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試愛 352章 兩家紛爭
譚驥炎帶著譚宸和譚亦在山莊裏玩的挺好,畢竟譚驥炎也知道譚宸最多等到今年過完年之後就要走了,雖然平日裏怎麽不待見這個孩子,但是畢竟是自己兒子,疼是疼在心裏的,所以童瞳崴了腳之後,譚驥炎也沒有再打電話讓童瞳過來,父子三人親密的進行著屬於男人的遊玩和交談。
而關曜和秦清則是去了不遠處的山上,山間種滿了楓樹,這個時節,漫山遍野都是火紅色,遠遠看去,宛若鑲嵌在青山之間的紅霞,踩著地上枯黃的蔓草和楓葉,腳步聲沙沙,倒是有一種靜謐的浪漫。
此刻譚驥炎和關曜他們誰都不知道童瞳這邊出事了,糖果哇哇的哭著,童瞳心疼的厲害,到了房間之後,立刻將糖果渾身濕透的衣服給脫了下來,將糖果包在了被子裏,自己都顧不得身上衣服還濕的滴水,快速的跑到浴室將浴缸裏放滿了熱水,又加了些冷水,溫度有點燙之後,童瞳將哭的都要閉氣的糖果放到了浴缸裏。
抽噎的哽咽著,糖果渾身都凍的青紫,這會被熱水一泡才暖了過來,大眼睛都哭紅了,睫毛上還殘留著淚珠子,可憐巴巴的看著童瞳,聲音已經沙啞了,隻能發出輕微的呀呀聲,看起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是媽媽不好,沒有保護好糖果,讓糖果受驚了。”童瞳也抹了一下眼角,將糖果全身都浸泡在溫水裏,屋子裏有暖氣,這會泡在溫水裏糖果漸漸地舒展著四肢,蓮藕般的小手和小腿在溫水裏撲棱著,臉上還露出了笑容,看起來剛剛的驚嚇已經被糖果給忘記了。
幸好自己當時聽到了聲音,幸好自己動作夠快!童瞳看著舒服的泡著溫水澡的糖果,心裏頭還是一陣恐慌的後怕,她不敢想如果自己遲了一點,那麽大的池塘,天又黑了下來,糖果如果沉下去,這麽小的孩子……
喬藝!第一次,童瞳眼神陰冷的駭人,從離開行動組之後,童瞳就從沒有再動過殺念,可是這一次,童瞳臉上表情冰冷至極,喬藝該死!
“依依呀呀。”糖果被童瞳這麽可怕的表情給嚇到了,那種外露的殺機讓糖果渾身一個顫抖,呀呀的對著童瞳喊著,白嫩嫩的小臉被泡的泛紅,大大的笑容之下,口水不受控製的流淌下來,一雙大眼睛烏黑而幹淨,富有靈氣的盯著童瞳,那小手抓到了童瞳的手臂,用力的撫摸著,似乎在安慰童瞳。
“糖果不怕了。”童瞳看著自己手臂上那肉呼呼的小手,臉上笑容綻放,對著糖果輕柔的笑著,低下頭,一個吻落在糖果的額頭上,差一點,差一點就出事了。
“小丫頭……”譚景禦並沒有出去,而是在房間裏睡到傍晚才醒,原本準備去餐廳吃點東西,剛一出門就聽到議論聲,這才知道出事了。
譚景禦的房間和童瞳的房間隻隔了一間,譚景禦都顧不得打電話給譚驥炎就直接衝了進來,童瞳之前跑的太急,臥房的門都沒有關上,而此刻地板上還散落著糖果濕透的衣服,浴室裏有燈光透露出來。
“譚三哥,糖果沒事,給我泡點溫水給糖果喝,之前嗆到冷水進了肚子裏,也不知道會不會生病。”童瞳回頭看著一臉驚慌的譚景禦,笑著安撫著,幸好譚三哥來了,否則自己一個人還真的沒有辦法給糖果又洗澡又倒熱水,連打電話給譚驥炎都沒有辦法,手機和嬰兒車還丟在亭子那邊。
“好,我這就來倒水。”譚景禦看著溫水裏泡的正舒服的糖果,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隻聽到外麵山莊的人說有人落水了,又有人說是小丫頭將喬家母女給推下水的,亂七八糟的,也有人說糖果也掉進水裏了,眾說紛紜,譚景禦快速的在桌子給糖果備用的奶瓶裏倒上了熱水,用力的晃了晃讓水盡快冷下來,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打了譚驥炎的電話。
而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候,譚驥炎帶著譚宸和譚亦也準備回來了,打了童瞳手機一直無人接聽,譚驥炎正疑惑,剛掛了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
“驥炎,你到左邊竹林這裏過來,出事了。”關曜的聲音急切的在電話裏響起,他和秦清看天色晚了,也準備回來了,剛走到竹林這邊就看見這裏圍了不少人,而童瞳的大衣還丟在地上,糖果的嬰兒車也孤零零的丟在荷花池邊,一打聽才知道喬家母女落水了,喬雅芳昏迷被送去醫院了,也有人說是童瞳推的,反正是什麽樣的猜測都有,而童瞳手機也在口袋裏響了起來,秦清拿過手機一看正是譚驥炎打過來的,剛拿到手裏譚驥炎掛了。
關曜也正好默契的撥打了譚驥炎的電話,讓譚驥炎過來。
“我去小瞳那裏。”秦清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可是能讓童瞳將大衣和糖果的嬰兒車都丟在這裏,隻怕是真的出事了,而且情況緊急。
“東西不要拿。”關曜畢竟是刑偵警察,保護現場是最重要的,此刻關曜目送著秦清離開之後,快速的讓所有人都退到了幾米之外,讓山莊的工作人員找來繩子將現場給圍了起來,一麵拿過一旁一個正看熱鬧的男青年掛在脖子上的單反相機,快速的將童瞳的大衣,還有糖果的嬰兒車,以及荷花池邊混亂的泥濘腳印都拍了照片。
浴室。
“小丫頭,我來給糖果喂水喝,你快點將濕衣服換下來,不要凍著了。”譚景禦幫著將糖果重新穿上了幹淨暖和的衣服,也特意將室內的暖氣調高到了二十八度。
“嗯,多讓糖果喝點開水。”童瞳手已經凍的青紫,衣服從裏濕到外,黏在身上,童瞳看了看糖果,感覺她真的沒有什麽事,似乎沒有受到驚嚇,也沒有著涼,隻是不太願意喝著熱水,小臉上眉頭皺成了毛毛蟲狀,不過糖果也知道這沒有味道的白開水喝到肚子裏很舒服,這才乖巧的任由譚景禦給自己喂水喝。
原本是準備在山莊裏住一夜的,所以童瞳也帶了一套衣服過來,這會剛好有得換,秦清比譚驥炎早一分鍾進的臥房,此刻童瞳還在浴室裏,譚景禦抱著糖果給她喂水。
“怎麽回事?”秦清看著地上糖果濕透的滴水的衣服,清冷如霜的臉上表情陡然之間陰寒下來,糖果才多大,小瞳照顧著糖果是不可能讓她出事的,加上之前在亭子那邊聽到的閑言碎語,秦清初步判斷肯定是喬家人掉水裏了,童瞳下去救人,而將糖果丟在了嬰兒車裏,隻怕是喬藝那個女人將糖果給丟水裏了,否則小瞳不會如此急切的跑回來,糖果的衣服也不會濕。
“不知道,還沒有來得及問小丫頭,不過敢對糖果下手,喬家的人最好等著!”譚景禦帥氣的笑著,可是眼神卻陰冷駭人。
譚景禦從小到大性子就野,被稱為譚家的混世小魔王,就足可以知道譚景禦以前是多麽的無法無天,而糖果這個小侄女竟然被人欺負了,而且還是如此惡毒的將糖果丟到了水裏,今天如果不是小丫頭身手好,一般人即使會遊泳,可是在這樣的冬天,冰冷的池水裏,很有可能糖果就出事了,弄不好童瞳也會出事。
畢竟冬天在水裏腿抽筋什麽的太正常了,而且窗戶外天色已經黑了,糖果如果沉到水下麵,隻怕想要救時間都來不及了,嬰兒有多脆弱,譚景禦明白,糖果那嫩嫩的小臉自己用指腹蹭一下,都能紅一塊,更不用說將糖果丟到冰冷的荷花池裏。
糖果此刻正乖巧的讓譚景禦抱著,即使譚景禦的懷抱硬硬的很不舒服,糖果也沒有吵鬧,直到譚驥炎的身影出現在了糖果的視線裏,糖果抱著奶瓶子的手一鬆,突然之間就哇哇的哭了起來,小手向著譚驥炎用力的揮舞著,哭的撕心裂肺的,讓譚景禦都嚇了一跳,畢竟剛剛喝奶還喝的好好的,突然說哭就哭了,還哭的這麽淒慘。
“糖果沒事了,寶貝不哭。”譚驥炎肅殺著冷峻的臉龐,同樣也看到了地上糖果濕透的衣服,快速的抱住哭的稀裏嘩啦無比委屈的女兒,心疼的跟什麽似的。
“哇哇……”糖果害怕,嗚嗚,水裏好冷!豆大的淚珠不停的從眼角滾落下來,糖果睜大著水汪汪的眼睛不停的對著譚驥炎哭喊著,剛剛安靜乖巧喝水的小模樣似乎是幻覺一般。
“糖果怎麽了?”童瞳隻脫了衣服衝著熱水,就聽到糖果劇烈的痛哭聲,立刻將浴袍直接穿在身上,顧不得冷了就出了浴室,心疼的看著被譚驥炎抱著的糖果。
“看到二哥突然就哭了,估計是委屈的,找家長告狀呢。”譚景禦哭笑不得的看著將吃奶的力氣都拿來哭的糖果,他來的最早,之前在浴室裏洗澡的時候,糖果還樂嗬嗬的笑著,自己喂水的時候也挺乖巧,結果二哥過來之後,糖果似乎已經會認人了,立馬扯開嗓子嚎哭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自己欺負了糖果。
“小瞳,快去洗澡,糖果沒事,洗完澡我們將糖果送去醫院檢查一下。”譚驥炎騰出手摸了一下童瞳濕透的頭發,入手一片冰冷,不用想也知道童瞳也是從荷花池裏遊出來的,即使屋子裏溫度很高,可是這樣的冬天,在外麵被冷水泡著,很容易生病。
確定糖果貌似沒有什麽事,童瞳這才點了點頭又回了浴室,譚驥炎依舊沉聲哄著嚎啕大哭委屈的跟什麽似的糖果,一旁譚景禦瞅了瞅糖果,他怎麽感覺糖果這小丫頭是故意的啊。
關曜從現場回來時,童瞳剛好洗好了澡,快速的接過糖果,而糖果這會也哭累,軟軟的趴在童瞳的懷抱裏,眨了眨眼睛就閉上眼睡覺了。
“先去醫院,路上再說。”譚驥炎開口,秦清剛剛已經將童瞳這邊的行李給收拾了,其實早上到了度假山莊之後,除了糖果的東西之外,童瞳和譚驥炎的行李都還在箱子裏,原本還是準備住一晚上的,誰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
譚宸和譚亦也安靜的跟在大人的後麵,之前兩個孩子還玩的很高興,這會知道童瞳和糖果出事了,是什麽心情都沒有了,有些的自責和內疚,如果他們沒有和譚驥炎去玩,而是留下來陪著糖果,說不定就不會出事了。
軍區醫院。
喬家的人是忙成了一團,喬藝也是渾身濕透了,所以當時並沒有跟著車子一起走,而是先去衝了熱水澡,換了一身衣服和在山莊裏的喬老一起過去的,喬老太是跟著昏迷不醒的喬雅芳第一時間直奔軍區醫院而來的。
“喬小姐現在還在昏迷,因為溺水造成腦細胞缺氧,情況有些嚴重,這三天是觀察期,現在已經轉到了重症監護室。”主治醫生對著喬老開口,臉色有些沉重,畢竟溺水時間太差,雖然人先是去的離度假山莊最近的醫院檢救急了之後,情況穩定之後又轉到了軍區醫院,而主治醫生馬醫生接手接下來的治療,可是喬雅芳這樣的溺水造成的昏迷,其實並沒有什麽可以醫治的,如果人能醒過來,那就什麽事情都沒有,至多身體差了一些,休養幾天,或許對水還有一些恐懼心理。
可是如果醒不過來,那情況就危險了,腦死亡,那就等於是植物人,至於植物人什麽時候能蘇醒,那就看個人的造化了,有的是三五個月,有的是三五年,還有很多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直到體內器官衰竭最後死亡。
“麻煩馬醫生了。”喬老一瞬間如同蒼老了很多,聲音都有些顫抖,幹瘦的滿是皺紋的臉灰敗灰敗著,一旁喬藝也是煞白著一張臉,呆愣的眼神失去了焦距。
“不用客氣,喬老你們可以過去看看喬小姐。”馬醫生微微頷首,這才轉身離開,畢竟喬雅芳身份不同尋常,重症監護病房二十四小時的腦細胞活動觀察,還有接下來的護理工作,都需要讓醫院最好的醫生和護士來接手。
喬老顫巍巍的向著重症監護病房走了過去,安靜裏隻有腳步的聲音,喬老突然感覺什麽都是虛的,白發人送黑發人那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所以這一刻,喬老寧願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回喬雅芳的安全,什麽喬家,什麽勢力都是虛的,女兒能安全的活著健康的活著才最重要。
隔著玻璃,病房裏喬雅芳安靜的睡在病**,燈光之下的臉色有些蒼白,鼻腔裏插著氧氣,身上也插著一些一些器械。
“我的女兒,我的雅芳!”喬老太眼睛已經哭紅了,沙啞著聲音,跌坐在一旁的皮質座椅上,淚水漣漣的滾落下來。
“奶奶,我媽……我媽她……”喬藝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喬老太,兩個人都忍不住的放聲哭了起來,如果醒不過來那就是一輩子的植物人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喬老深呼吸著,眼眶也紅了,頭發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灰白,目光深沉而悲痛的看著病房裏的女兒,即使喬老一輩子在政壇裏打拚,見過識廣,經曆過很多人很多事,但是他依舊是一個父親,看到喬雅芳人事不知的躺在這裏,喬老也是心力交瘁。
在車子上的時候,喬老隻擔心喬雅芳的安全,所以根本沒有心思詢問嚇傻了的喬藝,直到此刻,過了三個多小時,喬老也冷靜了一些,這才要了解事情的經過。
“都是童瞳,是那個狠心的女人見死不救,害的我家雅芳變成現在這樣……”喬老太陰厲著聲音指控著,淚水不停的滑過滿是皺紋的臉,蒼老的臉上表情顯得猙獰而惡毒,喬老太沒有忘記自己看到喬藝和喬雅芳在荷花池裏撲棱,而童瞳卻冷酷的站在一旁觀望著,那個惡毒而狠戾的女人!
“是童瞳害的我媽,我要找她拚命!”喬藝猛然的站起身來,一把推開抱住自己哭泣的喬老太,整個人得了失心瘋一般想向著門外衝出去,要找童瞳拚命。
“小藝,小藝,你要去哪裏?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讓奶奶我怎麽活啊!”喬老太看著瘋狂的喬藝,哭喊著拉住喬藝的胳膊,“你媽會醒的,會沒事的!”
喬老一直都不知道這事和童瞳還有關係,他當時在房間裏就接到電話說喬雅芳溺水昏迷被送往醫院了,喬老當時就變了臉,快速的出了房間,而喬藝也剛好換掉了濕透的衣服也衝了出來,喬老就帶著喬藝直奔醫院而來了,根本不知道事情和童瞳有關係。
“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喬老臉色陰冷下來,雅芳出事怎麽和童瞳扯到了一起,喬老看著失去理智的喬藝,忍不住的怒吼一聲,“好了,給我坐下來,說清楚是怎麽回事?!”譚家不要欺人太甚!
“是那個女人將小藝和雅芳推到水裏的,我看到她站在一旁看著,那個惡毒的女人!”喬老太被吼的也冷靜下來了,拉了拉還有些呆滯的喬藝重新坐了下來,雅芳會出事,一定是童瞳害的,猛地抬起頭,喬老太盯著臉色陰沉的喬老,“你要將這個殺人凶手給抓起來,槍斃!我苦命的女兒啊!”
“小藝,童瞳為什麽會將你和你媽推下水?”喬老陰狠著眼神,怒氣怎麽都壓製不住,尤其是看著昏迷不醒,人事不知的喬雅芳,喬老若不是在政界多年,自製力極好,此刻必定已經衝出去找譚家人算賬了。
喬藝愣了愣,聽到喬老的問話,目光的呆滯的看著喬老,機械的抬起手擦著臉上怎麽也擦不幹淨的淚珠,然後才沙啞著聲音回想著,“童瞳勾引了崔斌離開之後,我一怒之下從餐廳跑了出來,然後走到竹林這邊,我就看見……”
喬藝用力的回想著,隻感覺腦子一抽一抽的痛,她難受的掄起拳頭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頭上,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事?
“小藝,不怕,不怕,奶奶在這裏。”喬老太心疼不已的看著虐待自己的喬藝,一把將人抱在懷裏,心裏頭對童瞳的恨意到達了頂點。
“對,童瞳和媽吵了起來,童瞳反對童嘯和媽的婚事,然後她們就不停的吵,我跑過去幫著媽,童瞳還打了我,然後我要教訓她,媽把我抱住了,不準我過去,最後童瞳趁我和媽不注意將我們推到荷花池裏了,要不是奶奶過來我和媽都淹死了。”喬藝渙散的眼神終於有了一點精神,想起了事情的“經過!”,喬藝憤恨的攥緊了手,精神再次失控,猙獰著臉瘋狂的叫了起來,“是童瞳害的我媽,是她害的,我要找她償命!給我媽償命!”
喬老看著掙脫開喬老太又衝向門口的喬藝,不得不過去一把抱住喬藝,而喬藝已經陷入了魔怔一般,不停的廝打著喬老,披散著頭發,尖利的聲音幾乎要掀翻屋頂,“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出去,放開我!不要拉著我,放開……”
最終醫生和護士過來了,給喬藝注射了一針鎮定劑這才將喬藝給安排到了病房裏,喬老太跟著過去照顧喬藝了,畢竟喬雅芳還是昏迷著。
“喬老,剛打聽到的消息,童瞳和她的女兒糖果也都落水了,糖果剛剛也送來了軍區醫院去了兒科檢查,醫生初步症斷孩子沒事,譚副市長和歐陽醫生都在,譚司令正從軍區趕過來,童部長也正趕過來。”身為喬老的秘書,在出事之後,趙秘書也立刻做了調查,匯報給喬老的信息都是趙秘書打探到的,當然人雲亦雲,也說不準是真實還是虛假的。
“出事的荷花亭這邊原本是有監控的,可是因為今天特殊性,山莊除了大門和出口處的監控開著,其他地方的監控都關掉了,荷花池那邊也沒有目擊者,聽到老夫人的呼喊之後,不遠處從餐廳出來的李宜等人剛好過來了將大小姐從荷花池裏救了出來。”
“當時小藝在什麽地方?”喬老在聽到童瞳和糖果也都落水之後,原本冷怒的情緒慢慢的冷靜下來,隻是臉色依舊難看。
“小小姐也是站在岸邊和老夫人一起在呼救,當時小小姐渾身濕透了,李宜他們看到童童抱著糖果正向著住宿樓那邊跑過去。”趙秘書前後一共也就打探到了這麽多消息,至於事情的經過,趙秘書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小小姐不會遊泳,趙秘書還是知道的,小小姐當時已經在岸上了,可是雅芳小姐卻溺水了,這很有可能是童瞳將小小姐給救上來的,隻是為什麽糖果會掉進水裏,趙秘書是真的不敢去假設。
這邊喬老沉思著,剛準備去病房那邊詢問喬老太,就聽見走廊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抬頭一眼,譚老爺子正怒火衝衝的跑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勤務兵。
“喬遠國,你是怎麽養孩子的?那麽狼心狗肺,竟然敢將我們家糖果往水裏扔,那個無法無天的丫頭呢?給我交出來!”譚老爺子怒吼的咆哮著,聲音洪亮的如同打雷一般,暴怒著一張臉,手杖將地板搗的咚咚響,要不是被勤務兵給拉住了,譚老爺子肯定衝過來找喬老拚命了。
“譚司令,雅芳小姐現在還在昏迷不醒,小小姐也昏過去了。”趙秘書一聽就知道壞事了,立刻走上前來開口,語調很是誠摯,“至於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還請譚司令等雅芳小姐醒過來之後再詢問。”
“你什麽算東西,給老子滾開,老子和喬遠國說話,滾到一邊去!”暴怒的一喝,譚老爺子氣勢外放,強大的震懾力之下,帶著常年處於軍人最高位的森嚴氣勢,“滾!”
趙秘書被吼的耳朵陣陣發痛,也被譚老爺子給震懾到了,表情微微的有些扭曲,依言退到了一旁不再開口,該說的話他已經說了。
“你們譚家的人可是一點事都沒有,我女兒還在重症監護室,我孫女兒還在病房裏躺著。”喬老聽到譚老爺子的話,尤其是那一句將糖果往水裏扔的話,喬老眼神變了又變,不過最後還是冷靜下來,同樣氣勢不弱,冷冷的看著暴怒的譚老爺子。
“笑話,你們喬家人出事了那是你們咎由自取,小丫頭就不該好心下水救人,結果呢?喬藝還真是狠那。竟然連一個月把大的嬰兒都往水裏扔,喬老,這可是謀殺未遂。”譚景禦譏諷的笑聲傳了過來,英俊帥氣的臉上帶著不屑,“這件事我們譚家會報警處理,至於事情的經過是怎麽樣的,有警察勘察了現場再做出判斷,喬老你不用擔心我們使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關曜已經在第一時間將現場給保護下來了,也拍了照片留證,雖然事發的時候沒有監控,也沒有目擊者,當時現場的證據會說明一切。”
喬老臉色陰沉的駭人,喬雅芳還在重症監護室裏昏迷不醒,而譚家竟然一點人情都不講,竟然要報警處理,看著盛怒的譚老爺子和看起來吊兒郎當,可是卻眼神銳利的譚景禦,喬老明白事情經過隻怕真的是如同譚家人說的一樣,隻是如今喬老卻是不能承認的。、
“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也不是童瞳說了算的,等雅芳醒過來,我自然會詢問的。”喬老冷聲的開口,咄咄逼人的強勢目光看著桀驁不馴的譚景禦,“年輕人不要太衝,這件事鬧大了,對誰丟沒有好處,丟的是大家的臉。”
“喬老您說笑了,俗話說的好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們的公安機關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護公民的人生安全,不放過每一個不法分子,喬藝不會遊泳,是誰將她救上來的?喬阿姨雖然還昏迷不醒,但是如果不是喬藝狼心狗肺的害糖果,小丫頭早就將喬阿姨從水裏給救上來的,今天這事,想要善了,也沒有那麽容易!”譚景禦挑著眉梢,語調愈加的冰冷,當時自己是不在現場,否則譚景禦絕對不是踹喬藝一腳,直接將人踹到水裏去淹死更好,那樣惡毒的女人,早死早超生!
“譚司令,你不要太過分!”喬老怒著臉開口,聲音也變得冰冷了幾分,“這事情到底要怎麽處理,一切等雅芳醒了再說,至於報警,那也要看看有沒有人敢立案調查!”
喬老在政壇上的力量的確是大於譚家,喬家可是三大家之一,而如今即將要上任的那一位和喬老也是同一個陣營的,如今喬老可以說是能隻手遮天,而譚家也是得避其鋒芒的,真的鬧大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喬老,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大家心裏有數。”溫潤的聲音帶著冷意響起,童嘯也是急匆匆的趕來醫院的,聽著剛剛喬老和譚景禦的對話,童嘯看起來還是很是冷靜,隻是那溫和儒雅之下隱匿的強大氣勢,卻讓人有種無形的壓迫。
童嘯在國安部這麽多年,是整個國安部最高領導,童嘯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可是國安部這些年辦的事情,卻讓人明白溫和背後卻是一種雷厲風行的冷厲和魄力,童嘯的行事風格和他給人的印象是截然相反的,童嘯行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冷酷銳利,國外情報組織近些年對中國的特工也是更加提防戒備,唯恐被中國特工探聽到了機密消息,這種忌憚的態度足可以讓人明白童嘯的強大和厲害。
“譚叔,先去看看糖果和小瞳吧。”童嘯步伐不變的向著譚老爺子走了過來,拍了拍一旁譚景禦的肩膀,這個小子倒是很有幾分氣勢,不錯,日後在軍區必定會有所作為。
“是啊,爺爺,我們去看小丫頭和糖果,事實勝於雄辯,譚家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天災**什麽的天天還都能發生呢。”譚景禦痞子味十足的冷笑著,勾著嘴角,眼神詭譎而危險,喬老在政壇上權力滔天又如何,譚家可是軍區世家,童叔手底下可是一批國安部的優秀特工,真惹怒了譚家,直接弄死對方不過是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當然了,至於碾死螞蟻之後的麻煩事,譚景禦就不管了,反正還有二哥會善後,喬家敢對小糖果動手,二哥不對喬家趕盡殺絕那是不可能的。
“胡說八道!”譚老爺子被譚景禦這**裸的威脅給氣的笑了起來,沒好氣的瞪著胡扯的譚景禦,“就算要動手,那也是明目張膽的動手,偷偷摸摸像什麽樣!”
喬老和一旁的趙秘書表情扭曲了再扭曲,譚景禦這樣的話已經算是大逆不道了,可是沒有想到譚老爺子更是過分,還明目張膽的動手,以為現在還是戰爭年底,可以直接暗殺來弄死政敵嗎?
“得,爺爺,你說的對,我們就是明目張膽的動手,還保證做的幹幹淨淨,讓對方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到,一點證據都沒有。”譚景禦得瑟的大笑著,挽著譚老爺子的胳膊,那是一個春風得意的表情,氣死喬家人更好!要不是喬家除了年紀一大把的喬老和喬老太,就剩下兩個女人,譚景禦今晚上就能摸黑去揍對方一頓。
童嘯也被譚景禦和譚老爺子這行事風格給逗笑了,風度翩然的跟著兩人一起離開去看望童瞳和糖果,童嘯雖然一直是很低調,但是這不代表他會懼怕任何人,懼怕任何勢力,國安部這個強大的後盾在,沒有人真的敢和童嘯為敵,就如同不管政壇上的人如何看不起軍區這些大老粗,但是槍杆子底下出政權,即使現在是和平年代,但是軍區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喬老要真的和譚家和童嘯同時為敵,隻怕到頭來倒黴的還是喬老這一邊。
病房裏,糖果被醫生給仔細檢查了一下,並沒有什麽事,不過因為突然落水,醫生也擔心糖果會受到驚嚇,也粘了冷水,怕晚上會發燒所以讓住院觀察一晚上。
譚驥炎和童瞳也被叮囑這兩天晚上糖果睡著了之後多注意一下,防止糖果會夢哭,因為落水糖果也喝到了生水,現在沒有發燒的跡象,也沒有拉肚子的跡象,不過這一點還是要注意的,畢竟糖果還太小,喝了滿是細菌不衛生的生水,很有可能會引起腸道或者胃部發生炎症,觀察一天,如果到明天晚上大便和尿液都正常的話,就不用擔心了。
“小丫頭,農夫和蛇的故事你沒有聽過嗎?那麽好心幹什麽!”推開病房的門,相對於喬家那邊的陰氣沉沉,童瞳這邊氣氛可歡快多了,畢竟隻是虛驚一場,並沒有出什麽大事,譚景禦看著睡在小**的糖果,還打著小呼嚕,小嘴巴微微的張開了一點,看起來可愛爆了,譚景禦忍不住的抬手在糖果的小臉上掐了一下,太嫩了,都感覺能掐出水來了。
而糖果皮膚真的很白,突然被譚景禦這麽輕輕的一掐,嫩白的小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兩個紅痕,童瞳還好一點,可是其他人刷的一下都將冰冷的目光狠狠的瞪向手賤的譚景禦。
“滾開,你個混小子,沒輕沒重的!”譚老爺子直接怒吼出聲,一手杖向著譚景禦敲了過去,心疼不已的看著糖果紅紅的臉。
而糖果原本還睡的很舒服,突然被譚老爺子這麽一嗓子一吼,驚嚇的渾身一個顫抖,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畢竟糖果還小,之前落水的事情還是有些驚嚇的,好不容易睡著了,睡的正舒服,譚老爺子這一聲獅子吼,讓糖果閉著眼睛哇哇大哭著。
“爺爺,你聲音小一點!”譚驥炎毫不客氣的瞪了一眼譚老爺子,然後心疼的抱著大哭的糖果抖動著,譚驥炎動作也越來越熟練了,熟悉而安心的氣息之下,糖果哽咽的睜開眼,看到是譚驥炎之後,又哽咽兩聲,再次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譚景禦悶聲壓抑著笑,譚老爺子有些挫敗,又有些無奈,悶著頭生氣著,童瞳笑著看著哭了幾聲之後又沉沉入睡的糖果,譚驥炎可真是六親不認,為了糖果,連爺爺都直接瞪過去了。
“爸,喬阿姨怎麽樣了?”童瞳壓低了聲音,擔心會吵到睡著的糖果,對於喬雅芳的出事,童瞳隻能說一聲抱歉,她沒有那麽聖母,如果喬藝沒有害糖果,童瞳必定會救喬雅芳的,可是糖果出事了,童瞳自然將糖果的安全和健康放在第一位,所以當時她甚至沒有想到將喬老太和喬藝打暈之後,將糖果放在嬰兒車裏再下水去救喬雅芳。
那一刻,從冷水裏將糖果給抱出來,童瞳甚至都忘記了喬雅芳還在水裏,也忘記了要報複喬藝,心裏頭唯一的念頭就是要立刻給糖果將濕衣服換下來,保暖,不能讓糖果生病發燒了。
以前在行動組的時候,童瞳是沒有任何雜念的,每一次都是以任務為第一目標,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在乎任何犧牲,可是如今,童瞳卻越來越人性化了,不再是行動組裏培養出來的一杆槍,不再是這個國家的武器,她有在乎的家人,為了家人,她會失去冷靜的理智,會失去判斷,會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