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完流浪漢,齊尙又拽著她往巷子深處跑,又是一路七拐八拐,沈洛本就頭暈,被齊尙這麽一折騰,就更暈了。
在她徹底暈頭暈腦前,齊尙帶著她在一間木屋前停下。他抬腳就是一踹,十分粗魯的將沈洛往裏一推,沈洛被推的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這個變態,她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齊尙隨後跟了進來,關上門。
木屋和簡陋,空氣中泛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齊尙也不以為意,拽著她上了二樓。二樓更簡陋,靠牆角的地方鋪了一層泛黃的舊報紙,他將她往地上一丟,蹲下去又掏出繩索將她手腳捆綁了起來。
齊尙綁完,對自己的作品很得意,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哎,我本來隻是想開個玩笑的,誰知道鬧的這麽大。”
“……”
變態。
“喂,你說,我要是真落到他手裏了,他會不會剝了我的皮?”
“會。”
“怎麽辦?聽起來真有點害怕。”齊尙撓了撓頭,一聳肩,下樓去了。
“……”
沈洛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她的心情了,這個變態,真的是個變態。
樓下,有關門聲傳來,看樣子那個變態是出門去了,她又叫了兩聲,“喂,喂。”
沒人應他,看來確實是出門去了。
沈洛屁股往後挪,背靠著牆壁,以牆壁為支撐點固定住自己的身體,接著被捆住的雙腳往外打開,頭一低,彎下去用嘴去啃繩索的起端。
這個動作難度很大,她才低下去,背就疼的不行,這真是考驗她身體柔韌度的時候,她該感謝她身體的柔韌度還算不錯麽。
第一次,沒碰到。
第二次,勉強夠到一些。
第三次,咬到了,但並沒有解開。
接著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沈洛不知道她試了多少次,她隻知道她一邊解,一邊還要注意樓下的動靜,就怕那個變態回來了,心情高度緊張,又隱隱覺得刺激。
在不知道第幾次時,她終於成功了,腳一得到自由,她馬上站起來,奔到窗邊,將繩索放到窗欞上摩擦著,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繩索弄斷。
得到自由後,沈洛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踩著樓梯而下,屋裏很靜,沒人,窗外有汨汨的水聲,並不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欞折射在肮髒發黑的地板上。
變態不在。
沈洛沒有放鬆警惕,她貓著腰走到門後,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聆聽外邊的動靜。聽了大概有五分鍾,她手向下握住門把,一旋,開了!
門沒被反鎖,也不知道那個變態是太過自信被捆成粽子的她並不能逃跑還是怎麽的,總之門沒關。
門外沒人,沈洛又一看四周,沒有那個變態的身影,她又折回去,在木屋的雜物堆裏找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提著從屋裏出來,拔腳就跑。
等待在她麵前的或許不是康莊大道,也或許會有不知名的危險在等著她,但她忍不了,她不能在哪個狹小肮髒的小房子裏坐以待斃。出去不一定好,難道留下來就會好?那個變態不能以常理去推測,誰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麽事來。
她要自救,隻要她能出這裏出去,隻要能找到出口,她就能獲救了。
沈洛狂奔在泛著惡臭的小巷子裏,巷子深且長,一眼望去跟看不到盡頭似的。她卯足了勁一直往前跑,好不容易才跑到盡頭,呈現在她眼前的是兩條分叉的路口,一條往左一條往右,分叉的兩條路口往外延伸又是兩條巷子。
巷子還真是多,沈洛站在分叉口遲疑了下,往哪邊跑?
她在遲疑的時候,往右的巷子牆角上站著幾個流浪漢,嘴裏罵罵咧咧的說著難聽的話。罵著罵著抬頭一看,看到一個白白淨淨長的漂亮的女人出現在視線裏了,獨自一人。
不知道誰先起的頭,那幾個流浪漢朝沈洛跑了過來,想抓她的意圖非常明顯。沈洛聽到那邊的動靜,一看,嚇的魂都沒了,想也不想的轉身往左邊的巷子跑。
冷冽的寒風刮過臉頰,吹的她耳鳴,她緊緊咬住嘴唇,唇上沁出了血珠都不自知,她隻知道她不能被抓到,她要快點跑。
身後的腳步忽遠忽近,沈洛沒敢回頭看,隻是憑著一口氣在跑。就在她快跑出巷子時,倏地有一雙手從邊上橫出來,緊緊的抱住她,手的主人力氣很大,像一雙鉗子似的將她禁錮住,使她動彈不得,而男人的手已經捏上她的腰了。
追她的流浪漢看到被搶先了,罵罵咧咧的湊上前,將她圍在中間。
“這回可被我們逮到啦。”
“這個女人是我們先發現的,見者有份。”
察覺越來越多的手在她腰間遊移,沈洛急的滿頭大汗,“都別過來!”她狠狠拍掉最近的那隻手,厲喝道:“你們攔下我是想要個女人,我可以給你們找女人,我們做個交易。”
流浪漢們置若罔聞。
“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最好馬上放開我。我老公是唐景然,唐景然你們知道吧?唐氏財團的總裁。”
也不知道是唐氏財團的總裁這個頭銜還是唐景然這個如雷貫耳的三個字震懾住他們了,他們居然停了下來。
沈洛的心一鬆,她放緩語氣,盡量用平穩的聲調開口,“我們做個交易。”
“我是被剛才那個人綁架的,為了躲避我老公他才帶我進了這裏。如果你們把我送出去,你們要什麽我老公都會給你們,女人、錢、房子、車子,你們要什麽都可以,隻要你們把我送出去。”
“其實他已經知道我不見了,正在外邊找我,以他的能力他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來,如果他主動找打我,我答應你們的那些條件就沒有了……”
其中有幾個人狠狠皺了下眉頭,但動作卻緩了下來。
“但是如果是你們主動把我送出去的話,這一切又不一樣了,他一定會好好感謝你們的。不論你們要什麽,他都會滿足你們。”
跟這群人提條件,沈洛心裏其實也挺沒底,要是這群人起了壞心要要挾她來威脅唐景然也不是不可能,她現在隻能賭了,橫豎都是死,她還不如拚一把。她賭,賭他們會被她的條件打動,看樣子,她賭贏了。
那群流浪漢動作緩慢了下來,顯然是被她的條件打動了。
沈洛一看有戲,再接再厲,“舉手的事就能得到夢寐的一切,女人、金錢、房子,”她邊說邊注意他們的表情,那幾個人的眼裏閃著渴望的光,她又說:“你們有別的要求也可以提,怎麽樣?”
其中一個遲疑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要怎麽證明你老公就是唐景然?”
“我不需要證明,因為我就是真的。這樣,你們要是擔心我說的是假的,送我到巷子口就知道一切了,如果我說的是假的,唐景然的手下不會理我,到時候你們再把我抓回來也不遲,是不是?就走一段路的距離,你們也不虧。這麽多個人看著,我想逃也逃不了。”
沉默兩秒後,突然,又有幾雙大手朝她抓來,一人把她往左邊扯,另外一個就往反方向拉,沈洛被拽的七暈八素的,難受的她要死。她想,難
道開出那樣的條件還不行?心情很灰暗也很絕望,落到這幾個人手裏她還不如去死,要是發生了不好的事,她絕對活不下去的。
那幾個人嘴裏嚷嚷著,“這個女人是我的,我先看到她的。”
“是我先抓到她的。應該是我的。”
內訌了。
沈洛叫起來,“見者有份,隻要你們送我出去,我開的條件都給你們,每個人都有,我說到做到。”
那幾個流浪漢停了下來,眼含期待,“那我們……”
“你們可以輪她了。”一道陰冷的嗓音插了進來。
沈洛回頭,隻見那個變態單手抄兜站在兩米遠外的牆根下,神情晦暗不明,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沈洛呼吸一滯,臉色一下子蒼白了,手指往掌心裏一扣,她心裏突突突的猛跳起來。
齊尙紅潤的嘴唇微微翹起,狹長的鳳眼裏卻沒有多少笑意,他伸手彈彈衣服下擺並不存在的灰塵,慢條斯理踢踏著腳步走過來。
噠、噠噠、噠噠噠……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上似的。
“你們有沒有腦子?她說她是唐景然的女人你們就信?難怪隻能在這裏混,玩那些廉價的女人。
“她不是唐景然的女人,唐景然的女人怎麽會是這個婊子?她不過是某個腦滿腸肥、年齡足以可以做她爺爺的猥瑣老頭子的二奶。哦,不,應該是七奶了。”他睥睨著她,語氣嘲諷滿滿,“小三就該有小三的樣,你仗著老頭子的寵愛,妄想取代我媽媽的位置,嗬。”
一聲極盡陰冷的“嗬”讓人頭皮發麻。
“我帶她過來就是想給她教訓。現在這個女人是你們的了,你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想怎麽弄就怎麽弄,花樣多的,玩的好的,我重重有賞。”男人說著摘下手上的鑽石腕表晃了晃,“這是鑽表,誰玩的我滿意,這個就賞給他。”
那些流浪漢個個眼冒貪婪的目光,本已放下的手又朝沈洛伸去,對他也的話顯然是相信了大半,沈洛嚇的尖叫起來,“你們別信他,他說的是假的,你們要是相信他的話,對我動手,你們絕對會後悔的!”
齊尙又添了一劑猛劑,“這個女人,玩死了,算我的,沒人會追究。”
“那麽,開始?讓我看看你們的能力,看能不能取悅她。”
沈洛尖銳的叫道:“他說的是假的,假的!唐景然真是我老公,他在外邊找我,他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你們……”
齊尙斜睨著沈洛,皮笑肉不笑的,“小媽,省省吧,你也不是什麽貞潔烈女,演戲給誰看呢?老頭子不在,你還是省點力氣等等叫吧。我找了這麽多的男人伺候你,你是不是很開心?好好玩吧,這些人再怎樣也比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好吧?他們會滿足你的,會讓你快樂的。祝玩的愉快。”
齊尙的話猶如給他們打了一劑強心針,那些流浪漢徹底相信了他的話。一股被欺騙的惱怒感湧了上來,其中一個毫不憐惜的打了她一巴掌,“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婊子。”
一雙雙大手又朝她摸了過來,在她身上遊移著,沈洛惡心欲嘔,她使勁掙紮著,顧不上那麽多,就著其中一個人的手背狠狠咬下去,她咬的那麽用力,仿佛是將對齊尙的怨恨全發泄在這一口上。
是的,沈洛痛恨這個變態,她從來沒有這麽痛恨一個人過。
沈嵐、寧致遠,楚寧、池曼珍、林染、小趙這些虧待過她的人,對她的做的事,她對他們的討厭全部加起來都不及她對這個人的厭惡。
她想殺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