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出事了
將杯子裏的水悉數飲盡，壓下那陣反胃的感覺。抬眸，就對上顧靜婷一臉關心：“芊芊？”
“有點渴。”將杯子放下，姚友芊重新回到油鍋前站定：“你等一下，這個很快的，馬上就好了。”
“沒事。”顧靜婷擺手：“你要是不舒服，晚點再弄也一樣。”
“我沒事。”姚友芊拿起了鍋鏟，心裏頭的預感卻越深。
她，不會是懷孕了吧？
在這種時候？
那她，要怎麽辦？
…………………
這一天，姚友芊意外地有些心神不寧。
就算顧靜婷對她做的冬瓜粄讚不絕口，汪秀娥也賞臉跟著多吃了兩塊，她的心依然懸在那裏，一直沒有落下的時候。
麵上雖然在笑，眼底卻是心事重重。
她的異樣，終於引起了顧承耀的注意。
吃晚飯的時候，發現她吃得特別少。而且眼神也不像平時那般清亮，裏麵透著幾分疑惑，幾分無奈，還有幾分糾結。
發生什麽事了？
、
兩個人的關係，早已經回不到當初在y市的時候。
可是對姚友芊顧承耀還是很關心的。他一路觀察著她的舉動，臉色，最後確定有大事發生。
吃過飯，她陪汪秀娥坐了一會，又逗了一會小昊哲，這才回房間休息。
而她一回房間，顧承耀就尾隨而來了。
她拿著睡衣打算去浴室洗漱的時候，他擋在她的麵前。
“你怎麽了？”
、
抬眸，姚友芊怔怔的看著顧承耀，清麗的臉上有些許詫異。
抿緊了唇，杏眸有一閃而過的慌亂：“我沒事。”
她並沒有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懷孕，隻是有些身體不舒服。
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她不知道她現在懷孕對他們來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他跟自己在冷戰，那麽會樂意見到她懷孕有孩子嗎？
“沒事？”顧承耀似乎是不信，她的臉色明明不太好。
抬起手碰上她的額頭，沒想到他會突然動作，姚友芊的身體下意識的就往邊上一偏。
、
顧承耀的臉色，倏地變了。
從y市回來至今，他心知自己那天做得太過了。
倒不是說對她用強，而是利用男人先天的優勢，一次又一次讓她屈服，讓她順從。
他至今記得自己把她逗得幾乎全身泛紅，難奈的時候卻不滿足她，逼著她承認她對他的渴望的情形。
他也記得她在他身｜下哭泣求饒，不停的讓他放過她的情景。
、
知道她麵子受損，甚至那次之後對他多有怨懟，所以這些日子不願意讓他親近。
這些，他都理解。
所以數次他明明想要，卻依然忍著，就是不想讓她心裏不痛快而產生陰影。
到底是憐惜她，想給她時間慢慢平複，不想勉強了她。
更不想讓她以為他對她隻有yu望。
、
隻是她平時避著他也就罷了，上次去會所過情人節也避著自己。
而那天回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她還在避著自己——
每天晚上隻要他一碰她，她的身體就僵硬得如屍體一般。
就算他真有心做什麽，也因為她的反應而變得無趣了起來。
她口口聲聲說著愛他，卻連他的碰觸都不願意，顧承耀是個大男人。屈就一次兩次可以，可是姚友芊一直這樣甩他的臉。
他心裏鬱悶，臉色自然不會太好看。
、
而現在，他明明隻是想關心她，她卻把他當成是洪水猛獸——
姚友芊，你真是好樣的。
“好。很好，看樣子，我的關心倒真的是多餘了罷。”
壓抑的間透著幾分隱隱的怒意。也不看姚友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姚友芊拿著手上的睡衣，一時定在那裏不能動了。
她沒有不想讓他碰的意思、隻是知道自己並沒有生病，那個閃避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
、
畢竟她清楚自己沒有生病，更不是感冒發燒。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就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現在有可能懷孕了。
因為她其實也不太確定他會有什麽反應。
可是看剛才他的樣子，好像又誤會了。確實，自己這段時間，不想讓他親近。
一想到自己在y市雲起山莊那天的樣子，她的內心就有隱隱的羞恥之感。
她的反應，一半是因為對他的愛，可是那個在牀上極盡放｜**的女人，卻讓她不敢麵對自己。
、
她有些怕，怕自己又會控製不住，怕自己又會在他的身｜下失控。
她們還有冷戰，她想保留一些自己的驕傲跟自我。
就算她愛他，她也不想讓他覺得她是那般下賤放｜**的一個女人。
內心長長的歎了口氣。罷了。讓他誤會吧，反正他們的誤會夠多了，不差這一項。
一切，等她明天看過醫生再說。
到時候她再來決定，要怎麽樣麵對顧承耀。
…………………
姚友芊這個晚上一直輾轉難眠，很多影像在夢境裏一一閃過。
一會是顧承耀生氣的樣子，一會又是他們關係更好的時候，他細心維護自己的樣子。
一會夢境變了，戰離出現在他麵前，不停的質問她為什麽把他忘記了。
一會是她跟戰離被顧承耀抓殲在牀的情景。
那些夢魘讓她一早起來精神有些不濟，臉色自然也不會太好。
、
“芊芊你沒事吧？”顧靜婷是第一個發現姚友芊臉色不對的人，神情之間滿是關心。
“我沒事。”姚友芊搖了搖頭：“可能有些著涼了。”
昨天剛剛下過雪，雖然積雪不深，但是溫度確實下降了幾度。
“現在還是春寒時分，要注意身體。”汪秀娥一臉關心：“你要是身體不舒服，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我真的沒事。奶奶放心。”
“承耀呢？”汪秀娥跟顧靜婷同時開口。
、
姚友芊怔了一下，昨天晚上，是顧承耀第一次沒有回來睡。
以往不管他再生氣，再不滿，也不會夜不歸宿。現在看，昨天他可能是真的氣到了吧？
“他，昨天晚上有事。”姚友芊快速的回過神來，為顧承耀解釋：“他有打電話給我，說今天直接去公司——”
汪秀娥點頭表示理解，不過神情依然帶著幾分指責：“你身體不舒服，他還到處找跑，回頭我一定幫你說說他。”
“不用了，奶奶。真的不是什麽大問題。”
、
如果說這段婚姻有什麽是讓她貪戀並不舍的。除了顧承耀之外，就是顧家幾個長輩對自己的照顧了。
顧靜婷看著弟妹的臉，神情怎麽都透著幾分玩味。
顧承耀跟姚友芊，到底在搞什麽鬼？難道還是上次那個事情？
心思轉了很多圈，麵上卻不露聲色。
看起來，她要讓人加快腳步了。
……………
姚友芊吃過早飯之後直接去了醫院。
天很冷，她卻感覺不到。
掛號，排隊，檢查。
心情十分複雜，期待中又隱隱透出幾分忐忑，這樣的心思，連她自己都覺得糾結。
視線看向了坐在走廊兩邊，同樣等候檢查的病人，大部分的腹部都已經高高隆起。
他們的丈夫陪在身邊，跟妻子小聲的交流。
其中有一個年輕的男人，將手覆上妻子的小腹上。
、
抬起頭，跟妻子溫情對視。那一幕莫名的讓姚友芊紅了眼眶。
如果顧承耀知道自己懷孕了，是不是也會如這個男人一般，這麽溫柔，這麽愉悅，這樣期待著一個新生命的誕生？
“十三號，姚友芊。”護士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她站了起來，穿過那些待檢查的孕婦身邊，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妊娠反應六周。宮內妊娠，一切正常。姚小姐你結婚了嗎？”
、
醫生的話，機械而冰冷。
姚友芊下意識的點頭：“結，結婚了。”
醫生看了她一眼，也許是她臉上心不在焉的樣子讓她有些疑惑吧：“孩子要嗎？”
“要。”當然要了。姚友芊怎麽也沒想到醫生會這樣問，一時臉色有些不對。
醫生看到了，也當沒看到。
、
多少女人明明沒有結婚卻說結婚了。懷孕了前三個月就來打掉。
這醫院雖然說是救人命的地方，不過葬送的生命，更多。
“如果要的話，前三個月注意飲食，不要有太劇烈的運動，保持心情愉快。還有，一個月來產檢一次。”
公式化的話，外加送上一本孕期知識手冊。
姚友芊接過自己的妊娠報告單，拿起那本知識手冊離開了。
、
出了辦公室的門，她有一時弄不清楚自己此時應該有的反應。
高興嗎？
自然是高興的。
這個孩子是她跟顧承耀的，她想起醫生問的那句話，她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說要這個孩子。
指尖無意識的撫上小腹。這裏有了一個新生命。
或許這個孩子的到來，會是她跟顧承耀之間的轉機。
畢竟他那麽喜歡孩子，對小昊哲那麽親近，那對自己的孩子，應該更加喜愛才對吧？
、
心下原來不是那麽明顯的歡喜之情因為這個原因，慢慢的累積，又多了起來。
她懷孕了，真好。
在她跟顧承耀的關係降到冰點的時候，在她不知道她要怎麽才能打破她跟顧承耀之間的藩籬的時候。
這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最好的禮物。
將手冊還有檢查單裝起包裏打算離開。
、
視線一抬，卻看到轉角的地方，一抹清雋的身影立在那裏。他手上拿著一個袋子。身體倚在牆邊。也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了。
“趙百川？”
姚友芊上前幾步，隻一眼，就看到了消瘦了很多，戴著一頂鴨舌帽跟大口罩的趙百川。
“真的是你？”
“嗯。”趙百川點了點頭，剛才拿了藥本來要走，卻在經過走廊的時候聽到有人叫姚友芊的名字。
這讓他停下腳步，看著她起身進了醫生辦公室。
、
自然，也看到了科室的名稱。
婦產科。
“你懷孕了。”
這是肯定句。他看到了她從裏麵出來，看到了她的神情從茫然變得喜悅，而後是完全放晴的陽光萬裏。
還有她的手撫上小腹的動作，充滿了母愛的光輝。
就連趙百川，見慣了圈內的各色美豔，也依然被那樣的情景給驚呆了眼。
、
“你看到了？”她這樣從婦產科的出來，是人都會猜到。
她很愉悅，這樣的消息，本來是要跟顧承耀第一時間分享的。
不過讓趙百川撞見，她也無意隱瞞，點了點頭，眉眼之間有明顯的笑意。
“嗯。”
“是啊。我懷孕了。”
、
“恭喜。”趙百川心下苦澀，卻依然是給出最真誠的祝福。
“謝謝。”
姚友芊一臉的喜色，對上趙百川消瘦的下頜時又抿緊了唇，小心地覷了他一眼，不過一個多月沒見，發現他的臉色憔悴得嚇人。
臉上的喜色消失，換上幾分關心：“你沒事吧？”
趙百川輕輕的搖了搖頭，眼裏有明顯的自嘲：“無事，我已經多活了很多日，已經是賺到了。”
姚友芊心情瞬間低落，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這樣想。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就算國內沒有辦法，也許外國會有辦法。你——”
趙百川神情未動，這些日子，他已經拚命讓自己看開了。
若不是有心願未了，就這樣去了，也求償不可——
、
“不說我了。”趙百川深吸一口氣，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外麵天冷，你既然懷孕了。就早點回去吧。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姚友芊搖頭：“我要先回公司一趟。”
兩個人一同步出醫院，姚友芊在離開之時突然停下腳步：“對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說。”
“不要告訴別人，我懷孕了。”姚友芊的眼裏閃耀著幾分興奮的光芒：“我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
、
趙百川怔了一下，很快頜首：“你放心吧，我就算是想說，也沒有人可以說。”
他任姓的推掉了全部的工作，決定休息一年。
公司那邊已經對他十分不滿。他清楚若不是因為趙雅靈在其中為他斡旋，隻怕他現在光付違約金就夠他受的了。
現在他每天像個老人，除了買必須用的日用品，來醫院拿藥，半步門都不肯出。
真的如他所說，就算想說，也沒有人可以說。
“謝謝你。”姚友芊雙手合十，清麗的臉上閃過類似孩子般的天真笑意：“因為，我想第一個告訴他。”
、
趙百川心裏清楚她是美麗的。
但是看到她此時的樣子，依然被震憾到了。
她如一個深陷熱戀中的女子，準備好了禮物，隻為了給深愛之人一個驚喜——
他有瞬間的怔忡，假如讓她如此熱戀的人是自己。
假如能讓她眉眼露出這樣表情的男人是自己。那麽就算他此時真的死去，似乎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知道。”他的理智，比他想的要先做出反應：“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他一定會很高興吧。”
、
“嗯。”顧承耀說過很多次，讓她給他生一個孩子。
姚友芊想，他一定也是開心的吧。
眉眼彎彎，外麵還有積雪未融，她的笑，卻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我，還有事。”趙百川突然看不下去了。在他做出更加激進的事情之前。他想他還是跟姚友芊保持距離比較好：“我先走了。”
“好。”姚友芊點頭，想起他的身體，不禁加上一句：“注意身體。如果需要幫忙，請一定要跟我說。”
、
趙百川的腳步未停，嘴裏卻給了回應：“好。你也是。”
為了她臉上那一抹如孩子般的笑，如果她有事情要幫忙，他一定萬死不辭。
隻是他私心希望，她不會有需要他幫助的一天。
因為那表示她在那個男人身邊過得很好。
那就很好，而他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就算內心再為她心動，再想要，也不會再給她製造麻煩。
他已經失去了守護她的資格。這樣，最好。真的最好。
心裏如此想，卻無法克製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幾乎稱得上是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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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腳步，心下其實有些感慨，有些艱澀。
事業如日中天，年輕有為，最年輕的影帝之一。
可是卻身患絕症。他自己或許沒有注意到，他的臉頰清瘦了多少。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跟顧承耀的爭執跟誤會，現在看來似乎真的算不上什麽。
至少她的身體很健康，她還有大好光陰，他們還可以一起相守過完這輩子。
、
誤會再深，也有可以解開的一天。隔閡再多，也有消融的一日。
他們相愛，身體健康，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糾纏。
做人，知足常樂。
她會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不辜負上天送給她的禮物。
顧承耀，不管你信或者不信，這輩子，我愛的人已經是你，也隻有你。我要跟你相守一生。
跟我們的孩子。一起。
…………………
心下已經釋然，姚友芊上了出租車，正要往顧家的方向去。
卻接到了姚友家的電話。
“芊芊，現在來機場，跟我回y市，家裏出事了。”
電話一接通，那邊傳來的信息讓她的身體一震。
“什麽事？”姚友芊的心跳突然就快了兩拍：“你現在在哪裏？”
二哥在過完初七之後就回了北都，中間見過幾次，一起吃過幾次飯。
、
“我在去機場的路上。”姚友家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慮：“我已經訂好飛機票了。兩個小時後的飛機。你快點趕來。應該來得及。”
“出什麽事了？”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快點過來吧。”
自成年後，姚友芊從來沒有聽二哥用這樣嚴肅的語氣說話。
那話裏透露出來的凝重讓姚友芊的心頭再次一緊。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讓司機改變了目的地。
去機場的路上，姚友芊沒有忘記給顧承耀打個電話。
、
本來想告訴她自己懷孕的事情。
可是現在這個樣子，擺明了沒有辦法說出口。
“家裏出事了，要回y市一趟。我現在就去機場。”幸好為了去醫院檢查，她的證件什麽都帶在身上。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良久良久才又有聲音：“什麽事？”
“我不知道，我哥哥讓我盡快回家。”姚友芊掛了電話就往機場趕，還沒有來得及打電話回姚家。
“知道了。”這三個字之後又是良久的沉默，就在姚友芊以為他掛了電話的時候，那邊又傳來一句：“要我陪你回去嗎？”
、
“不用了。”暫時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把他也拉上不太好，更何況他剛剛回北都，才陪了汪秀娥幾天：“等我回去看看再說。你幫我跟奶奶說一聲。”
“嗯。”顧承耀的聲音又淡了下去，就算隔著電話，姚友芊也感覺到了，他似乎不太高興。
他在不高興什麽？
……………
二更，六千字。這章很肥。
今天更新了九千字，算是加更了。你們可不要懶。把推薦票什麽的送上。
【小劇場】
芊芊：晚上你是不是想運動一下？
顧三：想想想。（難得啊，竟然這麽主動，暗笑中）
芊芊：那你不許叫苦，不許說累，而且不許沒精神，更不能忽悠了事。
顧三：那是自然。（我什麽時候忽悠過你啊？哪一次xxoo的時候不是保質又保量？）
芊芊：那就好。今天阿姨又不來，你把堆了三天的衣服洗了吧。記得要手洗，打底衫跟外套要分開，內｜衣，襪子要單獨洗——
顧三：…………%￥#*……&*#￥……%#……（人已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