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把話說清楚
吃過飯，容千峻接到了容千尋打來的電話。
此時趙百川正在廚房收拾。這些事對他來說，都是做慣了的。
容千峻拿著手機走到一邊。
“有事嗎？”
“大哥。”容千峻昨天回去就後悔了。容千峻想做的事，從來不會改變，可是她卻總想著，能阻止一次也好。
畢竟趙百川是那樣的--
、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今天是年初一。”她又不能回大宅，哥哥又不理她，這個年，過得很是孤單：“大哥，今天是新年啊。”
“新年快樂。”容千峻向著趙百川，他沒有看自己這個方向。
深吸口氣：“你等我，晚上一起吃飯，我來找你。”
“好。”容千尋笑了：“我讓管家做好晚飯等你。”
“恩。”容千峻掛了電話，趙百川剛好就出來。
“怎麽了？”
“沒事。”容千峻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無奈：“ 晚上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我要回家一趟。”
“好啊。”趙百川一點也不介意 ，反而是看著容千峻的臉色，確定他沒有不高興才開口：“你啊，也別老跟你父親抬杠。老人家的心，我都理解，父母年紀會大，會老。他們說的話，就算我們不想聽，也可以不頂撞。”
、
“恩。”意外的，容千峻沒有反駁。
他想到了這麽多年，他跟妹妹相依為命。
他說過，他會對容千尋好，不管妹妹想要什麽，他都會想辦法，滿足他。
可是有一條，他做不到。
讓容千尋跟趙百川在一起，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隻是此時容千峻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不同意，是因為趙百川跟他們兄妹之間的仇恨，還是因為，他不允許趙百川跟其它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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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千峻晚上沒有回來吃飯，趙百川卻不無聊。
因為下午的時候，越雅靈來了。
除夕她要陪著她先生，大年初一陪他。
這已經是這幾年的慣例了。趙百川倒也沒有不習慣。
把買好的菜拿出來，準備好，還有昨天包的餃子。
趙雅靈明顯很意外趙百川這一手，一個勁的誇他的餃子好吃。
、
趙百川淡淡一笑，想到昨天跟容千峻兩個人打鬧的情形，臉上的神情明顯的溫柔了許多。
趙雅靈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個兒子，不管是哪方麵，都讓她驕傲。
更重要的是，從小到大，就沒有讓他操過一點心。
或許是他太獨立，獨立到讓趙雅靈都開始忘記了，他是自己的孩子。
而今天的趙百川，明顯有些不同。到底是哪裏不同，趙雅靈一時也說不出來。
隻覺得兒子的眉眼之間雖然還是那樣淡然如水的樣子，可是眉眼之間卻溫柔了許多——
吃過飯，又觀察了一會，發現兒子竟然在不經意的時候會露出那種帶著幾分甜蜜的笑臉時，著實把趙雅靈給驚到了。
等兒子收拾好，她就有些忍不住將兒子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百川，你是不是戀愛了？”
、
趙百川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他表現得有這麽明顯嗎？
他的反應讓趙雅靈更意外了：“你真的談戀愛了。”
“算是吧。”趙百川想著中午容千峻的樣子，一直說他這不會那不會，好像很怕他嫌棄他一樣。
就有些失笑。
不過是一些平常的家務，真想要找人做，請個保姆不就好了？
他卻那麽緊張，看來，是真的很緊張自己吧？
“圈內人還是圈外的？”
“圈外人。”容千峻雖然是縱橫的老板，不過並不能算是圈子裏的吧？
、
“什麽時候的事？我竟然一點也沒有聽到風聲。”趙雅靈是真的奇怪：“你也是，怎麽不跟我說的？”
“不是什麽大事。挑個時間，再介紹他給你認識。”
“好啊。”趙雅靈很滿意，覺得這個年，總算是有件事情 讓她高興了：“那個女孩子人怎麽樣？你們怎麽認識的？”
女孩子？呃。趙百川有些語塞。
隱瞞嗎？這種事情瞞不住的，雖然他並不確定，自己跟容千峻能走多遠。
但是既然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告知父母一聲，也是應該的吧？
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容千峻，可以為他跟父親攤牌，那他如果不告訴趙雅靈，而是一味的隱瞞，算不算是一種不公平呢？
“媽。”他努力的想著措詞，要說什麽，才可以讓母親接受：“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就是我——”
、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趙百川的話，趙雅靈接起電話。是容家的家庭醫生打來的，說是容老爺有些不舒服。
她站了起來。有些愧疚的看著兒子：“百川，抱歉，你叔叔身體不舒服，我現在要回去了。”
“沒事。”
趙百川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要遺憾自己沒有把話說完。
趙雅靈也覺得很愧疚，這些年為了容家，她一再忽略自己這個兒子：“百川，下次，下次挑個時間，你把你女朋友帶來給我看看。”
雖然兒子一再說他已經過了需要母愛的年紀了，可是她卻很想分享，兒子以後的時光。
“好。”趙百川沒有拒絕，看著母親拿起外套要走人，他突然開口：“媽，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麽決定，你都會支持我？”
、
很奇怪兒子會問她這樣的問題，趙雅靈並沒有多想。
隻以為對方挑選的女孩子可能是家世一般，其它方麵也很一般的。
她擺了擺手：“你是我兒子，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她欠這個孩子這麽多，又怎麽忍心因為他的戀愛，而來幹擾他呢？
隻要他覺得幸福就好。不管對方是什麽人，做什麽，隻要兒子喜歡就行了。
“謝謝媽。”趙百川鬆了口氣。趙雅靈支持或者不支持，都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但是他依然希望，趙雅靈可以支持自己，那樣的話，他會感覺幸福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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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千峻也接到了醫生的電話。糾結了些時候，還是去回了一趟大宅。
跟他一起的，還有容千尋。
兩兄妹回容家的時候，容老爺剛剛吃過藥，沒有睡，在房間裏躺著。
趙雅靈比他們早回來一步，手上端著水跟藥，看到他們回來，站了起來。
“爸爸沒事，就是血壓有些高。”
“你們陪陪他吧。”
說完又看了容老爺一眼，昨天她就跟他說過了，讓他好好跟兩個孩子溝通。
容老爺不置可否。趙雅靈歎了口氣，起身離開，把空間讓給他們父子幾個。
、
容千峻看著睡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容老爺，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
老頭子心髒有點問題，血壓也高，醫生也說過，不能讓他動氣。
他卻總是克製不住。
“爸爸。你沒事吧？”容千尋看哥哥沒有一點動作，隻好上前握著容老爺的手。
容老爺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女兒。她長得越來越像以前的妻子了。
他真的很想天天見到她。看著她。
可是這個女兒，卻跟他不親：“千尋，你能不能搬回來住？”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不忘看著容千峻，他心裏更希望的是，兩個孩子都回來住。
容千尋沉默，並不應聲。
、
容老爺眼裏滿是失望，又看向了容千峻。
容千峻站在那裏，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千峻。你要不要搬回來住？”這個聲音，幾乎帶著哀求了。
就算是昨天自己的態度不怎麽好，可他也是容千峻的爸爸吧？
容千峻在父親期盼的目光投過來時，快速的伸出手，要將容千尋拉過來。
“既然你沒事，那我們先回去了。”
“千峻。”
“哥。”容千尋眼裏有幾分不忍，終究是自己的父親。
“走了。”容千峻又拉了一下，發現拉不動。眉心擰了起來：“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反正他是不願意在這裏呆著的。
、
“你——”容老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脾氣，此時又有上長的趨勢。
想著趙雅靈勸他的話，極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本來就是你們的家，你們不住這裏，住哪裏？”
“橫豎那麽多年，沒住這裏也沒怎麽樣。現在不住，也是一樣的。”
容千峻說完這句，直接拉著容千尋就離開了。
兩兄妹走得很快，沒有看到容老爺自責跟愧疚的眼神，那個眼神，又悔又痛。
剛進門的趙雅靈看了個清楚。
長歎一口氣：“千峻他們還是不願意留下來？”
容老爺的神情有些頹喪，跟容千峻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淩厲不在，有的隻是孤寂。
趙雅靈抿著唇，對於這幾個人難解的心結，也是十分無奈。
認真想了想，趙雅靈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的開口：“要不，我搬走吧，我走了，他們說不定就願意回來了。”
“亂說什麽？”容老爺瞪了她一眼，伸出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趙雅靈走到牀邊坐下，握住了他的手。
“我說真的，兩個孩子對我意見太大。我——”
、
“不要說了。”容老爺心裏很生氣，為了那兩個孩子：“他們不回來就算了，回來也隻知道惹我生氣，不回來正好，我就把財產都給你兒子，讓他們什麽也得不到。”
這句當然是氣話，容老爺是絕對不可能把財產給別人的。
“老爺。你又亂說。”明知道他說的是氣話，可是趙雅靈卻很無奈。
這三個人的關係，到底什麽時候可以改善一些呢？
兩個人都沒有看到，門外的容千峻去而複返。在聽到那句把財產都給你兒子時，臉色陰沉得嚇人。
而容千尋一臉擔心的看著他。心情瞬時跌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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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百川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身邊人的動作驚醒。
容千峻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他好像是剛剛洗過澡，上了牀，將他的身體緊緊的抱在懷裏。
“千峻？”
他心情不好？
“沒事，你睡吧。”
容千峻在極力的克製自己。他其實真的有衝動，給趙百川一刀。
他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他又下不了手。
不是不忍，而是他覺得，這樣太便宜趙百川了。
、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想起當年的事情，每想一次，就覺得腦子裏有一根線，不斷的在拉扯著他的理智。
他想到了他的母親，又想到了今天老頭子說的那些話。
他說，要把財產給趙百川。憑什麽呢？
這個男人， 跟容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了，就像當年趙雅靈說的一樣，如果他們出了事，容家，就會落入別人的手裏。
那個別人，可不就是趙百川麽？
、
他心裏憤怒了起來，他的情緒也已經到了一個頂點。
他突然就將手伸向了趙百川，開始扯起了他的睡衣。
趙百川此時人並沒有完全清醒。
他的睡眠一向很淺，被人這樣拉扯，他很快就清醒過來。
睜開眼，就看到容千峻的眼神不太對。他扯著他的衣服，似乎是想繼續。
趙百川握住了他的手。
“怎麽了？”
、
容千峻沒有說話，他低下頭要去吻趙百川的唇。
趙百川又一次擋住了他。
“你到底怎麽了？”
白天才做過，他不是這樣不知節製的人。在這件事情 上，趙百川也很有自己的堅持。
自從跟容千峻在一起之後，他就很注意養生。
古代不少人都有龍陽之好，對受方來說，如果要維持自己的身體。就要有所節製。
不然老了以後，身體會變差。
他不介意 自己能活多長，但是他被病痛折磨過一次，不希望老了還是那樣。
、
“給我。”容千峻伸出手就要繼續，他的力氣很大，趙百川卻是製止了他的動作。
“千峻。”他的音量提高了兩度：“你到底怎麽了？”
“……”這張臉，向來清雋儒雅，此時帶著幾分不解，透出幾分不快。
任哪個人睡到一半被人吵醒，又用這樣的方式對待，都會不高興的。
容千峻也意識到，他又衝動了。身體軟了下去，他無力的躺在了趙百川的身邊，閉上了眼睛。
“你怎麽了？”
、
容千峻沉默，他不知道要說什麽，他的心事很多，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說。
他的朋友都在美國，他可以跟容千尋說，可是千尋現在也變了。
他想到容老爺的話，想到趙雅靈，想到那些事情，他就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可是他不能。
殺人是犯法的，他不會為了複仇，把自己也搭進去。
他要做的，是更隱密的。更安全卻更加惡毒的辦法。
可是他很累，因為他有些等不及了。他是真的等不及了。
他疲憊的樣子，就算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也能看得清楚，再結合他剛才的舉動，趙百川的心，突然就軟了下來。
、
伸出手，他將他抱住。那個力氣不大，卻也不讓他可以掙開。
“心情不好？”
容千峻沉默，任趙百川抱著。
趙百川想著他今天是回家：“因為你父親？”
依然是沉默，但是容千峻的身體卻繃緊了些。
趙百川想了想，他將他的身體圈在自己的懷裏，感受著懷中人的心跳。
“不是說了，不要跟他吵架嗎？”
這一次，容千峻終於有反應了。
、
“我沒有。”
他反手抱著趙百川，將臉埋進了他的胸前。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息，感覺心神安定了下來。
“百川，我沒有跟他吵架。”
……
“你——”
“我難受。是因為。他說他要把財產給別人。”
說到那個別人的時候，他的牙齒似乎都咬得作響。
“我不明白，我才是他的兒子不是嗎？為什麽他可以那麽輕易的放棄我？”
、
“因為你跟我在一起？”趙百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身上，真的是這樣嗎？
“不關你的事。”容千峻搖頭：“而是其它的原因。他——”
他說不下去了，在他看來，老頭子這些年做的很多事情，都不可能讓他原諒，一點也不可能。
“你很在意嗎？”趙百川撐起自己的身體，盯著容千峻的臉。
“什麽？”
“那些財產，你很在意嗎？”
容千峻搖頭，他想說他一點都不在意老頭子的財產。
、
他在美國，也利用自己的資源，開了一家公司，這些年也賺得也不少。
他根本不在意，老頭子打算把財產給誰。
他隻是不服氣，非常的不服氣。憑什麽呢？
趙雅靈第三者插足他父母的婚姻，現在還要把本來應該屬於他的給趙百川——
看到他搖頭，趙百川笑了。
又一次圈起了他的身體，像是安慰一般，拍著他的肩膀：“不在意就算了。我們還年輕，錢沒有了，再賺就是了。退一步說，你要是真沒錢，我也可以養你。”
、
趙百川的話，讓容千峻怔住，不等他再說什麽，趙百川已經打了個哈欠想睡了。
“睡覺吧。這個世界上，生死是大事，跟生死無關的，都是小事。”
“你——”
“放心吧。我保證，如果哪天你沒錢了，我一定會養你。”
趙百川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容千峻也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
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盯著他的目光，透著十足的認真：“你說錯了。是假如有一天你沒錢了，我一定會養你。”
、
趙百川對上他認真的樣子，突然就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不相信我會養你？”
趙百川搖了搖頭：“我笑我們，今天還在過年呢。大年初一，我們就說這些沒錢的話。真的是一點忌諱都沒有。”
“我不在意那些。”容千峻扶著他的臉，讓他跟自己對視：“你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會養你。”
“恩。我相信。”趙百川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那現在你能不能讓我好好睡覺了？雖然明天依然休息，不過明天我有安排哦。”
“什麽安排？”
“明天再告訴你。”
、
趙百川賣關子：“快睡。”
容千峻盯著他的臉，內心那種衝動又來了，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想要發｜泄內心那種狂躁，而是因為其它——
“可是我想要。”他對他，總是有他不能克製的渴望。
尤其是聞著這個男人身上的檀香氣味，聽著他溫柔的嗓音開口時。
“千峻。”趙百川抓住了他往自己扣子上放的手：“我說睡覺。我想睡覺了。”
昨天晚上本來就沒睡多少。今天上午又讓這個家夥纏了一上午。他是真的困得不行。
“我隻做一次，我保證。”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低下頭吻上了他的唇。
、
趙百川最終還是沒有拒絕成功。他發現他好像越來越無法拒絕容千峻了。
想著他剛才臉上陰鬱的神情，想著他眼裏的失落跟痛苦。
趙百川的手抬了起來，輕輕的環上他的後背。
這個男人，說是男人，其實有時候，像是一個大男孩。
渴望被人肯定，渴望親情，渴望愛情。
而他將他的渴望看得清楚。忍不住的就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他突然發現，如果他可以成為那個，能溫暖他的人，似乎也不錯。
、
承受著他的給予，感受著對方的體溫。
趙百川突然有一種感覺，他似乎已經將自己碾碎。然後跟他交融。
他們是對方的一部分。
向來喜歡跟人保持距離的趙百川，竟然一點也不反感這一點，甚至是喜悅的迎接接受著這種改變。
他在慢慢放開自己的心，把身上這個男人，一點一點，放到自己的心上去。
夜，無止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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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百川有些起不來。
容千峻看著他眼底的黑影，到底有些愧疚。
趙百川卻在瞪了他一眼之後，堅持起牀。
“你要去哪裏？要不你就在家裏休息，反正這幾天也沒事。”
“不要，趕飛機來不及。”
“趕飛機？你要去哪？”
“不是我，是我們。”趙百川從洗手間探出一個頭來：“趕緊收拾行李，下午的飛機。我們呆會要去機場。”
容千峻這下是真傻眼了，站在那裏，一臉呆滯的樣子。
那個神情，大大的取悅了趙百川。
、
他是真的發現，容千峻在外麵的時候，看著氣勢很足，架子很大。
可是經常會露出這種，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神情來，真的很可愛。
雖然他是絕對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的，可是他就是真的覺得，容千峻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愛。
“對，就是我們。我給你半個小時，收拾行李。快點。”
“趙百川。”
“快點。”趙百川說話的時候，又進了浴室。
容千峻眯著眼，到底還是動起手來。
、
兩個小時後，兩個人已經在機場了。
看著那個航班，容千峻十分不解：“Y市？”
“恩。”趙百川點頭：“我老家。”
“你好像沒問過我的意見。”
趙百川偏過頭去，對上容千峻的臉，發現他並沒有生氣，淡淡一笑：“你那麽強勢的跑到我家，說要跟我*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
“而且，我想你會需要，好好的去散個心。讓你的心情好一些。難道不是？”
、
“你什麽時候訂的？”
“你隻說去不去。要是不去，你就當送我來機場。要是去，我們現在就登機。”
“去。”容千峻有些無奈：“不過下次能不能讓我做點準備啊？”
“好。下次一定讓你準備。”
趙百川笑著，兩個人一起登機。
出門的時候，趙百川已經偽裝過了，結果一到飛機上，太熱了。他被兩個空姐認出來。結果引來了幾個乘客的圍觀，趙百川無奈。
又是簽名，又是合影。好不容易，飛機起飛了。
、
他這才得以脫身，坐在了容千峻的身邊。
容千峻看他的目光帶著幾分幽深。
“怎麽了？那樣看我？”趙百川都已經被人認出來了，卻沒有放鬆，除了把外套脫了，帽子沒有摘下來。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你這麽受歡迎。”
“你才知道。”這段時間，因為電影雙殺就要上映了，上映之前，宣傳多得很。
“恩、我才知道。”他們坐的是頭等艙，左右無人，容千峻伸出手握住了趙百川的手。
“剛才那些人跟你合照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我還沒有跟你合照過。”
、
“你喜歡？呆會讓空姐給我們拍一張。”
“好。”容千峻倒是很大方的點頭，一點都沒有去想，他們這樣在公眾場合，讓人給他們兩個男人拍照，萬一被有心人看到，會造成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許是一起出遊的情緒太高，又或者是兩個人現在都有一種身在熱戀，恨不得多跟對方相處的那種心情。
在空姐不忙了之後，兩個人讓一個空姐幫忙拍了幫合影。
容千峻看著手機裏的那張照片，不是特別滿意。
“你離我太遠了，一點也不親昵。”
、
趙百川看著那張照片淡淡點頭：“確實是有點遠，可是你不會是想在飛機上就公開我們的關係，然後明天讓報紙滿天飛吧？”
容千峻沉默了，忽地轉過頭麵對趙百川，然後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百川，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世界上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我會把我們的關係，公開在陽光下。”
他眼裏的堅定，讓趙百川失笑。雖然這條路，走下去千難萬難。但是他此刻突然生出無比的信心。
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
…～～～～～～～～～～～～～～～～
飛機落地，趙百川帶著容千峻回了他在Y市的家。
房子前兩天就讓人過來打掃過了，東西什麽都收拾好了。
還讓保姆買好了幾天吃的菜。
容千峻進了門，發現房子真的是古色古香。
中式的家具，擺設，色調。
牆上掛著山水畫，他對這個並沒有研究，也不知道是哪個名家的手筆。
但是看樣子，卻是十分不錯的。
、
“沒想到你真的這樣布置房子。”
“恩。”趙百川點頭：“我喜歡中國的文字，山水畫。明清的家具。”
“你不要告訴我，你連牀都是——”
容千峻沒有再說，趙百川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在趙百川的示意下，推開了他的房門，裏麵那張中式大牀，讓人有一種，穿越到了古代的錯覺。
“那年花高價，從國外一個收藏家手上買回來的。走下的古董。”
這房子裏的每一樣擺設，其實都是古董。
容千峻轉過身看著趙百川：“我現在在想，縱橫給你的薪水，真的不低。”
、
“心疼了？”趙百川失笑：“你可以換一個角度想，我為縱橫賺的錢，真的不少。”
容千峻也跟著笑了，伸出手將趙百川的腰一攬：“我在想，在這樣的牀上做——是什麽感覺。”
“停。”趙百川推開他，退後了一大步：“拜托你，能不能想點別的事？我的腰可是現在還酸的。”
“那是你體力差。”容千峻又上前一步：“你需要鍛煉。”
“不是我體力差，是你體力太好。”
“這是在誇我？”
“你說呢？”
“你都這樣誇我了，我怎麽能辜負你的誇獎呢？”
容千峻說著，就要伸出手。
趙百川舉起雙手：“我們要在這邊住三四天，你確定要把時間浪費在牀上？Y市有很多景點，你快點把行李放好。我們呆會出去吃飯，然後我帶你去逛一圈。”
、
他臉上的神情讓容千峻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有些無奈。
“好吧，先放過你，不過晚上你要補償我。”
“快去。”趙百川白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時時不忘那檔子事。
明明都是男人，他自認他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可是容千峻卻總是有本事讓他覺得，他在他的眼裏像是一個天仙一樣。
不然為什麽總是那麽猴｜急呢？
兩個人收拾好自己，一起出了門。
趙百川在Y市也有車，上了車，容千峻轉過臉看著他：“我們現在去哪裏？”
、
“泡溫泉。”
“泡溫泉？”
這次，輪到容千峻詫異了。敢情他帶著自己坐那麽久的飛機，就是為了出來泡溫泉？
北都 難道沒有溫泉嗎？
“是啊，你坐了那麽久的飛機，不累嗎？出來泡溫泉。”
趙百川將車駛向了雲起山莊。
認真說起來，當年為什麽會認識姚友芊，還是因為他為雲起山莊做代言才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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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千峻看到他此時的表情，那樣柔和，像是想到心愛的人一樣。
“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想到一個朋友。”
“什麽朋友？”
是什麽朋友，讓他有這樣的神情？
他話裏突然轉變的語氣，讓趙百川側目，手上的方向盤熟悉的打了一個半圓，在前麵轉了個彎。
“一個女朋友。”
容千峻的臉色，突然就有些變了。
“趙百川。你說什麽？”
“我想到了一個女朋友。怎麽？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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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百川這樣說的時候，容千峻突然將他的手刹車一拉。
車子不受控製的停了下來。
也幸好這邊已經離開市區了，加上過年又沒有什麽人，不然非撞上前麵的車不可。
“把話說清楚。”容千峻陰著一張臉，瞪著趙百川。
……………
一更，依然是九千字。
我勤快得把自己都感動哭了。你們感動不感動？
感動就把票票留下吧、真的。最近數據差得讓我想死了。
你們不要萬全我想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