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情薄,前夫太野蠻 愛逝情傷(五)

“我愛上的那個人,叫丁洛夕。”

“就是在六年前,給雲曦注|射的那個*。”

宋晨雲跟諸葛渺渺因為他後麵這句話一下子傻眼了。

身體定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反應了。

倒是宋朗,快步上前,用力的抓起了顧承麒的衣襟:“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宋朗。”那天在包廂,宋朗也是在的。

他聽到丁洛夕的名字時,就聯想到了顧承麒當時的反應。

怪不得,他一直覺得怪異。

非常的怪異。

要不是姚友權當時阻止,不讓他找丁洛夕報複,再加上他也相信,顧承麒必定不會讓丁洛夕好過的話,他早就自己動手了。

又怎麽可能會一直讓丁洛夕逍遙呢?

可是現在聽聽顧承麒說的話,宋朗忍不住就怒了。

“顧承麒,你再說一次。”

他希望剛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而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顧承麒不想瞞著宋家人,這件事情?,也瞞不住。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跟丁洛夕在一起。

不管她原不原諒自己,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對他的愛已經心死。

他都已經決定要一直求丁洛夕原諒,讓她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這一次,不會再有欺騙,也不會再有傷害。

丁洛夕說得對,宋雲曦的死是的意外,

就算真的有什麽怨氣還沒有發泄。那一個失去的孩子,也夠償還一切了。

所以此時,他跪在那裏,略帶憔悴的臉上透出堅毅的神情。

目光看著眼前的兩位長輩,還有一直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宋朗。言辭懇切。

“宋叔,宋嬸,我愛上了丁洛夕。我已經決定了,要跟她在一起。”

話落,他的衣領被人拎了起來。

“呯”的一拳。顧承麒的腹部挨了一記。

宋朗的胸口劇烈起伏,他抬起拳頭想揍第二拳,對上顧承麒眼裏的坦然,那一拳卻怎麽也打不下去。

“你——”

他的拳頭還舉在半空中,瞪著眼前的自己一直視為好兄弟的人:“顧承麒,你這樣,對得起雲曦嗎?”

“對不起。”顧承麒承認,他的視線落在宋家三人的臉上。

最後跟眼裏含著震驚,還有不敢置信的的樣子,聲音很輕。

“我知道,我這樣對不起雲曦。”

他想著在知道了這件事情到現在的這幾個月發生的這些事情?。

內心又一次開始抽痛,從心髒那裏,慢慢向著四肢漫延。

“事實上,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丁洛夕就是當年那個害死雲曦的人。我就跟她在一起了。”

“後來我知道了以後,也很憤怒,甚至是瘋狂——”

他閉了閉眼睛,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懊悔與痛苦:“我不停的傷害她,報複她。我甚至想著折磨她一輩子。”

“隻有這樣,才是為雲曦報仇。”

諸葛渺渺?眼裏的震驚消下去,就成了不敢置信,還有——

“可是到了後來——”

“我下不去手了,真的。我確實是背叛了雲曦,也確實是對不起雲曦。”

他做過的事,他都認。

他眼裏的痛苦,太明顯。

讓在場的其它人,都有些怔忡。

“我一直陷入在這樣的怪圈裏,一方麵不斷的讓自己去折磨丁洛夕來為雲曦報仇,另一方麵不斷的厭惡這樣的自己,不斷的心軟,不斷的想停手。在這樣的糾結之中,丁洛夕受不了了。”

他想著前幾天那一幕,至今都有一種心髒被人狠狠捏碎的感覺。

“她為了逃開我,出了車禍,然後流產了。”

簡單的幾個字,讓諸葛渺渺的腳下軟了一下,如果不是宋晨雲扶著她,她幾乎要站不住。

流,流產??

她可是還記得,左盼晴有多麽的想要當奶奶,抱孫子。

“承麒,你——”

就連宋朗,也是傻眼了。

顧承麒的眼眶有些紅,他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宋叔,宋嬸,我確實是對不起雲曦,今天我跪在這裏,不管你們要打,要罰,怎麽樣都可以,我受著。”

“可是希望,你們不要去找丁洛夕的麻煩。也不要再怪她。”

“她在出事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如果賠一條命給雲曦不夠,那就賠兩條。”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拳頭攥得緊緊的,上麵的青筋都冒出來了:“雲曦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也不能再失去。”

“我希望你們原諒她,同意我跟她在一起。”

“你們有任何的怨氣,或者是不滿,或者是其它什麽都好。我願意替她受著。”

他說完這些,頭重重的落下去,磕在了地上。

然後才又抬頭,依然是跪著,看著宋晨雲夫婦,眸光一片坦然。

客廳一陣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

宋朗想說點什麽,可是父母都沒有說話,他自然也隻能跟著閉嘴。

諸葛渺渺跟宋晨雲,在一天之內,接受這麽多信息,心情也是十分的複雜。

雲曦是他們的女兒,養到二十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就離開了。

顧承麒這幾年的痛苦,孤獨,他們都看在眼裏,也一直很心疼這個孩子,想讓他幸福。

可是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樣戲劇性的發展。

顧承麒愛上的人,竟然是那個害死女兒的人。

這。

這個衝擊太大了,不管是宋晨雲,還是諸葛渺渺,都沒有辦法在最短的時候做出決定。

他們隻是呆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

他們不開口,顧承麒也不起來。

客廳裏彌漫著一種詭異到了極點的安靜。

歐陽渺渺站得有些累了,她率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件事情的衝擊對她而言太大了。

她沒有那麽聖母到可以馬上就原諒一個害死自己女兒的人。

可是她更不忍心的是顧承麒的痛苦。

她看著顧承麒長大,這個孩子,成熟穩重,冷靜自持。

尤其是那二十年,對宋雲曦的嗬護之情她都一點一滴看在眼裏。

這些年,她也一直在努力的想辦法,讓顧承麒忘記宋雲曦,然後重新開始。

隻用是顧承麒一直不願意走出來,她也以為顧承麒這輩子就這樣了。

沒想到——

畢竟是大學教授,也見多識廣了,她抬起頭,看著顧承麒。

“承麒,我隻問你一句。是不是你這輩子,非那個丁洛夕不可了?”

顧承麒的唇抿著一條直線,沒有馬上回答諸葛渺渺的問題,而是在心裏思考著,他跟丁洛夕之間的一切。

半晌,他才沉聲開口。

“不,我不是非她不可。”他在思考著怎麽樣的措詞可以讓宋家父母理解他的意思:“雲曦走了之後,我一度以為,我的人生就這樣了。”

“是丁洛夕讓我明白,原來我還可以愛人,也還能再擁有幸福。”

“我確實不是非她不可,因為如果現在她不能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會再像當年一樣極端,去自殺,或者是放棄自己的生命。”

“但是,如果我不能跟她在一起,我相信,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愛上第三個女人了。”

他並不是一個薄情的人。

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認清了自己的心,就會決定要在一起。

這些話他從來沒有在丁洛夕的麵前說過,此時卻是他最真心,也是最直白的心聲。

“所以。我也可以這樣說,我這輩子,確實是非丁洛夕不可了。”

諸葛渺渺沉默,看了眼宋晨雲,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

最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承麒,你起來吧。”

“宋嬸?”

“你起來,我同意你們在一起。”

“宋嬸?”

“媽?”

兩道聲音都透著震驚,但是那些震驚,又是不同的。

諸葛渺渺知道宋朗要說什麽,他擺了擺手,看到顧承麒還跪著的時候,上前把他拉了起來。

“承麒,雲曦走了,我很傷心,也很難過。那個*害死了雲曦,按道理,我確實是可以恨她。”

“可是我更希望你可以開心,可以快樂。”

她抬起手,拉住了顧承麒的手:“孩子,不管是誰,隻要她能讓你快樂,我就會感激她。不會恨她。你,你真的一個人,苦了太久了。”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顧承麒的眼眶都紅了。他反手握緊了諸葛渺渺的手:“宋嬸——”

諸葛渺渺也有些激動,放下仇恨對不相關的人來說,隻是一句話的事。

可是真正在其中才會知道,放下,其實很難。

但是跟仇恨比起來,她更願意選擇另一種方式:“不要說那些話了。既然她能讓你快樂,你就好好的跟她在一起,把這份快樂,永遠的保持下去。好不好?”

顧承麒說不出話,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宋晨雲。

他的情緒也有些激動。

上前兩步,拍了拍顧承麒的肩膀。

“承麒,既然決定了,以前的事情,就都放下,跟她好好過日子吧。”

“嗯。我知道。”顧承麒點了點頭,隻是臉上還帶著幾分苦笑:“我其實前幾天去找她,就是想讓她重新跟我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現在怕是有點難,她流產了,心情不好,也不肯見我。怕是要過一段時間了。”

“你啊。”諸葛渺渺歎了口氣?:“承麒,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忘記,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顧承麒明白了後麵沒有說完的話。

不要讓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隻可惜他領悟得太晚。

………………

從宋宅吃過晚飯出來,已經有些晚了。

顧承麒又回家跟父母將丁洛夕的事情?解釋了一下。

左盼晴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峰回路轉。

更沒有想到宋家人竟然有這樣的胸襟氣度,這倒是真的讓她意外了。

“承麒。”左盼晴看著自己的兒子長長的歎了口氣?:“要說的話,你宋嬸都說了,旁的事我也不說了,你等那姑娘好了,把她帶回家來,我們見見她。”

“嗯。”顧承麒點頭,心情因為得到了兩邊長輩的默許而變得輕鬆不少。

顧學文一直沒開腔,到兒子要走的時候,他才加了一句:“那姑娘流產了,身體肯定很虛弱,要不要讓方姐去醫院照顧她?”

“不用了。”顧承麒搖頭:“我請了人照顧她的。”

“嗯。”顧學文淡淡點頭:“你也這麽大個人?了,做什麽事情,自己有分寸就行,宋家那邊不是問題。等那個姑娘好了,你們就先訂婚吧。”

相信把人護在顧家之下,就足以說明一切,那以後在北都,也不會有人欺負丁洛夕了。

“好。”顧承麒沒有反對。

雖然他現在也知道,丁洛夕怕是沒有那麽容易原諒自己。

但是沒有關係,在跟她真正的在一起之前,先讓他把自己的麻煩都解決了。

然後拋開過去的一切,好好的,真正的,跟丁洛夕在一起。

……………

解決了兩家長輩態度問題的顧承麒。

在家裏住了一天,將自己以後要怎麽做,怎麽開始,都先粗粗想了一遍。

有了決定,這才在第二天去了醫院找丁洛夕。

一早起來顧承麒早飯也沒有吃。在去醫院之前的路上,他買了一束玫瑰花。

又買好了早餐。

這才趕去了醫院。

站在醫院門口,他深吸一口氣,在心裏跟自己說。

昨天之前的顧承麒已經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他現在是新的顧承麒,他要跟丁洛夕重新開始。

他的意誌是非常的堅定,他的眸光也一反之前的痛苦,懊悔,自責,內疚。

充滿了新的希望。

帶著這樣的心情,他邁進了醫院的住院部。

才走到丁洛夕的病房口,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個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他第一反應以為是衛子衡又來了。

隻是聽著不像,才想要推開門看看是誰。

那個人下一句話,卻讓他的腳步定在那裏不能動了。

那個人,說的是什麽?

是什麽?

………………

姚友權昨天就來了北都,找到他師兄拿到了全部的資料之後,又親自核實了一遍。

他第一時間拿到報告,就先跟丁洛夕聯係。

隻是沒想到丁洛夕會在醫院。

本來想先來看丁洛夕的,隻是怕時間太晚了打擾她休息,這才一早趕過來,將結果告訴她。

他來看丁洛夕,秦漫自然是跟著的。

姚友權不知道丁洛夕為什麽會住院。

買了一些營養品,秦漫則是不浪漫的天性發作,買了一整百合花。

“你好。你就是丁洛夕是吧?我經常聽友權提起你。”

秦漫在進了病房之後,落落大方跟丁洛夕打招呼,將花為她插|上。

轉過身介紹自己:“我叫秦漫,是友權的未婚妻,這次他說要來看你,我就跟著一起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秦漫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丁洛夕的臉上。

丁洛夕快速的搖頭:“不介意,不介意?。”

她說完,看向了姚友權:“姚醫生,真的是不好意思。我都可以出院了,還勞煩你來看我,這樣我怎麽過意得去?”

“沒關係。”

姚友權搖了搖頭,在病牀前站定。

“你怎麽了?手受傷了?嚴重不嚴重?醫生怎麽說?”

“上個星期出了場車禍。”丁洛夕想到當初自己被撞的時候,還有些心有餘悸:“現在已經沒事了,手就是有點骨折,養好了也就好了。”

姚友權點頭:“骨折可大可小,還是要自己注意恢複。”

目光看向了丁洛夕,姚友權的心微微一沉。

上次見到丁洛夕時,她雖然說到自己當年的事時有些冤枉,有些委屈。

但是整體的情況還是很不錯。

陽光,開朗,積極向上。

可是現在再看丁洛夕,她的臉色十分的蒼白,這種蒼白絕對不僅僅是手骨折那麽簡單。

“你隻是手受傷嗎?”

醫生的通病,讓他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丁洛夕搖了搖頭,並不想多說。

秦漫一直在觀察丁洛夕,從這間豪華得過了頭的私人病房,再到丁洛夕麵對姚友權時的態度。

她確定了兩件事,第一,這個丁洛夕不差錢,不然住不起這樣的病房。而且她住在這裏,應該有人在照顧她。

她受傷的是左手,可是杯子卻放在她左邊的位置,這就說明了她平時喝水都有人幫忙。

第二件事就是,丁洛夕看姚友權的時候,眸光充滿了感激之情,卻沒有一絲男女之情,甚至愛慕都沒有。

隻有敬意跟感謝。

後麵這條讓她放心的得多了,排除了丁洛夕是情敵的可能之後,她臉上的神情放鬆下來。

向前幾步走到了丁洛夕的牀前。

“丁小姐,友權也是醫生,要不要讓他幫你檢查一下手?看看恢複得怎麽樣,我看你的臉色確實不太好。”

“不用了,我沒事。”丁洛夕搖頭:“姚醫生,你來看我,已經是很不好意思了。我的傷快好了,不是麻煩你了。”

“我倒不是來看你。隻是有件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

姚友權說這個話的時候,看了秦漫一眼,秦漫攤了攤手。退後幾步,坐到了病房另一頭的沙發上。

戴上耳機,塞住自己的耳朵。

她的態度讓丁洛夕有些不解,目光看向了姚友權,不明白他想做什麽。

“丁洛夕。”姚友權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一定會讓丁洛夕難受,可是他又不能不說。

“上次,你說你害死了一個人,還說,是因為你拿錯藥,打錯針的關係。”

他一提當年的事,丁洛夕臉上的輕鬆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緊張的情緒:“是,難道不是這樣嗎?”

姚友權點了點頭:“我幫你查了一下。”

“當年,你所在的二院,那兩個醫生,一個姓張,一個姓陳。他們跟藥廠的人,勾|結,違規用藥。”

“你當年給宋雲曦注|射的藥品,有質量問題。”

姚友權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也有些沉重。

身為醫者,如果一旦失去了仁心,隻想著利益,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而現在,卻有很多的醫生,在做這樣的事情?:“那批藥,有問題,而且是應該下架的藥品,卻依然被那兩個醫生拿來給人用了。”

“事實上在你之後,就有好幾例這樣的問題。隻是沒有死人。患者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昏厥,抽|搐,甚至麵臨生命危險。”

出了幾次這樣的事之後,二院的那兩個醫生,把藥都給下架了。

但是問題已經造成了。

“我也已經找到了藥|監局跟衛生|局把這件事情?上|報。相信那些醫生收了回|扣,然後用有問題的藥品的事,很快就會被會麵出來,當年那兩個醫生,也一定會有自己的結果。”

當然,兩個醫生隻是他查到的,有可能還不止。

他也在醫院裏上班,這裏麵的貓膩,他清楚得很。

不過那個現在不是重點。

“丁洛夕,你現在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宋雲曦的死,並不關你的事,我會去跟顧家講,讓他們取消對你的封殺。”

姚友權想著丁洛夕那麽想當護士的心:“也就是說,你以後又可以繼續當護士了。”

丁洛夕的臉色,早在聽姚友權說第一句當年的事是就開始變了。

當聽到那些藥有問題的時候,她的臉色變得比醫院的牆壁還要白。

半躺在牀上,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心跳得厲害,她卻是什麽反應都做不了。

她一開始很高興姚友權這個救命恩人還記得自己。還說要來看自己。

上次他說要給自己介紹工作,當時雖然是姚友權隨口一句話,卻足以讓她感覺到一絲溫暖。

而現在,她卻是完全傻眼了。

她想過很多種當年的情況,卻獨獨沒有這一種。

那個張主任,還有陳醫師。

他們當年是如何對待病人的,她還記得清清楚楚,也一度很佩服。

內心對他們的醫者仁心還一直欽佩得得很。

可是——

現在,姚友權卻告訴她,當年的事,不是她的錯。

而是那兩個她一直很敬重的,醫生的錯?

這個消息讓她太過於詫異跟震驚,讓她一直都不知道要怎麽反應。

隻是傻傻的看著姚友權,內心卻已經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情緒太過激動的她,出口的話卻帶著壓抑的隱忍。

“姚醫生,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他的意思是,她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是他們違規用藥?

是他們把不合格的藥品弄進了醫院,然後造成了今天的事故?

也就是說,她是無辜的?

她的心被衝擊著,在努力的消化這個事實。

會是真的嗎?她渴望了,盼望了已久的事情?真|相,竟然就這麽簡單,這麽容易的,讓姚友權查到了?

他——

“我是說,當年的事,不是意外。那家西冷製藥廠的藥,有質量問題。”姚友權在心裏歎了口氣?:“也就是說,丁洛夕,當年那個宋雲曦的死,跟你無關,你可以不用再愧疚了。”

“丁洛夕。”姚友權抿了抿唇,對一丁洛夕眼裏的震驚,臉上的蒼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說,你可以繼續去當護士了。從今天開始。”

她的神情有一瞬間的空洞與茫然。

可是很快的,她卻連空洞與茫然都沒有了。

她的動作,語言都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她是冤枉的?

她可以再當護士了?

她無法動彈,不能開口。隻是看著姚友權,任內心那些情緒,想法,任這個事實,衝擊著她的心,還有意識。

時間,在此時靜止了。門裏門外,兩個人,是完全不同的反應。

……………

一章,七千字,兩章並一章發。

月媽上午要去看牙齒。可憐的我。

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