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的晚飯是六點鍾,紀商五點半下班,南枝五點開車從老宅走。

卻不料到達南家時,紀商的車子已經停在門口了。

南枝看了眼腕表,餘光瞥見門口石獅子後,林懸和南依依兩人,神情嚴肅的交談著。

他們倆什麽時候走到一起了?

帶著疑惑,南枝找到紀商,“紀總為什麽突然開竅,把南依依放了?”

紀商合上手機,神色平淡,“為了不讓你守寡。”

謔,他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事事為她考慮了?

黎秋池從廚房出來,叫南枝進去吃西瓜,紀商說要去打個電話,南枝便沒再搭理他。

“考慮的怎麽樣,要不要跟我合作?”

紀商半倚在門上,眸子溫溫看向南依依,“蘇夢要是知道你出賣她,應該不會繼續讓你活著了吧。”

就在昨晚,南枝從會所離開之後,紀商便命人將南依依扔到船上,為求自保,南依依用秘密從紀商手裏換回一條命。

昏黃幽暗的路燈下,南依依躺在搖擺不定的木製漁船上,冰冷的海水浸濕秀發,各種汙漬夾在在一起,發出難聞的氣息。

“你以為那個女人是真心實意的幫助你嗎?”

紀商眸子一縮,就聽南依依傳來一陣癲狂的笑聲,“當時,蘇姐以幫我找親生父母為由,讓我留在煙城,為她鋪路。紀商,你順藤摸瓜找到蘇姐時,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猶豫嗎?”

男人沒有說話,他確實猶豫過,一切進行的都太順利了。

可接下來,南依依的話,卻讓他大為震撼。

“據我所知,蘇姐背後的勢力,真正想要的是你……唔……”

男人冰冷的手,猶如鐵鉗一般,狠狠的遏製著她的脖頸,疼痛夾雜著窒息感傳遍全身,南依依拚命掙紮著。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紀商眸子掀起一片猩紅,仿佛看出女人有一點說謊的苗頭,就要將她扔到海裏一般。

“信不信由你,隻是替我那個姐姐可惜,本應該平安喜樂的一輩子,因為嫁給了你,無辜被卷入豪門利益的漩渦中,真是可悲。”

本應該……

紀商脊背一僵,終是信了她的話。

“紀總,她同意了。”

回過神的紀商,一貫清冷的眸底掀起絲絲波瀾,林懸說了什麽他沒聽清,隻是記憶深處的那個秘密,似乎開始鬆動了。

飯桌上,黎秋池夾了塊紅燒排骨給南枝,“枝枝,這次依依的事,真的謝謝你。”

南枝下意識看向紀商,男人麵色平淡,眼睫低垂,看不清神色,倒是舉止投足之間,一副斯文敗類的感覺。

“依依為表感謝,特意邀請你參加艾瑞克先生舉辦的鋼琴比賽,聽外邊說,艾瑞克的比賽一票難求,依依特意給你求了一張。”

南枝臉上掛著笑,但笑卻不達眼底,“不巧,我最近比較忙,要參加一個節目錄製,恐怕不能和她一起參賽。”

說罷,目光轉向南依依,“就算不能參加,我也一定會去看你比賽的。”

“啊……是這樣啊,那、那也沒關係,你能來就好,能來就好。”

南依依白了一眼南枝,裝什麽裝啊,一定是怕我實力碾壓,把你比下去才不敢參賽的。

吃過晚飯,南枝在客廳找不見紀商,出門一看,卻隱約聽到什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之類的話。

南枝心頭一緊,他還在找甜甜母親嗎?他還沒有放下她嗎?

林懸說著話,不經意看見南枝站在身後,神情微微緊張,“太太。”

紀商也回過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南枝,“吃完了?”

南枝點點頭,“我要去見一個朋友,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好。”他坦聲開口,“注意安全。”