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章 談好條件
若是一般人對上藏獒,即使譚景禦這樣的身手也會吃虧,童瞳在經過梅博士的實驗之後,從五官到身體機能都得到了一種詭異的進化,速度極快,所以童瞳還是能看清楚藏獒的攻擊線路,成功的躲避開它的爪子和尖牙。
當然,童瞳隻是在猶豫,到底要殺還是不殺?生存和死亡果真是亙古不變的話題,現在自己有求於何家,殺了他們家的看門狗,不知道何家會不會大怒,或許不幫自己保住秦清不說,甚至還可能去幫倒忙站到崔家這一邊。
可是如果不殺,這一頭凶猛的成年藏獒童瞳即使能躲閃,但是肚子空空的,藏獒絕對是吃的飽飽的,這樣消耗下來,估計兩個小時之後,自己的戰鬥力會減弱,而藏獒畢竟是野獸,所以到時候自己會被拖死。
隨著藏獒的吠叫聲,童瞳握住匕首的手一緊,在藏獒再次撲過來是,手中的匕首銀光閃爍向著藏獒的咽喉處刺了過去,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咽喉永遠都是最薄弱的地方。
探照燈白亮刺眼的光線之下,藏獒的眼睛黑沉透亮,直直的對上童瞳的滲透著殺機的目光,這一刻,凶猛的藏獒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動物對危險的預知比人類更加的敏銳,而童瞳側身躲避開藏獒前爪的同時,匕首已經橫著刺中了藏獒滿是厚厚皮毛的脖子,隻要她的手向著側麵一個拉動,鋒利的刀刃會在藏獒的脖子上開出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鮮血會高速噴湧出來,缺血之下,即使凶猛可以和狼群對抗的藏獒也會倒地抽搐,不到三十秒就會死亡。
可是就在這時,一隻白團子一般的小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衝了過來,白團子估計才個把月大左右,叫的的聲音都是奶聲奶氣的,個子估計也就二十厘米高,也幸好是白色的,否則這麽一團在凶猛壯碩的藏獒身邊都看不見了。
看到衝過來的白團子,藏獒那滿是戰意的眼神裏快速的滑過一絲不舍,汪汪!藏獒厲聲吠叫著,要將白團子給驅趕走,而就在這時,童瞳將紮進藏獒脖子處的匕首猛然的拔了出來,血腥味在黑暗裏蔓延開來。
藏獒壯碩的身體快速的擋到了白團子的前麵,依舊是戒備的姿勢,隻是看向童瞳的目光裏卻似乎有著一絲不解,那一刻,藏獒分明就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當匕首紮到自己脖子處時,尖銳的痛之下,藏獒就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讓藏獒詫異的是童瞳竟然沒有給它致命的一擊,而是將染血的匕首給抽了回去。
“汪汪!”白團子嗚咽的叫了兩聲,似乎要保護藏獒,白白的一團從藏獒黝黑油亮的身體後衝了過來,可惜白團子估計太小了,腿腳還沒有長好,衝的太急之下,直接一頭撞到了童瞳的鞋子上,摔了個四腳朝天,露出白白胖胖的小肚子
童瞳額頭黑下三條線,雖然沒有放棄警惕和戒備,但是卻還是分了一點眼神看向摔在地上,然後一個驢打滾又爬了起來依舊昂著小腦袋汪汪直叫的白團子,圓圓的小腦袋,肥嘟嘟的身體,短短的四肢,小尾巴莫過於手掌長,一邊對著童瞳叫喚著,一邊害怕的向後退,肉嘟嘟的身體還有點發顫。
藏獒同樣也是戒備著眼前這個可以給自己致命一擊的敵人,可是看著眼前這一團白,藏獒快速的走了過來,張開嘴巴刁住小白團子的脖子,不知情的人看起來感覺挺可怕,畢竟藏獒足足有半米多大,身上皮毛油亮蓬鬆,看起來很像是一頭黑色的獅子。
“汪汪!”被叼起來的白團子抗議的繼續叫喚著,四隻小短腿在半空裏不停的踢著,可惜絕對的力量麵前,白團子的抗議直接被無視了,藏獒一麵後退著,一麵警惕的盯著童瞳,如果童瞳有任何的舉動,它絕對會將嘴巴裏刁起來的白團子扔到一旁,再次發起猛烈的攻擊,即使剛剛童瞳放過它一命。
原本童瞳和藏獒之間是戰意凜然的緊繃,可是多了這麽一隻汪汪叫的白團子,那劍拔弩張的緊繃氛圍突然就鬆緩了一些。
將白團子叼到了安全的範圍裏放了下來,藏獒這一次沒有立刻對童瞳發起攻擊,越是凶猛的動物越有靈性,而藏獒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它能感覺到童瞳身上那種內斂的強大,脖子處尖銳的痛讓藏獒明白剛剛那一擊童瞳如果沒有收手,自己已經死了,可是在它的認知裏童瞳是敵人,強大的敵人,所以即使沒有攻擊卻也不能放鬆警惕。
藏獒脖子處的毛很厚很蓬鬆,此刻鮮血順著毛發滴落在了地上,白團子剛剛正在生氣藏獒竟然這麽對待給它當幫手禦敵的自己,可是當聞到血腥味時,白團子撒著小短腿爬到藏獒麵前,地上的鮮血讓白團子知道藏獒受傷了,白團子嗷嗷叫了兩聲之後,突然猛地一個轉身再次向著童瞳跑了過來。
太胖又缺少運動之下的白團子平日裏都懶得跑的,可是這一刻卻詭異的發揮了超速度,在藏獒反應過來之前,白團子已經衝到了童瞳麵前嗷嗷叫著,先是咬了兩下童瞳腳上的羊皮靴,太硬咬不動之後,直接低著頭用小腦袋使勁的頂著童瞳的腳,似乎要將她給撞倒。
原本剛剛鬆緩的局麵在童瞳將地上的白團子給抱起來時又立刻變得緊繃起來,藏獒發出憤怒的低吠聲,看起來格外的暴躁,可是因為童瞳手裏的白團子,還有她握在手裏染血的匕首,藏獒並不敢第一時間發動攻擊,隻是戒備的緊盯著童瞳,唯恐她會傷害到白團子。
“汪汪!”發出兩聲叫聲,估計是叫累了,花了不少力氣,白團子用力的掙紮了幾下之後就沒有力氣了,水蒙蒙的眼睛盯著童瞳,奶白色的小身體扭動了幾下。
童瞳手指在白團子的下頜出撓了幾下,估計是太舒服,白團子發出滿意的發出哼哼唧唧聲,也不掙紮了,圓乎乎的小腦袋在童瞳的掌心裏蹭了蹭,濕熱的小舌頭舔著童瞳的手指,然後將下頜完全露出來,一副求撫摸求撓撓享受模樣。
藏獒剛剛凶猛的表情猛然之間一頓,似乎很是挫敗白團子這一副傻了吧唧的模樣,眼中的戰意散去了幾分,如果童瞳不傷害到白團子,估計它也不會再對童瞳發起進攻。
難道這個白團子就是這一隻凶猛藏獒的弱點?童瞳看著越來越舒服的白團子甚至還在自己的懷抱裏翻了個身,露出軟綿綿的小肚子,而隨著童瞳手指的撫摸,白團子四腳朝天著搖動著短尾巴,絲毫忘記了剛剛它可是衝過來找童瞳報仇的。
童瞳當時收手也是因為純種的藏獒非常難得,如果自己真的將這一隻黑色的藏獒給結果了,估計何家不但不會幫自己,還會幫倒忙吧,此刻看了看手裏的團子,童瞳瞄了一眼雖然戒備著,但是卻少了幾分殺氣的藏獒,微微一笑,眼睛裏散發出和善之意,然後將小白團放到了地上。
雖然很不滿意撫摸這麽短時間就沒有了,小白團回頭瞅了瞅童瞳,然後撒開小短腿向著藏獒跑了過去,“汪汪。”
探照燈白亮的光芒裏,小白團嗷嗷的對著藏獒不知道叫喚著什麽,不時扭頭看了看童瞳,似乎很舍不得剛剛的撫摸。
藏獒此刻身上的殺氣又退了幾分,看了看童瞳,然後直接叼起還在叫喚的小白團直接向著角落裏走了過去,小白團似乎很舍不得童瞳,叫喚的聲音更大了,可憐巴巴的雙眼瞅著童瞳,可惜在藏獒絕對的武力之下,小白團最後隻能被藏獒給叼到了角落裏。
角落裏有個藤條編織的小框子,筐子裏鋪了白色的布,藏獒將小白團丟進了它的小狗窩裏,然後自己也趴了下來,沒有了之前的凶猛強悍,懶洋洋的閉上眼休息了。
這樣就結束了?童瞳疑惑的看著藏獒,小白團在狗窩裏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剛想要垮出來,可是閉著眼的藏獒卻直接伸過爪子吧唧一下打在了小白團的頭上,將小白團給拍回了狗窩。
何家緊閉的門突然打開了,當看見站在燈光之下的童瞳,男人錯愕的愣了一下,曾經不是沒有人闖入過院子,但是無一例外的都被藏獒給撕了,而此刻空氣裏還有血腥味,但是燈光之下的童瞳卻一點傷都沒有受,男人好奇的看向藏獒這邊,這才發現地上有滴落的血跡一路延伸到小狗窩這裏,受傷的是吉瑪?
男人似乎很是驚嚇,可惜藏獒吉瑪身上的毛是黑色的看不出血跡來,男人警惕的看了一眼童瞳之後,快速的回頭向著屋子跑了進去。
十分鍾之後,有一個看起來像是醫生的男人從庭院後的長廊咚咚的跑了過來,同樣是驚詫的看了一眼童瞳,手裏提著藥箱向著藏獒走了過去,隻是似乎有些忌憚,腳步遲疑了幾分,但是終究還是走了過來。
藏獒依舊閉著眼趴在地上,不過倒是將手上的脖子側了過來,讓醫生可以給它包紮,醫生拿過剪刀快速的將傷口處的毛給剪掉了,傷口並不是很深,口子也不大,不過如果再深幾分就會紮到動脈上,那麽即使強悍凶猛如同藏獒這樣的猛獸也會一擊斃命。
等醫生給藏獒包紮好脖子上的傷口之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白亮的探照燈又關了,屋子裏的燈也都關了,院子裏黑蒙蒙的一片,童瞳再次被所有人徹底無視了,何家正是因為如此難搞定,所以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和何家交好,日後必定等於有了一塊保命符,但是卻沒有人會這麽做,估計是太了解何家的變態。
夜裏很冷,氣溫降到了零下四五度,童瞳將手後放到了口袋裏,等到腿腳有點麻木的時候這才慢慢的走動著,活絡著凍僵的筋脈。
如果是挨著枕頭裹著棉被睡一夜,七八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但是僵硬著身體在院子凍傷一夜,似乎每一秒鍾都被拉到無限長,當天色微微的泛起魚肚白時,童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已經是早晨六點半了,而黑暗了一整夜的何家大院裏也有了燈光和輕微的聲音。
小白團早早的醒了過來,看到站在晨曦裏的童瞳,立刻邁開小短腿咚咚的跑了過來,撒嬌似的用小腦袋蹭著童瞳的小腿。
蹲下身將小白團給抱了起來,童瞳餘光發現角落裏的藏獒隻是懶洋洋的掀開了眼皮,看了一眼之後又沉默的閉著眼休息著,小白團啊嗚啊嗚的叫喚著,舔著童瞳的掌心,然後昂起小腦袋求撫摸。
童瞳伸過手撓著小白團的下巴,小白團立刻舒服的發出哼哼聲,當天色完全明亮時,屋子裏有人出來給藏獒和小白團送早飯了,和之前的人一樣,不管是誰都直接無視著院子裏的童瞳,如同她隻是透明的空氣一般。
空氣裏彌漫著熟悉的香味,小白團猶豫的看了看童瞳,又看了看自己飯盆子裏的早飯,左右為難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左右轉動著,頂著圓乎乎的腦袋,白白的一團看起來煞是可愛。
童瞳將小白團放到了地上,它立刻向著飯盆子方向跑了過去,估計撫摸隨時都有,還是要吃飽肚子再說,藏獒也從地上站起來進食,將兩條狗的早飯放好了,男人拿著空盆子離開。
“請問何先生什麽時候有空?”一直這樣等著是沒有用的,之前有人直接在何家院子外等到死也沒有用,童瞳也不想白白浪費時間,所以主動開口詢問著。
“先生的時間不是我能過問的。”警衛員冷淡而麻木的回了一句,直接繞過童瞳離開了,院子裏,隻有藏獒和小白團吃早飯的聲音。
童瞳歎息一聲,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唇,這裏是何家的外院,但是何鳴身為何家的繼承人是不會住在外院這邊的房子裏,所以童瞳猶豫了片刻之後也邁開步子向著內院方向走了過去,外院是四合院的布局,右側一條長長的回廊通向內院。
不同於外院蕭索的景色,內院的庭院要大了很多,亭台樓閣,假山頑石,梅花飄香,在青石板鋪砌的院子一角,一株粗壯的梅花樹下一個穿著白色錦衣的男人正在打太極,梅花樹枝上掛著鳥籠子,一隻青花色的小鳥偶然發出兩句清脆的啼鳴聲。
童瞳來之前查過何家的資料,所以一眼就認出這個看起來過於清瘦,臉色有些蒼白的男人正是何鳴,而四周除了明著的四個警衛,暗中還有不少人,何家內院是非常的安全,或許是確定了童瞳沒有危險性,否則一般人是根本進步了內院的。
半個小時之後陽光從雲層裏透露出來,空氣不是怎麽好,還是有點稀薄的白霧,打完太極拳的何鳴站直了身體,淡淡的看了一眼童瞳之後,轉身向著屋子裏走了過去。
還真是將自己徹底無視了,童瞳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也隨即邁開了步子,可惜剛走到門口,兩個警衛員抬起手臂將童瞳給擋了下來。
屋子裏傳來了水聲,透過木製的菱花窗,童瞳看見何鳴正在洗漱,一旁是伺候的一個青色衣服的女孩子,另一個同樣青色衣服的女孩子拿著衣服站在屏風處,屋子古意盎然,淡淡的熏香飄散出來,而等何鳴洗漱之後換上中山裝時,童瞳幾乎感覺這似乎是回到了民國時期,而何鳴正是那時占據一方,手握兵權和財富的民國大帥。
“何先生!”童瞳不得不先開口,否則以何家無視人的功底,估計自己就算站成了石塊都沒有人會主動搭理自己一聲。
“童小姐。”何鳴坐在椅子上,一旁青色衣服的女孩將茶杯遞了過來,何鳴喝了一口參茶,略帶蒼白的臉龐終於轉向站在門口被攔下的童瞳,淡然道,“食不言這是規矩。”
而隨著何鳴話音的落下,從屋子裏走出兩個男人,手裏拎著食盒,對著品茶的何鳴恭敬的頷首之後,這才動作迅速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的將食盒裏的早膳一一端了出來,紅木圓桌上竟然擺了十來碟,讓人不敢相信這隻是一個人的早飯。
肚子好餓!童瞳感覺空氣裏都飄散著食物的香味,而屋子裏何鳴放下茶杯,修長幹瘦的手指拿起銀色的筷子,慢條斯理的開始享用早飯。
別人吃自己隻能站在門口幹看著,童瞳無奈的歎息一聲,雖然說她以前經曆過很多饑不果腹的日子,可是自從和譚驥炎在一起後,就沒有餓過肚子了。
何鳴吃的很慢,用餐動作極其優雅,和譚驥炎他們這些忙碌於政務的男人相比,何鳴的生活絕對是慢節奏的,悠然淡泊,吃過飯之後,何鳴卻沒有再看童瞳一眼自顧自的出了門朝走廊左側的一個小廳走了過去。
“童小姐,我習慣早上看書,不習慣被人打攪。”青黑色的軟底布鞋發出節奏的步伐,何鳴丟下一句話之後徑自進了小廳,門口的警衛員已經將門給關上了。
忍著,也不是沒有見過比何鳴更難搞定的人!童瞳站在回廊下,小廳是一間雅致的書房,臨窗戶這邊是一個長方形的書案,上麵擺著筆架和硯台,而何鳴就在書案前坐了下來,手裏拿了一本書翻開靜靜的看著。
童瞳不缺乏耐性,她曾經是一個狙擊手,為了狙擊一個目標可以等候幾天的時間,而雖然很餓,但是餓著餓著就習慣了,童瞳知道何鳴這是在刁難自己故意擺架子,當然,如果何鳴這麽容易搞定,之前譚驥炎和關曜就不會對何家很是忌憚。
“童小姐,請不要站在回廊裏影響先生看書。”一個警衛走了過來,語調冷漠的開口,要將童瞳驅趕出去。
“我不會發出聲音的。”童瞳解釋了一句,她之所以翻牆進了何家就是為了見何鳴,不管他開出什麽條件,自己也一定會完成。
“童小姐站在這裏就汙染了空氣,請離開站到庭院裏去!”警衛依舊是冷淡的語調,態度看起來有些的嫌惡。
童瞳不得已的隻能退回到了院子裏,因為梅花樹的阻擋,童瞳也看不到書房裏看書的何鳴,隻能繼續站在院子裏,而這一站又是五六個小時,直到中午。
其實對何鳴這樣的人不管多麽有誠意都是沒用的吧!童瞳一麵站著一麵思考著,或許自己這樣挨餓也沒有什麽意義,隻是不知道何鳴到底如何才會答應幫忙。
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有些的暖,從昨天下午一直餓到中午,童瞳差不多是四餐沒有吃了,滴水未進,一夜沒有睡,不過看起來還算有精神,態度也很平靜,看到終於從書房裏出來的何鳴,童瞳再次邁開步子迎了過去,“何先生,我們可以談談嗎?”
“當然,如果童小姐給我下跪請求的話!”站在回廊處,何鳴悠然的笑著,配上略帶蒼白的臉色,一襲筆挺的中山裝,明明該是君子端方,可是偏偏那眼神卻是極其的惡劣。
“怎麽?這就是童小姐的誠意嗎?”何鳴反問著,目光靜靜的看著庭院裏的童瞳,好整以暇的等待她的回答,“若是其他人即使向我下跪都沒有和我說話的機會,我對童小姐可是優待很多了。”
當年不管是在國安部的訓練基地,還是之後在行動組,不管是多麽危險的境地,童瞳都撐下來了,靠的就是一股堅定不移的信念,一身硬氣,而何鳴這番話分明就是為了折辱童瞳。
心裏頭莫名的有股憤怒和煩躁,童瞳曾經是一個軍人,雖然為了任務有過很多犧牲,但是那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何鳴如此明顯的羞辱,但是童瞳麵容和眼神都很平靜,“何先生,我相信何家即使再強大也不是一手遮天,何家可以開出任何條件,我會盡最大的可能完成。”
“不,我不需要何家多強大,我也不需要童小姐幫我完成什麽,我隻需要童小姐下跪給我磕頭,傷到吉瑪的人可不簡單,我生平最喜歡的就是碰人的逆鱗,俗話說龍有逆鱗,觸之必死,我就想要看看童小姐能犧牲到什麽程度。”何鳴笑出聲來,似乎有點不滿意童瞳如此冷靜淡定的一麵,按理說這個時候一般人應該都是勃然大怒的,果真有趣,一身傲骨被自己親手敲碎,這種滋味必定可以讓人終身回憶。
“所以不管我多麽誠心,何家都不會出麵幫忙的。”童瞳淡淡的道,清澈的目光直直的對上何鳴詭譎莫測的狹長眼睛,之前譚驥炎說不讓自己來找何家,童瞳還是沒有聽取他的勸告過來了,如今,童瞳突然感覺譚驥炎果真是對的,何家真的太變態了。
“童小姐你該知道多少人願意跪著求我的,我給你這一次的機會你竟然如此的糟蹋浪費,看來童小姐是真的看不起我們何家和我何鳴了,童小姐,進了這個門,想要出去就沒有那麽容易了。”聲音漸漸的陰冷下來,何鳴半眯著一雙陰霾至極的眼睛,渾身散發出一種陰沉的氣息。
“你確定能攔得住我?”童瞳也笑了起來,微微活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站立而有些僵硬的身體,早知道就不該來,白白餓了四頓,但是即使真的早知道,童瞳也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
“童小姐身手不錯,不過不知道秦清在看守所會怎麽樣?曾經道上頂尖的一流殺手,如果這個身份曝光出去,想必崔斌會用此大做文章吧。”何鳴看著依舊平靜,甚至還麵帶微笑的童瞳,倒是有幾分詫異她的冷靜,這些年還真的沒有碰到過如此有趣的人,何鳴抿著嘴角,一絲陰冷的光芒從黑眸深處快速的閃過,他生平最厭惡的就是冷靜的人,無波無喜,無愛無恨,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心!
“對於沒有發生的事情我不做猜測,不過何先生既然敢做,最好做好承受報複的勇氣!”童瞳這會倒是真的有些震驚了,看來關於何家的傳聞並不是虛假誇大的,連秦清過去曾經是殺手的事情都查到,難怪很多人忌憚何家,到底是多麽變態的家族才能建立起這樣的情報機構。
“童小姐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敢出言威脅我的人。”何鳴放聲狂笑了起來,可是卻在一刹那,笑聲戛然而止,表情變得猙獰而扭曲。
當年那個人也是如此,明明沒有任何的資本,卻偏偏敢威脅自己,用他的性命來危險自己,何鳴一生狂傲
,從來不曾如此低三下氣過,可是卻偏偏將那個人放在掌心裏心尖上,可是呢?自己得到了什麽,他要結婚,要離開自己!
何鳴陰冷的眼神如同惡魔一般盯著童瞳,所以從此之後,他最痛恨平靜的人,麵對自己的愛那麽的平靜而麻木,麵對自己的怒火依舊是平靜無波,麵對自己的殺氣騰騰同樣是麵不改色,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一死而已!
“童小姐,你今天敢踏出何家一步,我就讓人將秦清的事情曝光,主動幫助崔家!”一瞬間從陰暗塵封的回憶裏走了出來,何鳴又恢複了冷靜的一麵,隻是說出來的話依舊能讓人氣的牙癢癢。
“你有病啊!”童瞳終於還是炸毛了,挫敗的看著何鳴,她見過很多瘋狂的人,但是從沒有見過何鳴這樣沒有任何理智的瘋子,自己就算跪下了,對何鳴而言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童小姐是不是後悔進入何家,是不是後悔和我說話了。”何鳴依舊麵帶著笑容,隻是那扭曲的眼神卻怎麽都無法恢複正常了,當年,那個人也和眼前這個人一模一樣的平靜,一模一樣的態度,讓自己去給他喜歡的女人找配型的心髒,何鳴嗤笑著,自己當然會去做,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動開口求自己呢,隻是器官移植手術有任何的意外,導致病人死亡太容易了。
何鳴以為這個結果會讓他憤怒,會仇恨自己,可惜自己麵對的依舊是一張淡泊的麵容,靜靜的辦完喪事之後,沒有恨沒有怒,就這麽無視著自己的存在,他說,何鳴,我不會恨你,恨一個人的前提是有愛,恨一個人就是將他放在心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拿出來想,我隻是會當你是一個陌生人,無愛無恨,你永遠不可能停留在我的記憶裏生命裏。
何鳴突然懊悔自己不該弄死那個女人,否則至少有一個把柄在自己手裏,至少自己可以要挾,但是如今說什麽都太遲了,他說不過一死而已,一個人想要求死是誰也攔不住的,即使你是何家的繼承人,即使你手中的權力滔天。
“我的確是後悔了。”童瞳這會毀到腸子都青了,她為什麽要來何家,結果不但沒有幫到秦清,反而給譚驥炎和關曜惹來了大麻煩,童瞳垮著小臉,難道自己真的是惹禍的苗子!這都什麽事啊!
“後悔也遲了,時間線永遠都隻會向前走,無法後退。”何鳴冷笑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看到童瞳就想到那個男人,小舅舅!或許是因為他和眼前的童瞳一樣有著一張平靜的臉,即使有求於人時也是那麽冷靜,即使麵對羞辱和折磨,也是淡然處之,冷靜的讓人想要敲碎他的骨頭,抹去他所有的驕傲和尊嚴!
“所以不管我是求你幫忙,還是離開何家,你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去幫倒忙?”童瞳開口,看著何鳴點了點頭的一刹那,童瞳突然身影暴突而起,猛然之間如同疾風一般向著何鳴掠了過去,速度之快,讓一旁的警衛都來不及防備。
何鳴的身體並不很好,身體太過於清瘦,麵色蒼白,看起來病怏怏的,按理說他如今過的生活是如此的恬靜悠然,應該過的很好很愜意,可是因為心裏頭生了心魔,所以何鳴的身體不管如何調理都是日漸瘦削,雖然何鳴也算是個練家子,但是比起童瞳來終究還是弱了一些。
“你敢殺我?”絲毫不在意卡在自己喉嚨上的手,何鳴斜挑著目光笑著,果真是自己討厭的人,那個男人用感情折磨自己,而眼前的童瞳用無力折辱自己,真想看看秦清被判刑之後,她憤怒的模樣,是不是後悔得罪了自己,後悔來何家了。
每個人都有弱點的,不管是多麽強悍的人,還是多麽智商多麽高的人,童瞳掐住何鳴喉嚨的那一刻,他並不害怕,反而是一種讓人看不懂的瘋狂,童瞳看過何鳴的資料,隻可惜資料並不是很詳細,金錢名利何鳴不會在意,他連自己的命都不在意,可是這樣扭曲偏執的性格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敢動秦清,敢和崔家聯手,那麽我就會用盡一切辦法查出你的弱點,查出你在乎的那一個人,天涯海角我都會追殺她,何家既然資料網龐大,那麽你就該知道我的狙擊能力多強,何先生,不管你派出多少人保護著,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就如同是從地獄走出來的死神,沒有人能逃過狙擊手的狙殺。”童瞳鬆開手,笑著看了一眼拿出手槍,緊盯著自己的警衛員,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剛剛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童瞳清楚的感覺到了何鳴身體的緊繃,所以即使這樣變態的人也是有弱點的。
“童小姐,你果真很有趣,你的資料我查了不少,但是似真似假,讓人捉摸不透,如今一見,果真是讓人佩服。”何鳴揉了揉被掐痛的脖子,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看起來單純的女人有著一流的敏銳和觀察力。
弱點啊,即使不願意承認,但是何鳴是有弱點的,而何鳴自己也從來沒有否定這一個弱點的存在,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小舅舅,是自己最在乎的人,隻是任何人想要動手之前都要掂量掂量,到如今,從沒有人敢對小舅舅動過手,而今天童瞳不但說了,甚至還可能做到,她的手上沾過鮮血和人命,何鳴能感覺出來,所以她絕對會言必行。
“這樣吧,童小姐,你如果能將葉謹之帶回北京來,秦清我保下了。”何鳴突然發現威脅童瞳其實挺沒有意思的,何不用童瞳去對付葉謹之呢,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
“你先保下秦清,至於你說的葉謹之我會盡快將人帶回北京來,但是年前是不行了,亞洲各國軍區演戲的比賽就要開始了,我沒有時間。”童瞳很詫異何鳴突然就改變主意了,而且竟然答應保下秦清,不過經過之前於靖的一番話,童瞳也明白輕重之分,秦清的案子暫時還能拖著的,但是軍區這邊卻一點都不能出事,尤其是崔家如今和日本右翼關係密切。
“可以,但是童小姐你不可以借助譚家的力量,也不可以借助其他人的幫忙,我需要你親自說服葉謹之將他帶回北京來,你用坑蒙拐騙的手段也可以,但是記住葉謹之必須是心甘情願的回來。”如果是用武力,一百個葉謹之,何鳴也將人給帶回來了,但是何鳴要他心甘情願的回來,當年離開北京時,小舅舅可是說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踏進何家一步,何鳴玩味的笑著,他倒是要看看童瞳如何將人給帶回來,心甘情願的帶回來。
“如果我說你病危不治了呢?”童瞳第一個念頭就想到騙,看起來葉謹之和何鳴之間絕對有複雜的關係,而將人一個人拐回北京,最好的手段不就是說他親近的人將死要見他最後一麵。
童瞳話一出口,四周的警衛員表情陡然之間憤怒起來,隻是何鳴並沒有說什麽,也沒有不高興,所以他們也隻是站在一旁戒備著,並沒有出手。
“也可以,如果葉謹之願意回來的話。”何鳴放聲笑了起來,這樣的手段他曾經用過,甚至還製造了完美無瑕的一幕,隻可惜葉謹之相信了,但是他不會回來,那個男人就是如此的冷靜,冷靜到讓人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心!
“君子一言,算了,你也算不上君子。”童瞳的話頓了下來,何鳴這種扭曲的性格,別說口頭的承諾了,就算讓他寫下保證書都是沒用的,相信這個世界上就一個何鳴,葉謹之再難搞應該不會像何鳴這樣瘋狂變態。
“那我先回去了。”童瞳摸了摸餓癟的肚子,不過總算是將秦清給保下來了,心情無比的愉悅,童瞳邁開步子向著外麵走了過去,陽光之下,葉謹之眯著眼看著童瞳的身影慢慢的走出視線,“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價保住秦清!”
童瞳發動汽車,將車速加到了最大,汽車開出十多分鍾之後,終於看到了一家農家樂的小飯店,童瞳也不在乎是不是大清早了,直接將車子給停了下來找吃的。
西山這邊離市區比較遠,童瞳回到西湖苑別墅之後都忘記開手機了,直奔樓上的臥房洗澡睡覺,一夜不睡還真是難受。
而此刻,市府,譚驥炎剛進辦公室不到一個小時,就接到了電話,譚驥炎表情變了變,轉而撥打童瞳的手機,還是關機,譚驥炎直接撥了譚景禦的電話,也是關機,打到軍區基地,說是特訓隊出去進行三天的封閉式訓練了。
“譚副市長果真有非常手段!”崔斌是在於靖的引領之下走進譚驥炎的辦公室,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勢均力敵的敵人,崔斌笑容裏帶著譏諷之色,“我當初用一夜的條件換秦清安全,小瞳沒有答應,不知道小瞳是不是看不上我這張臉,所以和何家去談條件了,難道是何鳴比較好看,所以小瞳甘願陪他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