽不得而知,不過之後白狼的殺手和齋藤香見麵了,具體說了什麽,因為齋藤香是齋藤家的人,齋藤千山剛死,譚驥炎自然不方便去詢問什麽。

“齋藤千山不會這麽傻的在這樣的時候對你動殺手,白狼的殺手之所以暗殺齋藤千山可能是憤怒,而暗殺你是為了白狼殺手組織的人報仇。”玖蘭源快速的將這些信息整理了一下,立刻有了一條清晰的脈絡,而這也說明了為什麽這些人又要殺齋藤千山,又要殺譚驥炎,而齋藤千山的兩個保鏢是被從身後偷襲的,這絕對是熟人所為,而齋藤千山心髒處的傷口也是近距離開槍。說明齋藤千山認識凶手,甚至沒有防備。

等童瞳和譚驥炎離開之後,玖蘭源又詢問了一下淺蒼貴井昨晚上的情況,而淺蒼貴井已經從童瞳口中得到了所有的信息,所以也就開口將昨晚的案件圓滿的從自己身上洗清了所有嫌疑。

玖蘭源知道的情況時,當狙擊手一槍射偏打中齋藤千山之後,淺蒼貴井和齋藤千山身邊的兩個保鏢護送齋藤千山離開,而半路因為暗中的狙擊手,所以淺蒼貴井掩護,齋藤千山和兩個保鏢先走,畢竟齋藤千山更相信的人是自己的保鏢,所以才會讓淺蒼貴井斷後。

而這個時候,齋藤千山應該遇到了白狼的殺手,沒有防備之下,兩個保鏢被射殺了,齋藤千山之前就重傷,自然沒有反抗能力被殺了,所以淺蒼貴井趕過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倒地死亡的兩個保鏢,殺手射向淺蒼貴景的一槍射偏了,玖蘭源估計是沒有子彈了,所以才會用利刃射向淺蒼貴井的腹部,而這個和保鏢的口供完全相同。

童瞳和譚驥炎回到酒店不到半個小時,玖蘭源的電話打了過來,確定了譚驥炎之前的推測,他派人去審問了齋藤香,根本不需要審問就全都說了,齋藤香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將白狼的兩個殺手帶進了別墅,原本是為了報複童瞳,卻根本不知道這兩個殺手不但要報複童瞳和譚驥炎,還因為齋藤千山對白狼殺手組織被絞殺無動於衷,所以也報複了齋藤千山,陰差陽錯的造成了昨晚的危險。

“被活捉的那個殺手呢?”童瞳看向譚就炎,那畢竟是一個隱患,雖然目前所有的事情都被遮掩的圓滿了,可是那個殺手是唯一的知情人。

“重傷剛醒過來就自殺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因為齋藤千山的死,中日官方會晤也提前結束了,所以他倒是多出了一天時間,可以陪著童瞳在東京過遊玩。

“怎麽死的?”童瞳滿臉的好奇,不過淺蒼貴井已經醒過來了,以玖蘭源對他的信任,這樣的事情肯定能做的圓滿,也就不糾結了,然後慘兮兮的看向譚驥炎,“你還要生氣到什麽時候啊?”

譚驥炎瞥了一眼童瞳,然後華麗麗的轉身向著書房走了過去,背對著童瞳的峻臉上卻緩緩的勾起了一抹淺笑,這個孩子也隻有在自己生氣的時候,才會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二哥還生氣?”沙發上,譚景禦回頭看向對著書房門口垮著小臉的童瞳,然後想到自己也被沐放給單獨丟在這裏,有氣無力的歎息一聲,“小丫頭,同是天涯淪落人。”

“你又怎麽氣沐哥了?”童瞳實在想不明白譚驥炎到底生氣什麽,自己之前雖然以身犯險的引出殺手,可是自己不是沒有受傷嘛,譚驥炎到底要生氣到什麽時候。

譚景禦悶著聲音,“你不知道你沐哥的心根本是銅牆鐵壁,攻克不破。”

童瞳和譚景禦對望一眼,然後他們忽然同時有種感覺,寧願出去麵對一個血腥的戰場,槍林彈雨,也好過這樣無精打采的隻能窩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

東京,五星級總統套房。

正午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照射進了客廳裏,真皮的沙發上,一個極盡張狂的男人正端著酒杯,修長有力的雙腿疊加在一起,眉宇冷然裏透露著囂張冷傲的氣勢,張狂一笑,言語之中帶著殘忍的羞辱和鄙視,“怎麽現在傲氣了?當初要進入演藝圈的時候,你是怎麽和我保證的?”

男人笑容看似真切,可是那眼神卻是無比的陰狠和冷酷,站起身來,他很高,比起沐放還要高上半個頭,一步一步如同勝券在握的獵手一般,正要不屑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的獵物,一揚手,酒杯裏的紅酒灑了出來,從沐放那絕美的臉上一點一點的流淌下來,劃過他的脖子,然後被衣服的布料吸收。

“你最好記住,你隻是我身邊的一條狗,即使我不要了,讓你出來了,也不要指望爬上其他男人的床,你的那些東西,我可都留著,譚家三少,你倒是會招惹男人,怎麽?這些年沒有人能滿足你,所以下賤到在外麵勾引男人了?”一字一字,男人陰沉沉的笑著,保養白皙的手倏地掐上沐放的脖子,然後用力的收緊,指尖一點一點的發力,冷笑的欣賞著在自己掌控之下慢慢不能呼吸的人。

當一個人的傲骨被殘忍的打斷,當你引以為豪的尊嚴被隨意的踐踏、淩辱,沒有人格,沒有自尊,隻因為不想死,所以才苟且偷生的活了下來,原本以為臣服了,作賤了自己,這個男人終於失去了興趣,將他當破布一樣丟掉,可是到頭來,沐放呼吸越來越困難,肺部一點一點的抽痛著,臉因為窒息而憋的通紅,原來到頭來,依舊是這個男人手裏的一個玩物,這些年在藍海豚的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自由而已。

“這個模樣還真的難看。”嫌惡的一甩手,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終於得到呼吸,咳嗽起來的沐放,冷哼著,“你這張臉可是我請了最好的整容醫師做出來的,看起來就虛假,也不知道譚三少看見那些錄像帶會是什麽感覺?”

沐放猛然的停下了咳嗽,抬起頭,那原本飛揚著神采的黑眸此刻卻空洞洞的隻餘下一片麻木,連同聽到這話時,一瞬間的震驚和恐慌都消失了,呆呆的,如同失去了靈魂的陶瓷娃娃,依舊是那一張傾國絕色的俊臉,可是再也找不到那樣妖孽的氣場。

“今晚上八點,豪爵娛樂城,我倒想看看那個撿我破鞋的譚三少是何方神聖。”男人長著鷹鉤鼻子的臉因為笑反而給人更加陰沉詭譎的森寒感覺,一手拍了拍沐放的臉,“放心,我沒有興趣和譚家過不去,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你還是藍海豚的娛樂總監,是譚家三少求不得的心上人。”

一直到沐放離開,總統套房裏還是那樣殘忍的冷笑聲,無盡的嘲諷和羞辱,而電梯裏,沐放背靠著電梯內壁,蒼白的臉上扯出嘲諷的笑容,真的是很難看啊,就因為怕死,所以將自己作賤到這樣的地步,可是他隻想活著而已,隻想圓一個年少時的夢想而已,他錯了嗎?沐放揚起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薄唇,有什麽從眼角滾落下來,映著他那絕美卻同樣絕望的臉,為了活著,出賣了自己,為了不被折磨毒打,什麽尊嚴驕傲都沒有了,不想死啊,那個男人手裏,真的能一死倒也痛快了,根本就是生如不死,所以到最後,就麻木了,無所謂了,反正就這麽活著,一晃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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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家的勢力任何人都不敢小看,所以沐放倒也不擔心任何人敢對譚景禦動手,包括中午見到的男人,所以在沐放獨自去了豪爵娛樂城,而收到消息的譚景禦自然也要跟過去,而童瞳正無聊著,直接拉著譚驥炎也跟了出去,反正出訪團算是提前結束了行程。

“譚驥炎,要殺要剮,你好歹有句話,你繃著臉嚇唬誰啊?”汽車後座上,童瞳哼哼著開口,小脾氣蹭蹭的也上來了。

“慣著你了,所以直接發火了,不準備負荊請罪,或者拿你所有的家產賠罪了?”譚驥炎斜著眼掃過氣鼓鼓著小臉,一臉凶悍模樣的童瞳,沒有忘記最開始那一次和童瞳吵架時,她那詭異的賠罪方式。

“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你一個大老爺子們也好意思翻出來擠兌我!”童瞳小臉紅了起來,不知道是尷尬的還是被氣紅的,不過她倒也發現看多了譚驥炎這冰山臉,便也沒有了最開始的忌憚了,至少雖然雙腿還有些發抖,不過童瞳倒也敢將話給說利索了。

“是沒意思。”譚驥炎直接轉過頭看向車窗外的夜色,又丟給了童瞳一張冰山似的側臉,徹底沒有保持沉默是金的優良品德。

就這樣?童瞳愣愣的瞪大眼睛,然後眼巴巴的瞅著穩坐如山的譚驥炎,突然嘴角抽搐了一下,隻感覺自己那剛剛燃燒起來的憤怒小火焰直接被譚驥炎的一瓢冷水給潑了個透心涼。

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可惡!童瞳磨著牙齒,譚驥炎的側臉是非常的好看,線條剛毅,五官立體,沉穩裏卻又帶著一股王者的威嚴和尊貴,可是此刻,在童瞳看來譚驥炎是哄不了,罵不了的銅豌豆,又不敢真動手,所以童瞳一惱,然後一手抓住譚驥炎的手直接塞到了自己嘴巴裏,哢嚓一下,上牙和下牙一合,直接咬上他的虎口。

副駕駛位位置上譚景禦已經笑得直不起腰,譚景禦可是人精,此刻也看出點門道了,自家二哥那哪裏是生氣,根本就是故意逗著小丫頭,享受著她的目光注意力都落在自己身上的優越感,不過二哥演的可真好,一直到剛剛譚景禦也是才發現。

開車的李成坐直了身體,專注的看著擋風玻璃外的視線,想著童瞳之前那殺人不眨眼的身手,再看著她氣急敗壞咬著譚驥炎手的模樣,實在無法將這截然不同的反應當成同一個人,可是看到譚驥炎被咬之後那一雙黑眸卻透露著笑意和寵溺,李成決定自己還是專心開車比較好。

沐放站在豪爵娛樂城的門口,穿了一件高領的衣服,遮掩住了脖子上的掐痕,夜色之下,霓虹燈光裏,依舊是那一張妖孽傾城的笑,懶懶的勾著唇角,斜睨著下車的幾人,“我來取經,看看京都會所有什麽需要改進的,你們怎麽一個一個都過來湊熱鬧了。”

這個妖孽,就不能笑的這麽勾人嗎?譚景禦默默的在心裏狠狠的咒罵了一聲,然後瀟灑一笑,如同普通的紈絝子弟一般,直接向著大門口走了進去。

“您好,請問幾位,有預定嗎?”看到客人上門,美麗妝容的前台小姐立刻禮貌的上前,聲音柔和,然後鞠躬詢問,看得出豪爵娛樂城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而對於來這些地方消遣的男人而言,一進門就看見美女鞠躬問候,絕對是賞心悅目的事情。

“隨便逛逛。”譚景禦沒有進入軍情處的時候,那可是京城一霸,對於這些地方自然是熟悉的狠,英俊帥氣的臉上帶著笑容,雖然穿著很是普通,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個不能得罪的主。

前台小姐明白眼前三男一女應該是來東京旅遊的,晚上來娛樂城休閑,所以立刻準備介紹一下娛樂城的布局和玩樂項目,可是沐放卻冷哼一聲,瞥了一眼譚景禦,然後走上前來,修長的指尖夾著一張黑色的卡。

“抱歉,不知道您是尊貴的會員,非常失禮,抱歉,這邊請。”前台小姐再次的鞠躬,言語之中更是多了一份的恭敬,甚至有些的小心翼翼的謹慎。

沐放絕美的臉上笑容加深了幾分,桃花眼斜睨了一眼譚景禦,徑自的走進電梯,按下了頂樓,一如既往的神色,讓人根本沒有察覺到中午他見了誰,經曆了什麽。

頂樓是一間豪華的賭場,在中國賭博是違法的,可是一些有背景的賭場生意可是日進鬥金,當然,這絕對要有背景,而沐放的京都會所雖然是高級的消費場所,但是也沒有賭場,這一次沐放倒是想要試試這一塊,看看水深不深。

譚驥炎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沐放,黃賭毒在中國是明令禁止的,即使這是非常賺錢的行當,而程天南垮台之後,他旗下的這些產業都立刻被程氏的部下和其他勢力瓜分了,沐放這時候想要弄個賭場出來,也算是契機非常好,可是想到他和譚景禦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譚驥炎還是認為沐放這樣做有些不妥。

譚景禦雖然還是那樣瀟灑的笑容,可是在瞄到譚驥炎的目光之後,眼神也有些的晦暗,如果小放放真的有一點在乎自己,那麽他就不會想著要開賭場,這是再一次的間接的拒絕自己嗎?

賭場很大很奢華,從最普通的老虎機,轉盤,到撲克……應有盡有,一旁已經有賭場的服務生端著托盤過來,上麵放的是沐放黑色的卡和一堆籌碼。

“沐哥不缺錢那?”童瞳有些疑惑的看著已經直接走向桌子的沐放,總感覺沐放有些的不對勁,而且賭場這樣的地方太容易招惹是非。

一群賭徒裏,沐放鶴立雞群般的引人注意,和那些有些瘋狂的賭徒相比,沐放是優雅的,帶著邪魅不羈的驕傲,似乎站在雲端,冷眼看著這些原本都是有身份又背景的人在賭桌上,也如同最普通的賭徒一般,醜態畢露。

“二哥,他若是任性,我便給他任性的資本。”譚景禦不好這一手,以前在軍情處都學過,雖然不算頂級的職業賭徒,可是也算是個中高手,精通這一賭術了便感覺沒有什麽意思。

不外乎是觀察對手的表情,判斷他的心理,從而推斷出他的牌好壞,可是看著格格不入的沐放,譚景禦眼神銳利了幾分,不管他是真的想要開賭場,還是趁機要拒絕自己,譚景禦笑容裏多了一份堅定,自己都不會給小放放逃避的機會。

“爺爺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沉默了片刻之後,譚驥炎淡漠的開口,他不反對自己弟弟喜歡上一個男人,感情的事從來和身份和背景,和性別無關,可是沐放身上藏了什麽秘密,譚驥炎並不清楚,可是他卻明白譚景禦和沐放之間有著跨不過去的鴻溝。

“我知道,可是二哥我舍不得他偽裝的堅強。”陷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譚景禦聳了聳肩膀,有些的無奈,卻又是甘之如飴的幸福。

“他媽的,果真穢氣,女人來賭場做什麽?”一道憤怒的男音響了起來,緊隨而來的是趴的一巴掌聲響起,男人身材矮小,穿著西裝,黝黑的肌膚,看起來如同武大郎一般,可是那抬手的一巴掌卻是力度十足。

“千一君,請回去吧。”被打的日本女人臉已經紅腫起來,可是卻依舊彎著腰鞠躬著,輕言軟語,如同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打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立刻回去!不要丟人!”矮小男人訓斥的開口,極度的不耐煩,再次的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撲克牌,示意荷官繼續發牌。

“千一君,拜托了。”女人腰彎的更低了,聲音裏已經夾雜著一絲的哭腔,能這個賭場的男人都是有權有勢的,看得出這個女人也有著良好的教養,否則絕對不敢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來勸賭博的男人回去,甚至被打了一巴掌,被訓斥了,依舊能保持著冷靜和理智。

“滾!”男人憤怒的一吼,直接一腳踹了了過去,然後對著一旁的服務員開口,“將她拖出去!”

在賭場客人最大,而賭場的保安看了又專心致誌賭博的男人一眼,兩個保安走了過來,女人歎息一聲,淚水終於從臉頰上落了下來,然後主動的邁步離開。

這一個小插曲原本就該過了,可是男人最後一張牌卻是一張紅桃a,桌麵上幾個賭徒的牌並不好,都是虛張聲勢,而男人的一對a讓他贏了這一牌,桌麵上的堆積的籌碼立刻都被荷官推到了男人麵前。

“剛剛抱歉了,我請各位喝酒道歉了。”贏了錢,男人異常的得意,站起身來,對著四周的人看了一眼,朗聲笑著,然後大方的請客,也算是一種慶祝,讓其他人都沾一沾他的好運氣。

這邊男人話音剛落下,吧台那裏調酒師立刻快速的加快了動作,而服務員也都迅速的過去,然後端著放著酒的托盤向著每一桌的客人走了過去,將男人請客的酒放到其他人麵前。

童瞳很討厭打女人的男人,可是服務員恭敬遞過來的酒不接下又顯得失禮,日本人太有禮貌,動不動就是鞠躬道歉,所以此刻童瞳隻是接過酒杯然後直接遞給了身後的譚驥炎。

拿到酒的賭徒也都舉杯喝了起來,譚景禦有些的煩躁,不過倒也是小心翼翼,聞了一下酒,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之後,直接和譚驥炎碰杯之後,仰起頭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酒,而譚驥炎看了看自己小弟,也舉起酒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酒入口有些的澀,譚驥炎皺了一下眉,不過看譚景禦並沒有什麽不對,而這酒也是服務生隨意端過來的,也就沒有什麽懷疑。

沐放手氣似乎並不好,眼前的籌碼不一會兒就輸光了,所以也就沒有了賭博的興致,這是有服務生走了過來,禮貌的鞠躬,然後視線似乎看了一眼譚景禦,這才對沐放開口,“您好,有位先生的朋友在樓下vip房間等您。”

“小放放,你在這裏還有朋友?難道是因為那張卡。”譚景禦接過話茬,看了一眼沐放那微微一變的表情,打趣的笑著,醋味十足,“小放放的朋友應該不介意我們一起過去吧?”

譚景禦這話是玩笑話,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他眼中的堅持,沐放轉過身向著出口走了過去,表情怔了一下,然後恢複了冷靜,罷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那些過去,他知道了也好,就會斷了念頭,從此之後,大家能當朋友最好,即使成為陌路人也無所謂了。

隨著服務員的帶路,沐放以為看見的會是那個曾經折辱了他一切的男人,可是卻發現寬敞的包廂裏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她手裏夾著香煙,穿著黑色的皮裙,波浪長發,笑起來很是妖嬈,可是眼神裏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狠,能在娛樂城這樣地方混的女人,隻怕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小放放,你的朋友?”譚景禦依舊是笑著,可是那笑容卻已經有些的變味了,看向沐放的目光更是充滿了醋意。

沐放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根本不認識的女人,卻也不知道對方要耍什麽把戲,然後忽然明白過來,那個男人就是這樣的惡劣,永遠都不會直接殺死對手,反而會讓對手一直生活在要被報複折磨的陰影裏,一輩子不得安生,比死亡更加恐怖。

“譚驥炎,你怎麽了?”童瞳發現譚驥炎的臉色有些的不對勁,泛著暗暗的紅,呼吸也沉重了幾分。

頭一陣一陣的暈眩,一股說不出來的燥熱感覺猛烈的從身體裏席卷而來,藥性發揮的很是突然,譚驥炎臉色一變,握緊了童瞳的手,剛要開口,卻見站在最前麵的譚景禦突然厲聲警告眾人,“小心!”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突然拿起了手槍直接向著譚景禦的方向開槍射擊,可是譚景禦這樣的人,不要說在陌生的環境裏他本能的保持著戒備,就算是千鈞一發之際,他依舊有能力脫險。

身體躲避開子彈的同時,譚景禦飛起一腳直接踢向了開槍的女人,而女人被攻擊了,卻竟然也不回避,硬是用胸口擋下了譚景禦力度十足的一腳,手中的槍向著譚驥炎的方向再次的射了過去。

近距離的開槍,而譚驥炎中了藥,幸好他身邊還有童瞳,在第一時間撲倒了譚驥炎,而門外卻已經有子彈再次的射了過來,一時之間,包廂裏顯得危機重重。

“都住手,否則我不客氣了!”就在童瞳護著譚驥炎躲開,譚景禦對著女人動手,一麵通知了外麵的李成和國安部留在樓下的保鏢,一道陰狠的聲音響了起來。

沐放一驚,他是察覺到了暗中有人靠近,可是他的動作在這些一流殺手的眼裏就顯得極其緩慢了,隻是一個照麵,卻已經被殺手用手槍抵住了太陽穴。

被攻擊的幾乎沒有辦法還手的女人緩緩的站直了身體,陰狠毒辣的目光看向譚驥炎和童瞳,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濃烈殺機和恨意。

“你們是找我的?”童瞳擔心的看了一眼臉色不對勁的譚驥炎,扶住他幾乎要癱軟無力的身體,然後看向擒住沐放的殺手。

殺手絕對是個練家子,一手反扭住了沐放的手在背後,一手舉著槍對著沐放的太陽穴,自己整個人卻完全都躲到了沐放的身後,利用沐放的身體來當盾牌,不管是童瞳還是譚景禦想要偷襲都非常的男人,畢竟人出手的速度不可能快過子彈的速度。

“哼,你們殺了我們那麽多人,這就是報應!”女人惡毒的開口,恨不能立刻就槍殺了童瞳,不過此刻也還是小心翼翼的退到了擒住沐放的殺手身側,依舊是戒備著,隨時擔心童瞳和譚景禦突然發難。

“原來這裏還有白狼的殺手。”譚景禦笑著開口,一手親密的揉了揉童瞳的頭,看向兩個殺手的眼神極其的狠厲,“小丫頭,你還真是會闖禍。”

這個娛樂城是白狼的私人產業,也算是他洗黑錢的地方,並不是白狼開的,而是一個有錢的官二代經營的,日進鬥金的生意誰不想插一腳,可是這畢竟是賭場,官二代自然也不好出麵,所以明麵上就交給了白狼來負責,大家三七分成,而白狼不僅僅擁有自己的殺手組織,還是一個遮人耳目的三流幫派,所以就將自己最信任的兩個部下調了過來經營賭場,五六年的時間過去了,外界竟然都不知道,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這一幕。

“放了沐哥,我和你們走!”童瞳擔心的看了一眼握著自己手的譚驥炎,他的掌心幾乎如同著火了一般的灼熱,這讓童瞳想起剛剛自己遞給譚驥炎的那杯酒,肯定是出了問題的,可是自己看了,那酒倒出來之後,前麵兩個人喝了都沒有事,所以童瞳才會將酒順手遞給了譚驥炎,卻沒有想到還是自己大意了。

“小瞳!”譚驥炎聲音沙啞的厲害,這不是什麽毒藥,反而是烈性的春yao,譚驥炎此刻隻感覺渾身燥熱的如同著火了一般,所有的力量更是向著下腹衝了過去,藥性太猛烈,甚至還有一些副作用,讓譚驥炎時期了力量,理智也是有些的不清楚,昏昏欲睡著,可是身體卻如同火山一般灼熱著。

拖不得時間!如果是平日裏,童瞳和譚景禦倒不會這樣擔心,可是此刻沐放被抓,抓他的還是白狼的一流殺手,譚驥炎不知道中了什麽藥,所以她和譚景禦沒有一點的時間來謀劃。

一男一女的殺手看了一眼童瞳,他們雖然想過要報仇,但是是人都會珍惜自己的生命,仇不能不報,可是他們也不想死,所以在童瞳開口之後,兩個殺手立刻答應下來。

李成和國安部的保鏢已經到了,可是此刻沐放還在這些殺手手裏,殺手非常的警覺,根本找不到偷襲射擊的角度,所以即使李成等人也是非常的棘手。

“你丟掉身上的武器,丟掉手裏的包,自己站過來。”女人冷聲的對著童瞳命令著,她知道想要安全撤離幾乎不可能,不過如今拿童瞳當人質卻是非常好的機會。

譚驥炎整個人幾乎有些的理智不清,明明知道要阻止童瞳的,可是嗓子啞的如同冒火了一般,愣是無法說出一個字。

譚景禦這一刻發現自己是自私的,他突然願意用童瞳來換取沐放,明明勸解自己小丫頭的身手是極好的,甚至自己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她即使被這些殺手抓住了,也不會有危險,可是譚景禦知道自己的心還是偏了,他不願意看到沐放有任何的危險。

童瞳丟了身上防身的武器和包包,向著女殺手走了過來,她倒是不擔心這一男一女的兩個殺手會出爾反爾,他們隻有兩個人,抓了自己,另一個人就需要去戒備,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要兩個人質,這樣不利於逃走。

童瞳的推測是正確的,在女殺手的槍抵上了童瞳的額頭,拿出手銬銬住了她的手腕之後,男殺手直接將沐放從背後打暈了,然後直接的扔給了譚景禦,用童瞳的身體擋盾牌。

童瞳知道眼前這些人是有備而來,可是是譚三哥提議過來娛樂城的,而此刻,童瞳也顧不得多想,隨著兩個殺手,任由他們將自己當成了盾牌向著電梯方向退了過去。

頂樓竟然有直升機,所以童瞳無語的看了一眼夜空,被女殺手用槍托擊中了後腦勺,劇烈一痛之後雙眼一閉的昏厥,然後認命的被抓走,而螺旋槳的聲音裏,譚驥炎狠狠的看了一眼譚景禦,然後身體支撐不住的差一點倒地,藥性已經猛烈的發揮了。

在日本,不管是國安部的勢力,還是譚景禦的勢力都是極其小的,所以真正需要求助的人還是玖蘭源,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沐放也是愣住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知道賭場發生這一切的男人,冷邪一笑,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事情發展的還算順利,不過出了一點小麻煩,摻了藥的酒童瞳沒有喝,而是譚副市長喝下了。”

電話另一頭的停頓了片刻,然後傳來幹練而精明的女音,“既然如此,不要錯過了這一次難得的機會,我聽說裕和茜子似乎很是欣賞我這個兒子。”

“好,放心,醫院這邊我會安排的。”男人玩味的冷笑著,掛了電話之後,又撥出了一個號碼,安排著相關的事宜。

譚景禦先讓李成立刻將譚驥炎送去醫院,自己開始聯絡軍情處在東京的特工,尋找童瞳的下落,而得知消息的玖蘭源也是一驚,沒有想到突然又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醫院。

“啊!”護士一聲尖銳的叫聲打破了病房裏的平靜,譚驥炎醒來臉色陰沉的厲害,看都沒有看身邊的裕和茜子一眼,冷酷的眼神宛若凍結的冰霜,直接向著病房的浴室走了過去,打開冷水,冰冷的水珠之下,是一張酷寒陰沉的臉。

走廊裏,李成和譚景禦臉色一變,倏地一下轉身向著病房裏衝了過去,卻見女護士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手裏的針筒都掉在了地上,而病**,裕和茜子光**肩膀,隻用被子遮了一下,可是那脖子上和肩膀處的吻痕清晰可見。

散落在地上的除了女士內衣之外,還有一套粉色的護士服,隻怕是用護士服,裕和茜子才混進了病房裏,而之前和裕和茜子一起進來的一聲被打暈了還昏厥在地上。

二哥難道和裕和茜子?譚景禦臉色陰鬱的厲害,轉過頭看向浴室的方向,可是病房的隔音效果太好,剛剛如果不是女護士的叫聲太過於尖銳刺耳,他們在門外根本也不可能聽見,而將譚驥炎送進。

“請轉過身去”裕和茜子依舊是那樣驕傲的一麵,冷冷的對著譚景禦開口,然後作勢要掀開被子下床,避嫌之下,譚景禦和李成都陰沉沉著臉,快速的轉過身,背後是窸窣的穿衣聲響起。

這所醫院也是淺蒼貴井所在的醫院,此刻知道這邊出事了,淺蒼貴井也快速的坐著輪椅過來了,失血過多之下,臉色依舊蒼白,而門外守著的兩個玖蘭源的保鏢快速的對著淺蒼貴井說了一下病房裏的情況。

“你們是怎麽守著的?”淺蒼貴井臉色倏地一變,可是因為身體虛弱之下,厲聲的喝斥便顯得異常的尖細,讓人感覺他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裕和殿下穿了護士服,和醫生一起進去的。”看守的保鏢無辜的為自己辯解著,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譚君,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裕和茜子這邊剛穿好衣服,看著譚驥炎從浴室裏走了出來,立刻殷勤的迎了過去,可惜她的手剛伸過去,啪的一聲卻被譚驥炎冷酷的揮開了。

“過了多長時間?”譚驥炎陰霾著眼神,冷冷的對著譚景禦開口,如果說以前譚驥炎是一把內斂的寶劍,那麽此刻,他是鋒芒畢現,眼神冷的都能殺人。

被打開了手,裕和茜子有著一瞬間的憤怒,身上還有殘留著歡愛之後的難受,當她得知譚驥炎進了醫院之後,立刻趕了過來,用自己皇室的身份命令著醫生讓自己當隨行的護士,而當醫生檢查之後,知道譚驥炎不是中毒,中的隻是一種強烈藥性的春yao之後,裕和茜子第一次大膽行事了,雖然知道這樣將是非常的可恥,可是一想到是譚驥炎,她還是打暈了醫生,用自己來當譚驥炎的解藥。

可是當衣服脫下一半之後,譚驥炎突然有著短暫的清醒,裕和茜子隻感覺脖子一痛就被打暈了,可是剛剛醒來時,裕和茜子明白身上的酸痛是因為歡愛帶來的,而脖子上,和胸口處都有著明顯的吻痕,再看著譚驥炎冷酷走向浴室的背影,裕和茜子明白譚驥炎即使將自己給打暈了,可是因為控製不了藥性,終於還是和自己發生了關係。

“半個小時。”譚景禦此刻幾乎不敢麵對譚驥炎的目光,之前在娛樂城,自己擅自做主答應了小丫頭換下了沐放,而此刻,竟然讓二哥和一個日本女人發生了關係,想到這些,譚景禦就感覺自己頭皮都發麻了。

“譚君,你難道就這樣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嗎?日本皇室可不是隨便被你玷汙的!”被當成空氣的裕和茜子大聲的開口,挺直了酸痛的腰身,目光嬌縱的看向根本不正眼看自己的譚驥炎。

冷然一笑,譚驥炎緩緩的轉過身,鳳眸冰寒,冷冷的看著裕和茜子,“日本皇室就是教導你不知廉恥的爬上一個陌生男人的床?獻出自己的身體?既然如此,免費送上門的,不知道日本皇室的女人要多少錢賣一次!”

“你!”被羞辱了,裕和茜子表情蒼白的一變,身體承受不住的一個後退,瞪大一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這樣言語刻薄的譚驥炎。

可是裕和茜子終究是日本皇室,此刻雖然極度的難堪,卻依舊在片刻之後恢複了理智,強撐起冷靜開口反駁著,“我沒有譚君說的這般無恥,我隻是擔心譚君的身體,所以才會跟著醫生過來想要探望譚君,卻不知道譚君當時失去了理智打暈了醫生,然後強。暴了我,當然我知道這是因為藥性的原因。”

病房門口,玖蘭源攔住了淺蒼貴井,沉思著,門沒有關上,所以病房裏的聲音玖蘭源聽的清清楚楚,一開始玖蘭源以為譚驥炎一行會去娛樂城隻是一個巧合,畢竟連自己都沒有查到白狼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而譚驥炎一行過去之後,會被白狼最後的兩個殺手盯上也是情理之中,可是當裕和茜子出現在病房裏之後,玖蘭源就知道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設的一個局。

“沐放呢?”譚驥炎寒著聲音,說起沐放的名字時,整個人臉色陰沉的厲害,身上爆發出一股冰冷的寒意,一開始事情的發生就是從沐放進入娛樂城開始的。

譚景禦心頭一顫,看了一眼譚驥炎,為難的開口,“二哥,沐放不可能是內奸,他不會讓小丫頭出事的。”

“譚景禦,你的理智和冷靜呢?現在是你開口求情的時候?”譚驥炎聲音陡然之間冰冷下來,冷聲怒斥著眼前的譚景禦,“人在哪裏,我有話要問他!”

“我將人留在賓館了,讓隨行的人看著。”譚景禦低聲的開口,他也想不透事情為什麽會這樣發生,可是譚景禦相信沐放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到童瞳的事情,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內幕是自己不清楚的。

看著譚驥炎直接邁步離開,裕和茜子憤怒的紅了眼眶,然後狠狠的咬了一下舌頭,“譚君,你要就這樣一走了之嗎?我和你已經有了關係,你準備怎麽辦?”

“如果你死了,那麽所有的麻煩就解決了。”譚驥炎頭也不回的丟下冷酷狠絕的話,黑色的身影直接的向著病房門走去,甚至不曾看門口的玖蘭源和淺蒼貴井一眼,直接的邁步離開,譚景禦和李成對看一眼,也顧不得搖搖欲墜的裕和茜子,大步的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