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既然你做不到，那就讓我來
但考慮到對方是自己的老板，也是縱橫影視的董事，趙百川扯了扯嘴角，向著對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伸出手去開門，身後突然靠近的身影卻讓他停下動作。
轉過身，那個男人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
趙百川的眉心幾不可察的輕擰，但也隻有一瞬，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有事？”
容千峻挑眉，神情帶著幾分玩味。
跟趙百川的清雋如山，優雅君子不同。容千峻的外表是張揚的，邪肆的。
那銳利的眸，此時正直直的盯著他的臉，裏麵透著幾分興味。
“我好像是你的老板。”
而趙百川對老板的態度，是不是太平靜了一點？
趙百川的身體倚著門，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容少有何見教？”
縱橫現在還沒有完全交到容千峻的手上。所以公司的人，隻是管他叫一聲容少。
“見教不敢。”容千峻笑笑，那眉眼之間，是掩不住的欣賞：“趙影帝演技精湛，我隻是覺得，公司能簽下像你這樣的藝人，實在是縱橫之福。”
誇獎的話，聽著很是真心。
趙百川對這樣的誇獎卻是沒有一點反應。
“謝謝。”
“你今天的演技，我看到了。”容千峻不得不承認，趙百川真的是一個演戲的高手。
他竟然能那樣帶動千尋的情緒。
天知道千尋在國外那麽久，除了他之外，幾乎沒有人可以影響到千尋的情緒。
就憑這一點，他也不會放過趙百川。
趙百川不說話，身為老板要來探班，這是他的權利。
而他隻要進了劇組，就隻關心跟拍戲有關的事。沒有發現容千峻的到來，也很正常。
“容少是覺得，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你的存在，然後讓人歡迎，所以不高興嗎？”
容千峻微怔，然後笑了出聲。
側過臉看著趙百川，眸色越發的深邃了起來。
“趙百川。”
極淡的聲音，輕輕的喃著這三個字。
其中的意味無限。
趙百川不動，隻是微微側著臉，一臉等候賜教的模樣。
“趙百川。”容千峻又輕輕的叫了一遍，高大的身體向前一步，那個態勢，有點像是把趙百川壓在門板上一般。
隻是趙百川的身高也不差，兩個人不相上下。
而趙百川的目光，卻要淡然得多。
好像就算被容千峻這樣的靠近，他也依然淡漠一般。
容千峻沒再進一步動作，他隻是盯著趙百川的眼。
這雙眼，淡然，冷然，清雋。
他想起了今天白天他執起千尋手時的一幕，眸色越深。
淡定是嗎？那他可就等著了。
等著他怎麽毀了這張臉上的淡定。
“趙百川，後會有期！”
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容千峻退後一步，沒有再多留，直接離開了。
而趙百川完全沒有弄明白，這個容少爺想要做什麽。
不過與他有關係嗎？
………………
電影的拍攝還在繼續。容千峻在那天出現了一次，又消失了。
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一個老板，時時呆在這裏，才是奇怪。
“黑妹”幫父親報仇之後，其實是想退出了。
每天打打｜殺｜殺的生活，她早已經是厭倦了。
她覺得很累，想擺脫，可是卻不能擺脫。
幫裏還有很多人，要靠黑妹，她隻好將越來越多的重擔，交給“白原”。
而在這樣的過程中，她心裏開始對白原轉*度。
她看白原的眼神，越來越熱切。
她對白原的依賴，越來越多。
這天，兩個人在夜空下，一起看著天空。
純淨的星空，讓兩個人的心同時變得清靜了起來。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多好？”黑妹的手握著白原的手：“我好希望這一刻，永遠的停下。”
沉默。白原此時已經拿到了名單，也拿到了帳本。
他的任務早已經結束了。而在明天，還有最後一場交易。
交易的地點，時間，他早已經通過他的方式，通知了上級。
隻等黑妹一跟另一夥人一接頭，就立刻會被捕。
他的臥｜底身份，還有一天。
此時聽到黑妹的話，再轉過頭去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白原握住了她的手。
“黑妹，要不，我們去國外吧。”
“真的？”黑妹坐直了身體，看向白原目光充滿了驚喜：“你說真的？”
“恩。”白原點頭：“明天，等交易結束，我們帶著錢，遠走高飛。”
他說這一句的時候，是為了安慰黑妹。白原清楚，黑妹的罪行，就算不判死刑，?也是無期。
而他更清楚，他身負的使命，絕對不可能讓他就這樣帶著黑妹離開的。
“白原。”黑妹突然伸出手住了他。她抱得那樣緊，那樣用力：“白原，白原——”
帶我走吧。我不想再留下來了，我不想再繼續了。
千尋內心的無比的痛苦。
那包藥，至今還放在她身上，她越跟趙百川相處，就越下不了手。
這個男人，溫和，謙遜。對人客氣有禮。
他又很細心，總是照顧著劇組所有的人。
這樣的一個男人。這樣的一個男人——
趙百川也入了戲，但是千尋此時的反應，卻讓他有些詫異。
這明顯是劇本是沒有的。劇本上，不過是她拉著自己的手，說一定。
可是現在——
“黑妹？”導演沒有叫停，他就隻能繼續：“你放心吧。一切都會順利的。”
這種順利，隻是對他而言。至於黑妹，明天她就要——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千尋在此時鬆開了手，抬起頭，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這一下，確實是讓趙百川回不過神來了。
這是一個什麽情況？
“卡。”幸好，張導的聲音適時響起。
趙百川跟千尋同時回過神來。
千尋的臉上有些尷尬，她垂著臉，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對不起。我——”
“沒關係，這樣的效果，確實是比較好。”
趙百川並沒有多想，而是把千尋的行為，跟劇本需要，拍戲的需要聯係到了一起。
“……”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
千尋想為自己辯解，可是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隻能看著趙百川，目光哀傷，而充滿了不確定。
張導倒是沒什麽話說，反而對千尋剛才的表現很滿意。
“千尋，不錯，有進步，完全真情流露啊。”
一句話，其它人並沒有放在心上，卻在千尋跟趙百川的心裏，激起了層層浪花。
～～～～～～～～～～～～～～～～～～～～～
夜。極深。
趙百川晚上卻有些睡不著。
他想著千尋今天怪異的表現，想著導演那一句真情流露。
他想像以前一樣，當成一個誤會，可是他更清楚，那根本不可能。
千尋那個時候看他的眼光，他分明在裏麵找到了幾絲愛慕。
愛慕？怎麽可能？
趙百川有些頭痛。已經有多久了？
他再沒有起過一點感情的起伏。
他承認，他曾經很喜歡姚友芊，或者說是愛。也可以。
可是當然了見識到了姚友芊對顧承耀的愛之後，他就把這份心思慢慢的放下了。
在他心裏，姚友芊似朋友，似家人。
他守護了她四年，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她，或者是其它。
有人說，如果你愛一個人，那麽你對她就會有欲｜望。
他對姚友芊沒有*。是不是，也不夠愛？
那千尋呢？
他們在一起拍戲，不過就是這兩個月的事。
兩個月的時間，可以讓千尋愛上他嗎？
他沒有如此自負，但是今天千尋的表現卻讓他不得不這樣想。
如果千尋真的對他有這樣的心思呢？
趙百川想了想，他會接受她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就想到了千尋之前跟容千峻在一起時的情形。
還有那天晚上，容千峻從千尋房間裏出來的樣子。
他們——
趙百川想到這裏，突然就有些失笑。
千尋也許隻是演戲呢？他在這裏糾結這半天，真是一點必要也沒有。
他暫時沒打算戀愛，也沒有打算成家。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
雖然趙百川沒有那麽自信到認為千尋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愛上了他。
但是想到那天千尋的反應，他依然不著痕跡的拍戲。
但是對千尋，卻不再關注，他不介意傳出緋聞，但是他目前對千尋，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遠離一些，才是正道。
電影還在繼續拍。
時間流逝，很快又過了近兩個月，雲南也已經進入了秋天。
電影迎來了最後一幕場景。拍完這一幕，這部電影就可以殺青了。
黑妹跟白原一起去交易，然後被伏擊在側的公｜安｜部｜門給一鍋端。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黑妹才意識到不對勁，她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了白原。
不能相信，那個對自己溫柔小心的男人，那個讓她愛上了甚至想為了他放棄一切的男人，竟然是臥｜底？
黑妹受不了這樣的變化，她怎麽說也是被黑雄訓練著長大的。
當看到白原被上級誇獎，說他做得好的時候。
黑妹再也忍不住了，她掙開了控製自己的警｜察，奮力的搶過其中一個的槍，將槍口對準了白原。
所有的人都被這樣的變故給驚到，還沒有反應過來，白原也已經發現了，他被黑妹打中了。
他的身體緩緩的倒下去。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之色。
他隻是那樣看著黑妹，好像完全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一樣。
“為什麽不躲。”黑妹尖叫了起來，看著白原胸口冒出來的血，她的眼裏升騰出了淚霧。
以白原的身手，他完全可以躲開的。
“我，欠你的。”白原說得很吃力，便是卻不悔。
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他也愛了黑妹，這個敢愛敢恨，卻因為命運的捉弄，不得不生存在黑暗中的女人。
可是他們的身份，注定會是對立的，永遠不可能會有好結果。
“笨蛋，你這個笨蛋。”黑妹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身體，她哭得厲害：“為什麽，為什麽？”
“對不起。我愛你。”白原說完這一句，他抬起手，似乎是想去碰觸黑妹的臉，隻是他還沒有碰上去，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白原，白原——”黑妹叫了起來，可是那個人卻再也不會醒了。
黑妹茫然了，震驚了，她又一次舉起槍。
在場的公｜安全部將槍口對著她，可是在他們開槍之前，黑妹先開槍自盡了。
死前，她看到了小時候母親的臉，還有白原。他握著她的手，說以後他們遠離這裏，遠走高飛，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唇角上揚，黑妹倒在白原的身上——
“卡。”張導拍了拍手，一臉的讚賞：“好好，太好了。”
這個千尋，這一場戲拍得真好。
千尋還伏在趙百川的身上。
他的胸口還粘著假血，那紅糖水的味道，也不能掩去，他本身的味道。
清雅的，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而她這個姿勢，更讓她可以清楚的的聽到，他的心跳聲。
那樣沉穩有力。
“千尋？”她不起來，趙百川也沒辦法起來。
千尋的臉一下子紅了，手腳並用的從趙百川的身上起來。
她垂著頭，似乎是不知道要怎麽麵對趙百川一般。
就在剛才她是真的那樣希望，希望電影裏的這一幕，在現實中，也是真的。
如果他們就這樣一起死了，那有多好，也不會有後麵那些事情了。
咬唇，千尋無法麵對趙百川的目光。
“你沒事吧？”這段時間的拍攝進度很快，張導要求又很高，可以說這幾個月從演員到劇組，每一個人都是卻十分辛苦。
所以像千尋這樣一個女孩子要適應這樣高強度的拍攝，可能還是會不習慣。
千尋沒有說話，她隻是垂著頭，現在趙百川跟她多說一句話，都能讓她誤會。
可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就像是他們現在在拍的電影一樣。
全部都是假的。
“千尋？”趙百川已經站了起來，伸出手就要扶起千尋。
她卻有如被電擊一樣，自己先一步起身，然後避開了趙百川的手。
“我沒事，謝謝。”她這樣說，然後快速的離開了，畢竟她身上也粘了那些假血，雖然是假的，但是感覺很難受。
這兩個月，千尋一直這樣，又恢複了那樣怪異的樣子。
倒是讓趙百川對自己原來的猜測，感覺到十分好笑。
幸好他裝得像沒事人一樣，不然千尋隻是因為拍戲才對他露出那樣的表情，他要是真誤會了，那就太尷尬了。
張導又把鏡頭回放了一遍，他十分滿意。
趙百川最後這一幕台詞不多，可是那個眼神，動作，還有張力，表現堪稱完美。
他上前拍了拍趙百川的肩膀：“百川啊，你的演技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謝謝張導，這幾個月，承蒙你照顧了。”
“照顧什麽啊，要不是你演技好，我電影哪能拍得這麽順利。”
要是演員不肯配合，又不能吃苦的，一個鏡頭反複來，那才真要命。
對張導的稱讚，趙百川隻是相當淡然的點了點頭。
這邊拍完了，後期就是回北都做後期的特效跟剪輯了。
基本上除了宣傳就沒他什麽事，他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不過想到林冉昨天的話，他又是苦笑。
冷血林冉為他安排了很多工作，恐怕不是他想休息就可以休息的。
……………
第二天的飛機回北都，可能這段時間大家都累了，一上飛機，劇組的人都睡起覺來。
很巧的，千尋又一次安排在了趙百川隔壁的位置，這一次她沒有說話，從頭睡到尾。
飛機在北都落地。千尋就讓人接走了。
趙百川也回了自己的家。
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姚友芊，然後才是趙雅靈。
趙雅靈對他之前去英國一走就是四年的事情十分不諒解，不過最近母子關係倒是好了很多，沒事經常會打打電話什麽的。
聽到他從雲南回來了，趙雅靈約他一起吃飯。
趙百川沒有拒絕。對趙雅靈，他還是很尊重的。
趙雅靈在趙百川到了之後才過來，一襲華服，舉手投足都是貴婦風範。
“等很久？”
“我也剛到。”趙百川淡淡一笑：“菜我已經點好了，都是你喜歡吃的。”
趙雅靈拍拍他的手：“你又瘦了，拍戲歸拍戲，也不可這麽不要命。你一個人，又不懂照顧自己。”
“媽。我現在很好。”瘦了嗎？趙百川沒感覺。
“你要是想，要不要我讓你叔叔給你家公司讓你——”
“媽。”
趙百川製止了她後麵想說的話。
趙雅靈現在的丈夫，也是在她離開遲向東之後嫁的男人很有錢，在北都也是小有名氣。
但是，趙百川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趙雅靈丈夫那邊的什麽，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有。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我跟他提了你好幾次，他一直想見你，你——”
“媽，你過得幸福就好，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這樣費心。”
他已經過了，需要父愛跟母愛的年齡了。
“……”趙雅靈欲言又止，事實上她是後來才聽說，遲向東找過趙百川。
她很怕，怕遲向東會把趙百川給認回去。
她更怕，遲向東會把趙百川拉入他那個黑暗的，不見天日的世界去。
“媽，你放心吧，我都有分寸的。”
當初為了姚友芊，他不得不去求遲向東，雖然被迫答應了他一些條件，但是遲向東到底算是君子。
答應了給他時間，他現在還有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這樣就蠻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那就好。”趙雅靈最怕趙百川跟遲向東有牽扯，那絕對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趙百川眸色微沉，想著每次在他不經意轉身時總能看到跟著他的人，長長籲了口氣。
或許他應該讓遲向東收斂一些，把那些跟著他的人，都撒了。
……………
別墅裏亮著燈，千尋從車上下來。
幾個月的拍攝，又坐了這麽久的飛機，她感覺很累。
進門之後，傭人接過行李，而她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正要下樓用餐。
管家敲響了她的房門：“小姐，少爺找你。”
千尋的身形一僵，沒有多說一句，向著書房去了。
一推開門，千尋就感受到了，房間裏傳來的低氣壓。
她的身體靠著門板，沒有再向裏前進。
“怎麽不進來？”容千峻坐在辦公桌後麵，上麵放著一個杯子，一瓶酒。
“戲拍完了？”容千峻又問了一句。
千尋隻能點頭，容千峻笑了笑：“拿個杯子過來，一起喝一杯。”
“哦。”千尋從酒櫃裏拿出一個杯子，走向了辦公桌。容千峻為她倒酒。
隻倒了三分之一，就停下了。
“我聽張導說了，你表現不錯，尤其是後麵，讓他大跌眼鏡。”
沉默，千尋不知道要說什麽。
容千峻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看著千尋的臉。
“怎麽不喝？這酒是勃艮第酒莊出產的，味道比波多爾的要精致得多。你嚐嚐。”
千尋端起來，小的喝了一口，然後點了點頭：“20年的。”
“不錯。”容千峻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卻在一飲而盡之後，將手中的水晶酒杯一個用力扔了出去。
杯子碰到牆壁的瞬間被砸得粉碎，然後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千尋的身體一顫，幾乎端不住自己手中的酒。
容千峻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一個用力，捏住了千尋的手臂。
他的動作有點大，千尋杯子裏的酒灑了一些出來。酒香在彼此的呼吸間彌漫。
“兩個月，我把藥給你兩個多月的時間，你竟然一次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
“我怎麽跟你說的？你忘記了？”
千尋搖頭：“我沒有。”
“沒有？”容千峻冷笑：“你沒有什麽？你沒有在拍戲的，跟趙百川假戲真做？你沒有下不了手？你沒有愛上他——”
說完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千尋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小巧的臉，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的楚楚可憐。
可是容千峻卻沒有一點想要收手的意思。
“你竟然敢愛上他——”
“我沒有，我——”這一句，說得十分蒼白。
千尋覺得自己也是瘋了，真的瘋了。
趙百川跟她，就像電影裏的白原跟黑妹一樣，是永遠不可能有結果的。
可是她，卻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當趙百川用那樣深情的目光看著她時，她明知道是拍戲，卻還是陷了進去。
趙百川趙百川，她滿腦子都是趙百川。
她有無數次機會對趙百川下藥，有無數次機會讓他中招。
她明明可以實施容千峻的計劃，可是她卻是下不了手。
因為她真的像是容千峻所說的那樣，她愛上了趙百川。愛上了那個一開始就跟她隻能是在對立麵的人。
“我對你的教導，都喂狗去了。”容千峻看著她臉上的痛苦，恨恨的收回手：“你太讓我失望了。”
千尋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要說什麽，這個時候，好像說什麽都是錯的。
閉上眼睛，她無聲流淚。
感情，是她不能控製的。
容千峻看著她臉上的痛苦，傷心，冷笑一聲。
“果然，女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最不能相信的生物。”
抽出桌上的紙巾，將手上沾著的紅酒擦幹。
容千峻的聲音，透著幾分冷意：“既然你不行，那就我來吧。”
千尋倏地睜開眼睛：“你——”
“既然你做不到毀了他，那就讓我來。”
容千峻的聲音極冷：“在這段時間，你不許見他，也不許出現在他麵前。”
“如果你不聽話，我不介意關著你。”
“你不能，我——”千尋想說什麽，卻讓容千峻給阻止了。
“你最好是把你那些不應該有的感情給我收起來。不然，我不介意現在就毀了他。”
“……”千尋的喉嚨像是被梗了魚刺般難受，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容千峻繞過辦公桌，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頜：“還有，不要妄想阻止我，更不要想著去通風報信，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會對你客氣。我親愛的——妹妹。”
千尋，全名容千尋，此時小臉一白，閉了閉眼。
聲音極其苦澀：“大哥，你放心，我有分寸。”
痛，真的好痛。
那樣一個清雋優雅的男人，真的要被她哥哥毀掉了。
而她，無力阻止。
………………
【雙殺】殺青宴。
雖然電影是在雲南拍的，那天拍完電影，導演也組織大家一起去吃過一頓飯了。
不過電影拍完了，終究是一件高興的事。
更何況比預定的進度，要快了近一個多月。
於是公司的高層一高興，決定舉行一次慶功宴。
這電影還沒上映呢，就先慶功了，也幸得拍電影的是張導，圈裏有名的大腕。
否則要是換一個人來，別人肯定認為，是吹噓了。
趙百川身為主演之一，自然也是要出席的。
跟電影裏警｜察形象不同，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西裝。
修長的身材，雖然瘦卻結實，尤其是眉眼之間的淡定優雅，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王子般優雅迷人。
公司不少的女藝人，都借機上去打招呼。
縱橫上下，誰不知道趙百川人又好，長得又帥，又溫柔。
嘖嘖，雖然中間退出四年，可是一複出，馬上風光依然。
這就是影帝的魅力啊。
要是能俘獲這樣的一個男人就好了。
容千峻遠遠的站著，手上端著一杯紅酒，跟幾個高層在說話。
但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趙百川的身上。
看著他受那些女人的歡迎，看著那些女人看他的目光，帶著像是要八光他衣服一樣的直接。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銳利的眸，閃過了幾分陰狠。
趙百川，你就是憑這樣的皮相，去吸引那些女人的嗎？
如果是這樣，那如果毀了這張臉呢？
一想到就連容千尋，他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妹妹也為了趙百川而瘋狂，甚至不顧他的命令，他就恨得不行。
他幾乎有衝動，現在就衝上去，把那個男人撕成碎片。
但是他不能。
而且，那樣就失去意義了。
他要的，不是趙百川的命，他要的是他的生不如死——
察覺到了周圍人略有些詫異的目光，容千峻這才發現，他竟然沒有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眯起眼睛，這樣可不好。
對著周圍的人欠了欠身，他向著那道白色身影走去。
…………
一更，八千字。
我以為今天可以寫到那個什麽的。
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