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舟率先站起身,恭敬叫了聲“奶奶”,隨後擰著眉問魯晴,“你帶奶奶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這種地方?”傅奶奶犀利的眸子,從南枝和唐惜臉上一一掃過,“哪種地方?”

“奶奶,我是說您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想吃什麽直接讓保姆做,舟車勞頓我怕你累著。”

傅晏舟解釋著,可傅奶奶根本不吃這一套,冷哼一聲,直接朝南枝走過去。

“南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南枝揚起一抹笑,客氣又不失禮貌,“傅奶奶。”

魯晴攙扶著傅奶奶坐下,南枝看著對麵一臉諂媚的女人,心裏不禁對魯晴更加佩服。

知道抓不住傅晏舟的心,便變著花樣的討好傅奶奶,有這般悟性和靠山,隻怕她邁進傅家大門,比以前更容易了。

魯晴自然也察覺到了南枝的目光,隻不過有傅奶奶在,她無需再懼怕南枝。

“南小姐,明人不說暗話,當初你拒絕了我孫子的好意,信誓旦旦離開惠城,從那以後晏舟便自甘墮落,整日借酒消愁。

我一個老太婆,苦口婆心的勸著,好不容易讓他忘了你,答應和魯晴結婚。你卻又在這個時候回到惠城,出現在他身邊,敢問南小姐寓意何在?”

傅奶奶雖年近八十,但保養得當,絲毫沒有年老的跡象,反倒是春光滿麵,愈發豐腴。

唐惜見形勢不利,主動替南枝辯解,“傅奶奶您想多了,枝枝來惠城,是因為我弟弟生病。”

老太太目光落在唐惜臉上,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而後又落到南枝身上。

“我不管你來惠城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我隻告訴你一句話,離我孫子遠一點。”

一個和藹可親明事理的老奶奶,僅半個月的時間不到,就變得尖酸刻薄,不講情麵。

不得不說,魯晴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事到如今,南枝便也不用顧忌情分,一雙好看的狐狸眼望向傅晏舟,“傅先生,我平白被怨枉成這樣,您不替我說句話嗎?”

傅晏舟緩緩轉過身,神色慢慢地沉下去,“魯晴,帶奶奶回去。”

聲音有種刻意壓低的沙啞,此刻染上幾分怒火,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魯晴從心底打怵傅晏舟,但如今她靠山在這,心裏再多惶恐不安,麵上仍舊維持著高傲,甚至還有一絲隻有女人能察覺出的得意。

“奶奶,其實您不用為我討回公道的,我在乎的隻有晏舟這個人,就算他心裏有別人不肯和我結婚,能和他相處這麽久,我也很滿足了。”

她說著,還故作傷心一般,擦了擦眼淚,惹得傅奶奶更加心疼。

“晏舟,你聽見了嗎,晴兒這小姑娘多好,處處為你著想,不像那些野花野草,薄情無義一心惦記著你的錢。”

“奶奶!”

傅晏舟當即就怒了,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南枝打斷。

“傅奶奶,自古姻緣講究的是兩情相悅,您別是老糊塗了,隨隨便便被什麽人洗了腦,看不清真相也就罷了,讓心術不正的人進家門,隻怕以後的日子可不太好過啊。”

南枝說的平淡,魯晴卻聽的臉色一變,這話雖是對傅奶奶說的,可字裏行間都是對她的譏諷與嘲弄。

人心虛的時候,往往情緒反應極大,以至於南枝話音剛落,魯晴便已經按耐不住,抬手將桌上的水杯,朝南枝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