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情薄,前夫太野蠻 心念念不忘,情係與誰(八)

丁洛夕想解釋,她更怕顧承麒會誤會。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可是她想解釋的話,卻被顧承麒打斷,他明知道醫生誤會了,卻沒有否認的樣子:“我知道了。”

“幾天過來?”

“每天都要過來換藥,晃過今天剛剛包好,後天吧,後天過來換藥,我看看小丫頭恢複的情況。”

“好。”顧承麒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一臉淡定,丁洛夕卻詫異得張大了嘴巴,都不知道要怎麽反應了。

顧承麒,他他他,他不但沒反駁,不但沒生氣,反而還像這樣默認?

還有,他問幾天過來是什麽意思?

她自己也是護士,隻是換個藥,難道她還不知道麽?

呃,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為什麽不否認呢?

丁洛夕跟顧承麒並不熟,她不太清楚的他的個性。

她不知道於顧承麒來說,對於陌生人的誤會,根本不必解釋。

顧承麒看著她:“走吧。送你回去。”

丁洛夕應了一聲,不明白他為什麽不解釋。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急診室。

顧承麒看著她包裹得很誇張的手臂,眉心幾不可察的蹙了蹙。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醫院的走廊很長,因為是晚上,看著額外的安靜。

兩個人並肩走著,都沒有說話,一時氣氛有些壓抑的安靜。

丁洛夕不太適應這種沉默,對著顧承麒淡淡開口:“顧先生,謝謝你。”

她好像又麻煩了他一次。

真是一個不太好的事情,明明她根本不想麻煩他的。

可是每次她最狼狽,最不堪的時候,都會讓顧承麒撞到。

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孽緣呢?

顧承麒的唇角抿得緊緊的,刀刻般的下頜繃得極緊,一語不發的看著她。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剛才為什麽會受傷?

他的眼神,太過陰沉,陰沉得讓丁洛夕有些怕。

她不自在的想轉開臉,又或者說點什麽。

最後隻好嗬嗬兩聲的幹笑:“那個,剛才那個醫生,好幽默啊。”

雖然現在醫患糾紛不斷,也經常有人說醫生無良,但是她真的覺得,還是有很多好醫生的。

顧承麒的眸光,越發的陰沉了。這個女人,她的手,不痛嗎?

“我,我去把錢交了。”

丁洛夕是扛不住這樣的壓力了,加快腳步繼續向前走。

隻是走了兩步才想起了,自己在會所上班的時候,穿著製服,包包手機什麽都沒有帶:“啊。我的包還在會所裏。”

說完了,她有些尷尬的看著顧承麒:“顧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幫我付一下藥費,呆會我回了會所就還給你。”

顧承麒沒有應聲,看著這個女人,在他麵前轉換了N種表情。

初時的尷尬,後來的感激,還有剛才的不自在。

唯獨沒有一種,覺得痛苦的表情。

看著她包裹得像僵屍一樣的手臂,他不發一語的越過了她,向著收費處去了。

他轉身的時候,那種被他瞪視的壓力感明顯的輕了很多。

丁洛夕鬆了口氣,聳了聳肩,內心又一次覺得,她要遠離顧承麒。

跟這個人呆在一起,那種氣壓太難受了。她幾乎就承受不住。

顧承麒不會知道她的心思。將錢交了,停在醫院大門口看著她。

他站在那裏,身材高大挺拔,五官俊逸,劍眉星目。

那刀刻般的線條,讓值班的護士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卻因為他冷漠跟過於銳利的眼神,將視線移開。轉而看著丁洛夕,眉眼有幾分羨慕。

那明顯是誤會了的神情,讓丁洛夕有些不自在。

更多的卻是不能釋懷的黯然。

她們都不知道,這個冷漠的,淡然的男人,也曾經有過溫柔如水的時候。

他的心,有過一個天使般可愛的女孩。那個女孩的離開,帶走了他所有的元氣。

看顧承麒明顯是在等自己的樣子,她甩開那些不應該有的想法,上前幾步,站在他的麵前。

“顧先生,謝謝你。呆會送我回去,我就把錢還給你。”

顧承麒眯了眯眼,發現丁洛夕好像一直在努力跟他劃清界限。

不管是之前的五十萬,還是現在這一點醫藥費。

在她的心裏,自己很缺錢嗎?

他不開口的時候,氣壓真的低得嚇人。

丁洛夕隻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暢了,忍不住就縮了縮脖子:“那個,顧先生,你要是不方便,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會所的。”

她想自己剛才受傷,他可能也隻是順便看到了。

已經讓會所那些人誤會,她又怎麽能讓那些人繼續誤會下去?

顧承麒一直沒有開口,盯著她受傷的手看了一眼,然後邁開腳步向外麵:“我送你回去。”

這是決定,不是問句。

丁洛夕又尷尬了,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沒有再多說,跟在了顧承麒的身後。

到了顧承麒的車子前,丁洛夕正要去拉開車門,顧承麒已經先一步的把車門打開了。

她又是一怔。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雖然隻是傷了手掌,但是真的去拉車門,一定會痛的。

對顧承麒的細心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狀的感激。

她對著他扯了扯嘴角,然後上了車。

顧承麒將車門關上,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碰到車門一下。

看著自己的指尖,那裏的血漬已經被清理幹淨了,白色的紗布下完全看不出受的傷。

但是包得很誇張,這個樣子回家的話,父母看到了,應該會很擔心吧?

內心有些小糾結,到底是找個借口躲幾天不回家,還是回去直接說自己不小心摔傷了呢?

想到自己又讓父母擔心,她的小臉一時有些小糾結的情緒。

媽媽身體還在恢複,她實在是太不孝了。

顧承麒並沒有發動車子,他才係好安全帶,眼角的餘光看到丁洛夕臉上一閃而過的小糾結。

視線下意識的掃過了她的手:“傷口痛?”

丁洛夕下意識的搖頭:“沒,沒有。”

傷口自然是痛的,可是這種痛,她還能承受。

顧承麒點了點頭,並沒有急著發動車子。他隻是看著丁洛夕。

停車場這邊,沒有燈光,隻在遠遠的,醫院的門口有一盞明亮的燈照著整個停車場。

那個燈光照在車裏,映得丁洛夕的臉越發的白|皙。

她的小臉,帶著幾分忐忑,好像怕他不高興一樣。

她怕他,這個認知讓顧承麒莫名有些不快,至於為什麽,他也無解。

甩頭:“你要回會所?”

“嗯。”丁洛夕?點頭:“我,我要給你錢,還要找夢姐請假。”

她的手這個樣子,明天自然是不可能上班的。

這幾年夢姐雖然嘴上不饒人,可是對她算是照顧。她並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

顧承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發動車子?,送丁洛夕回會所。

會所的服務員,都是訓練過的,不可能因為發生點解意外,就造成什麽亂子。

那個小明星,得罪了顧家二少,早已經灰溜溜的走了。

走廊上的酒漬,玻璃碎片也早讓人清理幹淨了。

丁洛夕上了樓,會所其它人還沒有下班,那些服務生看到她跟顧大少一起進來,迎接她的又是各種各樣?複雜的眸光。

不過落在她的手臂上時,同情多過了其它。

雖然花花世界是會員製,來這裏消費的人素質也算高,但是抵不上偶爾有那麽一兩個被帶來的是不長眼的。

好好的受這麽大的傷,剛才看到的服務生,都覺得丁洛夕蠻可憐的。

夢姐今天是一襲白色旗袍,她好像很喜歡穿旗袍。

在這邊上班,十次有九次,她穿的都是旗袍。

此時她坐在她專門的辦公室裏,雙腿疊起,正優雅的吸著煙。

看到丁洛夕進來她神情未動,卻在看到跟在她身後的顧承麒時,站了起來。

“顧大少。”將手上的煙按熄了,她的臉色掠過了丁洛夕。眸光分外淩厲。

再麵對顧承麒時又是一臉平靜了:“不知道大少有什麽事,還要自己親自跑一趟?是洛夕哪裏得罪你了?”

“不是。”顧承麒不相信她看不到,丁洛夕的手上那麽明顯的紗布:“她受傷了,這幾天要請假。”

夢姐的眸光看著丁洛夕,有瞬間的複雜,卻依然揚起了唇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大少這是說哪裏話?洛夕受傷了,想休息就休息吧。我還會阻止她不成?”

“嗯。”顧承麒點頭,看著丁洛夕:“走,去拿你的包,我送你回去。”

“我,不,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丁洛夕趕緊擺手,她哪敢再讓他送?

卻不防動作太大,掌心倏地一疼。

顧承麒的眸光暗了下來:“要我陪你去拿嗎?”

“不,不用了。”丁洛夕這下真是尷尬得不行,尤其是對上夢姐的眼光時,她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快速的離開了丁姐的辦公室去拿包了。

顧承麒也不多說,轉身就要離開。目光看著辦公桌煙灰缸裏那不止一個的煙頭,眉心微微蹙起。

“少抽點。他不會想看你這樣。”

夢姐臉上的鎮定,在聽到顧承麒的話時,倏地一繃,蓄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看著顧承麒的身影消失在了辦公室門外,她的身體一軟,又坐了回去。

不想看?他哪還會來看自己的樣子,他早已經是佳人另抱,又何嚐記得,這塵世中,還有一個她?

閉上眼睛,夢姐的身體又坐回去,拿起煙盒,又摸出一支煙點上。

想到了丁洛夕,她突然就勾起了唇角,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看來,她的命倒是比自己好得多。

……………

丁洛夕從員工休息室拿了自己的包包,就發現顧承麒站在門口等自己。

她又是一陣尷尬。

他,他到底在想什麽?

如果隻是做好人,會不會,太過了?

“顧先生。”丁洛夕將包包背在家肩膀上,簡單的動作讓手掌又是一痛。

顧承麒眯起了眼睛,眸光一暗。

不等他開口,丁洛夕已經用傷勢較輕的右手拉開了包包的拉鏈。

“剛才的藥費,多少錢?”

她伸出手要去掏錢包,顧承麒一把握住她沒有受傷的手腕。

“你手不痛?”

“……”沉默,痛自然是痛,可是她欠他已經很多了,不想再欠:“顧先生。”

她是真的想跟他保持點距離,而且是越遠越好。

“走吧,我送你回去。”

“謝謝。”丁洛夕看著顧承麒握著自己的手腕:“不過,不用了,我真的自己可以的。”

顧承麒盯著她的臉,二話不說拉著她往外麵走。

丁洛夕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又怕傷到自己受傷的手掌。

“顧先生。”他到底在想什麽?明明他們之間一點關係也沒有。

顧承麒不語,隻是拉著她的手往外麵走。

他心知如果不是顧承麟在外麵亂來,那個小明星也不會認錯人。

如果不是他不耐煩把那個女人甩開,丁洛夕也不會受傷。

她的傷是因他而起,他隻是盡點自己的責任。

並沒有其它的意思,他以為,她懂。

“顧先生。”丁洛夕的手被他捏得有些疼。

想用力又不敢,想跟他走,又覺得不合適。

可是他腳步很大,她隻能跟在他身後。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她的內心,越發的忐忑了起來。

她欠他的,越來越多了。這樣,如何是好?

……………

一更。

白天繼續。我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