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情薄,前夫太野蠻 你的相思是毒,我的相思是藥(三二)
這一個晚上。不管顧承麒情願還是不情願,願意麵對還是不願意麵對。
丁洛夕的那一聲喜歡,都在他的心裏烙下了深深的痕跡。
不是沒有女人向他表白過,這五年,向他表白的女人不知凡幾。
也不知道多少女人不死心,明知道他的過往,還想著取代宋雲曦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從來不曾把那些女人放在心上。
但是丁洛夕,似乎是不同的。
、
她不知道他的過往,她喜歡他。
純然的喜歡,她不會強|要他的愛,看吧,她甚至怕他生氣,那樣小心,那樣緊張著他的情緒。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就永遠不會想要取代宋雲曦在他心裏的地位。
也永遠不會妄想得到他的愛。
或許如顧承麟所說,他們的感情不對等。
可是又有什麽關係?他會對她好,她隻要負責享受,他對她的好,就可以了。
這樣不是很公平?
、
他這樣想,身心頓時放鬆下來。
是的,很公平,非常的公平。
看著丁洛夕的睡顏,他收緊了手臂,摟著她的腰,讓她貼得自己更近,然後滿足的睡去了。
一|夜無夢。
……………
除了那個炸彈,丁洛夕不可能告訴顧承麒之外。
她所有的心思現在在他的麵前,都變成了一張白紙。
她說出了那句喜歡,就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心意。
事實上她也沒有想過要掩飾。
她喜歡這樣,他對她好,她就會想對他更好。
她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別人對她好一分,她就恨不得對別人好十分。
、
跟顧承麒把話說開了,感情無疑是又進了一步。
她心裏的擔心,害怕,因為這一場變故,完完全全的壓下去了。
她什麽都沒辦法想,什麽都沒辦法思考。
她隻想著顧承麒,所有的心思,都開始圍繞著顧承麒而轉。
她希望他開心,希望他快樂。更希望讓他開心快樂的人是自己。
毫不誇張的說,她甚至希望奉獻出自己的全部,來讓那個男人,永遠的這樣開心下去。
、
這種深厚的感情,一半是因為這兩個月,她對顧承麒的愛。
還有一半,是因為她不能言說的愧疚。
不管是哪一種,反正她跟顧承麒的關係,都更近了。
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
、
然後覺得很幸福。非常的幸福。
陷入在愛情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丁洛夕沒有去思考,這一天從頭到尾顧承麒都不曾說過一句愛語。
就那一句喜歡,都帶著模糊兩可的含意。
、
可是她早已經失了理智,迷了心,又怎麽會去深思這些小問題呢?
她對顧承麒越發的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讓他知道,她心裏是有他的。
她的感情透露在每一個小細節裏。
為顧承麒熨燙得筆挺的衣衫,精心準備的每一頓餐點。
她不斷的學習,朝著一個好妻子的方向進步。
而且沉浸在這樣的付出中,她喜歡看到顧承麒的笑臉,尤其是喜歡看他溫柔的看著自己的樣子。
、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她是他的寶貝。
她相信,就算他曾經愛過宋雲曦,可是此時心裏也是有她的。
他喜歡她,一如她喜歡他。
她會愛他,以後他也會慢慢愛上她。
多麽美好。多麽幸福。
她精神的愉悅,隻要有心人,就能看得出來。
父母每次接她的電話,都能感受得到,她從另一頭傳過來的歡喜。
、
他們試探性的問丁洛夕是不是戀愛了,竟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爸爸。媽媽。他人特別好。我們現在才剛剛開始,等關係再穩定一些,我會把他帶回來給你們看的。”
她這樣說,兩個多月而已,確實是算剛剛開始。
至少要談上一年,才可以見家長吧,她這樣想。
可是突然又覺得,一年的時間太長了。她在心裏反省自己的急切。
卻覺得任哪個女人遇到顧承麒這樣一個對自己這麽溫柔體貼的男人,都會急切的。
她又笑,那種喜悅,從她的心裏滲出來。
、
她整個人都透著一抹不一樣的不光彩。
能感覺到她這種變化的,自然也還有其它的人。
比如,衛子衡。
她的工作還在繼續。
顧承麒雖然不讓她還錢,可是丁家欠了老家那些親戚的錢,卻是不能不還的。
更何況,做事要有始有終嘛。
、
進了衛家,丁洛夕的好心情依然持續,就連看著老是喜歡發脾氣的衛子衡,都順眼多了。
“衛先生,你的腳已經好多了,我們今天進行一些拉力訓練吧。就從——”
“你昨天幹嘛去了?”衛子衡打斷她的話,看著她眼裏掩藏不住的那種愉悅,莫名就有些心煩。
“沒幹嘛啊。”昨天是周末,她隻有周一到周六在這邊陪衛子衡做複健。
周日自然是要跟顧承麒一起過的。
“你是我的護理,我昨天想做拉力訓練的時候,你怎麽不在?”
“昨天我休息啊。”丁洛夕有些不解的看著衛子衡:“你不是知道嗎?”
衛子衡氣結,他當然是知道。
、
可是誰讓這近兩個月的時候,這個女人天天在他麵前晃。
以前就算了,現在她不出現,他竟然還有些不習慣:“我昨天想吃你做的蛋噠,可是你不在,我不高興了,不行嗎?”
“可是我昨天休息啊。”丁洛夕都不明白衛子衡在氣什麽:“我天天陪你做複健,我也總要休息,要有自己的時間吧?你要想吃蛋噠,我今天做給你吃,不也是一樣吧?”
“那哪裏一樣?我是昨天想吃,又不是今天想。”衛子衡越發的不快:“還有,什麽叫陪我做複健會累?你的意思是,這份工作很辛苦是嗎?”
這個大少爺,還真是會曲解她的意思:“我沒有這樣說,衛先生,我們不討論這個了好不好?我們先開始訓練。”
、
“不訓練了。”衛子衡脾氣上來了:“訓練什麽訓練?你不是說辛苦?既然嫌辛苦,那就不要做了。”
丁洛夕一時覺得這個大少爺真是被寵壞了的。她百口莫辯還不得不提:“大少爺,我沒有說我辛苦,我隻是說,我總要有自己的時間啊?我一個星期陪你做複健六天,我總要有一天,要陪著我男朋友吧?”
這個似乎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以前也休息過啊。怎麽衛子衡這次反應這麽大?
衛子衡不聽這話還好,一聽怒氣更盛:“男朋友?讓你出來陪著另一個男人做複健?受我的氣,賺高薪?你那個男人也不怎麽樣嘛,否則怎麽會放你出來工作?”
要是他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他保證把她藏起來,誰也不讓看見。
、
衛子衡在生氣,沒有發現自己的念頭跟他之前的想法有多麽的背離。
“我男朋友好得很。”丁洛夕這下也生出了幾分脾氣。衛子衡要罵自己要說自己就算了,偏偏還要扯上顧承麒。
“我告訴你,我男朋友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也最好的男人。”
“最好的男人還讓你出來工作?溫柔?你被我使喚來使喚去的時候,他在哪?你說你辛苦,他在做什麽?”
一個男人,沒錢沒本事,要靠著女人出來賺錢養家,根本就是個人渣。
衛子衡心裏很生氣,氣那個男人。更氣自己。
他這些怒氣毫無道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一點也忍不住。
、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衛先生,你要我做什麽,你怎麽說我都可以。但是請你不要說我的男朋友,工作是我自己要做的。而且,我並沒有說過我辛苦。”
“哼。你剛剛明明說了。”
她越是維護那個男人,隻能讓衛子衡越生氣:“你男朋友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麽好,他就應該不讓你出來工作。”
“衛先生。”丁洛夕覺得今天的衛子衡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你要是不讓我賠你一千萬,我現在就不做了。”
“你還說你沒有嫌辛苦?”衛子衡那雙琥珀色的的眼,此時染上了風暴:“你要是不嫌辛苦,你幹嘛說你不做了?”
這種聖誕讓人感覺完全沒有辦法溝通。
、
丁洛夕頭痛,也不想跟衛子衡再糾纏下去了:“衛先生,看樣子你今天不是很想練習。我明天再來吧。”
“你敢。”衛子衡叫住了她:“你要是敢走人。我就算你曠工,扣你的薪水。還要你賠我的錢。”
丁洛夕深吸口氣。她對上衛子衡的眼,這張臉漂亮得很,就是經常發脾氣。
而且一發脾氣就完全控製不住:“衛先生,隻要你不攻擊我的男朋友,我很樂意留下來,繼續陪你做複健。”
“你——”又是她男朋友,衛子衡氣得火大,氣得頭痛。
難道在她心裏,自己還比不上她的那個男朋友?
、
想他,長得也帥,家世也好。她是瞎了眼了嗎?
竟然不覺得他好,而是覺得那個讓她出來辛苦工作的人渣男人強?
衛子衡越想越氣,越想越不舒服。再看丁洛夕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哼,我怎麽不能提啊?你天天把你男朋友掛在嘴上。萬一你要去結婚,不做了。那我的損失找誰去啊?”
“我不是答了合同?要賠你一千萬?”
“你是簽了合同。”衛子衡看丁洛夕的目光帶著幾分不屑:“可是就你,你有一千萬嗎?就算把你賣了,也不值一千萬吧?到時候你賠不出來,我總要看看你的男朋友能不能為你賠償這一千萬吧?”
“衛先生。”丁洛夕真是服了他了:“放心吧,我既然簽了合同。自然就會把這幾個月的事做完,在你沒有完全恢複健康之前,我是不會不做的,我這樣說,你放心了?”
、
放心?他有什麽好放心的?
她的意思是,她跟他隻有工作關係,等他身體一好,她就要走人?
衛子衡突然越發的不是滋味了起來。
可是不然呢?他一輩子不好起來,怎麽去看看,那個讓丁洛夕說成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的男朋友是什麽樣子?
一時間他情緒有些糾結,有些不是滋味。
再看丁洛夕,竟然是一句話也不說了。
、
他的沉默讓丁洛夕以為他肯配合了,鬆了口氣,又一次上前,將輪椅推到器材前:“衛先生,我們開始吧。”
衛子衡安靜的撐著站了起來,然後今天一整天,他都相當配合丁洛夕,隻是他再也沒有跟丁洛夕說過一句話。
那怪異的樣子也沒有引起丁洛夕的注意。反正衛子衡經常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想什麽壞招來折騰自己?
反正她也不怕。這三個月都過了大半了。而衛子衡的腳也開始可以走了。
相信不用等六個月,他就可以完全像正常人一樣,到時候,她就可以走人了。
而衛子衡此時想的,卻跟她完全不是一回事。
隻是丁洛夕,根本看不出來。
………………
左盼晴坐在顧承麒的辦公室裏。隨意的翻了翻手上的雜誌。
看一會,又看看正在辦公的顧承麒,歎一口氣,又低下頭看兩眼雜誌,再抬頭,又歎一口氣。
那個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絕對可以幹擾一個人。
顧承麒將手上的文件放下,抬起頭看著左盼晴:“媽,你怎麽了?”
“沒什麽。”左盼晴歎了口氣:“你別理我。讓我一個人呆會。”
顧承麒實在不想翻白眼。
可是左盼晴你要是真的想自己呆著,你幹嘛來我辦公室發呆?
“爸呢?”
、
“別提了。”左盼晴擺了擺手,說到顧學文的時候一臉嫌棄樣:“你說他當商人都那麽久了,我以為他的心也早消停了。哪裏知道他根本就還想著原來當警察時的事。”
“嗯?”
“他一個戰友,前幾年開了一家保全公司。看著沒什麽,這幾年卻是做起來了。結果缺少經驗,後續跟不上。你爸那個人熱心得很,跑去給他們當教練了。”
“我爸?當教練?”顧學文這還真的能折騰。
“是啊。”左盼晴說完,又歎了一口氣。
、
“那你找伯母逛街?”
“不逛。現在最沒意思的,就是陪你伯母。”左盼晴不是真覺得沒意思,可是架不住被刺激。
看看喬心婉。兒女雙全,現在全部都有第三代了。
以前跟她逛街,聊的都是她能接得上話的。現在好了。說來說去說顧靜婷的女兒如何,兒子如何。最近更是變本加厲。
顧奕凡如何,還有姚友芊又懷孕了。要買些什麽,男孩女孩,要做些什麽準備——
如此種種,左盼晴跟喬心婉完全沒有話題了。
於是,她鬱悶了,非常鬱悶。
、
這種鬱悶的心情,得不到緩解。隻能來找兩個兒子排解一下。
別說為什麽就盯著顧承麟?
那個家夥就是個混的,要是他願意,隻怕現在私生子都滿大街了。
至於顧承麒,她也不敢催。
不敢催,不代表不想。想又不敢說,隻能自己氣悶了。
“媽?”顧承麒還想說什麽,可是左盼晴隻能是看了他一眼:“算了,我還是去找你伯母吧。”
自己家沒孫子,看看別人家的也不錯。
左盼晴就這樣來了又走,完全不說她是個什麽意思。
、
顧承麒卻多少猜到了,有些無奈,卻又想起了一件事來。
他跟丁洛夕在一起也有近三個月了,好像一直沒見她懷孕。
她上次說她身體不好,是不是要帶她去檢查一下?
雖然他其實沒有做好這麽快要孩子的打算。但是父母的身體健康,才能保證孩子的身體也健康吧?
顧承麒如此想,下班的時候,早早的回到家。
迎接他的不是丁洛夕做好的晚飯。而是身體歪在沙發上,一臉蒼白的丁洛夕。
她神情有些痛苦,手緊緊的撫在小腹上,看起來很難受。
神情一緊,他外套也顧不得脫,快步的上前。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
丁洛夕搖頭,臉色有幾分蒼白:“我沒事。”
“臉白成這樣,渾身都是汗,還說沒事?”雖然室內溫度不低,但是也沒有到出汗這麽誇張吧?
“我——”丁洛夕的臉更白了,又似乎染上幾分紅色:“我真的沒事,我就是來例假了。”
她說。言語之間,盡是尷尬。
“來例假?”顧承麒的眉心蹙得更緊:“怎麽以前沒見你這麽難受?”
丁洛夕苦笑,前幾天跟衛子衡那樣爭了一場,他倒是安靜了兩天。
可是這兩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又變回她剛剛去給他當護理那陣子的模樣。
、
天天可著勁的折騰她,一會讓她跑上跑下,跑進跑出。一會說要吃這個,一會說要吃那個。
她明明是護理,卻生生讓他變成了他的傭人,她還不能不做。
但凡露出一點不是高興的樣子,都會讓他嘲諷半天:“不是說你男人厲害?那你讓他賠一千萬,你別做啊。”
得。那話根本聽都聽不進耳。
她也隻能是卯足了勁,見招拆招了。
可是隻在房子裏跑就算了,現在北都天氣漸冷,室外的溫度也開始降下來。
、
她一會穿外套,一會脫外套,多跑了幾次,昨天沒感覺,今天下午就有些不舒服。
回家才反應過來,例假來了。
以前從來不疼的,許是這幾天被衛子衡折騰狠了,腹部痛得不行。
“我送你去醫院吧。”顧承麒伸出手要抱她:“你這樣怎麽行?”
“不用了。”丁洛夕趕緊擺了擺手:“來這個有點痛,哪就犯得上去醫院?廚房裏有紅糖,我呆會衝點紅糖水喝就行了。”
“別呆會了,我現在去給你衝。”
他還真知道怎麽照顧來例假的女人。
、
以前宋雲曦也有這個小毛病,但是不嚴重。哪像她這樣,臉白得像鬼。渾身冒冷汗這麽誇張的?
心裏多少有些擔心,還有些自責。
怎麽以前沒發現?是她忍著?還是他如此粗心呢?
將外套脫下,轉身進了廚房。發現家裏沒有熱水了,先燒水。
等水開的時候去找紅糖。這三個月以來,丁洛夕用廚房的時間更多。
讓他連東西放哪裏都不知道。
打開最顯眼的櫃子,就看到一個維生素的瓶子。
紅糖就放在那瓶維生素的後麵,拿出來的時候,瓶子掉地上了。
裏麵的藥丸灑了一些出來。
、
這個丁洛夕,竟然這麽粗心,藥瓶也不擰緊。
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瓶子,卻在撿那些藥片的時候,手頓了一下。
維生素瓶子包裝上的藥丸,明明是膠囊狀的,而這種維生素他也記得是膠囊狀。
為什麽裏麵掉出來的藥卻是白色圓形的?隨手撿起一片。
左炔諾孕酮。
顧承麒的手,僵在那裏,突然就不動了。
左炔諾孕酮?
維生素裏,會有這個嗎?
…………
一更,六千字。
聖誕節到了,祝大家節日快樂。
今天是老讀者韋韋的生日,祝她節日快樂,外加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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